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多多體量

  九渺雖不是最大的仙山門派，但是是門規最森嚴的門派，全因九渺至創派以來隻收女弟子，而宮華是九渺裏唯一的男子。具說宮華因為仙姿極佳，破例被他師傅收為嫡傳，這些年下來，九渺在他的執掌下常興盛不衰，仙界公認他是第一美男子，還敬他為眾仙之首，尊稱他為華尊。 九渺也因全是女子，成了男子們眼裏的福地洞天，九渺又因有宮華，成了男男女女心生向往的天堂，所以才用最森嚴的門規來約束不該有的貪婪。 我停落九渺的接引殿前，有些架不住地謹小慎微起來，讓白羽化為童兒跟在我身邊，奉著冥君的禮物。幾名九渺弟子比著請的手勢迎我入殿，我一進去就看見一位十分美豔的女子，她對我道：“是冥府的斕姑姑吧，快請坐。” 我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這位女子青絲盤髻，紅玉為飾，裝襯一身瑰紅色的華麗衣衫，雍容大氣，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就是宮華的師姐，蕭傾兒上仙。 “蕭上仙客氣了。”我向蕭傾兒頷首一禮，蕭傾兒淺淺地笑了笑，示意我坐下說話，待弟子們奉好茶，蕭傾兒道：“斕姑姑的來意我想我已經猜到了，隻是掌門師弟閉關，不能親自接見斕姑姑。” 我聽出話裏的意思，這一趟見不著宮華了，我便示意白羽把禮物呈給蕭傾兒，道：“麻煩蕭上仙將此物轉交給華尊，我冒昧前來已是失禮，怎能再打擾華尊清修，我這便告辭了。” “斕姑姑。” 我起身要走的時候，蕭傾兒喚住我道：“冥君來了九渺數次，每每鬧得九渺上下不寧，還望姑姑多多體量，不管是禮物還是冥君的心意，都不要再出現在九渺了。” 蕭傾兒歉意地把話說完，我也在蕭傾兒目色裏看出幾分為難之色，暗思冥君在九渺具體都做了些什麽？不到忍無可忍，蕭雨兒不至於如此。 白羽化回原形，載我原路返回，我回頭看了一眼漂浮的觀心台，那茂盛的梨花林在風中紛紛灑灑，如雪片般的花瓣兒落在哪，哪就是潔白一片，我還看見蕭雨兒飛落梨花林後，應該是去見宮華。 回到冥府，我讓白羽休息去，自個拿著禮物找冥君交差，冥君的生死殿在酆都城內，其實連我在內，冥界所有冥官的府邸都在酆都城中，冥界雖然上不見天日，下不見黃土，但酆都城的幅員遼闊，殿宇林立，絕對不輸於凡間帝王的都城。 一路上都有冥差冥官向我行禮，我懶得一一回就快步走進生死殿，能這般隨時隨意入出生死殿的，整個三界怕也隻有我一人了。 繞過巨大的金燦燦照壁，正前方九九八十一層台階上就是生死殿宏偉又威嚴的正殿，左右兩邊各有相伴在側的偏殿，殿廊下間隔不遠就會有盔甲銀亮，手持長矛的守衛。 生死殿前殿後居，我延著殿廊繞到正殿的後方，再穿過青玉鋪地，寬大而又空曠的殿庭，一把推開後殿的殿門，冥君就笑著衝我招手：“小斕斕你回來啦，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