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出事6

  先前的隔閡似乎在這一刻消融殆盡，如春風化雪。


  20分鍾的路程，走得異常緩慢，可是再悠長的路也是有終點的，站在小區大門口，顧清婉有些依依不舍。


  “那你回去吧，太晚就沒車了。”


  秦越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麽？”


  顧清婉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低聲說：“沒有了，現在就等著開庭呢，也不知道能判幾年。”


  秦越沉吟了一下，目光直直地看著顧清婉，開口說道：“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律師，可以請他為伯父辯護，雖然不見得能改變什麽，至少在量刑上可以爭取一下。”


  顧清婉猶豫了一下，眨著烏黑的眼睛，期盼地問道：“真的能少判幾年麽？”


  人們習慣於在絕望中尋求一絲絲希望，哪怕隻有那麽一點的可能性，都不能放過，這就是求生心理。


  “這個不確定，隻能說盡量。”秦越如實地說道。


  “好吧，”顧清婉雖有些失望，但也明白像顧父這種案子根本就沒多少可商量的餘地，“我回去和我媽商量一下吧！”


  “好，”秦越說道：“盡快給我回複。”


  顧清婉嗯了一聲，“那我回去了。”


  秦越點了點頭，輕輕擁抱了她一下，然後目送她進了小區大門，才轉身打了一輛車走了。


  過了兩天，顧清婉給秦越打了個電話，中心思想是謝謝秦越的好意，律師還是不請了，顧父堅決不同意，說是沒有必要。


  當事人不配合，就算請了律師來，也是白費力氣，顧母歎了一口氣，說還是算了吧，隻要不是死刑，就總有出來的那天。


  秦越沒再說什麽，隻是囑咐她注意身體，有什麽事情打電話給他，不要自己硬抗。


  顧清婉一一應下，說自己會注意的，過幾天就回學校。


  掛斷電話，顧清婉呼出一口氣，顧母看到女兒疲倦的神色，心疼道：“你回房睡一會兒吧。”


  顧清婉搖了搖頭，走過來坐在沙發上，將手機放在茶幾上，看著同樣倦怠的顧母輕聲說道：“媽，我沒事，這幾天您也沒休息好，還是回房休息一下吧！”


  “算了，”顧母搖頭歎息一聲，“我一閉上眼都是你爸，也不知道他在裏麵怎麽樣，受不受的了，有沒有被欺負，我聽說拘留所裏環境非常差，吃的跟豬食一樣，你爸他……”


  說到後來，顧母已經泣不成聲了，顧清婉坐過去，單手攬著顧母單薄顫抖的肩膀，另一隻手抽出紙巾，為顧母擦眼淚，自己的眼眶也跟著紅了。


  “媽，別哭壞了眼睛。”


  “孫哥之前來信不是說爸沒事麽，有他在裏麵照應著，不會有事的。”


  “等孫哥來電話，我們就能去見爸爸了，您要挺住啊，不然爸在裏麵也會擔心的。”


  顧母點頭應著，可這眼淚就是止不住，好半晌，才停歇，再一看，這眼睛都腫成核桃了。


  顧清婉去擰了個涼毛巾，輕輕按壓敷在兩隻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