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身為祭品，我很幸福
貝爾堤娜被帶上了車，剩餘的祭司女人們就越發得惶恐不安。
但在見過新主的神威以後，她們又不敢有什麽出格舉動，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貝爾堤娜踏上曙光號列車的階梯踏板。
貝爾堤娜上了車去，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她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她已獲得恩賜，又何必在意後麵那些被新主拋棄的可憐人呢？
或許她能被新主呼喚，還要感謝這些女人對她的毆打。
……
這……是新主的體內麽？
她步入了列車的門，瞪大了眼睛。
新主的體內，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
光滑平整的金屬，還反射著光澤，不像是人間所有。各種奇怪而龐大、讓人看不懂的陳設羅列在兩邊，空出中間寬大的空間。
“偉大的新主，您好大啊！”
貝爾堤娜忍不住發出讚歎。
羅錚解釋說道：“這不是我，可以算是……嗯……我得坐騎。”
貝爾堤娜道：“偉大的新主，您的坐騎好大啊！”
羅錚：“……”
他把貝爾堤娜帶到了休息區，交給了克麗絲。
“克麗絲，你看好這個女人。她有什麽不明白的，教著她點。如果她要搗亂，你就喊曙光號，它會通知我的。”
羅錚吩咐說道。
克麗絲在曙光號列車上呆了這麽久，雖然多餘的事不敢多做一點，多餘的話不敢多說一句，但見羅錚命令過曙光號，她還是懂得羅錚說的是什麽意思的。
她點了點頭。而貝爾堤娜看著克麗絲，卻愣了一下，沒想到新主的坐騎上，還有另一個女人。
羅錚說完了話就走，把休息室留給兩個女人。
兩個女人相視半晌，默默無語。過了許久，克麗絲才問道：“你是我主的新祭品嗎？”
“胡說！我是新主的祭……”
貝爾堤娜本想自稱祭司，話到嘴邊，卻忽然一頓，麵露苦笑，道，“是的，我是新主的祭品。”
這麽多時日奔波勞碌，終究不過是自作多情。錯把新主當成了混亂，引發戰爭，惹得新主不快，自己還算什麽祭司呢？
她不由心中隱憂，自己如此悖逆新主之意，新主會不會怪罪自己？
“我主很和善的，請你不要平白擔心。你的擔憂是對我主的侮辱！”
克麗絲看出了貝爾堤娜的擔憂，說道。
貝爾堤娜這才收整心情，說：“抱歉。我會注意的。”她說著頓了一頓，又問，“我聽說新主降臨時，舊主祭司尤格裏和島嶼首領們把給舊主的祭品進獻給了新主。是你麽？”
克麗絲點點頭，道：“是我，我叫克麗絲，來自傑羅島。你呢？”
貝爾堤娜回答道：“貝爾堤娜，是小冰島獻出的祭品。”
克麗絲點了點頭，兩個人之間又沒話了。
良久之後，貝爾堤娜才憋不住了，問：“克麗絲，你告訴我，新主的真名到底是什麽？”
克麗絲卻搖首道：“我主從未向我提到過他的名諱，但我想我主的真名一定是強大、和諧而美好的。”
“強大、和諧、美好……”
貝爾堤娜喃喃自語，“和平……和平之主？”
克麗絲認真地道：“貝爾堤娜，我們最好不要妄猜我主的名諱。”她卻忘了她先前也曾慌裏慌張地給羅錚跪下跟著別人一起叫混亂之主。
“哦……抱歉。”
貝爾堤娜反應過來，打了一個激靈，連忙由衷地道歉。
她已經誤會過一回新主的名諱，應該吸取教訓了，不能再錯第二回。
“午飯時間到，請取餐。”
曙光號的聲音忽然在休息室上方響起，把貝爾堤娜嚇了一跳。
貝爾堤娜慌忙四下亂看，卻根本找不到說話者的蹤影。
“是曙光號老爺，他來給我們送午飯。你不要擔心。”
克麗絲做為一個老客勸慰貝爾堤娜，然後走到了門口處。
“滋——”
休息室的門打開，門外是一個清潔機器人托著托盤，托盤上擺放著兩份合成營養餐。
貝爾堤娜瞪大眼睛看著克麗絲從冰冷的鐵人手中取過兩盤東西，問道：“曙光號老爺？！是它麽？它是誰？”
說話的時候清潔機器人已經轉身離去，不然的話她隻怕也不敢問。
克麗絲嚴肅道：“你不要亂說話，貝爾堤娜。曙光號老爺是我主的助手。他為我們提供食物，我們應該尊重他。剛剛那個不是曙光號老爺，曙光號老爺無處不在。”
這話說得讓貝爾堤娜有些後背發毛。貝爾堤娜忍不住四下亂看，卻半個影子都看不到。
“你不要找了，曙光號老爺不是那麽輕易能找得到的。但你如果有事呼喚他，他一定會出現。”
克麗絲把兩份合成營養餐放在桌上，說，“快來吃飯吧。我主賜給了我們足夠的食物，讓我們一天能吃三頓呢。而且如果我主心情好的話，還會親自製造完美的食物。啊……那種美味，簡直不是人能吃得到的……”
她說得一臉陶醉，貝爾堤娜聽得震驚無比，偉大的新主竟然會親自製作食物？！這在她看來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合成營養餐的味道和口感平平無奇，但不似人間的食物還是讓貝爾堤娜有些敬畏，她一點也沒敢剩，吃了個幹幹淨淨。
“曙光號老爺，我們吃完了。”
兩人吃完了午餐以後，克麗絲就說了一句。
然後沒過一會兒，休息室的門就又打開了。那個精致的銀白色鐵人站在門口，給了貝爾堤娜極大的壓力。貝爾堤娜感覺自己隻要被那鐵人擦上一下，就會直接倒斃不起。
她屏息凝神，看著克麗絲把空飯盒放在清潔機器人舉著的托盤上，機器人轉身走掉，才長長出了口氣。結果沒過一會兒，那清潔機器人又返了回來。
貝爾堤娜的神經頓時又緊繃了，聽曙光號的聲音響起：“曙光號將出車捕捉陸行鳥，請跟隨。”
“哦哦。”
克麗絲連忙應了一聲，轉頭對貝爾堤娜說，“貝爾堤娜快跟上，我主讓曙光號老爺去抓陸行鳥，要我跟著采摘果子野菜。你也一起來吧。”
貝爾堤娜應聲跟了上去。
漆黑的走廊隨著她們走入而亮起了光，看得貝爾堤娜一驚一乍。克麗絲笑笑不說話，曾經她也是這樣沒見識。
但當她們站在最終的目的地，猙獰龐大的四輪戰車隨著燈光亮起出現在她們的眼中，她們就都驚得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什麽？！
她們心裏閃過這個問題，感到窒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