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出事5

  像是一隻迷失在莽莽蒼蒼的草原上的兔子，令人擔憂和心疼。


  這個時候，若是換成經驗豐富的韓飛，或是溫柔體貼的蘇錦文，又或是其他什麽暖男，想必都不會忍心說出一些刺人心肺的話來。


  可是，秦越不同，他無法脫離客觀，一味的討好別人，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家人，他心中的摯愛。


  這或許和他的生活經曆有關，可以說在他成長的20年裏，他見過了太多人性陰暗的一麵，太多披著善良的偽善人，太多表裏不一，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這些人都是無法通過表麵或一些公開行為準確判斷出來最真實的一麵。


  就比如，許多的罪犯可能一輩子都是別人眼中的好人，可偏偏卻做出了人設以外的不法之事。


  這樣的人其實是最會隱藏的人，即使和他長期生活在一起，也未必真的能看透一切。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把你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這句話說的就是這種“深藏不露”的人。


  所以，秦越對待任何事情很少偏聽偏信，因為人是最複雜的動物，一念之間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地獄，可以是良善之人也可以是凶惡之徒。


  見他久久不語，顧清婉的心像是掉進了深海裏，浮浮沉沉，孤立無援，語喃喃自語：“是了，你怎麽可能會相信？！”


  語氣似乎存了些哀怨。


  秦越輕輕歎了口氣，黝黑的眼睛柔和些許，但內裏那抹不妥協的堅毅未曾改變，說：“不是不相信……”


  “那是什麽？”顧清婉眼中閃爍著不安。


  秦越定定地看著她，目光膠著在一起，淡色的嘴唇微微開合，“隻是不輕易做判斷。”


  這句話看似中立，卻更加傷人心。


  顧清婉失望地垂下眼睛，她其實並不是一定要他去相信，隻是想有個人理解她，給她一個虛假的信心，一個希望，一個可能性而已。


  可是，秦越卻用了最理智，最不近人情，最疏離的方式，讓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在法律麵前，隻存在有罪和無罪之分，至於中間的灰色地帶，沒有任何實際竟義。


  清白與否，不是靠著個人或他人主觀意願，而是實實在在的證據，要不怎麽會有“人言可畏”，“跳進黃河洗不清”的詞語。


  顧清婉沒有生他的氣，可是心裏就是不舒服，那種明明應該站在統一戰線上同仇敵愾，卻恍然發現，原來始終都隻是自己。


  這時候，顧清婉的手機響了，來電顯是顧母，顧清婉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按了接聽鍵。


  “喂，媽……我一會兒就回去……嗯，您別擔心！”


  掛斷電話，顧清婉呼出了一口氣，秦越看了一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快九點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顧清婉點頭嗯了一聲，兩人起身走出了肯德基。


  一陣夜風吹過，涼意襲來，秦越下意識就把顧清婉的手握在手裏，暖意在兩人相握住的手心緩緩散開，溫暖了彼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