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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可以買單

  姚天泰馬上接道:“是我用人不當,是我的過錯。回頭我一定好好整治。”


  趙成嗯了一聲,換了一副臉孔,親切地詢問李笑笑道:“李小姐犬子疏於管教,放浪形骸,今天多有得罪,趙成在這裏替他給你賠罪了,對不起!請李小姐放心,我回頭一定好好管教那不成器的小子。你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我一定滿足你。”


  李笑笑見他如此說,反倒沒了主意,打眼去看趙長城,見趙長城緩緩搖頭,便道:“我沒什麽要求。我們隻想離開,趙局長,可以嗎?”


  趙長城點點頭,這個李笑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這一點很好。趙長城現在的心態,跟以前當處級幹部之時又有許多的不同,以前見不得人得罪自己,總想著要一腳把對方踩死。自從在京城和爺爺那番長談之後,趙長城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上善若水,水是最柔之物,但又是海納天下之物。


  “當然可以!”趙成長長籲了一口氣,表情頓時輕鬆下來,仿佛能如此輕易的解決這件事情,算是十分僥幸了。微笑道:“幾位隨時可以離開。”


  趙成這才看向趙長城恭敬的說道:“趙書記,我這樣處理,你還滿意嗎?”


  趙長城心想,原來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他剛才隻是打了一個電話給刑春富,刑春富,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至於刑春富是怎麽處理的,趙長城並沒有過問。


  看來,刑春富使的招數,是最簡單直接的,一個電話打給了趙成,趙成是當事人,隻要搞定了他,那所有的矛盾,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領導本人不好出麵,顯得以勢壓人什麽的,身邊人反而好說話,軟也說得,硬也說得。


  刑春富跟趙成通電話時,並沒有說趙長城本人在場,隻說是趙書記的朋友跟令公子起了點摩擦,產生了點小誤會。但趙成何其機敏的一個人啊,馬上意識到,這是結交新來的的一個良好機會,馬上就親自趕來處理。


  來的路上,他先跟兒子以及兒子的主治醫生通過了電話,知道事情的經過,以及兒子的真實傷情後,馬上就決定寧可自己吃虧,也要把趙長城捧好了。這樣的事情,千萬不能讓趙長城覺得自己有徇私舞弊的嫌疑。


  “趙書記,今天的事情,是我兒子不對,也怪我管教不嚴,回頭我一定好好管教他。這裏的一切損失,均由我負責。李笑笑小姐由此受到的傷害,我表示萬分的歉意。李笑笑小姐,這是一點心意,希望你能接受,就當是對你精神和身體傷害的補償。”趙成拿出一個信封來,遞給李笑笑。


  李笑笑接了過來,當場打開來,掏出來一遝百元大鈔,怕有二三十張吧。李笑笑頓時樂了,連忙把錢放進去,裝進口袋,又看了趙長城一眼。趙長城微微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麽,李笑笑確實是受害人,就算告到法院去,她要可以要求賠償的,趙成是執法人員,深知其中關竅,主動補上了這一節,同時也有討好趙長城的意思在裏麵。


  “趙書記,犬子還在醫院,我得趕過去看看,改天再請趙書記喝酒致歉。”趙成說道。


  趙長城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揮了揮手。


  趙成再次告辭,走出門來,伸手抹了一把額頭。早就聽說新來的市委副書記很年輕,沒想到這麽年輕啊!看這樣子,也就二十七八吧?但當大官的就是不一般,往那一坐,不怒自威啊,還好趙書記不跟我一般計較,不然今天的事情,可沒這麽容易了難呢!

  張多福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哪裏想得到,這個看上去隻是有些帥氣的年輕人,居然是一個副書記!看趙成的表現就知道,趙長城肯定是市委副書記啊!

  嘶!張多福跟官員打交道久了,對官場的事情多少知道一點,這麽年輕的副廳級幹部,可以想見,這人的背景有多麽牛逼!

  “趙書記,趙書記!”張多福點頭哈腰的道:“你好啊,剛才真是誤會,誤會!”


  趙長城冷笑道:“誤會,我看你剛才囂張得很啊不是說要把我的腿打斷嗎?要不要放馬過來?”


  “趙書記!我幾時說過這等話啊!小孩子們鬧著玩,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情嘛!趙書記,我在三樓擺上一桌,專門向您賠罪。”張多福努力的賠著笑臉。


  “不必了!”趙長城起身往外走經過劉雨身邊時,說:“劉經理,你很不錯!”


  “謝謝趙書記誇獎,我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劉雨說道:“趙健經常來我們會所,很愛做一些毛手毛腳的事情,我深知他的稟性。”


  趙長城點頭道:“好啦。我們走啦!”


  “趙書記慢走,歡迎您下次光臨。”劉雨送趙長城等人到門口。


  張多福推了推兒子張帥使了使眼色,叫兒子出去拉拉關係,說說好話。這可是書記啊,得罪了這樣的人,他若是想搞你,隻需要發一句話,馬上就可以叫你關門大吉呢!

  張帥瞪了父親一眼,無奈的跑了出去跑到李笑笑麵前,詢問:“笑笑,怎麽樣了?”


  李笑笑本不想理他但想想這事也與他無關,便道:“沒事。”


  張帥道:“真是對不起,笑笑,我爸的觀點,並不能代表我,請你相信我。”


  李笑笑不由樂了:“我明白,我從來沒怪過你啊。”


  張帥聽了,就笑道:“那我送你回家。”


  李笑笑道:“不必了。”


  張帥道:“我還是送送吧,現在時間可不早了。”


  李笑笑還待拒絕,趙長城道:“笑笑就讓他送送吧。你一個人回家,也不安全。記著,把錢交給你媽媽,你爺爺馬上就要動手術,需要用錢。”


  李笑笑怔道:“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嗎?”


  趙長城笑道:“我還有事。”


  李笑笑眼裏閃過一抹失望,無奈的點了點頭。


  看著李笑笑坐進張帥的車裏看著車子開遠了,趙長城才輕輕歎息一聲。


  宋青問道:“你呢?去哪裏?”

  趙長城笑道:“明知故問,我當然是送你回家啊。”


  宋青笑道:“當官就是好啊,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可以輕易的擺平。


  趙長城淡淡笑道:“各有各的煩惱吧!”


  回到建設南路的房子,蘇娟打開門,看著兩人直樂:“你們兩個,去哪裏旅遊了?在一起玩了整整一天吧!”


  宋青生氣地道:“你還說,要我幫你照顧趙長城,結果碰上大禍事呢,差點被人砍了!”


  蘇娟連問怎麽了?宋青道:“我要去洗澡睡覺了,累死我了,你們要聊天,就去聊吧!”


  趙長城笑著說了今天的遭遇。蘇娟道:“今天我爸爸和媽媽離婚周年紀念日,每年這個時候,我們一家四口,都會聚在一起吃個飯,所以,我就不能前去陪你。”


  趙長城笑道:“好啦,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嘛,當然是家庭要緊。好啦,再見!”


  蘇娟送趙長城下樓,看著他的背影緩緩走出院子,心裏閃過一絲異常的滋味。原本趙長城是和自己走得近的,結果一天下來,趙長城和宋青走得近了,和自己反而疏遠了。


  趙長城可沒有這般想法,他把她們兩個都當成普通朋友。人生在世,有幾個普通女人當朋友,可以聊天逛街,不是很愜意的事情嘛?


  原本因為寂寞出來走走,結果鬧出這麽大一件事情出來,也是趙長城始料未及的。李家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又將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周一,趙長城上班後,來到戴震辦公室,向他匯報酒促會組委會成員會議內容。


  趙長城把整理打印出來的會議記錄遞給戴震,請他過目,趁著他看記錄的當兒,說道:“我們組委會班子成員商議之後,一致認為,這屆酒促會,應該辦出新意來,不能再走以前的老套路。大家開個會,喝杯茶,聊聊天,這都以前開會的老路子。酒促會應該辦成一場商業交流會,而不應該是領導做報告,企業主過來聽報告。我們在對企業的管理上,應該改變工作作風,變領導為引導,變都管為監管。”


  秘書丁鬆進來給趙長城泡了杯茶,聽到這裏,向趙長城丟了個眼色,但趙長城並沒有注意到,繼續說他的建議。


  戴震的臉色有一絲不愉快,但很快就消失不見,說道:“趙長城同誌,大家的想法很好,我原則上同意。你們組委會的同誌商量出一個具體的名目出來沒有?你們商量好後,由你出麵,做一個匯報就可以了。”


  趙長城拿出一份酒促會項目改革建議書,遞給戴震,說道:“這是我花了兩個晚上趕出來的建議書,請過目。”


  戴震接過建議書,隨便翻了翻,便放在一邊,說道:“趙長城同誌,酒促會提出來要搞的項目,現在這個項目由你全權負責,你也是酒促會組委會的主任,你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去做匯報。隻要同意了,我這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趙長城左眼皮一跳,心想戴震這是什麽意思?自己尊重他,有什麽事情,都來向他做匯報,他反而不高興了?

  從戴震辦公室裏出來,秘書丁鬆迎上來,送趙長城到門外,低聲說道:“剛才我倒茶的時候,向你示意過,你沒注意。”


  趙長城哦了一聲,問道:“怎麽了?我犯了什麽忌諱了?”


  丁鬆道:“去年那一屆酒促會,是親自掛的帥,整個項目,從策劃到布展再到舉辦,都是他一手操辦主持的。”


  趙長城恍然大悟,有些懂了。戴震為了討好宋明,就親自掛帥,操辦此事,結果這一屆酒促會辦得中規中矩,雖無大錯,但也沒有任何特色,宋明參加完酒促會後,一言不發的走了,留給戴震一地的尷尬。


  戴震知道,自己這屆酒促會,辦砸了!馬屁拍在馬蹄子上了。


  宋明雖然沒有說什麽,但無言的批判,就是對酒促會的否定。


  很多時候,領導隻有一個想法,就好比宋明,他知道酒業有前途,而酒類產品也比較多,運作得當,這將是一個發展經濟甚至是帶動全省經濟的杠杆!可是,他也僅僅是有這麽一個想法,至於怎麽去做,怎麽樣去實施,他並沒有全盤的考慮和措施,所以,他才把工作交給下麵的人來完成。


  領導動動腦子,下麵的人就要跟著動身子。


  宋明畫了一個大餅,把發展酒類產業的重任交給了戴震掛帥上陣,結果辦出來的事情,並沒有得到宋明的認可。


  宋明之所以默默離開會場,肯定是有所不滿,但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其一,手下人的確是盡了心,盡了力,一味的苛求,於事無補,還會打擊手下的積極性。手下人拚死拚活的賣命,隻想迎合你,討好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結果隻得到你一頓飽罵,你叫他們怎麽想?以後誰還敢替你做事?其二,宋明本人也不知道這個酒促會要怎麽搞,他隻有一個概念,但他會看好歹,你做出來的東西,合不合他的意,他還是知道的。


  戴震去年拍錯了馬屁,今年他就學乖了,不再擔任酒促會組委會的主任,而把新上任的趙長城拉了過來。


  酒促會是戴震的一塊心病,趙長城不僅在他麵前大肆談論,更是一再的出言不遜,否定去年酒促會。這等於是拿鈍刀子在割戴震的肉啊!難怪戴震會不舒服不高興了。


  現任莫說前任非,這是官場裏不成文的規矩,趙長城卻對著前任組委會主任,大放厥詞,曆數其非,叫他情何以堪!


  趙長城謝過丁鬆,回到自己辦公室,心想自己這一次糗大了,一來就把一把手給得罪了。這種得罪不比別的,這等於是在他心口種刺,而戴震非但不能發泄,還得打落牙齒和血吞!這根刺一旦種下去,趙長城在戴震心裏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以後戴震還會對趙長城好嗎?

  琢磨來琢磨去,趙長城很想當麵去向戴震說明一下,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胡亂說的,請他不必介懷。但這也隻是想想,真的這麽做了,隻怕會起到完全相反的效果,那不等於是捅了戴震一刀,再在他傷口撒鹽嗎?

  季毛俊肯定知曉這件事,他為什麽不提醒自己?


  刑春富也肯定知道這件事情,他為什麽不提醒自己?


  趙長城一時間有些患得患失,但趙長城畢竟是趙長城,比那個小公務員自然強大百倍,想過之後,也就罷了。


  他打電話把刑春富喊過來,不動聲色的問道:“春富同誌,關於酒促會,你還有什麽好的建議?我打算去作一個專題匯報。”


  刑春富道:“其實我早就想提醒你了,這個酒促會,是個燙手山芋,辦得好與不好,都討不到好去。”


  趙長城笑道:“這話怎麽說呢?工作做好了,還能討不到好處?”


  刑春富道:“上一屆酒促會,是戴主持召開的。你想想,如果你這一屆,隻是依樣畫葫蘆,照著戴的模式走一遍,那自然是不會出錯,也不會出彩。可是,如果你真的要改變搞法,搞成功了,自然可以得到喝彩,可是你卻把戴給比了下去啊,戴顏麵何存,他會怎麽看待你?你要是搞砸了,那就更不用說了,兩頭都討不到好處。所以,我才說,這是個燙手山芋,搞得好或者不好,都討不到好。”


  趙長城心想,你這番分析,怎麽不早對我說呢?現在說出來,不是馬後炮嗎?

  他卻不想想,刑春富是市委副秘書長,雖然工作職責是聯係趙長城,協助趙長城開展各項工作,但他同時也是在戴震的領導之下工作啊。趙長城若是不動問,他敢擅自打戴震的小報告?

  趙長城沉道:“春富同誌,照你分析,我應該怎麽做呢?”


  刑春富道:“這個就要看的魄力你的魅力了。我相信你心裏一定也有本譜吧?”


  趙長城嘿嘿一笑,這個刑春富,也是老油條啊!


  刑春富見趙長城笑而不語,抹了一把臉,說道:“你年輕有為,拚勁十足,我若是站在你的立場,肯定是一退不如一進。酒促會是你主上任後主持的第一個項目,又是十分重視的項目,如果能得到重視,引來他的刮目相看,總好過不死不活的兩邊不討好吧?”


  趙長城哈哈笑道:“春富同誌,我們相識雖短,但卻心靈相通啊!不管我辦得好不好,反正是兩頭不討喜,那就不用在乎他們的感受,我想怎麽著,就怎麽辦唄!而且,我對自己有信心。當然啦,戴的臉麵,我也會照顧到的。”


  刑春富道:“我願意當你的先頭兵,全力支持你。”


  趙長城點頭道:“你跟辦公廳聯係一下,看看什麽時間有空,我前去匯報工作。”


  刑春富道:“好。對了,我跟湯敏醫生聯係過了,李晨老大人的心髒手術安排在這個周四。”


  趙長城笑道:“春富同誌,讓你費心了,李晨爺爺是我的一個遠親。多謝你了。”


  刑春富告辭離去。


  趙長城想通之後,整個人就完全的放鬆下來,泡了杯濃茶,慢慢喝著驅寒。


  敲門聲響起,趙長城心情愉快的喊了一聲進來。


  進來的人是齊文,他略微彎著腰,雙手捧著一份文稿,遞給趙長城:“你講話稿我擬好了,請你過目。”


  趙長城沒有去接,而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齊文同誌,辛苦你了,不過,酒促會可能會有所變化,你這篇文稿,我暫時用不著了。”


  齊文愣住,隨即說道:“不妨事,我先放在這裏,請指正,到時我再另外寫一份就是了。”


  趙長城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齊文失落的告辭離去。


  齊文若有所失的退出門。


  趙長城冷笑一聲,抓起電話,撥通了刑春富的電話:“春富同誌,齊文同誌的那篇稿子,你看過沒有?”


  刑春富道:“還沒有,他還沒有送給我看呢,可能還沒有寫完吧,要不我再催催他。”


  趙長城淡淡地道:“不用了,他剛才已經直接送到我這裏來了。”


  刑春富一愣,說道:“我知道了。”


  齊文現在還不是趙長城的秘書,隻是市委辦公廳秘書科的一個小文秘,雖然是主任科員,但他寫出來的稿子,是必須先交給市委辦主管的副主任審核校對,通過了之後,才能呈送到趙長城的辦公室。


  而齊文卻自作主張,不通過刑春富的審核,直接將自己的稿子送達到趙長城的辦公室來!說得輕一點,他這是不懂規矩;說得重一點,那就是目無領導!

  身為一個科員,齊文不可能不懂這些規矩,他這是故意為之,想撇開刑春富,直接跟趙長城親密接觸。在他的意識裏,可能想著,隻要自己這篇文章做得好,就一定可以得到趙長城的青睞,那就可以成為趙長城的秘書,成為趙長城的貼身人。或者,從趙長城布置他寫這篇稿子起,他就想當然的把自己當成了趙長城的秘書吧?

  刑春富一聽趙長城的話,就知道,齊文這小子,被趙長城否定了。


  一個連尊重上司這麽起碼的規矩都不懂的人,怎麽能做秘書呢?這也是趙長城對刑春富的一種尊重,趙長城既然用了刑春富,那就會給予他相應的尊重和信任。像今天這種事情,趙長城借齊文的自大和失誤,賣了一個大麵子給刑春富。


  刑春富果然十分感激在心,說道:“我以前看他還是老實的一個人,才華也還可以,隻可惜有些自大啊,或許正是這一點,才讓他幾年來不能扶正吧!這是他的命數,失去了這個機會,他的轉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去呢!”


  趙長城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刑春富道:“我剛才跟辦公廳聯係過了,明天上午十點二十分有空,辦公廳會跟你安排十分鍾左右的時間,請你務必準時前去。”


  趙長城道:“我知道了。你明天記得提前提醒我。”


  刑春富道:“好。那秘書的事情?”


  趙長城道:“先看看吧!反正文字工作安排人做就行了,至於服務方麵,嗬嗬,沒有秘書我感覺還自在一點。”


  刑春富嘿嘿一笑,心想真好啊,沒有一點架子,從不苛責手下人。

  掛了電話,趙長城拿過桌麵上那份稿子,大致翻看了一下,覺得這個齊文文筆和思路還是不錯的,這篇講話稿寫得活潑生動,一點都不呆板,可惜了啊!齊文同誌,世上最缺的不是人才,而是懂規矩的知進退的尊上司的人才!希望你吃一塹長一智吧!


  趙長城把自己寫的那份建議書仔細推敲一番,覺得可以了,這才忙別的工作。


  下午,趙長城閑來無事,記起自己的錢包來,不知道有沒有找到呢?

  趙長城撥通了110,詢問自己錢包的下落。


  這次的話務員回答他,110是報警服務台,沒有查詢服務,如果想查詢相關案件,請到當地的窗口去。


  趙長城心想也對,便沒有為難對方了。


  趙長城翻查電話薄,找到了市局的電話,便照著號碼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人倒是很客氣,問趙長城是哪裏,有什麽事情。


  趙長城說道:“我錢包丟了,在你們局報了案,這幾天過去了,也沒有個音訊啊!打擊個把小偷,真就這麽難嗎?”


  對方道:“同誌,你已經去當地街道所在分局或是派出所報案和查詢,我們這裏是市局,不提供這些服務。你這個電話是從哪裏得知的?”


  趙長城道:“哦,可是我的電話聯係薄裏,跟你們局有關的,隻有你們這個電話啊。”


  對方有些緊張的問:“請問您是哪裏?”


  趙長城道:“市委啊!”


  對方的語氣益發恭敬了:“請問您怎麽稱呼?”


  趙長城道:“趙長城。”


  對方愣了幾秒,然後呀了一聲。趙長城聽到那邊有起身的聲音和壓低了聲音說話的聲音。


  趙長城有些鬱悶,心想這人怎麽這麽囉嗦,正想掛斷電話時,對方又說話了:“請問您趙長城嗎?”


  “嗯,是啊!”趙長城道:“你是?”


  “您好,我是趙局長的秘書,我姓汪。這個電話是趙辦公室的。”


  “哦!”趙長城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在那家會所裏,這個姓汪的秘書來過一次,跟趙長城照過麵。


  “你剛才說你丟了錢包?”汪秘顯然十分緊張。


  “是啊,上個星期就丟了,報了兩次110,現在快一個星期了,也沒見有任何回音啊!”趙長城道。


  “這個,可能110報警中心並不知道您就是趙長城,有所怠慢。我給您登記一下,然後幫您查一下,看看下麵有沒有在偵辦這個案子。”


  “汪秘書,這樣子不好,不能因為我是趙長城,你們就特事特辦,難道一般市民報警,你們110就不處理了嗎?”趙長城嚴肅地說道。


  汪秘書道:“是是是,您的指示,我一定認真記錄下來,傳達給市局110服務中心的工作人員,讓他們認真執行您的指示。”


  趙長城再次說了自己丟錢包的經過,說道:“你們市局是不是應該嚴厲打擊一下這些小偷扒手?這件事情雖小,不是什麽凶殺案搶劫案,但小事情卻反映出咱們的治安環境,也考驗著我們執政為民的實施度!”


  汪秘書隻是迭聲答案,說一定會把指示轉告給趙局長。


  趙長城也分管政法工作,黨委對政法工作的領導,大體上就是一個宏觀的掌握,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很有份量的。


  放下電話後不久,電話就響起來,這次居然是個女聲,而且十分甜美,“請問是趙長城嗎?”


  聽得趙長城一愣,沉聲問道:“你是哪位?”


  “您好,我是為您服務過的110話務員,我叫芮丹,你還記得我嗎?”


  “對不起,我記不起來。”趙長城是真的記不起來。


  “之前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請求你的原諒。”芮丹真誠的道歉。


  “芮丹同誌,如果報警的人不是我,而是普通的民眾,你會打這個道歉的電話嗎?”趙長城淡淡地道。


  “對不起,我剛剛參加工作不久,我……”芮丹聽出來趙長城在生氣,語氣十分急切的道。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的不是我。你也不用找借口,你越找借口,我對你的反感越大。我們市的每個人,都必須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這個城市才能變得美麗。如果環衛工人不早起將垃圾處理,我們每天上班,能吸呼到清新的空氣,能見到整潔的街容嗎?如果早餐店的員工不負責工作,我們一走出門,就能吃到美味的早餐嗎?你們110話務員的工作尤其重要!你們接的一個普通電話,對你們來說,可能隻是一個幾分種甚至幾十秒鍾的通話記錄,但對報案人來說,卻是十萬火急、人命關天的大事情!”趙長城嚴肅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處理完日常工作,趙長城準備下班時,齊文居然又跑了上來,期期艾艾的對趙長城說道:“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我不該自作主張,直接跑上來找你。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虛心接受您的意見,好好表現。”


  趙長城皺眉道:“我聽對不起這三個字,已經聽得太多了,齊文同誌,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你的文稿我看過了,寫得很不錯,證明你用心了。你回去好好工作吧。”說著,拿起公文包,往外麵走去。


  齊文緊跟上來,說道:“邢秘書長已經批評過我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我原本是想拿給邢秘書長審核的,可是邢秘書長當時不在……”


  趙長城站著腳,說道:“齊文同誌,我最不喜歡的一類人,就是做錯了事情,還要到處找借口的人!”


  齊文馬上就閉了嘴巴,沮喪的看著趙長城走遠。


  趙長城來到一樓,卻不見自己的小車開到院子裏來等他。


  趙長城掏出手機,習慣性的翻到李多的電話,快要撥出去的時候,這才記起來,自己現在的司機,已經不是錢多了,而是那個木訥的王寶。


  趙長城不知道王寶的電話,看看時間,懶得去找王寶了,心想做領導司機做到他這個份上,也算是人才了。信步就往外麵走去,想坐公交車回去,反正也就幾站路,隨便可以體驗一下民情,還可以節省小車磨損費和油錢。

  大院兩邊的綠色植物生長得十分茂盛,雖是冬季,但也綠意侵人。


  正欣賞著景色,冷不防一個人擋住了自己的去路,聽到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道:“您是趙長城吧?

  趙長城從綠葉上收回目光,看著這個檔路的人,這裏清空是大院,應該不是什麽攔路的人,也不會是無聊的陌生人,這些人一般很難大。


  麵前站著一個嬌俏的年輕女警,英姿颯爽,看得趙長城雙眼一亮,問道:“你是?”


  “趙書記,我是芮丹啊!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下午剛剛通過電話的。”“哦!芮丹同誌,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趙長城問,語氣盡量平緩。


  “我剛才問門口的武警大哥,他告訴我說,夾著一個黑色公文包,個子高高的,長得最帥氣的那個就是趙書記,我一眼看到您,就認出您來了。”芮丹笑眯眯的道。


  趙長城對她本無好感,但看到她這麽可愛俏麗的一麵,又不忍心嗬斥她,便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芮丹道:“趙書記,我想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嗬嗬,什麽名目啊?”趙長城笑道。


  芮丹道:“請你們當領導的吃飯,一定要有個名目嗎?我想向你道歉啊,這個名目行不行?”


  趙長城搖頭道:“不行,我說過了,你不用向我道歉。”


  “趙書記,你就跟我去吃個飯吧!”芮丹道:“我是真心實意請你的。”


  趙長城眼珠子一轉,說道:“好啊,你說你一定要請我吃飯?”


  “是啊,我想請趙書記吃飯,趙書記,請你一定要答應我。”


  趙長城嘿嘿笑道:“那好啊,走吧!”


  “真的啊!”芮丹高興的道:“請,趙書記,我們去哪裏吃飯?”


  趙長城道:“江南的飯店,我隻去過兩個地方,香滿樓和禦香園,你挑一個吧。”


  芮丹啊了一聲,道:“禦香園?香滿樓?你這麽地方啊?”趙長城瞪眼看她。


  芮丹道:“對不起,趙書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趙長城冷哼一聲,徑直往前走。


  芮丹跟上來,說道:“好啦,禦香園就禦香園吧!”


  趙長城嘿嘿一笑:“你不勉強?我也不吧?你可是警察,我好怕的。”


  芮丹道:“當然啦!走吧。”


  “趙書記,趙書記!”王寶開著小車在後邊追了上來,探出頭來大喊。


  趙長城伸手點了點他,說道:“你這個王寶啊,怎麽現在才來啊?”


  王寶道:“趙書記,對不起,我剛才上了個廁所,所以來晚了,以後不會了。”


  趙長城搖搖頭,這一天下來,對不起三個字,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王寶可不會下豐來幫趙長城拉車門,坐在駕駛室裏一動不動,等著趙長城拉開門坐上車。


  趙長城暗暗搖頭,坐穩之後,對傻站著的芮丹道:“上車啊,你想走路去啊!”芮丹微微一笑,在趙長城身邊坐下來。


  王寶開車出門。趙長城道:“王叔,去禦香園。”


  “好咧!”王寶應了一聲。


  “王叔,你以前是做什麽工作的?”趙長城問。


  “趙書記,我以前是做公安的。”王寶道。


  “哦,原來如此。”趙長城心想,難怪這個王寶像個木頭一樣,完全不懂服伺領導呢,原來是公安出身,大大咧咧慣了的,笑道:“那你怎麽就轉業回來了?你年紀還不大啊。”王寶道:“我在一次行動中受了傷,就轉到這裏來當司機了。”


  芮丹道:“王叔,你以前在哪個局?”王寶道:“我在東城分局,做刑警的,有一次抓捕幾個毒販。沒想到那些毒販有槍,我不小心中了一槍,正好打在腰眼上,差一點就死了。局裏為了照顧我,就把我轉到這裏來開車了。”


  “毒販啊?”芮丹道:“王叔,你真了不起,我進公安局,還隻能坐在服務台裏接聽電話呢!我的理想就是跟你一樣,當配槍女警,到外麵去抓賊!”趙長城皺再道:“毒販?這裏也有毒販啊?”


  王寶道:“有啊。”


  趙長城道:“上次那幾個毒販,你們抓到了沒有?”


  “有兩個漏網之魚,身上還有槍,局裏應該還在追捕吧。”王寶道。


  芮丹道:“這麽恐怖啊?那他們會在哪裏?在市裏麵嗎?”


  王寶道:“我也不知道啊!”重重的拍打方向盤,說道:“我真想親手去抓他們!”


  趙長城道:“這些抓賊的重任,自有公安局的刑警去做,你們兩個啊,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芮丹同誌,你別小看你現在的工作啊,報警電話,十分重要……”


  芮丹道:“趙書記,我知道啦,你一定會謹記你的教誨,好好工作。”


  來到禦香園,趙長城邀請王寶一起上去吃飯,但王寶拒絕了。


  趙長城和芮丹進了禦香園,服務小姐過來引路,問道:“請問先生,幾位?”


  趙長城道:“兩位。”


  服務小姐問道:“坐大廳還是包廂?”


  趙長城笑著看了芮丹一眼,說道:“包廂。”


  芮丹還是頭一次來這裏,東張張,西望望,也沒怎麽在意。


  服務小姐領著兩人,來到三樓的一間小包廂裏,奉上菜單。


  趙長城拿過菜單,一連點了四五個菜,然後遞給芮丹,說道:“你也點幾個菜吧,你可是買單人。”


  芮丹一看那菜單,吃驚得花容失色,那菜單上隨便一個菜,就夠她十天八天的工資了。而趙長城剛才一下就點了五個菜了,隻怕要一個半月的工資才能付這餐飯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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