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偷雞不成

  幾天後，風寒好了，身子骨還輕爽不少，宮華應該在我每天喝的湯藥裏加了溫補的藥材，幫我固本培元。 隻是蕭音兒明確答複宮華不願現身一見，讓我養好病早早回冥府去，我拿著夜子陌充滿愛慕的青絲香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抬頭望向飄浮的觀心台，飛花如雪間，觀心台近在眼前又似遠在天邊，仿佛伸手可觸，又似夢幻般虛無縹緲，縱使我有三頭六臂也拉拽不住觀心台的一絲絲真實。聽白羽從九渺弟子嘴裏套回來的話，說宮華一個人獨居觀心台，年複一年，還不準山中弟子擅進，違者當即逐出九渺。 宮華隻在七八百年前收過一個入室弟子，這事我曾聽聞過，但不曉得具體怎麽一回事，入室弟子沒幾年就死了，而我執掌輪回譜，過目無數亡魂的因果書，其中並沒有發現誰是宮華的入室弟子，那麽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出了什麽事被逐出師門，二是魂飛魄散，還沒入冥界就灰飛煙滅了。 魂飛魄散也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放棄輪回重生，從此消失在三界裏麵，二是被人重創，可三界裏誰敢重創宮華的入室弟子，這不等於找死嗎？ “主人，外麵風大，回房裏休息吧。”白羽拽拽我的袖子道。 我低頭看向白羽，突地想到個辦法，宮華說不見我，但沒說不見白羽，阿彌陀佛，我發誓絕不是鑽字眼，而是手中香囊好比一燙手山芋，我迫切地想要快點交給宮華，至於宮華這塊冰疙瘩會不會就此融化，嗬，關我屁事。 “白羽，去吧。” 我讓白羽化加原形，叼著香囊飛向觀心台，白羽對我一向聽從，跟從，盲從，我指東它不會往西，我讓它去觀心台，它就不會不去。 看著白羽離觀心台越來越近，我的心情都好了起來，有一種成功在望的歡喜。 蕭傾兒在我意料中的察覺了，飛身去攔白羽，我快一步踏地躍起，淩空攔下蕭傾兒，賠上笑臉，道：“對不起啊，我不得已才這麽做，我有吩咐白羽把東西交給華尊就離開，絕不過久的停留。” “不行！”蕭傾兒閃身繞過我，我再次攔下，蕭傾兒急道：“白羽道行不夠，強闖觀心台結界會受傷的！！” 我條地一轉身，看見白羽撞在結界上，慘叫著往湖麵跌去，我慌忙把白羽化回童兒，控風將它卷入我的懷中，抱好了飛落回接引殿前，但夜子陌的香囊沒能顧得上，掉湖裏被水一浸就沉了。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我好不糾結。 輕放白羽在榻上，我催動內力幫白羽毛療傷，所幸傷得不重，躺幾天就會好。蕭傾兒隨後來送來幾瓶傷藥，沒有多說什麽，幾分無可奈何地走了。 “主人，羽羽沒用，弄丟了香囊。”白羽嗚嗚哭了起來，趴我懷裏跟孩子似的拉泣著。 我溫聲哄，沒有關係的，怪我太過輕率才會如此，我另想想別的法子，回去後能給夜子陌一個滿意的交代，香囊丟了就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