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再見卡修
顏天縱看了看時間：“如果事情很緊急跟機密你應該去找朝雲。找我浪費的時間會很多，我要告訴我家裏人，家裏人說不定還要我來各種試探你，他們還要討論，等結果下來菜都涼了，她現在應該下課了。”
澤思弦也看著時間：“那等她回來再說吧，不在乎這麽一會。”
“崔頌…你打算怎麽辦？”
“不怎麽辦，我懷疑他是內奸不是因為他的身份，是他表現的樣子讓我懷疑。而且…”澤思弦回想著當時崔頌的表情：“空吉很少自己做決定，隊裏能影響空吉做決定的人隻有崔頌。”
他們拿到卡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卻沒有一次集合去過虛擬空間。
其中有一次羅西提到過的，但是卻被空吉反對了，他們進入虛擬空間那刻開始就需要錄像，作為小隊任務憑證。
如果他們當時進去，很多事情還沒做完準備，在資金上會有漏洞出現。
所以，大家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提過。
空吉很少想這麽多事，他大部分都喜歡問別人的主意。他覺得可行或者有理，就會采取。
空吉自己是不會發現以錄像破綻這種事，隻能是別人告訴、提醒過他。
他們中又已崔頌最會計算，所以丹尼爾的內奸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崔頌。
顏天縱躍躍欲試：“聽你這麽說，我對這個人更好奇了，想跟他來一次計謀上的較量。”
澤思弦打擊他：“像他這種出生成迷的人，你一定不是對手。因為他可能更懂人心，而你對人心卻還有美好幻想。”
“你說的好像你懂似得。”顏天縱不以為意。
澤思弦一下正經起來，臉色嚴肅：“你沒發現你們兩個人很相似麽？一樣的聰明，一樣的喜歡出謀劃策，一樣的看起來溫和陽光。
如果他內心是黑暗的，這種黑暗的人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把別人也扯到地獄裏。
而你應該就是他最想試探的人，因為太相似，因為你是真的生於光明中，長在陽光下。
我想，他的出生真的有問題的話，他一定會好奇。
好奇如果你在他的那種境況下，你會成為一個怎麽樣的人。
隻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初心，記得世界還是有美好的。”
顏天縱還是決定澤思弦有點言過其實，大題小做。他不認為崔頌會是那麽無聊的人，證明他自己是那種人有那麽重要嗎？
“好啦，知道了。我會小心他的。”
顏天縱的回答很敷衍，澤思弦也聽出他沒放在心上，有些無奈，但也不好再勸。
澤思弦自己確實是過來人啊。
12那會就是各種試探、測試她，隻不過12更在意的是澤思弦對她的感受，所以沒用別人來測試澤思弦。
但崔頌情況跟12不一樣，崔頌搞不好會用別人來試探他。
人心就像是一塊玻璃，不管是合金絲玻璃，還是普通玻璃都是有一個承受度的。
一旦超過當事人的承受度，人心自然就垮了，哪怕人心不垮，被試探人也會垮。
澤思弦想到曾經看過的視頻，那些人測試人心的時候也沒有惡意，隻是想看清楚自己在自己心愛的人心裏的位置。
可澤思弦覺得這種試探就是滿滿的惡意，去把別人試垮了，就說“看看，這就是人心啊，真髒。”
沒垮的話，自己得意的同時還會更好奇，好奇別人能做到什麽地步，於是就像上癮一樣繼續試探下去，一直到把人試垮為止。
總之，就是很惡心。
等朝雲回來，澤思弦把要見卡修的事告訴了朝雲，朝雲直接把卡修的聯係給了澤思弦：“父王說過，如果你需要聯係他，可以直接給你他的聯係方式。”
澤思弦心裏再次生出愧疚感，卡修對她是抬愛有加，甚至可以說是器重。可是她的目的卻是為了讓帝國更加混亂。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把各種情緒都壓在心裏，然後點了請求視頻通話。
通話過了一會才被接通，卡修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眼睛裏已經有了血絲。
出雲最近沒什麽大新聞，還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不知道卡修為什麽會是這種狀態。
“陛下。”澤思弦禮貌的對卡修行了個禮。
卡修看見澤思弦，臉上浮現出意外的表情，露出一個笑容：“歸一，好久不見，在學院還習慣嗎？聽說你接了金卡的任務，做的怎麽樣了？”
卡修溫和的說了一堆話，認誰聽了心裏都會發暖。
一代帝王像個長輩一樣問著話，並且記得自己最近發生的事，都顯得難得。
澤思弦低下了頭，有點不敢直視卡修溫和的眼睛：“都還好，讓陛下掛心了。”
“嗬嗬…你是我們帝國下一代的頂尖人才，記著你是應該的。”卡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自己坐的更放鬆了一些。
澤思弦雙手緊握：“我有一件事要稟告陛下，但是因為我沒有證據，所以一直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沒關係不要緊張，我不會責怪你。”卡修沒在第一時間問她什麽事，反而先安撫了她。
這讓澤思弦更糾結了，她再次壓下小情緒，然後開始說：“這件事跟曇摩公爵有關。”
緊接著，她說了星艦上的阿莎，還有阿莎的話跟進化藥劑，還有丹尼爾的反應，跟神秘的研究組織，到後來的暗殺，還有對崔頌的疑惑。
卡修臉色慢慢變的凝重，坐姿從放鬆狀態也恢複到正常樣子，脊背挺的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起來有點像是下屬在聽上級講話，有點滑稽。
等澤思弦把全部說完，卡修都沒有回神。
如果不是澤思弦說，他根本不知道帝國存在一個有幾百年曆史的研究所，這個研究所還是以活人、嬰兒作為主要研究對象，竟然還有“進化藥劑”這麽成功的東西存在。
卡修穩了穩神，才說：“這確實是可怕的經曆，還好他們沒敢1再次對你出手。現在你不用擔心了，你在中央星，這裏不是他們能隨意插手的地方。”
澤思弦：“我不是擔心自己，他們想要暗殺我，也不簡單。”
卡修點點頭：“可是這樣你還是不安全，你的妹妹們怎麽辦？她們可不在學院裏，要不讓她們一起進入學院吧。”
澤思弦感動卡修在這個時候還在為她的安全考慮，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對卡修的態度變成了敬重：“陛下不用擔心我這邊，隻要我還在，他們不敢輕易動她們。而且，她們已經在附屬學院上課了，這時候把她們一起轉到軍事學院，會引人注意。”
卡修想了想：“無論怎樣，我希望你們都平安。”
“謝謝陛下。”
卡修這才開始問澤思弦所說的話：“那個研究所你知道多少消息？”
“隻知道有幾百年的曆史，用了很多嬰兒做實驗。阿莎對研究室的人很崇拜，我感覺還有別的人體研究。
還有丹尼爾，他的反應並不像什麽都不知道，他至少知道有“進化藥劑”的存在，隻是他應該沒見過進化藥劑。我猜測，這個研究所的主基地也許在玄林星係。”
玄林星係被曇摩公爵經營的如同鐵塔一般，公爵不可能不知道這個研究所，所以這個研究所有公爵的份是一定的。
卡修麵色憂愁：“表麵露出的隻有一個進化藥劑，但就這一個藥劑就很逆天了。如果他們還有別的研究…”
澤思弦說：“所以，我懷疑崔頌會不會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卡修在視頻的另外操作了一陣，然後才對澤思弦說：“他以前確實是家仆，在他十歲的時候因為立功被賜予平民身份，並且擁有平民所有權利。”
澤思弦失望：“他不是複製人啊？”
如果崔頌是複製人的話，那公爵的罪名就成立了。
卡修失笑：“這個世界上是不允許有複製人出現的。”
“陛下，崔頌立的什麽大功，能得到全部平民權利？”
“十年前有刺客刺殺公爵，當時還是丹尼爾仆童的他，假裝成空吉，引來了刺客，救了丹尼爾跟空吉兩人。”
澤思弦心裏更加確定崔頌是丹尼爾的人了，因為他曾經是丹尼爾的仆童。
正事說完，澤思弦不打算浪費卡修的時間了，一看卡修的樣子，就是幾天幾夜沒合眼：“好吧。陛下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事，您要注意身體。”
卡修笑：“我會的，你自己也要小心，千萬不要讓人知道研究所的事，不然你會有生命危險，帝國的未來還要靠你們。”
澤思弦掛斷了視頻，就看見了空吉發來的消息。
“你幹嘛呢？之前說了開會忘了嗎？”
“該死，智腦為什麽一直連接不上？要我們一直等你嗎？”
“任務你到底想不想做！”
澤思弦嫌棄的看著消息，虧這貨還有臉罵人，要不是因為他，怎麽會整整浪費了一年的時間？
她收拾了一下東西，還吃了點飯，才慢慢騰騰的去了空吉的別墅。
空吉四人都黑著臉等著澤思弦的到來。
“空吉。”澤思弦對著空吉演了一年的戲，心裏特累，這會也懶得應付他。
空吉察覺到澤思弦與平常不一樣的態度，緊緊皺著眉：“怎麽來這麽晚？不知道要開會麽？”
澤思弦：“哦，知道。心態有點炸，所以去看會艾瑪的直播。”
艾瑪是出雲的大明星，許多出雲少男的女神。
所有人一怔，隻有江繼堂畫風不一樣。
江懟懟跳了起來：“你他媽的怎麽不告訴我？現在還有嗎？！”
空吉氣的臉色發白，都想吐血：“夠了！現在是追星的時候嗎？”
江繼堂訕訕的又坐下，心裏還是不滿的瞪了澤思弦一眼。
澤思弦木著臉：“最佳任務完成方式已經毀了，剩下哪一種是我們能完成的？組戰艦隊跟銀武開戰麽？在出雲還能用之前的方法作弊麽？問題出在誰身上？現在又叫我們想辦法，我們去哪裏想？”
空吉被懟的直朝澤思弦翻白眼，剩下三人都驚訝的看著澤思弦。
澤思弦就差點沒指著空吉的鼻子說都是空吉的錯，還要他們來收拾爛攤子了。
歸一什麽時候這麽硬氣了？
跟他以前的作風太不一樣了，因為太生氣，所以忍不住了？
“你什麽意思？”空吉陰沉的盯著澤思弦。
澤思弦聳肩：“什麽意思不明白嗎？我沒什麽好主意。你們有主意你們出。”
“放肆！”羅西起身：“你對少爺什麽態度。”
澤思弦扯了扯嘴角：“你對空吉什麽態度，我就什麽態度。”
空吉疑惑的瞅了羅西一眼，羅西頭皮一緊。
歸一這王八蛋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說瞎話？！
“你少胡說，我什麽時候這樣對過少爺？！”
澤思弦意味深長的看了羅西一眼，突然又慫了：“行吧，你說沒有就沒有吧。都是我的錯，我錯空吉態度不好。”
她的表情讓人感覺很玩味，認錯的樣子也是敷衍的不能再敷衍了。
就連羅西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麽時候在澤思弦麵前表達了對空吉的不滿。
空吉的小白臉徹底的黑了下來，明顯的相信了澤思弦汙蔑羅西的話。
崔頌這時才幽幽的開口：“歸一，羅西，卡的事是個意外。大家誰也不想被學院開除不是麽？”
崔頌這人陰壞陰壞的，明明是澤思弦在發脾氣，他偏偏這會把羅西也帶上，好像羅西真的生氣空吉拿錯卡了一樣。
江繼堂也不甘示弱：“你們吵完沒有？沒有的話我想看會直播。”
澤思弦無語，這貨就不能說話嗎？一說話她就想笑。
她晃晃悠悠的坐在沙發上，嘴裏用大家都聽的到的聲音“小聲”逼逼：“又不是我一個人生氣…”
羅西氣極，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朝澤思弦扔過去：“你再汙蔑我一個試試？！”
澤思弦躲開：“我說是你了嗎？你緊張什麽！”
羅西氣的腦殼都發暈，他的家族本來就因為空吉冷他一年的事出了點事，產業都縮水了不少。
現在空吉的好不容易對他態度好了一點，歸一又來挑撥離間。
他不明白歸一為什麽要阻止自己接近空吉，再說了，就算他重新回到空吉身邊，對歸一也不會造成什麽威脅。他這樣做，能得到什麽好處？
羅西看著歸一的眼神隱晦的朝崔頌身上看了一眼，因為眼神太過於隱晦，以至於隻有他一個人看見。
他恍然，這兩個人一夥的！
羅西立刻扭頭把矛頭對準了崔頌：“原來是你！”
崔頌突然接到一個鍋有點懵。
江繼堂證明了他是攪屎棍本棍，根本不明白羅西說的是啥，但是崔頌倒黴他就開心，立刻跟著一起喊：“就是他！”
澤思弦：……
空吉：？？？
崔頌：？？…
羅西指著崔頌：“是你指使歸一的，就為了離間我跟少爺！”
話音一落，澤思弦猛的跳起來否認，她是真的跳了起來，踩在沙發上：“放你娘的狗屁！”
那過分激動的樣子，讓人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