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凶多吉少

  夜月穩了穩心神：“主上在別館遇到了機關，所有的暗衛留存下來的隻有兩三個，主上也受了重傷。這封書信是主上用血寫出。”


  小六聽後，靜靜的站著，紋絲未動，整個人似隻有軀殼留在人間。


  墨香伸出手晃了晃小六的身子，小六轉過頭，呆呆的看著她。


  “夫人。。。”夜月垂頭道：“屬下沒有跟隨主上同去，屬下沒有盡到義務，屬下這就去找主上。”說罷，轉頭便走。


  “不要。”墨香呼喊著，伸出胳膊拉他，那衣袖堪堪擦過了她的指尖。


  “夜月。”小六追了出去，對夜月大喊道：“你的責任呢？”


  夜月聽罷，硬生生的收住了自己正欲邁向前的腳。


  “夜月，你的主上讓你保護夫人，如果你走了，你的職責去哪裏了？你的義務去哪裏了?”


  夜月頓住，轉過頭，別開臉。


  小六走到他身旁：“所以，我在何處，你就要在何處，對嗎？”


  “夫人。。。”夜月臉上的表情已經痛苦的扭曲到了一起。


  小六半垂著眼，表情木然，分不清喜怒哀樂：“所以。”小六抬起眼皮，眼中滿是堅定：“帶我去。”


  “夫人，屬下不能。”夜月睜大眼睛看著小六，眉頭皺起。


  墨香也在小六後麵拽過她的手： “你不能，你去了毫無用處，還會白白送死。”


  小六並沒有聽取墨香的話，抬頭問夜月：“你不是想去救你的主上嗎？帶我去，你既可以去救主上，又可以盡到你的責任。”


  “夫人，我不敢保證你的安危，如果你出了事，我難辭其咎。”夜月鄭重說道。


  “我相信你，夜月。”小六的表情稍微和緩，卻依舊堅定。


  “屬下。。。”夜月躊躇著。


  小六見他依舊猶豫，忽然間“砰”的一聲跪在地上：“你不帶我，我就不起。”


  墨香急忙拉住她，但是小六死命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夜月則更加無奈： “夫人，您別為難我。”


  小六跪在地上，抬起頭，不卑不亢：“帶我去。”


  夜月閉上眼，平息很久，默默說道：“好，過幾日出發。”


  小六嘴角揚起一絲淺笑，便一下子暈在地上，不省人事。


  半夢半醒之間，小六隻覺得自己飄在了天空，在天空中，她仿佛看到了歐陽千秋正在向她招手，她想飛下去，握住他的手，可是。。。猛然間，小六一下子驚醒，她感覺驚魂未定，頭上顯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看看旁邊麵色著急的墨香，她咧嘴對她一笑，以示她還安好。


  “真的嚇死我了。”墨香坐在床上，看著小六: “我以為你。。。”


  “我沒事的。”小六安慰著她。


  “你為什麽要去呢？會很危險，你又不會武功。”墨香皺著眉，不願意看到她做這樣的決定。


  “如果是夜月，你會去嗎？”小六抬眼看她，表情安詳。


  “我想，我會。”墨香沒有絲毫遲疑：“所以，我也會和他一起去。”


  “是我害了你。”小六略有抱歉的眼神倒是讓墨香盈盈一笑：“與你無關呀。”


  墨香替她蓋好被子，轉身出去。


  月光中，夜月垂手而立，聽到身後腳步聲音，他並沒有轉頭，卻溫和的說了句：“你來了？”


  墨香走到他的身旁，與他一起並肩賞月。兩人均未說話。


  半晌，還是夜月開了口：“以你的秉性，會和我一起去。”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嗯，我亦知道你不會勸我，所以，我也不會勸你。”墨香側過頭，溫柔看他。


  “倒是苦了你。”夜月垂下眼皮，眼神繾綣。


  “心甘情願。”墨香一笑，那笑裏蘊含著千言萬語。


  ”何時動身？”


  “後天罷。”夜月用手臂環住了墨香。


  墨香倚靠在夜月身上，任時光流淌，但今日之場景，鐫刻在二人心裏，永不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