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賺銀子，趕集
回想初來衍洲到現在，她從十指不沾陽春水到現在幹家務活、照顧病人、趕集砍價樣樣精通，頗有成就感。
“小姑娘，以後可能有別的收獲在等著你。”
崇月若有若無的往蘇玉塵那邊瞟了一眼，不待慕天凝問，便打著哈欠進了她的識海：“我要睡覺了！”
慕天凝：“……”
崇月最近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
“大人，蘇二公子已經徹底接納了雨月公主。”晃動的馬車外，頭戴墨綠發冠的少年輕輕揮動著馬鞭，神態恣意。
馬車中的人沉默著，少年並沒有想等到他的回答，望了望天邊要降下來的紅日，猛喝一聲：“駕！”
馬兒高高揚起前蹄，再落下時，背部展開一雙十尺長的黑翼，足下踏雲，雲下的景色快速倒退。
……
十兩銀子在這個偏僻的衍洲能用上一段日子，慕天凝有妖身，隻要平日裏勤奮吸收衍洲那一點可憐的靈源，便不需要過多進食，隻需平時拿個碗在蘇玉塵的麵前裝裝樣子。
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她得想個辦法賺銀子。
冬天要來了，她盤算著做個暖炕，蘇玉塵好不容易好些了，若是挨了凍可就功虧一簣了。
還要給他買棉衣、棉褲、再買個爐子、買一些木炭。
慕天凝每天扒著手指頭盤算剩下的銀子，想要過一個暖和的冬天，太難了。
蘇玉塵見她很少一整天的時間待在家裏，經常早出晚歸的，天氣越來越冷，他明白了她的難處。
“是不是銀子不夠用了？”
蘇玉塵窘迫的開口問她，他好像幫不了什麽忙。
“銀子多著呢，衍洲窮，買東西花不了多少銀子。”
慕天凝利索的把竹筐往地上一放，裏麵滿滿新鮮的藥材，跺了跺布鞋上的濕泥土，挽起衣袖捧了把井水洗手，然後過去攔腰把蘇玉塵抱回屋裏。
她一邊給他蓋被子，一邊絮絮叨叨：“天黑的早了，你不能待在院子裏這麽長時間，容易受風寒，從明天起你就在窗邊曬太陽吧，冷了就把窗戶關上。”
“……好。”
“我去做飯。”她轉身就走。
“阿凝。”他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沒有力道，卻讓慕天凝眼睛一亮。
她回過身來，一臉的驚喜：“你的手有知覺了！”
蘇玉塵愣愣看向虛虛握著她手腕的手，耳朵微微泛紅。
慕天凝沒有動，任由他握著，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按了按他的手臂：“有感覺嗎？”
小姑娘蔥白玉指點在上麵，見他沒說話，一路往上到胸口：“這裏呢？”
蘇玉塵的臉在發燒，聲音不自在：“有感覺，就是提不起力氣。”
慕天凝沉浸在驚喜裏，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兒，又按了按他的大腿，然後一路往下，一直到腳趾：“有感覺嗎？”
他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他的小腿以前瘦的皮包骨頭，現在長肉了，按上去彈彈的。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經過一番檢查，蘇玉塵身體恢複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用不了多久，她準備的那些藥材就能排上用場了。
“藥浴配合針灸，我有信心重新讓你身體損壞的筋脈獲得新生，隻是過程漫長而痛苦，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普通的藥材比不上靈丹妙藥，隻能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
對了，她還得準備銀子買一套銀針，內心小人在咆哮，又多了一筆開銷啊！
小姑娘一臉的篤信，神采卓絕，蘇玉塵仰頭望著她，心頭不自覺的軟了幾分。
他微微一笑，鳳眼溫柔：“有勞阿凝了。”
第二天，慕天凝的運氣出奇的好，她在森林外圍挖了一顆山參，山參年份不高，沒有品階，但是對於靈源稀薄的衍洲來說，這是一棵很難得的藥材。
她這次沒有多待，背起框子往回走，她決定回去把這些日子挖到的幾棵貴重一點的藥材連帶著這棵新鮮山參一起送到鎮子上的藥堂裏賣掉。
微風輕拂，秋高氣爽。
慕天凝背著框子大步的走在路上，挺胸抬頭：“我覺得今天是個賺錢的好日子，你覺得呢？”
崇月打了個哈欠醒過來，掐指一算，搖搖頭：“今日不宜出門。”
慕天凝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腳步不停：“再不出門，家裏就沒吃的了！”
摸了摸口袋，裏麵隻剩下三兩銀子，離她帶著蘇玉塵過冬的預算還差遠了呢！
“也罷，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崇月似乎清醒了過來，飛在她身邊，十分自信道：“雖然因為與你契約的緣故我很弱，但是怎麽說我也是千年器靈，隻是保你一命我還是做得到的。”
慕天凝的心裏犯嘀咕，能不能不要一直提醒她契約束縛……
她不願意相信崇月的話，但是她的修為畢竟比她高，不可大意。
於是她緊了緊包在臉上的頭巾，還狠狠的係了一個死扣，狂風吹也吹不掉。
人類大多是對妖類有敵意的，在以鬼焰山脈以東包括衍洲在內的地方，靈源稀薄不利於人類修煉，無法抵抗惡妖攻擊，對妖類深痛惡絕。
慢慢接進她常來采買的小鎮子，牛車馬車行人多了起來，他們都是來自附近的村子，趕集的時候就往鎮上湧。
她目光不敢四處亂掃，降低存在感，盡量避開所有車輛和行人。
衍洲靈源薄弱，能修煉的人普遍修為不高，看不出慕天凝身上的妖氣，但若待的時間長了也不好說會碰上進入道門鏡外出曆練的修士。
崇月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的笑出聲來：“你這個樣子就像是一個偷盜的賊，反而還更引人注目了，不如挺胸抬頭正常走。”
“……哦。”
進了鎮子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集市上人來人往，吆喝聲不斷，路邊小吃的各種香味兒傳進她的鼻子裏，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扭過頭不去看那些香噴噴的包子、剛出爐的糕點、還有熱乎乎的鹵雞烤鴨……
修煉之人是不需要吃食的……
慕天凝移開目光，快速進了一家藥堂，嗯，藥堂有點不正經，除了櫃台後麵是一排排的藥櫃意外以外，西南角上放了一個大大的書架子，全是清一色的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