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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不講道理

  正在此時,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健健,退下!”快步走出一個中年男人,梳著大背頭,穿著得體的西裝,一米六的身高,裝著一百四五十斤的肥肉,走起路來,鼓鼓蕩蕩的,很令人擔心那衣服鈕扣是否結實。


  胖子行動卻很迅速,快步走到張帥和趙少身邊,用力推開張帥,嗬斥他:“怎麽跟趙少說話呢?滾開一邊去!”張帥得了訓斥,卻不敢定嘴,隻是怨恨的盯了趙少一眼,輕聲道:“爸,這是我同學………………”


  四周眾人都發出一聲驚呼,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趙長城聽到別議論道:“原來他就是張氏集團的董事長,張多福!果然是儀表堂堂,不同凡響啊!”


  “就是就是,富貴人家的老爺,當真是有派頭,你看他穿的那身衣服,多得體啊!起碼是上千塊的名牌吧?”


  “嗤!上千塊?你的想象力也就這麽點兒吧!典型的小農思想!那是世界名牌,一套要十幾萬呢!”


  “嘖嘖!乖乖隆的冬,十幾萬啊,都夠我花上一輩子了!”


  張多福轉過身,立即換了一副笑臉:“趙少,真是對不起,犬子不懂事,多有得罪,裏麵請,我親自向您賠罪。


  趙少顯然不買張多福的賬,輕蔑地道:“你算老幾?我為什麽要接受你的賠罪?你又沒得罪我,得罪我的是她!我就要她賠罪!”


  張多福根本不看李笑笑一眼,依舊笑道:“好好好,隨趙少高興就好。趙少打算要她怎麽賠罪呢?”


  趙少邪笑道:“倒也簡單,我身子髒了,叫她跪下來,給我舔幹身上所有的髒東西,我就饒了她。”


  張多福依舊是笑容不改,反過臉來,問李笑笑:“這位小姐,你可願意?”語氣神態,仿佛在邀請一位淑女跳舞。


  李笑笑也不是善男信女,完全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事,從趙長城身後鑽出來,怒道:“願意你媽個屁!你這麽賤,你自己去舔好了!是他非禮我在先!你還講不講道理?”


  張帥見李笑笑言詞間傷害到父親,輕咳一聲道:“笑笑,這是我爸爸,請你尊重點。”


  李笑笑譏笑道:“他配為人長者嗎?”


  張多福卻是笑容依舊,不帶絲毫惱氣,那笑容,就像雕刻在臉上一般,永遠都不會消失。他笑著問:“笑笑小姐?這樣吧…你開個價,隻要我有,我就同意給你。你可以往大了開,錢這東西…我不需要省著花。”


  李笑笑不怒反笑:“錢多了不起啊?千金難買姑奶奶一個樂意!”


  “好!”趙長城為李笑笑喝了一聲彩。這小妮子,盡管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卻不失為一個有個性有原則的好女孩,屬於趙長城欣賞的那種範疇。


  張多福氣定神閑,在他的經驗裏,根本就沒有金錢收買不了人,尤其是女人…還是這麽幼稚的雛!他輕輕報出一個數字:“五萬!”


  一片嘖嘖聲。


  李笑笑不耐煩地道:“無聊。”


  張多福仲出一根食指:“十萬!”


  一片輕噓聲。


  李笑笑輕輕冷哼了一聲,拉了拉趙長城,說道:“哥,我們走吧,一群無聊人。”


  趙長城微笑道:“正合我意。”


  張多福的眉頭輕輕皺了皺,但隨即下了一個大大的決定,咬牙道:“二十萬,一口價…當場付清,怎麽樣?這個數目,可夠你賣上一輩子了!”


  一片驚歎聲。


  趙長城頓足…厲聲道:“你剛才說什麽?”


  李笑笑拉了拉他的衣服,輕聲道:“哥,別理他們,我們快走,我們惹不起的。”


  趙長城心道,這個李笑笑,倒是心很細啊,不是笨人。他輕輕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緩緩轉過身…走到張多福麵前,冷笑道:“我出二十一萬,你做了這事吧。也夠你家女人賣上一輩子了吧?”


  一片尖叫聲。


  張多福的笑容冰住了,臉上閃現一抹厲色,沉聲道:“小夥子,就衝剛才那句話…你已經惹禍了!看你年紀尚輕,給你一個機會,馬上道歉,並且說服你妹妹無條件執行趙少的話,我可以既往不咎。”


  旁觀眾人都說:“張董事長好涵養!”


  問題是,這個不開眼的年輕人,卻像聽到了什麽十分可笑的事情一般,居然開懷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你莫非嫌少?二十五萬呢?夠不夠?三十萬?夠了吧?”


  張多福的耐性是有限度的,人前裝裝善良,也是有尺度的。


  這種商場裏打過無數滾的油條子,對自己的情緒控製得收放自如,何時該笑,何時該怒,心裏都有把尺,絕少因為外力的影響而改變。


  這一次,張多福是真的失控了,他指著趙長城,顫抖著道:“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一時竟想不到更好的措詞來表達他此刻的趙長城不想再言語,轉身就走。


  “站住!”身後轉來一聲暴喝。


  幾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彪形大漢衝了過來,將趙長城三人擋住。


  趙長城冷靜地道:“怎麽,想打架?”


  保安們並不言語,隻是看著趙長城,像堵牆一樣擋在趙長城前麵。


  這時張多福和趙少已經走了上來,趙少冷笑道:“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闖了這麽大的禍,居然拍拍屁股就想走?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是你這種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得了的嗎?”


  李笑笑此時醒了酒,緊緊偎依著趙長城這個唯一可以倚仗的男性,沒了剛才那股子憑借酒氣口出狂言的霸道,但眸子裏滿是倔意,很顯然,她根本不認為自己犯了什麽錯誤。


  宋青雖然害怕,畢竟成熟不少,尚能鎮定,“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了,都能做證人,健健是你們有錯在先,怎麽能怪這位小妹妹呢!你若是不抹人家屁股,她能打你?”


  趙少自從見到宋青,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就從李笑笑身上轉移到了她身上,那雙眼睛裏,似長著無數雙看不見的長手,在宋青玲瓏的身體上逡巡撫。使得宋青感到一陣陣惡心反胃,也不由得緊緊靠近了趙長城。

  趙長城淡淡地道:“如果我們一定要離開呢?”


  張多福陰森森的道:“條件剛才開過了,道歉,舔食!”


  趙少插嘴道:“不,條件變了!”


  張多福立即討好似的道:“趙少請明示。”


  趙少低聲道:“我要她們兩個一起!”


  張多福馬上明白了他的心思,會意的點了點頭,對保安道:“把這幾個人帶到樓上去,我們私下處理此事,不要影響了客人們的青興。”


  保安們答應一聲其中一個領頭的扁大漢子就道:“三位,請吧!”


  趙長城冷笑道:“你們就這般為虎作倀?”


  高大保安道:“我們也是職責所在,請配合我們的工作,避免更大的誤會發生。”


  趙長城冷笑道:“所謂更大的誤會我可以理解為流血衝突或者武力威脅?”


  高大保安眼裏光一閃,點了點頭。


  宋青叫道:“我要報警!我要求警方介入此事!”


  趙少等人聽了,好比聽了天大的笑話,放肆大笑起來。


  趙長城預感到不妙-,今天這事隻怕很難善了。


  張多福道:“帶走。”


  張帥道:“爸,算了吧,她是我同學呢!”


  張多福厲聲道:“閉上你的臭嘴!以後少帶這種下流貨來參加聚會聽明白沒有?”


  張帥見到父親嚴厲的表情,不敢出聲了。


  宋青悄聲問道:“怎麽辦?”


  趙長城道:“先跟他們走。”


  宋青道:“這裏人多,他們可能還不敢亂來,若是離開這裏,還真料不到發生什麽事呢!”


  趙長城嘴角牽起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剛才我要離開,他們硬要留客,我一留下來那就有他們好看的了!”


  說著,趙長城撥開那個保安,往外就走。


  “喂聽見沒有,站住!”張多福聲色俱厲。


  趙長城頭也不回地道:“你們不是要求我們上樓私了嗎?還不快給我滾上來!”


  張多福一愣,趙長城此時表現出來的氣勢,把他嚇了一跳。但他久經風浪,豈會害怕趙長城這麽一個看起來毫無來頭的年輕後生?當下揮一揮手,叫保安們跟上,他扯著嗓子大聲道:“各位貴客,真是對不起,俗話說得好啊,幾粒老鼠屎攪亂一鍋粥啊!請各位繼續這個偷快的晚會,我會吩咐給各位準備更多好吃的好喝的,請盡興吧!”


  一片歡呼聲。


  趙長城等人已經走出門,將喧嘩甩在了背後。


  一個保安在前領路,其餘幾個守在三人背後,生怕他們乘機逃跑。


  走過一條裝飾豪華的彎彎長長的樓梯來到二樓。二樓是許多的貴賓間,保安打開其中一間。進門的時候,趙長城瞄了一眼門牌,掛的是“地”字號牌。看來這間私人會所,是遵古製,用的是千字文排序。地字號排第二,可顯得主人在這間會所裏地位之尊貴。


  既來之,則安之,趙長城反倒不發愁了,一進門,就選了個最舒適的座位,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對跟進來的那個保安道:“保安,有煙吧,來一支。”


  保安明顯被趙長城的做派唬住了,恍惚間,還真以為趙長城才是這間房的主人呢,竟爾聽話的掏出煙來,雙手遞給趙長城。


  宋青不覺好笑,也找了個位置坐下。


  李笑笑倒撲哧一聲笑了:“哥,你倒是自來熟啊,你就一點都不怕他們?”


  趙長城道:“有什麽好怕的,我們又沒做錯,理虧的是他們!”


  宋青笑道:“他們那號人,可不興講理!”


  那個保安好心提醒道:“我勸你們快想辦法吧,他們個個權勢滔天,不可一世。落在他們手裏,沒有好下場。”


  保安說完,不等回複,就主動退了出去。


  李笑笑嘟著小嘴,恨恨地說道:“我才不會照他們說的那麽做呢,想想都惡心死了!憑什麽啊?錯不在我啊!”


  宋青道:“小妹妹,你太天真了。你真以為他是想要你舔那些髒東西呢?”


  李笑笑尚不通人事,詰問道:“不然是什麽意思?”


  宋青抿著嘴,看了趙長城一眼,不說話。


  趙長城道:“反正是下流東西,你還小,不知道的好。”


  李笑笑笑道:“我懂了。他想得美!他敢叫我舔那裏,我就一口咬下來!”


  趙長城暴寒,剛以為她是不懂事的小女生呢,誰知竟能說出這種話來!


  門開處,趙少和張多福走了進來,兩個保安隨後走進。


  幾人看到趙長城等人的坐相,都是一愣。


  趙長城吸著煙,仰躺著身子,先開口道:“來了?坐吧,事情既然發生了,總要有一個解決的辦法。接下來,我們商量商量。”


  趙長城這一招反客為主,還真把趙少和張多福整得一愣一愣的。


  趙少畢竟是囂張慣了的,見過不少世麵,馬上譏笑道:“少他媽裝蒜!就你這號人,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在這裏充什麽江湖老大呢!小子,你可明白,現在,是你們得罪了我們,你們闖大禍了!”


  趙長城吸完一隻煙,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


  他這種完全漠視別權威的做法,成功的把趙少等人的怒火勾到了巔峰。趙少原本還有三分忌憚,此時火氣上頭,哪裏還顧得了許多,順手抓起那個煙灰缸,劈頭蓋臉往趙長城摜去,嘴裏罵道:“你娘希匹的,老子給你放放血!”


  煙灰缸是玻璃製品,厚重紮實…若打實了,起碼也是個頭破血流。趙長城早有防備,不等他手掌落下,舉起右手…快速的往他手腕處切去。經過李多的培訓,趙長城的身手大有長進,對付這種紈絝子弟,自是毫不費力。


  趙少手一麻,指頭一鬆,煙灰缸隨手掉落,砸在桌麵上…哐啷作不等其它人反應過來,趙長城一手抄起煙灰缸,霍然起身,舉起手,猛烈地砸向趙少腦門。趙少又驚又怕,想要跑開,兩條腿卻似灌了鉛般沉重,半步也挪動不得…眼見得涼風生起,那方方正正的煙灰缸在眼裏越變越大,眼見離腦殼不及半寸…趙少死死閉上眼,聽天由幾聲驚呼聲響過,趙少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痛楚。他疑惑的張開眼,卻見趙長城早已坐下。而那個令他心膽俱喪的煙灰缸,正躺在桌子上,咧開大嘴巴,向著他笑呢。

  驚魂甫定,趙少滿腔恐懼,頓時化做無盡怨氣。


  這小子,擺明耍他呢!這比真打他一下更讓他難受。由其是…剛才自己表現得太過懦弱,現在腦門上全是汗呢!今天這人真是丟大發了!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掃了一眼張多福和兩個保安,再看看一臉笑意的宋青,惡向膽邊生,趁趙長城不注意…奮起一腳,用盡全力踢向趙長城下胯。


  旁觀眾人根本沒料到趙少會突然發難,宋青輕掩嘴唇,發出一聲輕輕的驚呼,身子往後退了退。張多福和兩個保安則袖手旁觀,臉泛奸笑。


  趙長城眼睛的餘光瞥見宋青下意識的那個退步舉動,神情不由一黯,想到了花小慧,如果此刻是她在身邊,她一定會奮不顧身的擋過來,然後扇那趙少兩個大嘴巴吧?想到此處,趙長城心底流過一陣暖流。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趙少的腿已然掃到趙長城身體,趙長城雙眉峰聚,光連閃,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此時此刻,他閃身一避,躲過趙少的腿,再也顧不得什麽身份和場合,右腿一抬,後發先至,直接命中靶心。


  趙少啊唷一聲,痛得渾身直冒冷汗,雙手捂著襠部,倒在地上,翻來滾去,哀叫連連:“小子,你死定了!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趙成!”


  趙長城反問道:“趙成?趙成是哪個?我沒聽說過。”


  一屋子的人,都沒看清這個變故是如何發生的。健健是趙少踢了趙長城,結果卻是趙少倒下了,趙長城沒事!

  兩個保安麵麵相覷,這個戲法玩得太高明了,看不明白。


  張多福卻眯起了小眼睛,他雖然沒看清楚事情的經過,卻已猜到幾分,心底一驚,看著趙長城的雙眼,神光更足了。


  門外的保安聽見慘叫聲,紛紛推門探視,一見趙少倒地,都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不一會,更多的人湧上樓來,擠在門外圍觀。


  張多福蹲下,想看看趙少傷情如何,但趙少雙手死死護住下麵,怎麽也扳不開。隻看見絲絲血水,從褲子裏頭往外滲。張多福急忙叫道:“快叫救護車!快!”


  自有保安去打電話。這時,幾個大漢快步搶了進來,一見趙少的樣子,都慌了神,其中一個大叫道:“快打電話給趙局長啊!這可了不得了啊!”又有叫道:“哪個不怕死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把趙少打成-樣?活得不耐煩了吧?保安呢?還不把他們抓起來?”


  趙長城手裏一熱乎,卻見宋青將手塞進了他的手掌,她的手輕輕顫抖著,臉上雖然極力保持平靜,卻仍然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懼和擔憂。趙長城捏了捏她的小手,向她點了點頭。反觀李笑笑,滿臉的天真,一副隻要有理就能走遍天下的大無畏表情。


  “讓讓!讓讓!”隨著一陣嚷嚷,進來幾個男人,當先一人穿得很整齊,三十來歲年紀,雙手分開眾人,走到裏麵,認識他的人都喊他:“劉經理。”


  劉經理進來了解了一下情況,皺緊了眉頭,望著趙長城道:“您好,我是這家俱樂部的經理,鄙姓劉,單名一個雨字。在公安到來之前,請你們留在此地,不要隨意走動。”


  趙長城見他彬彬有禮,倒有幾分好感…笑道:“事情處理好之前,我根本就沒打算離開。”


  劉經理點頭道:“那就好。”忽然放低聲音道:“如果需要打電話,我可以幫忙。”


  趙長城微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


  劉經理說完話,轉身對屋裏人道:“大家都讓開!小王,小伍,你們過來,扶趙少下樓,快送醫院。不相幹的人全部出去。”


  房子裏忽然靜了下來。趙長城三人坐在主沙發上,張多福和幾個人坐在趙長城對麵…幾個保安雙手抱,麵無表情的瞅著趙長城。


  張多福問道:“笑笑小姐,他是你什麽人?”


  李笑笑看了一眼趙長城,不等她回答,趙長城已經說道:“我是她哥,今天的事,我做主。”


  張多福撣撣衣袖,冷笑道:“年輕人…好身手啊,練過吧?”


  趙長城道:“防身小技。”


  張多福道:“看得出來,你也是個人物…可是,今天的事,絕對不能善了。你如有什麽遺願,趁現在寫了吧。”


  他說得輕描淡寫,趙長城卻是暗暗一驚,問道:“哦,這般說來,趙少的來頭不小?”


  張多福望著:“趙局長。”


  “公安局?”趙長城明知故問。


  張多福果然送他一個鄙視的目光:“難不成是林業局電力局?”


  李笑笑聽了,叫道:“公安局長又怎麽樣,總不能知法犯法吧?他的兒子就能胡作非為?是他欺負我在先!就算上了法院…我也有理!”


  其它人都笑了。


  李笑笑道:“笑什麽!反正我不怕!”


  張多福道:“聽聽!你妹妹可真單純。”


  趙長城淡淡地道:“是你想得太複雜了。”


  張多福一滯,冷哼了一聲,不再搭理趙長城。


  市公安局的人來得很快,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來勢洶洶,隻來了一個穿著便服的中年男子,一進門就同張多福握手:“張董…您好,趙局長叫我過來,了解了解情況。”


  張多福問道:“汪秘,趙局長沒過來?”隨即明白,這種事情,趙局長當然不會親自出麵。當即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汪秘靜靜的聽著,並沒有插嘴,也沒有任何表示,更沒有義憤填膺,暴跳如雷。


  聽張多福說完之後,轉向趙長城道:“剛才張董所說,屬實嗎?”

  趙長城剛才聽得明白,道:“大體所屬。”


  汪秘點點頭:“我明白了。”轉身就要離開。


  張多福問道:“汪秘?這裏的事怎麽辦?”


  汪秘道:“這裏的事,自有公安機關來調查處理,我隻是代表趙局長,前來了解情況。作為當事人一方,我們現在不好發表意見,一切,等法律公斷吧。”


  張多福急了,跟著汪秘走了出去,拉著他的手道:“汪秘,你就這麽走了?不管了?”


  汪秘的臉色馬上就拉了下來:“不管?趙健可是趙局長唯一骨肉,他能不管?等著瞧吧!”張多福這才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沒多久,幾輛警車開到,下來十幾個警察,一窩蜂似的進地字號包房,對一幹人等做了筆錄。


  那個趙局長的反應,有些出乎趙長城的意料之外。但一見到這群來勢洶洶不懷好意的警察,馬上就猜到了幾分。


  人家趙局長顧及臉麵,不好直接出頭,可是,底下的人,又有哪個不會做呢?甚至都不需要趙局長吩咐,緊趕著巴結討好他的人,上趕著排隊呢!

  趙長城明白,真要跟這班人進了局子,可有苦頭吃了。


  現代局子裏,雖然沒有什麽酷刑,但打人不見血,傷人不露痕,甚至殺人不留跡的手法,卻是發揚光大了,花樣層出不窮,案件往往是不了了之,哭訴無門。


  所以,當那個阮鴻,請他們回派出所協助調查時,趙長城問道:“事情不是都說清了嗎?為什麽還要回派出所?”


  阮鴻道:“你們涉嫌故意傷人,必須回警局!”


  趙長城故做驚訝:“故意傷人?怎麽可能?阮所長,我們都是受害者啊!我妹妹受到非禮在先,本人受到武力對待在後,故意傷人的,是那個姓趙的吧?”


  少嗦!犯沒犯罪不是你說了算的!走吧!”


  趙長城冷笑道:“事實俱在,容不得你顛倒黑白。今天不說清楚,我還就不走了!”


  阮鴻輕笑道:“走不走,可也由不得你呢,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他銬了,這家夥是個危險分子,須要嚴加對待。”


  立馬就有兩個民警上前來,按住趙長城雙肩,另外一個掏出一副鋥亮亮的手銬,就要往趙長城手上銬。


  趙長城冷笑道:“阮所長,你確定要這麽做?”


  阮鴻白眼一翻,拍打著筆錄:“健健就是你故意傷人,還想狡辯不成?帶走!”


  趙長城冷笑道:“你這麽做,可曾想過後果?”


  阮鴻笑道:“你知道趙少是什麽人嗎?”


  趙長城道:“知道。”


  阮鴻道:“知道還問?小子,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趙長城道:“哦!那你就不怕得罪我?”


  阮鴻失笑道:“你?你算老幾?再羅裏吧嗦,連你嘴巴也封上!”


  李笑笑大聲道:“喂,你們還講不講理?我是受害人!是趙健欺負我在先!”


  阮鴻笑道:“趙少欺負你哪裏了?”


  李笑笑道:“他抹我屁股!”


  阮鴻抹了一把下巴:“是嗎?讓我檢查檢查,是不是抹得很厲害,少了什麽零件沒有?”


  李笑笑怒道:“流!”


  趙長城暗暗歎息,今天若換作普通人·隻怕後果不堪設想。他想了想,問道:“阮所長,你敢這麽做,可曾得過趙成的指示?”


  阮鴻一凜:“胡說八道!我阮某人做事·向來是稟公執法,豈會受人指使?你們犯了法,就得受到法律的製裁!”


  趙長城知道,跟他根本就沒道理可講。眼見手銬就要戴上雙手,他用力一掙,擺脫了束縛他雙手的兩個警察,冷聲道:“滾開!”


  這一聲冷喝·威勢十足,兩個警察平時看慣了這種上位者的領導氣勢,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趙長城掏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


  阮鴻聽了,就滿臉的不以為然:“找人幫忙說情?你傷的可是趙局長的親生兒子,這一回,神仙也救不了你!認識趙局長的人都知道,他可是天底下最護犢子的老子!要不·這趙健在外麵能這麽囂張?”


  趙長城淡淡地道:“我也是一個很護犢子的人!”


  這時電話通了,趙長城走到旁邊去打電話,打完之後·又坐回來。


  宋青知道趙長城是個官,現在又在警察在場,臉色便放輕鬆下來。她相信,趙長城一定可輕鬆擺平此事,拉著李笑笑的小手,輕聲安慰她。


  阮鴻嘿嘿笑道:“電話也打完了吧,沒話說了吧?走吧,跟我回所裏去吧!”


  趙長城卻淡然道:“再等等。”


  阮鴻道:“等什麽呢?老子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這時,劉雨走上前道:“阮所長·事情我也聽說了,這個事情,真的不關他的事,你看是不是能秉公辦理?”


  趙長城略微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個劉經理會為自己說情,他既在這家俱樂部當經理·自然是知曉趙健身份的,但他居然還敢為趙長城說情,這份膽色和情義,就非比尋常了。


  阮鴻冷笑道:“劉雨,趙局長的事,你敢管?我可沒那麽大的膽,這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


  哪涼快哪待著去吧!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劉雨不惱不火,賠著笑道:“當時的情形,我們店裏很多人都有看到,他們可以證明,今天的事,錯不在這幾位客人。”


  阮鴻沉下臉道:“姓劉的,別給臉不要臉,你還真當自己是號人物怎麽的?敢教老子辦案?老子用得著你來教嗎?你再胡說八道,我連你一同帶回去,好好查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破事!”


  劉雨神情一黯,還待再說什麽,趙長城拍拍他的肩膀:“多謝劉經理,我沒事。”


  劉雨點頭道:“你放心,能幫忙的,我盡量幫。”


  張多福拉長著臉,盯著劉雨:“劉雨,你是不是幹膩味了?想換換環境了?給我滾出去!要不是看你平常辦事還行,我現在就撤了你的職!”

  劉雨臉上閃過一絲慍色,但還是.忍下沒有發作,轉身離開。


  阮鴻卻也不再催促趙長城,隻是狠狠地道:“那就再等十分鍾!”


  時間過得很快,就在阮鴻想要再次發飆之際,門外響起一陣喧嘩,門開處,走進來幾個男女,為首之人四五十歲年紀,個子不高,但很有威嚴,他背著雙手,板著冷臉,掃視房間一眼,將目光落到阮鴻身上:“怎麽回事?一點小事,拖這麽久?”


  阮鴻眼皮一跳,站直了,忽又彎下腰去,恭恭敬敬地答道:“姚局長!您怎麽親自來了?沒事,馬上就好。”


  姚天泰,他是趙成一手提拔的親信,自然對趙家的事情格外上心。況且,有風聲傳播,現任分局的局長馬上就要外調,這可是一個轉正的大好時機,能不能抓住,關係到自己一生的仕途前景。


  姚天泰一聽說趙健的案子馬上就留了心,先是到醫院,了解趙健的傷情,然後又急忙急火的跑了過來。他看著趙長城問:“你就是那個傷人的罪犯?”


  姚天泰的聲音異常尖銳,刺得人耳膜生痛,趙長城伸手掏了掏耳孔,不悅地道:“請注意用詞,我沒有傷人,更不是罪犯。”


  姚天泰道:“這麽說,你承認了?”轉身刈阮鴻道:“帶回局裏!”


  阮鴻聽到他說的是“局裏”而不是所裏,心底便是一突,心想一樁到手的大富貴,隻怕就此溜了。他不敢違背上司的命令,隻得應道:“是,姚局長!”大手一揮,陰笑道:“走吧,幾位!難不成真要我們用強不成?”


  李笑笑大聲道:“你是公安局長?那你講不講道理?是那個姓趙的欺負我在先,又打人在後,我們隻是正當防衛!憑什麽抓我們要抓要也去抓那個姓趙的壞蛋!”她可分不清以為隻要是局長,就是很厲害的人了。


  姚天泰冷笑道:“喲,小姑娘,你知道那姓趙的是什麽人嗎?開口閉口就是罵,沒家教呢!”


  李笑笑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他還不是王子呢!”


  姚天泰隻是冷笑,盯了阮鴻一眼:“你再磨磨蹭蹭,我就要調局裏的夥計過來了。”


  阮鴻連連點頭吆喝手下:“押他們走,趕緊的!”


  趙長城皺眉道:“姚局長,我想問一下,那趙的傷勢如何?”


  姚天泰道:“小子,你下手狠,趙家從此隻怕要絕後了!”


  趙長城聞言冷笑道:“那就是怪事了我踢的是他的腿骨,結果卻讓他絕了後,這可能嗎?”


  姚天泰一直對趙長城正眼也不瞧上一眼,聽了此言,咦了一聲,隨即打量了趙長城兩眼:“年輕人力氣大,下手沒個輕重,誤傷也是常有的。我這裏可有人民醫院的診斷證明,你當我誆你呢!”說著,還真掏出一紙診斷書來,遞到趙長城麵前晃了晃。


  趙長城看得真切,那診斷書上確實寫得很嚴重,判定為三級傷殘。趙長城曾經惡補過刑法,明白這事的輕重,三級傷殘再加上故意傷害一罪,夠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若是有人從中作梗,再重判一點,也是可能的。趙長城當下就冷笑不止,這幫人還真是敢做敢為啊!輕輕一腳,就打算判我十年呢!


  姚天泰刷的收回診斷書,不耐煩的道:“帶走!”


  趙長城忽道:“姚局長,你確認你要這麽做?”


  姚天泰收回往外邁出的右腿,眼神如刀鋒般劃過趙長城麵龐,似乎想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發現點什麽,可惜,這張臉除了長得稍微英俊些,討女人喜歡些外,並沒有什麽特別。“哦?本人做事,當然是三思而後行,行必果,從不後悔。”


  趙長城點點頭,抬腕看看那隻老式的手表,淡淡地道:“差不多,該來了。”


  他這句話,說得雖然不響亮,但周邊的人卻聽得一清二楚,但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


  此時,外麵傳來一迭聲的叫喚:“啊呀,趙局長!”


  “趙局長,您來了!”


  “趙局長好!”


  “趙局長,您好。”


  房裏的幾個人都愣了一下,姚天泰反應最快,搶步出門,彎腰躬身,站立在門邊,等來人一到門口,馬上堆笑道:“趙局長,您怎麽親自來了?這邊有我在,自會處理妥當。


  趙成四十開外年紀,留著寸頭,一張紫膛臉,兩道劍眉,不怒自威。他見到姚天泰在場,倒是稍微有些意外,隨即皺眉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姚天泰連忙笑道:“趙局長,借一步說話!我有下情相告。”


  趙成看向李笑笑和宋青:“兩位,哪位是李笑笑小姐?”


  李笑笑就往前一步,大聲道:“我就是!你就是那姓趙的爹?有事衝我來,走到聯合國,我也占著理,健健是你家兒子沒家教,欺負我在先,打人在後,憑什麽抓我們?”


  趙成斜著眼,狠狠盯了一旁的阮鴻等人一眼,嗬斥道:“荒唐!誰教你們這麽做的?身為人民警察,怎麽可以知法犯法,包庇有罪之人,冤枉無辜之人?平常你們都是這般執法的嗎?你們領頭的人是哪個?”


  這一出來得突然,變得太快,別說阮鴻和姚天泰等人沒反應過來,就連李笑笑也懵了,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姚天泰連眨巴了數下眼睛,右手本來握著那封診斷書,此刻被他飛快的揣進口袋,許多邀功請賞的話,本來已在喉嚨裏打轉,此時也被他硬生生咽下,他飛快的上前兩步,指著阮鴻道:“趙局長,這裏由他做主,他叫阮鴻,職務是所長。我也剛來不久,正在了解情況呢。”


  他一招見風使舵,使得巧妙-,既迎合了趙成,又摘幹淨了自己。


  可憐那個阮鴻,兀自沒反應過來,就被趙成抓住了手臂,問道:“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看你也像個老同誌了,怎麽辦起案子來,沒一點分寸?就憑你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勝任所長這一職務嘛!姚局長你是怎麽選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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