第32章 摒棄虛妄， 直視真實
“變戲法的？”
“奇怪的稱呼。”
“嘿嘿，哈哈！哈哈，嘿嘿！”
“外來的人啊，你無法理解我們的強大！”
“你將品嚐到極盡的恐懼，然後，要麽死，要麽滾出我們的領地！”
那五個幻化出怪異生物的人出聲嘲弄，聲音似遠還近。
羅錚道：“大話說得真早。你們先到了我的麵前，再來說這些話吧。”
智能核心眼鏡把五個人的坐標明確地提供給了羅錚，羅錚很清楚那五個人距離自己還有老遠。
他們閑庭若步，隻是用強大的精神扭曲著羅錚眼中的空間，用精神和羅錚搭上話的同時，讓羅錚看到他們龐大的身軀，以為他們就在身前。
那五個人瞬間沉默了。
良久之後，直入蒼穹的巨大怪物們，才繼續聒噪混亂地叫嚷起來：
“蠢貨，你竟然不遵從你眼睛看到的！”
“褻瀆我們賜予你的視界，就是褻瀆你的生命！”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愚蠢的外來人啊！”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你好好等著，我們將賜予你飽受折磨的死亡！”
羅錚聽著這顛三倒四的話，揉了揉耳朵。和寒花群島的瘋子們一樣，這些人的邏輯，也已然變得和正常人不同。
他說道：“好，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沒過來，我絕對不動。”
智能核心提供的坐標加快了行進的速度，而那些欺騙羅錚視覺的恐怖怪物，也狂奔起來。
“咚咚咚咚——”
劇烈的跑動震得地動山搖，羅錚感覺整個列車都跟著搖晃起來。他坐穩了身體，在駕駛席上耐心地等著。
坐標還沒有離近，但五個恐怖的怪物已然到了近前。
羅錚透過車窗仰望了一眼張牙舞爪遮天蔽日朝他而來的猙獰巨物，不可避免的有一點心悸的感覺。
這畢竟不是在玩遊戲，不是靠修腳就能過關斬將，誰看到這樣驚悚的畫麵，不會感到害怕呢？
那五個怪物俯下了身體。
仿佛是害怕像紅毛怪物一樣的體型，不足以震懾羅錚這個愚蠢的外來者，那五個家夥把猙獰詭異的怪物在羅錚眼中呈現得遠比紅毛怪物要大。
他現在感覺曙光號運輸列車麵對這五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就像是一條可憐巴巴的泥鰍，即將麵對注意到他們的人的蹂躪。
“轟——”
腫瘤堆積的怪物整個砸在了列車上麵，仿佛把列車砸成了兩斷。
“哢嚓——”
枯枝一樣的怪物用幹枯的手鉗住了列車，把列車高高捏起。
然後列車被扔在了另一個怪物圓盤一樣的頭上，白色骷髏怪物用它的尖刺刺穿列車，又用尖刺上長滿的黑色倒刺往回狠狠一剌。
列車四分五裂。
“怎麽樣？感受到了嗎？”
“如果這還不夠，我們還有更多的折磨送給你。”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
“你真的弱小，為什麽敢和我們叫囂呢？”
“去死吧，外來者！你冒犯了我們，是無法活著滾蛋的！”
怪物們得意洋洋的聲音滾滾落了下來，羅錚心道幸好這五個家夥沒有讓怪物發出混亂無序的尖叫，就這樣的嗓門兒，如果像是外神的奏章一樣發出尖叫的話，他一定受不了要瘋。
但很可惜，那五個家夥並不明白這一點，反而沉迷於人嚇人的遊戲，並為此而沾沾自喜。
時代的局限性啊！
羅錚感歎不已，搖了搖頭，開口說話：“你們到底還是沒有搞清楚我是什麽樣的存在。”
到了現在，這些依舊行走在遠處的人，製造出的怪物幻覺，還在對曙光號運輸列車下手，和羅錚隔了一千多萬年的代溝，他們並不清楚羅錚也和他們一樣，其實是個人，外麵那層，不過是個鐵疙瘩而已。
之前紅毛怪物就是這樣。紅毛的怪物如果直接通過精神向他大腦中植入幻覺畫麵，讓紅毛怪物的利爪撕開曙光號的駕駛室，然後一把把他薅出去大口嚼了，他說不準就真的沒機會再分清現實與虛幻，從而陷入腦死亡了。
但隻是撕碎列車嚇唬他的話，他就猶有餘力去觀察情況，發起反擊了。再怎麽說他也是從末日戰場裏走出來的唯一存活著，些許恐嚇，怎麽可能把他給嚇得慌了神呢？
“我們清楚你是什麽存在，而且明白你現在在負隅頑抗。”
“不要廢話了，外來人。沒有人能承受住這樣的折磨和恐懼，乖乖地迎接死亡吧！”
“不要硬撐。你的慘叫呢？”
“快點！快點！快點！”
“用你的慘叫來取悅我們！”
怪物們依舊嘴硬，他們折磨著虛幻的曙光號列車，折磨得越發起勁，卻並不清楚，他們製造的幻覺，轉而把他們關進了桎梏的牢籠之中。
“你們真是自尋死路。”
羅錚輕輕吐出口氣，說道。
他現在其實頭暈腦眩，並不好受。畢竟他清醒著，隻是理智在提醒他現實與虛幻，但他的大腦還在向他呈現顛來倒去的晃蕩場景。
他努力保持鎮定，通過智能核心看向了代表那五個人的坐標。
摒除虛妄，目視真實。
他看到那代表五個人的坐標數字差距在縮小。在看不見的真實裏，他們正在聚集。
好巧不巧，他們聚在一起的位置，正在曙光號列車的前方。
他們，竟然走到了高強度合成軌道上麵！
這簡直是把飯端到了羅錚的麵前，問羅錚吃不吃。
羅錚豈有不吃之理？
他拿起了“筷子”。
“撞死他們，曙光號。”
羅錚下達了指令。
從來就沒有陷入過虛幻夢境的曙光號運輸列車立馬由靜轉動，並以最短的進程將速度拉到了極快。
“曙光號已啟動，速度已攀升至六百公裏每小時。高頻粒子震動已開啟。距離危險源目標零點五公裏。”
曙光號向羅錚播報了列車的執行情況。
然後幾乎在下一個瞬間，羅錚眼前的屏幕上，就表演了短暫而血腥的一幕。
“啪嘰——”
借助幻象不可一世的五個人們，就已粉碎在高頻振動的粒子之中。
怪異惡心的怪物們“刷”地一下消失，扭曲的世界也隨之在一瞬間回歸到了原本的模樣。
世界，依舊如此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