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因我而起，因我而終ii.
話一說完，所有人都呆住了。
隨著戰火在寒花群島的各個島嶼上燃燒，新主就是混亂之主的消息，幾乎已經為所有人所知。
人們爭奪著一切可以爭奪的資源，首領們爭搶著藍色絲液，甚至打到了新主的麵前，結果新主卻突然說，他不是混亂之主，他愛好和平。
著去哪說理去？
在羅錚展現出的恐怖力量麵前，海上的兩方人馬不敢再動手。他們在船上恭恭敬敬地給羅錚跪拜，然後各自遊回各自的船上，調頭就跑。
如此井然有序，實在難能所見。羅錚看在眼中，竟然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檢測到W17型異化劑因子聚集點兩處，濃度為百分之六。已隨類人型生命體遠離。移動坐標已搭載，請列車長自行查看。”
曙光號突然說道。
“是那兩艘船上？”
羅錚一下子反應過來。剛剛還在近處，現在卻又遠離的，隻有那兩艘船。
曙光號道：“確認，W17型異化劑因子與船隻坐標重疊。檢測到W17型異化劑因子發生裂變，已產生獲得自我補全能力，已產生輻射影響。”
羅錚皺了皺眉，問：“影響效果是什麽？”
曙光號道：“北極實驗室異化劑共同負麵效果為身體異化，人格喪失，高度獸化、狂躁化，可能產生嗜血、掠奪欲望增強、思維混亂、出現幻覺等反應。”
羅錚一愣：“出現幻覺？那些女人把我當成什麽主，算不算出現幻覺？還有引發戰爭引起混亂，算不算人格喪失，思維混亂？”
他感覺一切都能對上了。
曙光號道：“不排除該可能性。”
隻能給出這樣的結論，是因為曙光號還沒有把它在分析的東西分析完。
羅錚問：“我讓你分析的東西，有結果了沒？”
曙光號道：“分析進度百分之八十五，請列車長耐心等待。”
看來還是得等等。
羅錚點了點頭，從列車上走了出去。
車外的祭司女人們連忙都跪了下來，一個個喪氣道：“偉大的新主啊，我們誤會了您，請您懲罰我們！”
羅錚搖頭，沒有說話。
他還沒有進入偉大新主的角色，也不覺得他能做一個主去帶領別人。
他當年帶領過的，也隻有一個列車運輸隊。
但他這樣表示，卻被眼前的這群女人給誤會了。
“偉大的新主啊，您要放棄我們嗎？”
“請寬恕我們的罪過，不要放棄我們！隻要您還允許我們侍奉您，你想要我們怎麽樣都行！”
“偉大的新主啊，您的忽視是我們的災難，求求您給我們以回應！”
“請您剖開我們的胸膛看看吧，我們的心是如此虔誠——雖然我們犯下了過錯！”
……
羅錚歎了口氣，道：“你們走吧，我不是你們的主。我在這裏隻是稍作停留，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
但隻是闡述事實，但聽在一眾自認為祭司的女人的耳中，卻無異於晴天霹靂。
女人們頓時就崩潰了。有人指著貝爾堤娜大叫道：“是她！都怪她！都是她說您是混亂之主！”
有人起頭，其他人也都跟著怒叫起來：
“對，是她！”
“就是她誤導了我們！”
“惡毒的女人，她在利用我們對新主您的忠誠！”
“別有用心的卑鄙小人！”
……
貝爾堤娜低頭沉默，狼狽不堪。她仿佛悲傷、惶恐而委屈，但那通紅的眼睛裏，還是能看到一抹厲色。
這一抹厲色，羅錚卻注意到了。他微微皺眉，心想：“這是這個女人本身的心性，還是受到了異化劑因子輻射的影響？”
他出來列車，戴著曙光號配備的眼鏡，曙光號的聲音傳導進了耳中：
“檢測到類人型女性生命體身上產生W17型異化劑因子輻射影響，前方群體可能出現異化、狂暴等狀況，請列車長慎重。”
果然……
羅錚把槍握在了手中。
女人們果然狂暴混亂起來了，但卻不是針對他的。
剛剛矛頭直指貝爾堤娜的女人們不再滿足於嘴上對貝爾堤娜發難，有人帶頭，向貝爾堤娜撲了過去。
有人扔石頭，有人薅頭發，有人踹，有人打，也有人上牙咬。一群女人把貝爾堤娜團團圍住，仿佛想要把被新主拋棄的所有惶恐與悲憤全部發泄在這個“始作俑者”身上。
而貝爾堤娜的凶性也不再遮掩。她目標明確，在人群中受著傷害，卻不管不顧，拚盡一切朝最開始針對她的那個女人而去，一手薅住那女人的頭發，一手按在那女人身上，把那女人撲倒在地，張口咬在其臉上。
場麵再次混亂不堪，仿佛這群女人還在為所謂的混亂之主貢獻著表演。
沒一會兒功夫，貝爾堤娜身上已鮮血淋漓，那個被她唯一針對的女人，臉上也是血肉模糊，頭發已經被貝爾堤娜扯下一大把來，亂糟糟的，慘叫不止。
羅錚實在看不下去了，舉槍朝天，扣動扳機。
“嘭——”
一聲槍響，所有人都被震懾到了。
女人們定格在互相撕扯頭發、拉拽身體的動作上，回過頭來看羅錚。
羅錚道：“我說過了，我喜歡和平，厭惡混亂。”
眾女人頓時會意，慌忙分開，磕頭求饒不止。
羅錚輕輕出了口氣，自己看來又製止了一場混亂。
在這樣瘋狂混亂的世界裏，似乎隻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有如此效果。因此他的槍與炮發揮了作用。
但他很清楚，絕對的武力發揮出的效果。那是治標不治本的。
離開的戰船互相之間依舊充滿敵意，而那群女人哪怕和貝爾堤娜分開了，也還是對貝爾堤娜充滿了惡意。
當然，貝爾堤娜也不怎麽樣。
羅錚略微思考了一瞬，手指指向貝爾堤娜，道：“你，跟我來。其他人都散了吧。”
貝爾堤娜微微一愣，指了指自己，問：“我？！”
其他女人也都愣住了。
羅錚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想要終止女人們的亂鬥，要做的就是把雙方分開。但這些瘋狂地女人對他來說，還是有點麻煩。
對比起來，一個麻煩總是要比多個麻煩好一些的。因此他選擇了把貝爾堤娜叫上列車。
他轉過身，往列車裏走去。
貝爾堤娜慌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擦了擦嘴角的血，跟了上去。
剩餘的女人們留在原地，不甘而惶恐，但麵對偉大的新主，她們什麽也不敢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貝爾堤娜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