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科幻靈異>從主婦到地產商人:最美主婦> 第四百六十六章你我之間

第四百六十六章你我之間

  眾人俱皆大笑,拍掌叫好。


  任如級別不高,但架不住是中央來的人,自然就輪到第二個說段子任如是紀委係統的,平素很少上酒桌,想了半晌,搖頭晃腦的說了一段:“一個小女孩到西餅店買早點。


  她對老板說:老板!買個巧克力娃。老板:你要男娃還是女娃?女孩:當然是要男娃嘍!因為能吃的地方多了一點。”


  “哈哈!”趙長城頭一個笑開了,說道:“還是中央來的同誌有水平,說出來的段子都不一般呢!好笑啊。”他知道任如不開心,故意引她的注意力呢。


  任如-道:“我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我哪裏編得出這麽好笑的段子啊!”


  劉傑笑道:“兩位領導都說了好段子,兄弟們也不要落後啊,都說開來!我先接一個吧。話說,有兩個玉米粒結婚了,第二天早上,男玉米粒醒來發現身邊躺著爆米花,他奇怪的問:我媳婦呢?爆米花害羞的說:一炮把人家崩開了,就不認識人家了。”


  眾人都大笑,酒桌上的氣氛馬上就熱烈起來了。


  劉傑笑道:“蘇秘書,你是領導身邊的紅人,現在輪到你來說了。”


  蘇宇搖手道:“我真不會講,還是聽你們說好。”


  劉傑笑道:“不會說,那就要罰酒的哦?說了大家不笑,也是要罰酒的哦!”


  蘇宇道:“那我就說一個吧,我也是聽來的。小豬,小兔,小雞一起去森林玩辦家家,小兔說:我最可愛,你們以後都叫我小兔兔吧!小豬也說:你們也叫我小豬豬。小雞說:我有事先走了!”


  眾人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隨即哈哈大笑。


  劉傑道:“蘇秘書就是謙虛,說得這麽好笑,還說不會說呢!”目光一轉,看向李多:“這位是趙書記的司機吧,領導身邊人,那也是咱們下麵人的領導,你也說一個吧!”


  李多愣住了,叫他打十幾個大流容易,要他說段子,還要帶黃的,實在是趕鴨子上架了。


  趙長城看著李多窘迫的表情,正想替他解圍呢,李多忽然說道:“那我就說一個吧,我也是聽來的,說得不好,你們可不要見笑。”


  趙長城瞪大了眼睛看著李多,倒要看看李多能說出什麽黃段子來。


  李多頓了頓,緩緩說道:“我聽說過有八大不懂事:領導敬酒你不喝,領導小姐你先,領導走路你坐車,領導講話你羅嗦,領導私事你瞎說,領導洗澡你先脫,領導夾菜你轉桌,領導聽牌你自。”


  “嗬嗬,”趙長城率先笑道:“不錯,李多,看來你這家夥也長進了不少,學會說段子了!”


  任如道:“我覺得李多同誌說的最好,切合我們的身份,又道出了許多實情。”


  李多嘿嘿一笑:“我隨但亂說的,過關了?不用喝酒?”


  眾人都說當然過關了,說得這麽好能不過關。


  幾輪酒喝下來,任如的頭就有些大了,坐在那裏不動,身子還晃晃悠悠的。趙長城見吃喝得差不多了,便提議散席。劉傑連聲說好,又說今天喝得不夠盡興,改天再請趙書記和任如同誌出來喝個痛快。


  趙長城微抬眼皮,瞧了劉傑一眼,心想這家夥倒是會來事,自己正需要培植下麵的勢力,也有意結交下麵的同誌,便道:“行啊,得空了我們一起喝酒!”


  來到停車場,趙長城見任如確實喝多了,便道:“李多,你和蘇宇打車回去吧,我送任如同誌回去。”


  李多和蘇宇自然沒有話說,都點頭答應。


  趙長城不想讓蘇宇和李多去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任如住的地方特別,那可是戴震的場合,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是自己最親密的身邊人,也要注意一點好。


  趙長城原以為,那個金總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沒成想這還隻是開了個頭!


  這天,趙長城和張一山為張一帆送行,幾個人在香滿樓二樓大廳靠窗處坐了一桌,三個人叫了一瓶好酒,邊談邊飲。


  張一帆難得下來一趟,又是老家,辦完正事後,順便請了幾天假,到老家去走了一趟。


  酒過三巡,張一帆拉著趙長城的手說道:“趙長城,我這次回去,小山子他爸媽再三囑咐我,叫我一定要多多謝謝你,因為你把他們家的小山子帶出來當官了。”


  趙長城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你要知道我為什麽把你們家的小山子帶出來的話,估計你就得罵我了!


  “叔,我謝謝您的關照,我先幹為敬!”張一山端起杯子,倒進喉嚨裏,一口喝幹了。


  “你真要謝我,就把工作做好了。”趙長城擺了擺手,無意中向窗戶下麵看過去,目光停在一個人身上,有些不敢相信。


  張一山順著趙長城的目光一看,隻見一個肥胖得像豬一樣的中年男人,剛剛邁下車來,緊接著,車子上來走下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大美女!

  “叔,你認識那死胖子?”張一山看人臉色的本事很大的,一眼就看出趙長城對那個胖子不待見,稱呼起來就沒有忌諱。


  趙長城心想,看來自己還得修煉啊!張一山都能從自己臉色上看出自己的喜怒來,著相嚴重哩!在官場裏,一個人的心事和喜怒隱藏得越深,越讓人琢磨不透,在鬥爭中越能獲得相應的勝算。


  “認識,這人是個棒子國的商人,上次他戲我一個朋友——不是剛進局子裏嗎?怎麽就出來了?”趙長城沉聲說道。


  張一山挽袖子道:“這樣猥瑣的家夥,居然敢戲我叔的朋友,看我不放了他血!”


  趙長城瞪了他一眼,說道:“不可胡來。”


  張一帆道:“現在外商都很牛氣,沒辦法。”


  趙長城當即打電話給劉傑,電話一通就劈頭蓋臉地問道:“那個金總是怎麽回事?怎麽就放出來了?”


  劉傑道:“趙書記,我正要去跟您匯報呢,我們區委接到省外事辦打來的電話,說是韓國駐我國大使館打電話到了要求馬上釋放被我們無故關押的金株,駐我省的韓國領事館親自來人,把那個姓金的帶走了,剛走不久呢,我這邊剛跟省裏匯報完這個事情。趙書記,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省裏下了命令叫我們放人,我。”

  趙長城道:“行了,我知道了。”清冷的目光射向下麵的金株身上。那個花朵一般的美女,挽著金株的肥臂,兩個人往上麵走來,看來是要來一場洗穢宴了。


  張一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說道:“叔,要搞這個家夥也簡單。”


  趙長城沉聲道:“別亂來那個女的很有可能是韓國領事館的工作人員。”


  張一山笑道:“叔,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要整他們,並不一定要來明的,有些時候,來些暗的,更能辦成事情。”


  趙長城對那個金株確實沒有好感,可以說是十分之討厭,聽到張一山如此說,並沒有反對,也沒有讚成。


  張一帆笑道:“趙長城,你不要成天琢磨陽謀陽謀之道,用來對付君子們,還是有用的。如果對方也是小人,你再一味拘泥於陽謀,就未免有失靈活了。”


  趙長城道:“還是你說得對,來我們喝酒吧!”


  金株和美女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金株看到趙長城在座,肥胖的身子頓住了。


  美女問道:“怎麽了?”


  金株道:“就是那個人送我進公安局裏的!”指了指趙長城。


  趙長城 眼角的餘光瞥見金株在對自己指指點點,卻不動聲色。


  美女挽著金株的手臂,道:“那我們也坐大廳裏,不去包廂了,坐到他身邊去,會會他!”


  金株嘿嘿一笑,往趙長城這邊走過來。


  趙長城他們隻有三個人,卡座很大,再坐兩個人,也是綽綽有餘“先生,我可以坐在這裏嗎?”美女眨著好看的眼睛,盯著趙長城的臉問道。


  趙長城蹙眉道:“旁邊有的是位置,你們去別的地方吧!”


  美女道:“如此拒絕美女,似乎不是紳士風度哦?我到你們國家來,還從來沒見過有男人拒絕我的要求。”


  張一山笑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坐到我腿上來。”


  美女毫不介意,微微一笑,挨著趙長城坐下來,金株很肥胖,往張一帆和張一山兩人坐的座位上擠去。


  張一帆蹙眉道:“這算是什麽意思?這座位是我們先占的,飯菜早就點好了,你們這麽做,很討人厭!”


  美女笑道:“這位帥氣的先生,你先別著急,我們跟這位先生,也不是陌生人了——這位先生,你不會否認認識我們這位金先生吧?”


  趙長城淡淡的道:“棒子國的狼,我自然忘不了。”


  金株臉色一變,但那個美女卻根本不理趙長城的無理和拒絕,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金熙,這位是我父親,金株先生。”


  “父女?嘿嘿,這豬也能生出貂蟬來?”張一山笑道。原本他還在算計,想找幾個局裏的兄弟,跟蹤這兩個家夥,等他們進了酒店的房間後,就來一出掃黃打非的大戲呢!還好沒來得及行動,不然就糗大了!

  金熙完全不理睬張一山的調侃和說笑,而是繼續說道:“我的職務是商務秘書。”


  趙長城心想,這個金株難怪如此招搖囂張,原來是因為有這個女兒在背後撐腰,商務秘書的官職並不大,但這種秘書一般都有很強的手段和關係,要救自己父親出來,對她來說,的確不是什麽難事。


  金熙道:“我聽父親說起過,你也是政府官員吧?而且官職不小?我來江南時,研究過江南省和江南市的大小官員,但似乎並沒有見過你。”


  趙長城並不理她,對她這種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冷處理,舉起杯子,跟張一帆碰杯。


  金熙又說道:“你這麽年輕,又位高權重,讓我想起一個人來了,你就是趙長城!”


  趙長城雖然不理睬她,但卻一直在聽著她說話,這個女人不但有自來熟的本事,還特別能抵抗冷漠。


  “趙書記,我想你對我父親是不是存在什麽成見和誤會?我父親是一個很老實的商人,我們金家也一直看好你們華夏國,所有的投資都優先選擇到你們國家來,但我們在你們這裏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金熙道:“現在我是以韓國領事館商務秘書的身份在跟你說話,你用這種態度來對待我,是十分不禮貌的!”


  “這女人好嗦,將來鐵定沒有人敢娶!”張一山搖了搖尖尖的小腦袋。


  金熙似乎隻對趙長城感興趣,而趙長城恰恰對她很沒興趣!


  但她既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趙長城倒也不好完全不理不睬,便道:“金小姐,我對你本人是沒有什麽意見的,你如果以商務秘書的身份跟我談話,我也會很樂意與你交談,但不是在這種場合,應該有雙方的官員和翻譯在場。”


  “沒關係,我從小就學漢語,我的漢語說得很流利,我要是不說我是外國人,跟你們國家的人進行交流時,沒有人會覺得我是外國人。”金熙說道。


  趙長城淡淡的道:“你剛才說你父親沒做錯什麽事?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警方的筆錄?他我們國家欺負了那麽多的女同誌,還不算犯錯?或許,在你們國家,男人是可以隨便當眾欺侮女人的?就好像現在,我可以摟過你的腰,把你壓在牆壁上麵,上下其手嗎?”


  金熙道:“如果是強迫的就不行,但如果是你情我願的,我覺得不分時間地點和場合,兩個人都有相愛的權利,隻不過表達愛情的方式比較激進罷了。”


  趙長城道:“金小姐,你也承認了,不是自願的,就是非法的,你父親強迫我朋友那他就是非法的!在我們國家,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


  金熙道:“如果我父親真的有地方得罪了你的女朋友,我願意承擔後果,你們國家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父債子償嗎?那麽,我父親欠你的,就由我來償還好了。

  趙長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笑道:“金小姐,你是不是沒聽懂我說的話?你父親犯的罪,你說由你來還給我?難不成,你要我當眾對你耍不成?”


  金熙身子微微前傾,一股幽香直鑽趙長城鼻端。


  她用媚惑的聲音說道:“怎麽了,你不敢嗎?”


  張一山叫道:“叔,你要是不想做,就讓給我來做好了,我這個人從來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對付這種棒子,我就豁出去了,拚著這好名聲不要,我也要搞得她找不著北!”


  趙長城和張一帆同時瞪了過去。


  張一山舉起雙手,嘿嘿笑道:“我開玩笑的。”


  趙長城心想,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明明已經把金株給保了出來,還說些要還債的話,有何目的?

  他正在思索呢,身邊那個神秘而大膽的金熙,忽然做出一樁讓眾人失聲驚叫的事情來!


  金熙忽然將上身壓在趙長城手臂上,伸手摟著趙長城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喂,現在你也占了我的便宜,可以抵回我父親欠你的債了吧?”金熙鬆開趙長城,嫣然一笑。


  趙長城寒著臉道:“你父親戲過很多女同誌,你是不是也要一一去還債呢?荒唐!”起身道:“我們走吧,這裏有髒東西,我吃不下去。”


  張一帆看看時間,說道:“我也該走了。”


  三個徑直離開,完全不鳥那兩父女。


  金株用韓語責備女兒道:“泰熙,你剛才怎麽了?居然去向那個姓李的獻媚!太丟我國家的臉了,你要知道,你現在是領事館的商務秘書,代表的是我們國家的臉麵!”


  金熙看著趙長城高大的身體消失在樓梯口,莞爾而笑:“我自有我的道理。爸爸,你也該收斂一下了,不然,我下次也不一定能救你出來,這次大使答應救你出來,也是有條件的。”


  金株道:“條件?什麽條件?”


  金熙道:“爸爸,這些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會應付的。”


  金株恍然有所悟,問道:“他們是不是叫你做間諜工作?”


  金熙道:“我說過了,這些事情我會處理,你不要過問,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商人就行了。”


  金株道:“泰熙,間諜很危險的,付出了一切,卻不一定有回報。我們現在不缺錢,要不你還是辭職好了。”


  金熙道:“爸,你真以為事情像你說的這麽簡單嗎?大使館為你在華經商提供了這麽多的便利,又如此罩你,你以為是沒有條件的嗎?你以為我現在有退路嗎?”


  金株道:“那你的任務是什麽?”


  金熙道:“爸爸,我再說一遍:這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你不要過問了!”


  金株道:“你是我女兒,我豈能不管?是不是那個趙長城?他是什麽人?值得你去如此犧牲嗎?”


  金熙不理他,湊到窗戶邊,探頭往下麵看去,正好看到趙長城等人上車離開。她細長眉毛下的雙眸,閃射出一種異樣的光彩。


  張一帆從這裏出發去機場,趙長城還要回去上班,張一山則送他們兩個各自上了車,笑道:“我還要到附近逛逛。”


  趙長城也不虞有他,驅動離開了。


  這天下午,趙長城上班不久,丁鬆在蘇宇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丁鬆恭敬的喊了一聲:“趙書記,你好。”


  趙長城頭也不抬,說道:“你有事?”


  丁鬆道:“趙書記,上次的事情,我要謝謝你。”


  趙長城擺手道:“不必了。”


  丁鬆道:趙書記,我知道一個情況,想向您說明一下。”


  趙長城道:“什麽情況?”


  丁鬆道:“我以前隻想著如何幫戴書記脫困,現在我認識到我的錯誤了,想跟趙書記說一件十分要緊的事情。趙書記,你來江南不久,不知道你曉不曉得,去年秋天,市委大樓裏有個女學生跳樓自殺了吧?”


  趙長城猛然抬頭,看著他,沉聲問道:“你說什麽?”


  丁鬆道:“趙書記,我說的是真的,去年秋天,真的有一個女學生從這樓上跳了下去。我親眼所見。”


  趙長城表情嚴肅的放下手中筆,說道:“你真的看到了?”


  丁鬆道:“我不隻看到她是怎麽跳下去的,我還知道她為什麽跳樓。”


  趙長城指著他道:“快說!”又道:“你真的看見了事情發生的全過程?”


  丁鬆道:“是啊,趙書記,那天我就在上班,女學生上來找戴書記……”


  趙長城道:“慢著。”抓起電話,打給徐良益,說有重要的情況要向他當麵匯報。


  徐良益回答說他現在有空,請趙長城過去。


  趙長城對丁鬆道:“跟我走,你有什麽情況,到時候再說。”


  丁鬆聽了趙長城剛才的電話,知道趙長城打給了同誌,但他已經鐵了心要說出這件事情,也就無所謂了,點頭道:“好的,趙書記,我一定據實說出事實來。”


  趙長城嗯了一聲,吩咐蘇宇在家裏鎮守,帶著丁鬆下樓。


  蘇宇知道趙長城已經對他有了安排,對這種出門不帶他的事情,再也不縈繞於懷了。


  趙長城帶著丁鬆來到吳江賓館,徐良益接見了趙長城和丁鬆。


  “徐主任,這位是戴震以前的秘書,名叫丁鬆,他有情況要反應。”趙長城說道。


  徐良益嗯了一聲,顯然對丁鬆並不陌生。


  他身邊的人也都會被或多或少的受到牽連,戴震的秘書和司機早就列入了紀委的調查名單之中,暗地裏早就對這兩個人進行了監控和調查,一是想從這兩個人入手,找出戴震違紀的證據,二者,這兩個人也可能存在共同犯罪違紀的情況。


  之所以還沒有對丁鬆等人采助措施,一是因為戴震的供詞裏,還沒有任何內容涉及到這兩個身邊人,二是因為省委有要求,對戴震的案子,不能搞無限擴大化,因此,暫時還沒有對丁鬆等人采取行動。

  “徐主任,您好。”丁鬆拘謹的站著,恭敬的對徐良益說道。


  “嗯,你說吧,你有什麽情況要向我們反應?”徐良益問道。


  丁鬆道:“我要說的,是女學生跳樓案。”


  徐良益道:“女學生跳樓案?跟戴震有什麽關係嗎?”


  他雖然問的是丁鬆,眼睛卻是看向趙長城。


  趙長城道:“徐主任,就是王娟娟案件。”


  徐良益哦了一聲,道:“丁鬆同誌,你說下去。”


  丁鬆道:“那是去年九月的一天,驕陽似火。那天,康永副省長忽然來到戴書記辦公室,我給他們泡了茶後,戴書記就叫我出去了,期間我進去續過一次水,聽到他們在說什麽學校啊,女學生的事情。”


  徐良益道:“嗯,後來呢?”


  丁鬆道:“我當時倒也沒有在意,因為康副省長是主管教育工作的,談到學生工作再正常不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後,一個秀麗苗條的女學生出現在我辦公室門口,她穿著嶄新的校服,長相甜美可愛,雖然年紀不大,但發育得很好,出落得苗條有致。她先是探頭看了看我,含羞帶怯的問我,這裏是不是戴書記辦公室,我回答說是的。她就說是戴書記叫她過來的。”


  趙長城心想,這就是王娟娟了,聯係到韋佳琪說的話,益發確定這個人就是王娟娟,同時也知道丁鬆並沒有說謊。


  丁鬆道:“我進去通報了一聲,戴書記說王娟娟同誌是他請過來的,叫我請進去。我出來後,就請王娟娟同學進去,她渾身上下充盈著青春氣息,走起路來,還是蹦蹦跳跳的,一臉的青春無邪,看到她,我就想到了自己的學生時代,就在我們班上,長得跟王娟娟一般可愛漂亮。她對我甜甜一笑,說了聲謝謝大哥哥,我心裏就跟吃了蜜一般的甜。”


  他說得有些囉嗦,但趙長城和徐良益都沒有打斷他,因為他的這些描述也是必要的,如果王娟娟不漂亮,或者隻是一個普通的胖妞,那麽後來發生的事情,就不太可能了,當然了,如果她真是一個普通的醜小鴨,估計也就沒有前麵的那些戲了。


  丁鬆說到王娟娟時,表情變得十分溫柔,仿佛一下子就年輕了十幾歲一般。看來王娟娟的青春魅力,勢不可擋啊!

  丁鬆道:“我領他進去後,裏麵的戴書記和康副省長也都是眼前一亮,四隻眼睛盯在她身上,就沒有移動過。我給她倒了杯水,戴書記就叫我出去了。”


  趙長城問道:“這麽說起來,王娟娟進去的時候,還是活潑快樂的,不像是個會自殺的人吧?”


  丁鬆道:“不可能,她那時就跟一朵盛開的鮮huā一般,開得正是燦爛芳華,怎麽可能會去自殺呢?”


  趙長城道:“那後來呢?發生了什麽事情?”


  丁鬆道:“後來,我就在外麵工作。我一直都很好奇,康副省長怎麽有那麽多的話跟戴書記聊天呢?他們都聊了一個多小時了呢!期間有好幾個局領導來找戴書記匯報工作,我進去匯報過,但戴書記都叫我推了,後來又吩咐我,不管是誰來,一律推掉。”


  趙長城問道:“王娟娟進去後,你有沒有進去過?”


  丁鬆道:“沒有。女學生進去幾分鍾後,我就聽到裏麵傳來她的尖叫聲,但很快就又沒有了聲音。”


  趙長城和徐良益對望一眼,又都扭頭看向丁鬆。


  趙長城道:“你有沒有進去看看?”


  丁鬆道:“我試著推了推門,但房門從裏麵反鎖了。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戴書記不管跟誰在裏麵談話,我這邊的房門都不會反鎖。”


  徐良益沉聲道:“你就沒覺得有異常嗎?一個女學生,兩個正常的大男人,關在一個反鎖的房子裏!”


  丁鬆道:“我當時想是想過這個問題,但我也不敢做什麽啊。”


  徐良益和趙長城隻能默然,是啊,丁鬆隻是一個秘書,他敢去管戴震和康副省長的事情?


  雖然現在早就不流行主仆一說了,但秘書和領導的關係,又何嚐不相於主與仆呢?一個仆人敢去舉報主人嗎?敢衝進去跟主人作對嗎?


  丁鬆道:“我當時就坐在外間的辦公椅子上,用心的傾聽隔壁房間的動靜。但房間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我根本就聽不到隔壁有什麽聲音,也不知道裏麵正在發生什麽事情。我心裏在猜測,他們為什麽要把門反鎖起來,難道他們兩個男的,想欺負那個女學生嗎?”


  趙長城雙眉緊皺,沉聲說道:“你怎麽不采取一點措施?上去敲門啊,就說有同誌來匯報了。打個電話進去啊,就說省委有事情找他們了!如果你當時采取了行動,這場流血的悲劇,就可以避免了。”


  丁鬆忽然流下了眼淚,他抬起右手,狠狠扇了自己幾個耳光,打得啪啪作響,半邊臉都變得通紅了。


  “徐主任,趙書記,是我無能,是我膽小!我該死!我一心隻考慮自己的位置和前途,不敢進去打擾他們,更不敢打電話進去——其實,這些辦法我都想到過了——但我就是不敢去做啊,我是個十足十的懦夫!”


  丁鬆一邊流淚,一邊自責。


  徐良益沉著的問道:“先別哭,把事情交待清楚了!”


  丁鬆抹了抹眼淚,說道:“我一定好好交待。為了那死去的王娟娟,我也該把事情說清楚。大概有半個小時吧,我坐在外麵,感覺就跟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呢!裏麵的房門忽然被拉開了,我連忙起身,看到王娟娟跑著衝了出來……”


  趙長城的臉色瞬時變得鐵青,他明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真的從丁鬆嘴裏得到確認後,還是有些無法承受,心裏堵得慌。


  丁鬆道:“她完全變了個樣子……”


  說著說著,丁鬆痛苦的低下了頭,雙手抱著臉,哭了起來。

  “嘭!”趙長城一掌拍在椅靠上。


  徐良益雖然氣憤,但他畢竟經曆得多,這種齷齪事情,他也見得多了,沒有表現得多大奇怪和憤懣,雙目銳利的盯著前方,似乎要透著層層鋼筋水泥的叢林,翻越過崇山峻嶺,去責問西天的如來佛祖:事情發生時,你老人家在哪裏?


  趙長城問道:“事情發生這麽久了,你怎麽才敢站出來反應情況呢?”


  丁鬆道:“我不敢。當時,我驚訝莫名的看著她,她卻也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奪門而出。這時,戴書記在裏麵大聲喊話,叫我抓住王娟娟。於是,我就衝了出去,想去抓住她。”


  丁鬆的表情變得異常痛苦起來,沉痛的說道:“可是,等我出來時,王娟娟已經爬上了樓!我連忙追加上前,喊道:姑娘,有什麽事情都好商量,你千萬別幹傻事,你可知道,從這裏跳下去,那可是會死的!但王娟娟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我說的話,不管我怎麽勸她,她就是站在邊沿發呆。我不敢急速的靠攏,隻是不停的勸說,然後慢慢的移動,想把她從邊緣拉回來。”


  趙長城心想,這個時間,韋佳琪可能去買了冰棍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丁鬆道:“我用她的親情去感動她,她聽我說到爸爸媽媽等字眼時,明顯遲疑了,還後退了但就在這個時候,戴書記跑了上來。”


  趙長城心想,韋佳琪說看到兩個男人,原來是丁鬆和戴震。


  丁鬆道:“戴書記上來後,大喊一聲:你別跳啊,你要死也別死在這裏!這裏可不是你跳樓的地方,你別嚇唬我,我可不是被嚇大的,我告訴你,你別想用死來威脅我,你過來,我給你錢,我給你很多東西,一定不叫你吃虧。”


  趙長城暗道完了,戴震怎麽這麽說話呢!這不是把孩子往火坑裏推嗎?

  丁鬆道:“王娟娟見到戴書記來了,猛烈的搖頭,然後用雙手抓扯頭發,歇斯底裏的尖叫一聲,縱身就往下麵跳下去了。她跳下去的時候,看過我一眼,那一眼,是如此的幽怨和無助,對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絕望和憎惡!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心痛。她美麗的身軀,就跟蝴蝶似的,飛揚而下,砸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趙長城明知道是這個結局,但還是怒目橫眉,心氣難平。


  徐良益道:“那據你所說,王娟娟死前,受到過性侵害?”


  丁鬆道:“那是肯定的。而且受到的傷害並不輕。”


  趙長城道:“王娟娟當場並沒有死亡吧?”


  丁鬆道:“沒有死,她跳樓後,驚動了大樓裏所有的人,全部跑出來圍觀,戴書記跑下樓,又把所有的人全部趕回去了。我跑到樓下,看到王娟娟躺在地麵上,多處滲出血跡……大家都知道這事情很蹊蹺,都不敢亂說話。”


  丁鬆一口氣說了這麽許多,歇了口氣後,才繼續說道:“120趕來後,現場對王娟娟進行施救,王娟娟蘇醒了過來,後來就送到醫院去搶救了。”


  趙長城道:“王娟娟送到醫院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後為是不治而亡,還是另有隱情?”


  丁鬆道:“王娟娟送到醫院去後,戴書記就趕回辦公室裏,這時,康永副省長還沒有離開。他們關起門來在裏麵商量,我心裏好奇,就顧不得許多忌諱,將耳朵貼到了門板上去偷聽,隱約可以見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好奇心害死貓,這話可真不假,丁鬆這老實膽小的人,也敢去聽牆根!

  趙長城問道:“你聽到了什麽?”


  丁鬆道:“我聽到戴書記在說:老康啊,你做得太過分了,一個這麽小的女學生呢,你也下得了狠手!又聽得康永說道:我幫他調動學校,不就是存了這個心思嗎?這麽好的嫩草,不吃白不吃呢!你還不是忍不住,最後還是上了她?嘿嘿,怎麽樣,嫩草的滋味,就是比你家裏那老樹皮要好啃吧?”


  “畜生!”徐良益再老穩,再深沉,也忍不住罵了出來。


  趙長城沒想到,真正的罪魁禍首,居然是康永!


  丁鬆道:“我聽到戴書記說:你要玩,也得選個合適的時間和地點啊,這裏可是市委大樓!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辦?那孩了跳了樓,她家人要是吵上門來,你們如何交待?康副省長說:這個好辦啊,直接叫醫院拉去火化了,毀屍滅跡,到時就說是她爬到樓去玩,不小心掉下去摔死了。有我們兩個人主持大局,方方麵麵都可以打點到,哪個敢說半個不字呢?事情的真相,就胎死在你我之間,誰也不知道!外界的人再猜測,沒有真憑實據,誰也莫奈我何!”


  趙長城冷哼一聲道:“人居然可以無恥到這個份上!這樣的人,還配留在〖革〗命隊伍裏麵嗎?徐主任,看來還得辛苦一番呢!”


  徐良益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但是,這隻是丁鬆同誌的片麵之詞呢,沒有任何的實質性證據,我們憑什麽去抓康永?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把他帶了回來,他抵死不招,我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沒有辦法處理他啊!”


  趙長城沉道:“看來,還得讓戴震先開口,王娟娟芳魂久不安,也是時候讓她安寧了!”


  丁鬆道:“其實,除了我聽到之外,應該還有證人!”


  趙長城哦了聲,問道:“哪裏來的證人?”


  丁鬆道:“我當時在門外,聽到他們在裏麵商量呢,戴書記說道:去火葬?問題是那孩子還沒有死呢!今天這麽大的新聞,肯定會驚動記者去采訪,到時紙能包得了火嗎?康副省長開口說:怕什麽啊,她沒死,可以讓她變成死的啊!”


  趙長城和徐良益俱皆動容了!


  丁鬆咽了一口痰,說道:“我當時聽到這裏,也是嚇得不輕,腦袋差點撞上門板呢!還好裏麵的人並沒有留意到外麵的動靜,或許是因為剛才那麽劇烈的動作外麵都沒有反應的原因吧,讓他們相信,外麵的我,隻是一個聾子和啞巴。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