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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太後

  “皇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兩側太監立刻上前把菊兒拖了下去,軒轅胤冷著一張臉,注視著這一切。


  “哼,這時候求饒命,也不想想當時做的那些子事情,”年靜嫻這麽說了一句,又對軒轅胤說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等晚些時候,臣妾做些小吃食給皇上送去。臣妾告退。”


  軒轅胤擺擺手,道:“慢著,朕與你一同回去。”


  此時邊疆地區不斷有外族人侵略,正是用到年靜嫻父親的時候,軒轅胤自然對年靜嫻多有關懷,而他這樣當眾拉著年靜嫻的手一同回去,自然而然成了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沈昭榮等人此時心中怒火中燒,卻隻能擺出一副賢惠淑良的表情,恭送軒轅胤兩人離開。


  而蘇妤婼看到這一幕,隻是心中生起一股澀意,暗暗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人與自己執手偕老,但如今身在帝王之家,身不由己。隻能暗自期望軒轅胤待自己也能像對待年靜嫻一般,這便足夠了。


  這件事到這裏為止就算暫時告一段落了,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並不像表麵那樣簡單,單單是一個小宮女是不可能有這麽大膽子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必定之後還有人撐腰。


  軒轅胤登基十二年,從十四歲登基開始,後宮便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層出不窮,卻也是無力阻止。


  這件事還是要查的,軒轅胤派了密探去查這件事,希望能查個水落石出。


  聖慈宮。


  太後抿了一口茶,有些不悅道:“皇帝來了?你可是許久未來看哀家了,哀家以為你這個皇帝已經不要哀家這個娘親了。”


  “母後說笑了,兒臣最近實在是有些忙,未來看望母後,還請母後責罰。”這是在任何人都見不到的,軒轅胤的另一麵。


  “你是皇帝,哀家怎麽能責罰你,罷了,起來吧。”


  “哀家聽說,今年的十幾個秀女,有一個十分聰慧的,是叫什麽來著?”


  “回母後的話,她叫蘇妤婼。”


  “對對,哀家聽說允承那孩子很喜歡她。”太後說到這兒不由笑了起來。


  軒轅胤看著她笑起來的臉,道:“是,她很聰明。”


  “如果後宮的女子都像她一樣就好了,”太後感歎道。


  “兒臣定當盡力維持後宮和平。”


  太後隻是點點頭,沒說什麽,畢竟帝王之家,這也是最難得的吧。


  自從冊封禮被迫打斷以後,宮中所有人都對那件事有所介懷,不過都讓軒轅胤給壓了下來,又讓禮部擇了個日子,重新進行冊封。這樣一來,蘇妤婼便是正兒八經的良娣了,沒冊封之前,雖是皇上親口下的旨意,但終歸不是那麽名正言順,如今,可就是如假包換的沁良娣了。


  此時已經將近年底,天氣也更加冷了起來,今年的雪來的格外的晚,已經十二月月中了,才有一片一片的雪花降下來。


  這是入宮之後的第一場雪,雖然下的很小,但還是令蘇妤婼特別開心。


  窗外的雪已經下的越來越大了,漸漸沒過了腳踝。當雪下的更大的時候,蘇妤婼玩心大起,終於忍不住跑到了院子裏。


  “小姐!”翠竹看她跑出去,不由得著急起來。以前在府邸的時候,每次下雪蘇妤婼便會跑出去堆雪人,每次都玩的渾身濕透了才會被不情願地被拖回來,然後蘇母便會幫她擦著濕透凍僵的身體,拉著她圍在炭盆邊上烤火。


  蘇妤婼跑到院子中央,用手掌試圖接住飄落的雪花,可卻是徒勞。雪花剛接觸到手掌,便化成了水珠,不見蹤影。但蘇妤婼仍是樂此不疲地做著同樣的動作。


  孫佳琪看到這一幕,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哼,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毛丫頭罷了,如何能得到皇上的寵愛?皇上為了她,竟然這樣待我!”說完一掌拍在桃木桌子上。


  “主子仔細手疼!”采蝶道,“奴婢相信主子一定能東山再起,再得聖寵!”


  “好,如果你能忠心待我,等日後我必定不會虧待你。”


  “奴婢謹遵主子差遣!”


  孫佳琪的目光,在下一刻頓時變得狠厲起來。


  自上次冊封禮事件以後,蘇妤婼對用人方麵都仔細的很,要緊事都交給翠竹去辦,而翠竹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生怕有一絲疏漏。


  此時已經是冬天,映雪閣的炭照例由夢兒去領。自從蘇妤婼成為良娣以後,瑣儀閣也不敢怠慢了,每次夢兒去的時候都是笑臉相迎。按照慣例,從四品以下的妃子,用的銀炭數量特別少,大多都是黑炭。因為當下蘇妤婼是皇上心中的紅人,瑣儀閣自然是能多巴結就多巴結,每次夢兒去領炭時,都能拿到一些王全從別的不受寵的妃子那邊扣下來的銀炭。而那些妃子們也沒有倚仗,自是無處訴苦。不過宮裏向來如是,大多都是些趨炎附勢之人。


  今日夢兒照例領了許多銀炭來,放到庫房一些後,便拿了少許放到暖閣裏來,一邊燒起來,一邊笑道:“自從主子成為良娣以後,瑣儀閣的人對主子也格外上心了,從前都是隻能領黑炭的,如今主子也是能用上銀炭了。”


  蘇妤婼卻不以為然:“後宮之人向來如此,隻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


  月兒接了一句道:“如今主子得寵,奴婢想假以時日,主子一定可以成為一宮之主,讓人尊稱一聲‘娘娘’。”


  蘇妤婼睨了她一眼,道:“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說,這是在宮裏,難保不會隔牆有耳,小心禍從口出。即使我如今稍稍得寵,你們也不得失了禮數,別讓人拿了把柄。到時候就是我,恐怕也救不了你們。”


  月兒這麽說了一句,沒想到卻招來蘇妤婼的訓斥,不由心下難過。蘇妤婼看她這樣,微微歎了口氣,拉過她來,道:“我也不是訓斥你們,如今我雖是得寵,但一時間風光並不代表無限風光,也是有千萬雙眼睛盯著,稍有不慎,怕是就著了人家的道了,你們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在人前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別讓人看了笑話去。”


  “奴婢謹遵主子教誨。”


  蘇妤婼點點頭,不再多說。


  很快屋裏的炭便燒了起來,漸漸整個屋子也變得暖和起來,葉容微拿來一盞羊奶雙手遞給蘇妤婼,道:“主子,羊奶煮好了,喝點暖暖身子吧。”


  蘇妤婼接過喝了一口,問道:“你們從五月份來侍候我,到今日已經大半年了,我對你們還是不甚了解,甚至有些人還是一無所知,既然以後你們都是要侍奉我的,不如今日就講講自己的事吧,我也想好好了解一下。”


  “奴婢之事,說出來怕是要汙了主子耳朵,可是萬萬不敢.……”


  葉容微未說完,便被蘇妤婼打斷:“哪裏有什麽不能說,我與你們雖是主仆,卻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哪有人一生下來就是奴才的,隻不過是各種原因罷了。既然你們跟了我,我也不想就那樣把你們當作奴才看待,本來你們有這樣的命就很可憐了,如果還要把你們不當人看,那以後要多辛苦啊!”


  “主子.……”葉容微等人心下感動,從前的主子都是囂張跋扈,跟著這樣的主子也算得上是一種福氣了。


  “主子想聽的話,奴婢就說了,”葉容微道,“奴婢小的時候,家境還算一般,可是父親好賭,賭得越多輸得越多,後來便離開了家。母親那時又患了重病,一時間也沒錢看病,隻能越來越嚴重。後來那些人上門討債,家裏不得已把我送進了宮裏……直到最後也沒救得母親的性命。”葉容微說這件事的時候,格外平靜,仿佛說的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蘇妤婼有些難過,道:“容微.……”


  “主子,奴婢沒事,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想得再多也於事無補,還不如珍惜眼前。奴婢此生能跟的主子,已經是上輩子修得的福氣了。”


  她這麽一說,其餘的人也附和起來,蘇妤婼心下感動,道:“隻要你們忠心,他日我必定不會虧待你們!”


  晚上照常還是要守夜,今日輪到了小貴子,冬天的夜晚格外冷。小貴子走到門口,瑟瑟地蹲下去。少頃,前麵出現一個人影,擋住了照在臉上的月光。


  “小貴子,給你。”夢兒遞過來一件披風。


  小貴子抬起頭,有些錯愕。


  “你別誤會,這是主子給你的。”夢兒有些不自在。


  “我還在當值,你替我謝謝主子。”小貴子結過披風,道。


  “好,那我走啦。”夢兒轉身離開。


  小貴子心裏頓時暖暖的,雖然自己是奴才,但遇上了個好主子,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第二天雪已經停了,院子裏還堆著蘇妤婼昨日堆的雪人,軒轅胤批完折子來了映雪閣,也沒讓人通報。


  走到正殿,卻被告知蘇妤婼在暖閣,待得推開門,看見蘇妤婼在繡一個荷包。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福祿康壽。”蘇妤婼立刻起身行禮,卻被軒轅胤扶住,拉著她的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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