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情書
苦於沒有證據,軒轅胤也沒有辦法給年靜嫻定罪。又不能冷落她,隻能強忍著與她共處在一個環境下。
年靜嫻此時並不知道軒轅胤已經稍微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而韋雅嫻又憎恨著蘇妤婼,一時間混亂無比。
蘇妤婼心知韋雅嫻恨她,但是卻並沒有什麽辦法。她的榮寵如今也算是很多了,樹大招風,招人記恨是早晚的事。
蘇妤婼恢複了視力,軒轅胤心下高興,大加賞賜了阮顥笙,而他對蘇妤婼也越來越好了起來。
可是樹大招風,即使她不願去招惹別人,也免不了被人設計。
韓常在和於采女來過很多次,表麵上是來看她的,可背地裏使的什麽小心思,就隻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沁芳儀真是好福氣,能得到皇上如此的寵愛。”韓常在雖然是在誇她,但是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嫉妒。
蘇妤婼這是恢複視力以來,第一次看到她們的臉,韓常在和於采女皆是一副清純的相貌,於采女似是容貌還未長開,仍舊是一副小姑娘的樣子。
蘇妤婼睨了她們倆一眼,笑了笑,道:“韓常在說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不屬於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再怎麽努力也沒有用。”
韓常在尷尬的笑了笑,不自在地別開眼,道:“是臣妾無禮了,臣妾怎麽能夠跟沁芳儀相較呢?”
蘇妤婼不願意再理她,隻道:“如果韓常在過來隻是想說這些的話,那就回去吧。”
她們兩個,來的次數特別頻繁,蘇妤婼每次都以各種理由推脫了,但是仍然阻擋不了她們的“熱情”。
蘇妤婼覺得每次與她們兩個說話都要耗費不少腦子,實在是讓人覺得累的很。
韓常在一聽到她這麽說,燦燦的住了口,隻道:“既然沁芳儀不願臣妾留在這裏,那麽臣妾就先回去了。”
說完,抬頭看了眼蘇妤婼,見她沒有任何反應,隻能諾諾的離開。
於采女跟著行了一禮,也跟著退下了。
蘇妤婼頭疼的撫了撫額,道:“以後她們兩個如果再過來的話,你們就說我身子不舒服,不想見她們。”
翠竹和葉容微一一應下,她們對於這兩個人,也是極其不喜歡的。
韓常在的家世相對比較好一些,她自己認為,以她的家世,做個小小的常在是極其委屈了的。而軒轅胤又不正眼看她,這讓她憋屈得很。
一定要想個方法往上爬,韓常在如是想著。
秋天的禦花園,雖然沒有春天那樣多的百花盛放,但是也並沒有多蕭條。
軒轅胤偶爾折子批的累了,還是會來這兒走走的。
韓常在通過很多人打聽到了這件事,時常去禦花園侯著,希望來個“偶遇”。
韓常在“守了”禦花園半個月,一直不見軒轅胤的影子,不由心下著急起來,她的耐心已經在半個月的時間裏,消磨殆盡了。
“皇上,這邊兒。”一聲嬌嫩的聲音響起,令韓常在精神一振,連忙走過去。
韓常在雖說是走過去,卻也不敢走近,隻是躲在假山後麵遠遠的觀望著。
那聲音是一個小丫鬟的看起來是蘇妤婼宮中的人。
等等,蘇妤婼的宮人?!韓常在想到這兒,心裏十分火大,偏偏又毫無辦法,蘇妤婼,真是到哪兒也有她!
其實今日是軒轅胤叫蘇妤婼出來飲酒賞花的,卻不想,被韓常在給撞見了。
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韓常在想著,卻不想一腳踩偏了,扭了一下。
“哎呦!”
這個距離,軒轅胤剛好能聽見,問道:“什麽人?!”
他的聲音很嚴肅,聽得韓常在顫了一下。
“回皇上的話,”韓常在沒有辦法出來,隻能由她的宮人回話,“主子扭傷了腳。”
軒轅胤看了她兩眼,好像在想些什麽,那小宮女被他這麽盯著,害羞的緊,不敢抬頭。
少頃,軒轅胤問了一句話,讓韓常在聽了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你家主子是誰?”
那小丫鬟尷尬的道:“回皇上的話,是韓常在。”
“韓常在?”軒轅胤想了想,道,“原來是她,嚴重嗎?請太醫了嗎?”
韓常在此時隻帶了金珠一個人,哪裏有人去請太醫?
金珠忙道:“還沒有請。”
軒轅胤看了看遠處坐著的韓常在,道:“去請太醫吧。”
金珠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韓常在回到宮裏,她的腳倒是沒什麽事,隻是看著金珠的臉上仍有著泛起的紅暈,心裏就不爽得很。這賤丫頭!一臉狐媚子相!
其實說一句公道話,金珠是很忠心的,隻不過韓常在太久不得寵,把火氣強加給她倒罷了。
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有所作為,盡快!
佟詩韻偷偷盯著江盈兩年,終於被她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是素兒派人盯著的,跟蘇妤婼的人白日黑夜交替盯著。
這日那個男子臨走的時候,落下了一張紙,是江盈寫給他的——“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這幾句話赫然紙上,還有什麽“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之類的,諸如此類的話,寫了滿滿一頁紙,佟詩韻推斷這封信肯定不止一張,那兩張,一定還在那個男人身上。
這頁紙是信頭,是寫給“時郎”的。時郎.……時郎……佟詩韻猛的好像知道了什麽,軒轅胤的兄弟,有一個叫軒轅時,是先帝的五皇子。難不成是他?
佟詩韻懷揣著這個秘密來到了毓靈閣,一路上走路都是顫抖的。心髒撲通通的跳著,就像懷裏揣著一隻小兔子。
蘇妤婼見她來,連忙迎過去,一看,忙拉住她的手,道:“姐姐這是怎麽了?臉色竟是這麽蒼白!”
佟詩韻走到毓靈閣之後,渾身差點沒癱軟下來,幾乎說不出話來。
“姐姐!”蘇妤婼忙讓人扶著她坐到了軟榻上,佟詩韻喝了幾口水,喘了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姐姐?”
“婼兒,你看看這是什麽。”佟詩韻左右看了看,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
蘇妤婼看了幾行,有些不明所以,佟詩韻道:“是素兒給我的。”
蘇妤婼知道那件事一直是素兒打理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忙摒退了眾人,細細看起手中那封信來。
“時郎”、“不能長相廝守”等詞映入眼簾,讓蘇妤婼看得也是心驚膽戰的。
還有一些十分露骨的句子,讓蘇妤婼也不禁紅了臉。
“姐姐.……這‘時郎’,可是五王爺?”蘇妤婼也是個聰明的,一點就通。
佟詩韻點點頭:“八九不離十。”
那這事情可就嚴重了。軒轅胤若是知道他的女人給他戴綠帽子,並且情人還是自己的弟弟,不知會作何感想。
那麽現在的問題是,怎麽跟軒轅胤說這件事。
自然是不能明著告訴他的,軒轅胤最不喜歡的就是後妃互相偷窺盯著,這也會影響後宮和睦,他不希望他的女人是這種人。
那隻有一種辦法了——引蛇出洞。
江盈這日在宮裏無聊的打著小盹兒,宮人進來匯報,道:“主子,沁芳儀來了。”
其實剛才外麵吵吵鬧鬧的時候江盈就已經醒了,一聽是蘇妤婼,柳眉一皺,道:“她?她來幹什麽?”
江盈和蘇妤婼,從蘇妤婼入宮之後就沒說過幾句話,如今她來找她,江盈想了半天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
“讓她進來吧。”江盈柔柔地道,眼神中的嫵媚有種說不出來的妖嬈。
“臣妾參見沁芳儀。”雖然隻差了一級,但是禮還是要有的,這讓江盈十分憋屈。她明明是後入宮的,卻位分比她都高了一級,哼!也不知道用了什麽妖術勾引皇上!
“都是自家姐妹,做這麽多禮數做什麽?”蘇妤婼笑起來沒有任何雜質,讓人忍不住卸下了所有防備,沉迷在她的笑容裏。
江盈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蘇妤婼笑了笑,隨著宮人去坐下,也不說正事,隻小口小口地喝著茶。
“沁芳儀不會是來我這兒隻是為了喝茶的吧?”江盈有些坐不住,她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蘇妤婼此時也學會了拿捏人的情緒,笑道:“自然不是,我這次來,是有事要與姐姐說。”
她的笑讓江盈感到驚恐,“姐姐”二字,也咬得十分重。
江盈看她不說話,心慌得很,蘇妤婼也不語,隻是噙著笑意看著她。
就在江盈的神經繃到最緊的時候,蘇妤婼開了口,娓娓念出了幾句話,正是江盈寫在信上的那一些。
江盈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難道她看到信了?不會.……不可能!那她怎麽會知道這些話的?
“你……你是什麽意思?”江盈的神經已經繃的最緊,兩隻眼睛看著她,似是要把她給活剝一般。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蘇妤婼回應她一個溫柔的笑。
“我……我不知道……”江盈的聲音都顫抖起來,底氣也變得十分不足。
蘇妤婼走到門口,回頭朝她一笑,道:“姐姐的茶,真是比別處的都好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