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番外54 時間良藥
“恩,我們也快些離開,不然會很麻煩。”邢飛站在陰影處。
“也好,走吧。”
回到住處,兩人均是洗去了一身的汗水和灰塵。
坐在沙發上,餘瀝看見邢飛麵色凝重。
“怎麽了?”他不解地問道。
“剛剛那個被殺的人。”
“怎麽了?”餘瀝還是疑惑。
不明白邢飛為什麽說這個。
“很眼熟。”邢飛蹙眉。
在這個地方遇到熟人,並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況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說不定是在哪個電視上看見過,又或許曾經有過一麵之緣,這有什麽,反正和我們沒多大的牽連。”
餘瀝一臉不在意地道。
他雖然外表看上去陽光大男孩,讓人覺得這個世界都充滿愛。
不過從伯爵家出來的人,經曆過殘酷的訓練和競爭,從上百人手中脫穎而出。
前一晚這人還是能說得上話的朋友,說不定第二天就要和他成為泥土裏競爭的對手。
像他們這一類人,除了身邊最親近的朋友,誰都不會太在乎。
冷心冷情,這輩子早就習慣了。
說實話,餘瀝沒太大的同情心,況且那人他也不認識。
隻是現在看邢飛依舊愁眉不展的樣子,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
還想再問,邢飛卻打了聲招呼就回了房。
聽見門“砰”的一聲關上,餘瀝撇了撇嘴,頓覺無趣。
說好的喝酒,結果被這麽一件事兒給耽擱,餘瀝頓時也沒了興致。
電視開了一會兒,餘瀝就轉身回了房。
這房子是兩居室,兩個大男人兩間房,一間浴室,一點也不覺得擁擠。
月朗星稀,今晚因為剛才的槍擊事件,這座城市瞬間寂靜下來,路上行人都變得有點少。
剛才出事在城東,他們的公寓在城西。
即使是這樣,也依舊逃不開被死寂吞噬的結局。
昏暗的房間內沒有開燈,隻有外麵月亮的光照射進來。
邢飛立在窗前,一半臉杯月光光顧,另一半則隱沒在陰影中。
他的神色意味不明,看上去並不好。
手中拿著一個手機,在屏幕上摩挲了許久,最終也沒有拿起來撥打電話。
剛才無意間透過小酒館窗戶看到的一眼,他對那個被殺的人確實沒多大印象。
隻是越想越覺得熟悉。
現在,在寧靜的夜色下,他終於想起來那人是誰。
菲斯。
斯特奇眾多幹兒子中的一個。
已經許久未見。
不是說早就被製服了嗎?
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要對付菲斯的人,除了他的仇家,就是笛梵了。
想到笛梵,不可避免地就想到某個已經一年未見的人。
這一年多來,他已經越來越少想起記憶中的那個人。
時間果然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即便是再深的感情,都能被打磨地如剔透的碧玉,不留一點痕跡。
現在想起天堂,已經沒有剛開始的痛。
正好相反,內心出奇的平靜。
邢飛想,再過不久,他就真的能忘記天堂,忘記他們之間的這段感情。
唯一有點懷疑的,就是今晚這場事件中,到底有沒有天堂的影子。
而他,是否已經來到這裏。
一年多沒有通過電話,邢飛拿起電話十分猶豫。
但他還是選擇放下電話,順其自然。
邢飛現在也不知道,他是否希望在這裏見到天堂。
總之,那個人也從未聯係過他,不打過去應該正好稱了他的意。
又站了一會兒,夜裏有點涼,邢飛關上窗戶,躺回床上睡覺。
……
與此同時。
城東,一座隱藏在黑夜下,看的有些不太真實的房子內,從裏到外都被嚴格守衛。
房子所在地十分偏僻,和剛才的鬥牛場距離十分遙遠,並且在郊外,十分不起眼。
簡陋的白熾燈下,一張大桌子立在那裏,幾把椅子放在旁邊,有人正坐在上麵。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一臉冷漠,冷漠中又帶著一點威嚴。
此時房間內的冷氣尤為充足,但是沒有冰箱和空調,一切隻源於首位上的男人。
其餘幾人鴉雀無聲,各個低著頭等待懲罰。
很顯然,他們的行動,讓那位不高興了。
“這就是從笛梵手裏出來的人,一群莽夫。”
天堂毫不客氣的諷刺。
偏偏他的臉色冰冷,就算有人不服,也無人敢對其反駁。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也足以讓人發生一些變化。
邢飛變了,天堂自然也會變。
如果說一年前,他的臉上還能看到麵對邢飛時的柔和。
那麽現在就全部隻剩下冷厲和肅殺,裹挾著十月的秋風。
隻需稍微沉一下臉,就會讓人感覺到如墜冰窖的寒意。
這種寒氣入骨,一寸寸絞殺著人的氣勢。
除了冷還是冷,在這個人身上再也找不到第二種表情。
坐在一旁的絲科見狀也忍不住歎息。
這一年多來,他就沒見過天堂笑過。
雖然從前也見得少,但至少還有冷笑。
現在那些表情,都徹底被他冰封。
不太像常人,倒是越來越像那日他在車裏當麵表態,說邢飛是他要守護的人一樣,那般的決絕和不留情麵。
當然,在處事作風上麵,就更能看出他冰冷外表下一顆冰冷堅硬的心。
把人逼得節節敗退,不留半分餘地。
絲科可以說是一天天看著天堂的變化,到現在都有點不太適應。
不過笛梵似乎對他這樣的變化表示非常滿意。
真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想的。
一年多,他們前前後後執行過不少任務。
每次笛梵指派天堂出行的任務,總是能很快很有效率的被完成。
絲科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麽笛梵要用邢飛來逼天堂,為他自己做事。
有這樣的手下,真正是以一敵百的事情。
足夠笛梵坐在家主的位置上高枕無憂。
場麵寂靜許久,天堂不說話,誰也不敢發言。
過了一會兒,天堂才問,“誰的決定?”
話沒說完,他們就知道天堂的意思。
誰吩咐進行此次行動的,現在就要自動站出來。
絲科感覺到身旁椅子上,一個中年男人細微的顫抖,但他始終咬緊牙,不肯承認。
天堂的目光在座位上幾個人臉上一一掃過。
隨後他垂眸,“沒人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