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愛上了別人
“落卿後來想起神女了麽?他們最後在一起了麽?”
這是一座存在於水底的宮殿,看上去它的年代久遠、荒涼、破敗。
然而在這殘破的水晶宮的正中間的位置,還保留著一間十分完整的屋子。看上去,那間屋子與這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宓月恰巧就在這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屋子中的一張床前,她看著窗外的水底世界,聽著翎羿給她講著發生在十萬年前,關於洛河、關於神女宓妃以及人族少年落卿的故事。
宓月醒過來的時候,她就在這裏了。
翎羿告訴宓月,說這裏便是當年人族少年落卿囚、禁神女宓妃的水府深宮。
聽了關於他們的故事,在宓月的眼裏神女宓妃應該是很喜歡人族的落卿的。她願意為他留在人族的地方、願意為了他去瑤池尋仙草、還願意為他去不周山。
神女不想落卿忘了自己,沒有自信這一塊就占了九成。她,非常擔心沒了記憶的落卿不會再次對自己那般好。神女所想,雖說是有些自私但站在她的喜歡麵前,宓月倒是覺得可以理解。
宓月在九重天上廣寒宮中,陪伴嫦娥的這些年,每日裏都能看見嫦娥對後羿的思念。是從天蓬出現之後,一直悶悶不樂、鬱鬱寡歡的嫦娥她的臉上才有了些許的笑容。
情愛一事,說宓月懂但她卻又如白紙一張,漫長的歲月中大多數的時間她隻是玉兔一隻。可你說宓月不懂情愛,她卻在這千百年來見識到嫦娥待後羿情深似海。
宓月緘口不言,不再看身邊的男人,她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這水府深宮中來。
在這水府深宮之中,宓月感覺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她沒有忘記,她跟翎羿離開天虞的初衷。
宓月為找尋自己丟失的記憶而來,此時此刻她並未尋到自己丟失的記憶。然而,即便是她嘴上再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他們口中的“阿宓”,內心深處卻也相信了自己和上古神女宓妃之間,千絲萬縷的聯係。
宓月聽著翎羿給自己說著上萬年前的事,就是心裏有意去認為那和自己有關,卻仍然沒有代入感。聽起來,像是一個遙遠地與自己毫無關係旁人的故事。
“後來的落卿依然沒能想起關於神女的事情,不過他倒是不出意外的又一次動了情。可是,這次他的心上人卻並不是神女宓妃。”
翎羿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宓月,他緩緩道來繼續給宓月講著宓妃和落卿的事情。
“落卿……愛上了別人?”
宓月難以置信,她看向翎羿。隻聽翎羿接著說:
“是啊,成為了神的落卿住在昆侖神境。他出入姣嫻居,上瑤池、渡銀河,有了宓妃相助他的身份很快就得到了整個神界的認同。
宓妃雖然借著南音的力量寫下天書,它的身子卻也因此受到嚴重的傷害。宓妃的神力,一大半都注入到天書之中,而她想讓落卿打開天書,卻沒有餘力了。”
“那……落卿他愛上了誰?”
宓月不由得皺起了眉,這故事的後續發展顯然出乎了她的意料。
“女娥。”
“羿的妻子?”
宓月怎麽也沒想到,這落卿竟然會選擇她。朋友妻不可欺啊!
“女娥得了長生不老藥之後,她和羿的夫妻關係便解除了。羿這次,也是終於有機會追求他愛慕已久的神女。”
“不對啊,我若沒猜錯這女娥吃了長生不老藥之後,應該就是現在廣寒宮的嫦娥吧!嫦娥我熟,她對後羿的感情天地可鑒。”
就算落卿真的愛上女娥,女娥也不會同意的。畢竟,她是親眼見過嫦娥思念後羿的。
“女娥確實是後世的嫦娥仙子,但是女娥卻不是吃了長生不老藥才成為嫦娥仙子的。長生不老藥隻能長生不老而已,至於她如何成為嫦娥,我日後再同你說起。
還有你所見,未必就是事實。你見嫦娥思念後羿,可她後來不還是和天蓬元帥私奔了麽!”
翎羿笑了笑,他看著宓月的眼睛。他的眼神專注而又犀利,宓月眼中思緒他全數看在眼裏一清二楚。
他知道,宓月信了。
被翎羿這樣的眼神看著,宓月有些不自在。她目光躲閃,不願再與他對視。
“你說這些,和我的記憶又有何關?”
宓月有些心虛,然而卻還是問出了口。
翎羿不慌不忙的伸出掌心,一顆藍色珠子便從宓月身上飄到他的手中。
那是三元星中的最後一顆珠子,自從黃澄澄出現後,這最後一顆宓月便一直戴在身上。黃澄澄告訴她,每顆珠子都要特定的機緣巧合才能喚醒,比如赤星、比如她自己。
而隨著宓月的功力提升,這第三顆珠子更是隨時會出現波動,她要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你現在記不起不要緊,待這最後的力量解開封印,你便能都記起來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想要恢複記憶的宓月這個時候突然間就不想恢複了。她意識到那些她忘記的事,或許正是曾經那個擁有這段記憶的自己想要忘記的,她又何必自討苦吃的想起來呢!雖然不知道神女後來和落卿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她想總歸是令人不愉快的吧!
即便是宓月現在不願意承認自己和神女的關心,但是她的內心裏卻已經將自己和當年的神女融為一體。
宓月不敢再直視著翎羿的眼睛,她不知道要怎麽和翎羿去說。宓月心裏了然,這個翎羿這般積極的想要自己恢複記憶,八成他就是當年的羿。時空流轉,轉來轉去他們還是相遇了。說起來,宓月倒是覺得無趣的很。
宓月不看翎羿,翎羿的目光倒是一直盯著宓月未曾離開。他看出來宓月的排斥,他無聲的笑了笑,既然你不能接受這個,我便換一個消息告訴你。兔子總歸要長得不是,翎羿心裏想著。
翎羿向著宓月的方向跨了一步,他湊到宓月跟前,強迫著她看向自己。他開口,輕描淡寫間便告訴了宓月一個另她更難接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