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2.如風如川，無情無定（十一）
每次赤手空拳和敵人搏鬥的時候，九風川都深切的期望歸熵空間能開個商店，販賣些療傷藥或者武器之類的東西，哪怕比不上遊戲裏完善的係統，也好歹向那些無限流小說裏的係統學學吧？
現在他就想來一片清除負麵效果的藥，再來一把隨便什麽長武器，然後把麵前這個怪物剮了。
這五條尾巴實在太煩了，可以分散配合著攻擊不說，還總不按正常套路攻擊，連續擊打疊加的力量他又抗不太住，衝上去打又要同時麵臨爪子和尾巴，就算勉強近身了，他隻靠一雙拳頭，也很難打出什麽有效的攻擊。
還有就是這隻怪獸，嘴巴嘚不嘚的，沒完沒了的說著沒營養的屁話。
“和美那條男朋友送的手鏈，我看啊，是她自己偷偷買的。”
“是啊是啊，她那個三年級男朋友，早就和花鶴學姐在一起了。”
“哎，你們說，這個家夥來我們社團幹嘛？”
“那個西野嗎？不站在我們這邊，又不站在和美那邊，以為自己是什麽？和平大使嗎？”
“哈哈哈哈哈和平大使，禮子你可真會講消化，她就是個孤僻怪，不要理她就好。”
“那可不行，怎麽說也是我們籃球社的，我們可得，好好教教她才行啊……”
……
依他推測，這怪獸是由幾個討厭的人化身而成的，在西野的記憶中，她們就是欺淩者，總是用惡毒的言語攻擊、排擠別人，隻為她們無聊且不可理喻的目的，比如一文不值的虛榮心。
她們在西野的心中，是初中時期的噩夢，是麵容醜陋，卻打扮的五顏六色、花枝招展的五尾怪獸。
現在這隻怪獸不僅屁話多，還擋在麵前讓他沒辦法到西野那邊去，他又暫時解決不了對方。
想要打敗這隻怪獸，除了【獻祭】之外，最好的方法，還是祛除籠罩在她內心的黑暗，用關懷和鼓勵溫暖她。
“娜醬！你在聽嗎？”九風川喊。
躲在觀眾席上的西野逐漸抬起頭，她無法在黑暗中視物，隻能聽到九風川和那個可拍怪獸打鬥的聲音。
現在聽到九風川叫她，努力的辨別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猜想很久未見的風川哥哥就在那邊和怪獸搏鬥，為拯救她而努力。
實際上，從西野的角度來看，她在升到初中的第三天，就知道九風川在這所學校任職了。
史上最帥實習老師，就算再孤陋寡聞（主動也好被動也好）的人也都聽說過了，在論壇上看到照片的時候，西野才捂著嘴，驚訝地發現這個和風川哥哥同名的實習老師，真的是從前教她畫畫和她一起玩耍的九風川。
而且，一點沒變，五六年過去了還是那麽年輕，還是那麽好看。
她還記得，當初就是因為自己天真的一句話，風川哥哥為了避嫌，到她家的次數驟減，甚至幾個月也不來一次，一開始她還不明白，以為是自己不夠懂事，讓風川哥哥嫌棄了。
後來她才明白，自己無知的一句話對風川哥哥造成了多大的困擾。
四年級之後，風川哥哥搬走了，隻在每年過年的時候寄一份賀卡過來，與她家幾乎再無聯絡。
都說小孩子忘性大，可她怎麽也忘不了九風川，他是唯一一個對她那麽好的玩伴，不管對錯總會站在她這邊為她辯護，給她講故事，帶她玩兒遊戲，陪她看漫畫，教她畫畫，明明比她可愛的孩子還有很多……
這麽特殊的人，她怎麽會忘呢？從七歲到十三歲，九風川的形象在她心裏反而愈發清晰，仿佛曆久彌新，每次想起都如同飲下一杯酒，懷念的思緒不斷蔓延。
還有想要再次相見的希冀。
所以可以想象，當西野發現九風川在自己的學校實習任職的消息時，是多麽開心。
女孩子本就比男孩子早熟一些，十三歲已經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九風川長得又是一表人才，陽光帥氣，不止同學們喜歡，西野在盯著論壇裏，別人偷拍的九風川的照片時，臉上也不自覺的開始發燙。
可是她不敢去找九風川，她不好看，也不可愛，皮膚又黑，九風川又是老師，何況，他那麽受歡迎。
而她算什麽呢？她去找九風川做什麽呢？他還會認識自己嗎？還會願意和自己說話嗎？被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也會被嘲笑一番，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吧。
所以升入初中一個多月，她一直沒去找過九風川，九風川也不知道她就在這所學校上學，她隻敢在路過教師辦公室的時候偷偷往裏麵瞥一眼。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她喜歡的風川哥哥來救她了，正為了她和怪獸搏鬥。
一定要勇敢回應才行。
“我……我在……”
西野張開嘴，聲音在喉嚨裏咕噥一圈，分貝又落了下去。
和怪獸周旋的九風川根本就沒聽清。
耳邊是怪獸尾爪乃至利齒劃過空氣的聲音，還有腦袋裏已經減輕不少的嗡嗡聲，偶爾擴張痙攣一下的血管還是不斷的影響著他的狀態，完全沒聽到西野那弱弱的一聲答複。
“娜醬！你隻要能聽到就好，因為我不用你來說，隻要我說就好！”九風川喊道。
怪獸嘴裏還在說著：“和美居然還想向九老師表白，哈哈哈真是笑掉大牙了。風川君這麽帥，隻有我能配上，你們說，要不讓那個西野去幫我送情書好了，一定會很有趣吧？”
“靠！誰tm會喜歡你這五條尾巴的怪獸！修改，地麵摩擦力減弱！”
怪獸前腳離地，對他猛撲，早有準備的九風川看準時機，一個滑鏟，就從怪獸身下滑了過去，接著腳步靈活，一邊滑呲溜，一邊躍向兩米高出的觀眾台。
要不是他手裏沒刀，在剛剛滑鏟那一下，就該把怪獸了結了！
畢竟滑鏟神技。
地麵光滑，不方便轉身，在怪獸爪忙腳亂，五條尾巴都快擰到一起，這才費勁巴力的轉過身時，九風川已經一躍而起，單手在圍欄上借力，直接跳入了觀眾席，直奔蹲在過道的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