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擴大
“燁兒，此鹽如何煉出，成本幾何？”張譯還是要問清楚。
“其實，這就是粗鹽進一步提純得到的，就算是那種最差的粗鹽都行，成本應該很低很低吧。”
張燁大致步驟都說了一遍，聽的張譯心花怒放。一些細節詳細的問清楚，直到張燁口幹舌燥才放過他。
“哈哈哈！”直到此時，張譯了解了所有的情況後，才不在壓抑自己內心的興奮，大聲暢快的笑出來。
張燁也很高興。雖然才相處兩天，但是很明顯感受的到，張譯是把自己當親侄子，甚至是親兒子對待。既然回不去了，不如好好融入這個家，有人關心這感覺不錯嘛。
既然能讓叔父高興，也能賺錢，為這個家做出貢獻，而不是單純的做個米蟲，多好啊。張家越來越好，自己的生活也會越來越好。
“記住，燁兒，這就是我們張家的最重要秘密了。憑借這個，叔父我有信心將咱們張家成為豫章的豪強望族。”現在的張譯看起來意氣風發。
“叔父，豪門望族就行了嗎，我可不這麽想，還不是任人宰割。參與政治我估計玩不轉，還是想想以後弄個大官當當，有沒有那種身份地位高但是不用幹活的官職呢？”
還沒開始做官，張燁就已經思考著偷懶了。
“瑞管家我還是比較放心的，還是按以前一樣，交給瑞管家出麵吧。燁兒，你沒事就多去看看。”張譯想了想，對張燁說道。
“行，沒問題。還有，僅憑我們自己生產粗鹽是遠遠不夠，可以考慮適當擴大生產了。江淮一帶所產粗鹽還不錯，不如收購粗鹽煉成精鹽。等過段時間培養些懂技術的自家人，在考慮去那邊建立一個工坊，再開個商鋪。”
很簡單，就是不停的開“分公司”嘛。唯一要注意的是保密，能多保密一年，就多賺一年的錢。不過按照商人逐利的性格，應該最多三年，市麵上就會有別的雪花鹽出現了。
“這些日後再談。”張譯突然很嚴肅的看著張燁，緩緩說道：“燁兒，叔父打算一到兩年後，將此煉製精鹽之法獻與陛下，你覺得如何？”
“也行啊。”張燁不置可否，很隨意道。
不過看著叔父略有些不滿的表情，於是認真思考，道：“用一兩年時間，把這精鹽推向全國。趁著這時候聲勢最大，獻給陛下，肯定能得到一份不小的賞賜。為了一份未知的賞賜，換一個隻賺不賠的大買賣，這需要很大的魄力啊。”
“不過，激流勇退，免得遭人惦記，還能得到皇家的好感，其實也不錯。”
最後，張燁總結道：“侄兒讚同您的想法，或許咱們少賺點錢，但是能平穩發展，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很好。當然，最重要的是，侄兒我可不僅僅隻會這個煉製精鹽的本事而已。”
張譯聽到最後一句的話，不由笑道：“好小子，對叔父我還瞞著，有什麽本事都亮出來吧。”
張燁撓撓頭，尷尬道：“叔父，這……很多東西都忘了，但是指不定什麽時候又想起來。”
“原來還是嘴上無毛的小子啊。”
……
“燁兒，去吧，讓叔父看看你還有什麽本事。”張譯笑盈盈道。
張譯突然想起來什麽，趕緊交代道：“對了，明日多製些精鹽，叔父有大用。”
“喏，叔父，燁兒告退。”彎腰行禮，張燁慢慢退出書房。
張譯看了看留在桌上的陶罐，大概估計了一下，裏麵有三四斤精鹽。看了一下外麵，天色已晚，明日等多些精鹽也不遲。
第二天，在張譯安排下，瑞管家在工坊內清出一個空房間，抽調三四個租種張家的農戶，也和張家有點關係算是信得過的男子，給張燁幫忙。
也不讓眾人煉製上等鹽，隻是將鹽礦做成鹵水後，送到那間房內，在張燁的指導下煉製精鹽。
本來工坊眾人還十分不滿，言語間對這剛來的燁公子充滿不屑與鄙夷，簡直就是瞎胡鬧。自己這麽多年為張家煉製出上等鹽，現在這黃口小兒一來就亂搞，連帶著對張譯都隱隱有些埋怨。
但是，當裏麵房門打開，一個工人抱著裝滿精鹽的陶罐出來後，眾人麵色漲紅，特別是剛才跳的最歡的老鹽工。
眾人圍了上去，眼見這白花花的精鹽，一時間欲言又止。
終於，有個工匠忍不住問道：“這鹽，難不成是燁公子煉出來的嗎？”
“當然是我們製出來的。”捧著陶罐的人說道。
不過剛等眾人鬆一口氣，那人又道：“不過，這些都是燁公子教的，不然我等如何得知煉製精鹽的方法。”
圍觀群眾默然不語，老鹽工還是有些不服氣，上前在陶罐中捏了一點點鹽放入嘴中。隨著鹽融化在舌頭上，老鹽工也慢慢垂頭喪氣。
老鹽工是原先在東海一處鹽場的工人，雖然平時隻是做著粗活，但是二十年的鹽工生活，他也學到了很多，其中將粗鹽煉成上等鹽就是他學到的最重要的一點。
年老之後回鄉，後來被張縣丞秘密請到工坊。這些年來，他都是十分自傲的。
官府將鹽鐵收回中央後，私鹽販子層出不窮，單單在豫章城都有不少。但是為什麽張家能夠一步步做大做強，其中老鹽工煉出來的上等鹽功不可沒。
不過現在看到自己不屑的燁公子竟然煉出了比上等鹽還要好的精品鹽，老鹽工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
既然有了更好的製鹽之法，自己大概也很快會被辭退吧。自己拿著高出許多的薪資，現在上等鹽已經沒有價值了，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老鹽工渾渾噩噩，也沒注意張燁隨後也走出來房門。
“三狗，你先將這些精鹽送到叔父手裏。”
“喏，燁公子。”捧著陶罐的三狗走出工坊。
看著眾人視線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張燁微微一笑：“諸位，我張家能有今日，也離不開各位的貢獻。今日我帶來煉製精鹽之法，還望諸位莫要傳出，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眾人連忙跪拜：“不敢不敢。”
這次張燁也沒去扶起任何一人，這些工人都簽了賣身契的，自己也算他們的主人。一味懷柔也不行，適度的保持威嚴也是必須的。
“不過……”張燁隨後話音一轉，“待這段時間過後，諸位想學這煉製精鹽之法也無不可。而且過些時日張家肯定要去別的地方開新工坊，可能還不止一個，新工坊的主事人肯定是從你們當中挑選的。”
胡蘿卜加大棒，下馬威給了，這胡蘿卜也該拋出來了。
聽到張燁描繪的藍圖，眾人的眼神變得火熱起來。
“還有，這段時間必須全力加班加點煉製足夠多的精鹽，一定要快速搶占市場。”張燁想了想，估算了一下時間，“兩個月，兩個月能必須煉製出能滿足豫章郡和周圍幾個郡商賈的需求。要想將精鹽銷售大漢各地，少不了他們。這兩個月每人薪酬翻倍。”
“還有我會讓叔父將旁邊的廢棄工坊買下來，招人擴大生產規模。至於新工坊，就交給老鹽工你來管著吧。畢竟你也在這裏幹了這麽多年。”
等張燁說完，老鹽工還是沒反應過來。直到眾人向老鹽工賀喜，他才愕然的看著張燁，然後跪下拜謝，忍不住激動的帶著哭腔。
張燁看著老鹽工激動的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不由感覺到有些弄明奇妙，不就是升職加薪嘛，至於嗎。
張燁主要是看老鹽工年紀挺大了，之前煉上等鹽功不可沒，而是也聽瑞管家提起過挺忠厚老實的，才想要獎勵一下。
不過既然事情看起來都向好的在發展，張燁也不管了。叔父反正說這裏自己要稍微管理一下，升個職加個薪這些小事也無關緊要。
“時間緊任務重，還望諸位能團結一致，努力工作啊。”
“喏！”眾人齊聲應道。工資翻倍，這個待遇已經足夠讓眾人高興不已了，就是白天幹活更累點而已嘛，小問題。
張燁在房間內再次旁觀他們製鹽，用自己教的方法。一個時辰後，確認幾個人沒有出錯，張燁也就打算回去了。這裏讓他們加班加點幹就行，下午再過來溜達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麽突發情況，就可以啦。
另一邊，三狗捧著製好的一大罐精鹽，用布封住口後，直奔縣衙去交給家主張譯。
請站在門口的衙役進去通報後，還有一人便帶著三狗從後門進去，在後院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張譯才出來。看他有些疲憊的神色，估計在處理公務，暫時不忙才出來的。
現在是八月上旬，過幾日便是中秋節，這些日子都在忙中秋節的事。中秋之後就是秋收，這可有的忙了。
“家主，這是燁公子命小人送來的，剛剛製成。”三狗見家主過來，趕緊上前解釋，不過怕人多口雜，也沒詳細說清楚帶來的是什麽。。
張譯一聽是燁兒差人送來的，便知裏麵是何物。接過陶罐後，便讓三狗回去了。
走到府衙後廚，要了幹淨的一大一小兩個同樣花紋款式的陶罐，分別裝滿，封好口後，走向了縣衙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