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各方行動
崔頌玩味的掃了澤思弦一眼,那一眼閃過的太快,快到澤思弦都沒發現。
“不是你那麽激動幹什麽?”羅西像是抓住了什麽見不得的事,說話都破了音:“少爺,他什麽時候這樣過,他們兩一定有鬼!肯定有什麽秘密交易。”
澤思弦也是醉了,好好的話說的跟抓到了她的jian一樣。
她冷笑一聲:“你少血口噴人,說我們有交易,證據呢?我還說你不是你爸生的呢。”
江繼堂激動:“這話說的妙!”
男人可不就不能生孩子麽?但要這麽承認了又覺得羅西老娘出了軌。
太狠了。
“你太過份了!”羅西衝到空吉麵前,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少爺,你看他居然這麽說我!
你可千萬再別他們騙了。歸一以前本來就得罪過你,突然跑過來找你組隊就很奇怪了。現在任務做不下去,沒準就是他跟崔頌聯合起來做了什麽手腳。”
澤思弦氣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再胡說信不信我打的你娘都認不出來你?這卡是我能動手腳的嗎?這是空吉的大哥丹尼爾送來的,我可沒碰過你們的卡。
你非要從卡本身說事的話,丹尼爾跟空吉才是最有嫌疑的人哦。”
羅西看著空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膽顫心驚,汗不敢出:“少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閉嘴。”空吉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就像一頭暴怒的異獸,氣到了極點:“歸一,禍從口出,有些人不是你能懷疑的。”
他大哥從小就疼愛他,怎麽會故意坑他?卡的事確實是個意外,大哥現在也很內疚。
澤思弦似乎被空吉震懾到,變的唯唯諾諾起來。
空吉出乎意料的在意丹尼爾,連別人說他一句都容不下,澤思弦默默給空吉點了一排蠟。
羅西也不敢再說話。
客廳中安靜下來,崔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在這安靜的大廳裏顯得格外的大聲:“小公爵不必替我隱瞞了,這是我的錯。卡我也拿過,還帶了出去,結果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空吉直瞪瞪地看著崔頌的臉,不解他為什麽突然出來背鍋,這事跟他沒關係,崔頌根本沒拿過卡:“你…”
崔頌打斷空吉的話,朝眾人行了一個禮:“真是抱歉了各位,浪費了大家一年的時間。”
空吉震驚的表情太過明顯,臉上帶著不解與錯愕。
澤思弦在心裏分析:空吉這麽自私的人,根本不是為了替誰抗罪,他連他哥哥的鍋都不背,何況別人的?
他這表情也說明了他根本不知道崔頌為什麽這麽說,崔頌可能沒做過這件事。
那麽,卡一定是丹尼爾的問題。可崔頌這麽著急出來認領鍋幹什麽?
澤思弦狠狠的皺著眉,為了得到空吉的信任?如果為了得到信任為什麽早點不出來認罪。
崔頌這麽聰明的人,不會看不透空吉這個人。
早點空吉就不會像現在這麽難堪,再這樣的時刻背鍋空吉可不會感激他,反而更有可能遷怒他為什麽不早出來抗事。
那麽,崔頌到底圖什麽?
會不會左右空吉決定不去提前探查智腦卡的人其實不是崔頌?崔頌還沒來得及說服空吉,空吉就已經決定不查看了?
所以,崔頌才這麽被動。
如果不是崔頌,那麽會是誰?
羅西?
不對。
如果是羅西,羅西早八百年就出來抗鍋了,以表自己對空吉的忠心,他現在是最迫切想要回到“紅人”位置。
嗬,不可能是江懟懟吧?江懟懟可從來沒有在隊裏說過有用的話。
再說,如果是江懟懟,崔頌跟羅西怎麽會不知道?羅西如果知道的話,應該也是一早出來指責了。
崔頌領了鍋,自然也要領罰,崔頌目光深幽:“小公爵,崔頌請罪。”
請公主盡情的鞭撻我吧!
空吉目光深深的望著崔頌,一時不知道要做什麽反應。
崔頌知道空吉的為人,彎腰行禮不起身,聲音強行了許多:“請隊長責罰!”
“罰…”空吉是真沒感動,從小給他背鍋的人多了去了,還有點怪崔頌沒眼色,鬧到這個地步才出來。難道就是為了等這個時刻才出場,讓自己感激他?
“翻倍賠償大家一年的損失,模擬機甲自爆二十次,一個月內完成。”
“崔頌認罰。”
空吉給的懲罰沒有身體上的,模擬機甲自爆20次雖然不是一次爆完,但也很重。
每次模擬機甲自爆的人都需要緩兩天、三天精神疼痛才能緩解過來,這樣的懲罰會讓崔頌的精神不夠時間緩解,至少會在一段時間內,他都處於全身疼痛的感覺中。
羅西此時以為真的是崔頌的錯,臉上的雀躍幾乎都掩飾不住,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像是已經又成為空吉身邊的紅人了一樣。
江繼堂也閉了嘴,他混了混了點,這種時刻,他是不敢在起哄胡鬧的。
低著頭的崔頌臉上滿滿都是憤恨的表情,而等他起身時,表情又是風輕雲淡。
澤思弦木著臉,她今天故意鬧一場就是想知道一些信息,可得到的信息太混亂了,反而讓她迷茫起來。
她下意識的想回去找顏天縱商量,又強行把這個念頭壓下去,她最近太依賴他了。
不能什麽事都依靠別人,還是自己琢磨吧。
鬧了這麽一場,大家心情都不好,除了羅西。
空吉也沒了開會的心思,讓大家都散了。
澤思弦回到別墅,別墅中空空蕩蕩,他們幾人都去上課了。
她隨意的坐在一顆樹下,靜靜整理著目前收集到的信息。
…
天空陰沉沉的,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太陽的身影,中午十分卻像黃昏一樣陰暗。
烏雲一層疊著一層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曇摩公爵最近兩天的心情如同外麵的天氣,房間中漫延著令人窒息的氣息。
他的屬下一個個的如同鵪鶉,窩在原地,恨不得現場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藏起來。
窗外正巧飛過一個電子眼,跟曇摩公爵來了一個對視,公爵的神情不變,電子眼也不移開,就那麽大大咧咧的懟著公爵拍。
王室不知道又受到了什麽刺激,附近盯著他的人手莫名多了一倍,天上的電子眼也是成倍增長,現在更是肆無忌憚的監視著曇摩公爵。
公爵聲音極低,像是裏麵隱藏著陣陣雷鳴:“查到了什麽?”
幾個鵪鶉又往後縮了縮:“什麽也沒查到,這幾天陛下沒有見過特殊的人。我們懷疑,可能是星網走的消息,所以才查不到。”
曇摩公爵移開與點子眼對視的眼睛:“玄林那邊呢?”
“也一切正常,沒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不過,大公子行為有些奇怪。”
曇摩公爵冷冷一笑,眼睛微眯:“叫你們查外麵的人,你們什麽查不到,查自己人到是一清二楚。”
誰都能聽出來他聲音裏諷刺的慍怒,屬下們更心驚膽戰了。
曇摩公爵也沒想拿他們怎麽辦,問道:“他怎麽了?”
“他似乎跟…那邊的人有聯係。”
那邊?
曇摩公爵一怔,隨後怒火在胸中翻騰:“丹尼爾怎麽跟那邊的人有聯係?”
“具體的還在查,現在隻知道大少爺對外宣稱那個人是他女朋友。”
“多久了?”
“兩個月左右,是在一場宴會上意外認識的。”
“女方是誰?”
“是一個高級研究員,叫阿莎,她是進化藥劑的主研究員。”
窗外的點子眼不知道什麽時候飛走了,隱藏在莊園裏的某個角落繼續監視著公爵。
曇摩公爵走回到辦公桌前,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是普通的研究員殺了就殺了,可是高級主研究員就不好下手了。
“實驗有沒有什麽進展?”
下屬給公爵遞上一份紙質的報告:“又失敗了,複製人的基因還是有很大的缺陷,有些是隱藏基因缺陷,一時半會的看不出來什麽。如果用複製人的基因,製造出來的藥劑也會極為不穩定。
那邊建議公爵如果還想提升少爺的潛力,不如嚐試試管嬰兒,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培養器跟最先進的人工卵巢。”
“組合藥劑呢?如何了?”公爵泛著手上的資料,毫無意外裏麵都是失敗報告。
“跟以前一樣,實驗人無法控製自己的思想,病發時會一直處於狂暴狀態,破壞力極強,普通的戰三星根本不是對手。
但現在身體已經不會崩壞了,他們認為短期內不會再有什麽大的進步。所以想問問大人要不要暫停研究?”
“不用,繼續吧。記住要隱秘一點,王室查的也緊。”公爵把資料放在一邊:“丹尼爾的事先暗中不動,把人盯緊了。別讓阿莎泄露機密。”
“是,公爵大人!”
“第一組的合體人可以放出去了,聯係花海星盜,這些事交給他們做。”卡修就是太閑了才會有空盯著他,是時候給他找點事做了。
“投放點是?”
“叫銀武那邊的人進攻邊境,邊境十星,全部投放合體人。”
“需要給他們注射組合藥劑嗎?”
公爵帶著詭秘的笑容:“注射吧。異獸與人類的合體人,再加上變異組合藥劑。嗬嗬…夠卡修頭疼一陣的了。”
…
王殿卡修從桌子上爬起來,一不留神竟然睡著了。
他抬頭看向門外已經下起了滂潑大雨,天色更加昏暗了。
“什麽時候了?”
“陛下,下午六點了。您要不要再休息一會?”
卡修捏了捏眉心:“不用,王後呢?”
“王後剛才來過,見陛下睡著了,擔心您一會起來會餓,去了後殿。”
卡修沒在說話,坐在王坐上醒神,過了許久才問:“玄林有消息了麽?”
“回陛下的話,還沒有消息傳來。”
“曇摩公爵那邊呢?”
“一切如常。”
卡修睡醒以後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很難受。
他都這麽逼曇摩公爵了,想必他也快動手了。
他打開智腦,朝一個人發了待命的消息。
星王軍首領墨痕看到消息立刻回複卡修:“星王軍隨時為陛下而戰。”
卡修又愣了一會神,起身走到窗戶邊上,看著外麵的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該來的…總會來的…”
…
澤思弦把別墅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的,她不怕打雷,但是特別討厭狂風的聲音。像有一個女鬼在外麵一直哭嚎一樣,讓人煩躁。
朝雲幾人無奈的看著坐立不安的澤思弦:“你要不要休息會?難道每次變天你都這麽暴躁不安嗎?”
澤思弦亂串的身體僵硬了一瞬,腦海中閃過一個紅色的身影,也不是。
最早以前,她會藏在父親身邊。
後來沒有了父親,隻剩她一人的時候,那時候她內心遠沒有現在強大。
外麵刮著狂風,她就一個人窩在床上,裹著被子哭,哭到自己筋疲力竭睡著。
再後來…
澤思弦聽著房間外麵狂風的“嗚嗚”聲,再後來她遇見了音離。
從那時候起,她害怕的時候就會跟在阿離身邊,緊緊揪著她的衣服。
阿離在的時候,什麽女鬼狂風的就都不可怕了。
她目光溫柔了下來,煩躁的心情似乎也漸漸平息:“如果有人能打我一頓轉移我注意力的話,我可能就不害怕了。”
眾人:…
這是什麽神經病要求阿?
澤思弦莫名嘚瑟起來:“來打我呀!”
顏天縱扶額:“大哥,你這三星後期誰打的過啊!”
羽琦無語:“你不還手?”
朝雲眼睛亮亮:“你是不是m?有被虐待症?”
澤思弦挑眉:“我怎麽可能不還手?又不是傻子。”
同時在心裏回答朝雲,不是被虐待症,隻是想念一個人罷了。
唉,離開久了,連被虐都要懷念了。
自己太可憐了。
“過來玩會遊戲吧,你這樣一直亂串,搞的我們也心神不寧。”
“我也是阿,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要不一起看個電影吧?聽說艾瑪新出電影。”
澤思弦拒絕了她們的提議,她感覺心情突然平靜下來:“你們玩吧,我回去修煉了。”
“你這樣怎麽修煉?小心走火入魔。”
澤思弦搖頭:“突然就不慌了,還元氣滿滿,有無限勇氣。”
眾人:…
這貨果然是個神經病吧?
把大家弄的煩躁至極,他心情就好了。
澤思弦轉身上了樓。
一直在旁邊暗中觀察她的晨曦忽然開口:“他剛才一定是想到了什麽人,表情可真溫柔。”
這一句話讓眾人八卦之心瞬間燃起,紛紛開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