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偷偷看反應
這場沒有哨煙的戰爭,引起溫天厚注意的時候,已經進了白熱化狀態。
溫天厚在京城就看到了各大媒體婁瘋似的刊登各類經濟分析文章,他經過多方了解,追頭溯源,這才明白這場文筆大戰的起源地,居然是自己的大本營南方省!
而這個點燃大戰導火索的人,居然是趙長城那個不安分的小子!
回到南方省後,他立即翻出這幾天的報紙來,仔仔細細的把趙長城的幾篇文章一一看完,心裏吃驚不小。這些文章的水準,硬是要得啊!
這個小子,真是個怪才,冷不丁的,就會給你帶來驚喜!
在家裏談起趙長城時,溫可妮說道:“上次趙長城哥哥來歐陽姐姐家裏,還是背她回來的呢!這個家夥,是個大色,我要告訴林清如姐姐,叫她不要嫁給他了。”
溫天厚瞪眼道:“你說什麽?”
溫可妮道:“我親眼看到的嘛!趙長城背著歐陽姐姐回家的!他不是跟林清如姐姐定婚了嗎?怎麽可以去背別的女生呢?”她卻忘了,她也曾經使詐,讓趙長城背過她呢!嗬嗬,當然了,在她芳心裏,自己當然是可以例外的。甚至,她剛才說要林清如蹬了趙長城,也是存了私心的,這份私心是什麽,她本人也說不清楚,更不敢承認。
溫天厚關心的卻並不是這些兒女情長的問題,他問道:“趙長城去過歐陽海家裏?什麽時候的事情?”
溫可妮便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她關心的恰恰是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一本正經地說道:“爸,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跟林清如姐姐說一聲呢?趙長城可是個大色,她可千萬別被他騙了。”
陳慧看問題卻看得很透徹,說道:“小妮,千萬不可亂說啊!趙長城不是那種人,他能光明正大的背歐陽謹回來,這就證明他心裏沒有鬼,不然,他敢背著一個女人招搖過市,還進省委別墅院?溫可妮無奈的翹起小紅唇,說道:“哦,好像是歐陽姐姐腳崴了。”
溫天厚在乎的是,趙長城怎麽會和歐陽海搞到一塊去了?
據溫可妮說,她還看到省委宣傳部長江建成父子進過歐陽家,而那個時候,趙長城正在歐陽海家裏!
溫天厚手掌輕輕的拍打著椅靠,微微閉目,思考著事情。
忽然響起敲門聲。
陳慧道:“這個時間段,誰會來我家?肯定是找你爸爸談工作,小妮,去開門。”
溫可妮正看電視節目呢,聞言很不情願的起了身,一邊往門口走,目光還不離電視機。
陳慧指著她道:“小妮!你是不是該複習功課了?”
溫可妮嘟嘴道:“我不是考了q分嗎?說了允許我每天看一個半小時電視的,你們大人說話可不能不算數?”
說著話,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溫天厚道:“由著她唄!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管得太嚴,對她也不是好事。”
陳慧道:“都是被你慣壞的!門口忽然傳來溫可妮的尖叫聲,溫天厚和陳慧都嚇了一跳,要起身去看時,卻聽得溫可妮高興的聲音傳來:“趙長城哥哥,你怎麽來了?”
陳慧和溫天厚互相一望。
趙長城笑道:“怎麽?不歡迎我來?”
溫可妮笑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嘛!”
上前拉著趙長城的手,讓他進來,然後將門關上,拉著趙長城的手往裏麵走,邊走邊喊道:“爸,媽,趙長城哥哥來了。”
趙長城恭敬的向溫天厚和陳慧問好,把提來的一點禮品遞給溫可妮。
溫可妮笑道:“送什麽好東西給我吃?”
陳慧笑道:“就知道吃!吃胖了,沒有人要你,溫可妮吐了吐舌頭,羞道:“我不怕,我現在很輕呢!趙長城哥哥,你說是不是?你背我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沒背人一般輕盈?”
陳慧瞳孔忽的收縮,背你?不是背歐陽家的丫頭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我看走眼了?趙長城這孩子,不會這麽濫吧?林清如那麽好的丫頭,要是找了個浪子,那就太吃虧了。又看到溫可妮跟趙長城的親密模樣,更甚。當下也不好問,隻等著找個機會跟女兒私下聊聊才行。
趙長城笑道:“還真是吃的東西,剛才在門口不遠處,看到一家水果店開張,全是新水果啊,惹得我都流口水了,就順便買了一點。”
溫可妮笑道:“水果好哇,我最喜歡吃水果了。打開袋子,把水果都擺放出來,要洗的就拿去清洗。
溫天厚瞄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說話。
趙長城笑道:“知道溫書記今天回來,特意來拜訪。上次為了那篇經濟危機文章的事情,先找到晚報,結果晚報不讓發。本想來找您的,不巧的是,您到京城出差去了。沒辦法之下,就找到了參事室,戚主任提醒我,叫我去找唐省長。我急忙急火的找到唐省長,但唐省長看了之後,不認同我的觀點。回水督辦看看老同事時,碰到了歐陽謹,她看了我的文章,聽了我的遭遇,居然說可以幫我的忙,於是,就跟她去找人,誰知道,她居然是歐陽部長的女兒!心想正好,歐陽部長也算是您手下的兵,找他幫忙,準錯不了,我就求他幫這個忙了。歐陽部長喊了江部長來,三言五語就把這事情給搞定了。趙長城這次來,就是特意來跟溫天厚做一個交待說明的。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不來做這個說明,但這樣一來,就難免會在溫天厚心裏種下一種刺,讓他覺得趙長城跟歐陽海或者江建成之間有什麽不可以讓他得知的關係或者利益存在。
這根刺對普通來說,並沒有什麽特別和稀奇。生活當中,我們多的是不予解釋,多的是誤會。但在官場之中,這根刺,卻有可能成為前途上的一道障礙!
溫天厚的發展上升空間還是有的,將來會發展到哪一步,誰都不好說啊!
趙長城重活之後,明顯感覺到,有許多事橡已經發生了改變,蝴蝶效應是真實存在的。就拿經濟波動這件事來說吧,現在反攻的步伐跟趙長城的記憶就出現了偏差。
那麽,在這條官路上,因為自己的參與,又會發生怎樣的改變?曆史的車輪,還會按照以前的步子前進嗎?
官路蜿蜒曲折,誰能登,誰不能,在蓋子揭曉之前,誰也無法預計。
趙長城用一種看似聊家常的語氣,簡單扼要的交待了那篇文章見報的前前後後。
溫天厚的臉色明顯好轉了“坐吧!他衝趙長城略略點頭。
趙長城察言觀色,知道這根刺已經被自己拔掉了,知道這一趟沒有白來。嗬嗬一笑,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掏出煙來,敬了一支給溫天厚。
溫天厚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趙長城手中的煙,還是接了過去,問道:“你居然還有這種絕版的小熊貓。…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趙長城嗬嗬笑道:“以前在爺爺那裏順來的,偶爾才拿出來抽一根,這種煙,可真是抽一根少一根了。”抹出打火機,打開火機蓋,金屬火機發出叮的一聲清脆響聲。
他先給溫天厚點著了火,笑道:“溫伯伯,我心裏十分忐忑不安,今天過來,是尋求安慰和支援來了。”此刻語境一變,他喊人的名稱也隨之改變,一口一個溫伯伯喊的特親密。
溫天厚吸了一口煙,說道:“你膽子肥得很哪,還會忐忑不安?趙長城輕輕一歎,說道:“我真沒想到,國內學術界如此容不得異說。我那文,還算不得異說吧?隻不過觀點略有不同罷了,十幾個老專家老學者,就都跳了出來,向我發射各種型號的導彈和炮彈,叫我誠惶誠恐之餘,深感覺壓力山大啊!”
溫天厚微微一笑。
陳慧聽得認真,問道:“趙長城,聽你的話音,怎麽?你以前在國外待過嗎?趙長城心想差點就穿幫了,連忙補充說道:“沒有,隻不過喜歡看國外的新聞和時政。”
溫天厚彈了一下煙灰,說道:“國外的言論自由,也是建立在政府容忍的底線之下的。隻要存在執政黨的國家,就沒有絕對的自由和民。一切都必須以執政黨的利益為前提。在擁護黨的前提下,才可能存在自由和民。”
趙長城道:“溫伯伯說得對啊。可是,我的那文,還沒有上升到這個高度吧?我談的是外國的事,論的是外國的勢,分析的也是外國的經濟體製。但是,我說句老實話吧,其中有很多事情,是值得我們在改革開放中借鑒的。”
一支煙幾口就吸完了,溫天厚掐滅煙頭,搖搖手,拒絕了趙長城遞過來的第二根,說道:“你那幾篇文章,我都看了一下,有理有據,文筆老練,不算出自你之手啊!”
趙長城道:“溫伯伯,我這個人從不搶人功勞,是我寫的,就是我寫的。溫天厚道:“回南方省之前,林清如找到過我,跟我談了談你的文章。她是極其支持你的,而且,你的文章能夠被京城各大報刊轉載,她也在其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呢!”
趙長城道:“我知道,她在電話裏跟我說過。而且,她還準備以實際行動支持我,打算寫幾篇文章出來聲援我呢。”
陳慧寄含深意地說道:“趙長城,林清如對你,可是一往情深,你切不可辜負了她。”
趙長城神情一凜,心想陳慧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麽?自己和郭曉紅每次在省城逛街遊玩,向來是手牽手,十分親密,從來沒有想要躲躲閃閃,遮遮掩掩。自己背了歐陽謹一程,就有幾個熟人看到了,那跟郭曉紅一起親密的逛街,會不會也曾經被陳慧看到過呢?
他這是典型的做賊心虛,陳慧不可是敲響一記警鍾罷了。她哪裏有證據知道趙長城在外麵胡天胡地啊?若是真被她掌握了證據,就算林清如不介意,她這個做長輩的,也會建議林清如父母把這門親事給退了。
在她眼裏,林家和陳家的閨女,怎麽可能跟別的女人分享自一個男人呢?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趙長城臉色不改,低聲應了一聲是。
陳慧點到即止,並不深談。
她相信,好鼓不須重錘。
溫可妮洗完水果,端著一個果盤出來,放在茶幾上,拿起一個芒果,聞了一下,笑道:“趙長城哥哥,你怎麽知道我最喜歡吃芒果了?”
趙長城心想,我幾時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水果啊,我什麽水果都買了一點呢!但還是順著她的話說道:“喜歡吃就多吃一點。溫可妮拿著芒果在手裏,伸出纖纖蔥指,用尖尖的指甲去錄芒果皮,芒果皮跟肉緊緊相連,很難剝離。她一次隻能撕下一小塊來。
趙長城笑道:“給我。”
溫可妮用妙眸瞧他。
趙長城劈手拿下她手中的芒果,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沿著芒果中間的核,把芒果切成兩半,拿起一半,用水果刀在黃澄澄的肉上縱橫各劃數刀,劃成小小的方塊,遞給溫可妮:“這麽吃,就容易多了。
看著趙長城溫柔的為自己做事,溫可妮水嫩的雙眸裏,似乎能漾出水來。
接過趙長城遞過來的芒果,她咬了一口,滿口都是香甜的果肉,點頭笑道:“這法子好!趙長城哥哥,你可是第一個為我切水果的男生哦!這份情,我會記住的。”
趙長城淡淡地道:“我是你哥哥嘛!”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陳慧。陳慧對自己的那點疑惑之心,趙長城看得明明白白,所以用一句話打消她的猜忌。
正聊著天,敲門聲再次響起。
溫可妮一邊吃芒果,一邊起身去開門。
陳慧看了看時間,嘀咕道:“這個時候了,誰會來?”
趙長城起身告辭:“溫伯伯,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望您和阿姨。”
溫天厚道:“這麽晚了,你現在去也是住酒店,要不就住在這裏吧?就睡可嘉的房子吧,一切都是現成的。”
趙長城可不敢說家裏還有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在等著自己回去撫慰,正想找個由頭拒絕,門口傳來一個聲音:“溫小姐,你好,首長在家嗎?我是保衛處的小周。有急事請示首長。”
溫可妮喊道:“爸,周處長找你。”
趙長城汗了一個,一個小區的保衛處的小周,居然就是一個處級幹部!真是宰相門前七品官啊!
“喔,小周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溫天厚向趙長城做了個等會再談的手勢,溫和的對外麵說道。他在這些下麵的人麵前,一般很少拿捏架子。
周處長領著兩個武警走了進來,說道:“報告首長,出事了。”
溫天厚見他們一個個情神緊張,這個周處長更是拿眼打量趙長城,便沉聲問道:“什麽事?”
周處長道:“首長,歐陽部長家的小姐失蹤了。”
“什麽?”趙長城不等他說完,急著問道:“你說的可是歐陽謹?她失蹤了?什麽意思?”
溫天厚眉毛一緊,問道:“怎麽回事?說清楚。”
周處長道:“剛才我們保衛處接到歐陽部長的電話,說他家的歐陽小姐到現在還沒有回家。我們接到電話後,馬上到小區附近尋找,一直找到了歐陽小姐的單位,都沒有發現可疑蹤跡。”
溫可妮叫道:“歐陽姐姐丟了?這怎麽可能?這麽大個人呢!會不會是跟人出去玩了?”
趙長城等人也都想問這個問題,但這些保衛處的人可不是半吊子的保安可比擬的,他們都是省武警部隊裏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負責南方省整個高層領導的安全,能是等閑人物嗎?這麽簡單的問題,他們肯定早就調查並且排除過了吧?
周處長道:“我們早就調查過了,歐陽部長也詢問過歐陽小姐所在的單位,據歐陽小姐的同誌證實,歐陽小姐當天下班後,和他們一起走出了大門。也就是說,歐陽小姐是在下班途中失蹤的。另外,據歐陽部長說,歐陽小姐以往回家都很準時,不管有多麽重要的應酬,再晚也會在九點半之前到家。今天已經過了安全時間,歐陽部長這才著了急。歐陽小姐可能去的朋友家和同事家裏,我們都去了電話詢問,沒有她的消息。所以,我們才確定,歐陽小姐失蹤了。”
溫天厚蹙眉道:“有這等事情?你們初步判斷是怎麽回事?”
周處長道:“我們調查過下午五點到晚上十點之間的交通事故,沒有發現歐陽小姐的消息,市裏各大醫院我們也打電話詢問過,沒有相似體貌的女性病人。現在,我們可以初步肯定的是,歐陽小姐是在回家的途中被綁架了!”
“綁架?”陳慧叫道:“這麽嚴重?”
周處長道:“夫人,這是我們的初步推測,極有可能就是如此。我特意過來,就是想加強首長身邊的警衛。另外,這段時間,溫小姐要是外出,請多小心,必要的話,我們保衛處會安排專門的保鏢護衛。”
溫天厚擺手道:“不需要,沒這麽嚴重。小周,這個事情,你們務必盡快破案,通知門了嗎?”
周處長道:“邵已經知曉此事,指示相關部門配合我們進行偵破。”
溫天厚沉聲道:“長奎同誌知道了便行,你們回去做事吧!”
趙長城心想,省委組織部長的女兒失蹤,這在南方省內,可是頭等新聞啊!邵長奎身為省委政法委,多半急得不輕,杜鵑市局那些同誌們,多半要挨一頓好罵了。
正想著,邵長奎那粗亮的嗓門在門口響起:“溫,在家吧?”
溫天厚應道:“長奎同誌,請進。”
邵長奎垮著一張長臉,走了進來,一見周處長等人在這裏,便道:“溫,看來情況你已經知道了,唉,你看這個事情,叫我怎麽向歐陽部長交待啊!歐陽部長剛才把我好一頓埋怨,說我們政法委都是吃幹飯的,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國家每年花那麽多錢糧養著我們這麽多的幹警,還不如喂幾條狗,那狗見到了壞了還要吠幾句,我們這麽同誌呢?連吠都不會吠,根本連壞人的長相都沒看到!唉!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就找借口跑到你這裏來避避難。”
溫可妮可沒有忌諱,覺得好笑,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溫天厚瞪了女兒一眼,說道:“歐陽部長也是氣極了,說的話有些重,長奎同誌不要往心裏去。”
邵長奎甩著頭道:“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氣話,不然,我還不跟他掐起來?”
溫天厚沉著說道:“這個事情看來不簡單,歐陽謹那孩子,我也了解,她個性十分溫柔,不可能去得罪什麽人,平素十分乖巧,也不會跟歐陽部長耍小心眼。長奎同誌,你們政法部門,務必加強力度,一定要限時將歐陽謹完整的救出來!”
邵長奎道:“是!我已經給那幫小兔崽子定下了三天的破案時間,限時破不了案,我叫他們提帽子來見我!”
溫可妮憂心忡忡地道:“歐陽伯伯早年喪妻,現在謹謹姐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叫他怎麽活下去呢?”
陳慧呸呸兩聲道:“不會的!壞的不靈好的靈!小妮,你別亂說。”
溫天厚肅容道:“小妮的話,說得很在理。長奎同誌,我在這裏,代表省委給你們政法委的同誌下一個死命令,二十四小時之內,必須破案!”
邵長奎道:“請溫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溫天厚道:“去看看歐陽部長吧。”
幾個人往外麵走。
趙長城急得不行,一邊跟著往外麵走,一邊抹出電話,打給邵建和範絲雨,詢問歐陽謹在上班時的情況和離開時的情況。
據範絲雨說,歐陽謹跟她一齊出的大門,當時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也沒有聽她說要去赴什麽約會或者酒宴,一切都跟平時一般,很正常。歐陽謹情緒也十分穩定,有說有笑。
“對了,”範絲雨說道:“這兩天歐陽沒有騎車了,都是擠公交車回去的。”
趙長城道:“她的自行車摔壞了,還沒有買新車,所以就擠公交車回去了。”
範絲雨道:“趙,你知道得很清楚嘛!哎,趙,歐陽到底出什麽事了?今天晚上,起碼有七八個電話打過來詢問她的去向了。歐陽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趙長城道:“歐陽失蹤了!她家人正急著四處找她呢。唔,你再想想,今天她有沒有說過什麽特別的話?或者接過什麽電話?有沒有說要去見什麽人?”
範絲雨想了一會,回答說沒有什麽特別的。
趙長城道:“你再仔細想想,說不定一個不起眼的細節,就能成為找到歐陽的關鍵線索!想到了馬上告訴我,不管是幾點鍾,我二十四小時開機等你的電話。”趙長城知道,範絲雨平素跟歐陽謹接觸得比較多,從她這裏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來到歐陽海家裏,歐陽海正跟人在通電話,趙長城聽到他說道:“查!全部給我查,歐陽謹同誌參與調查過的所有案件,都給我調出來,對相關涉案人員進行徹查!尤其要留意,最近有沒有什麽人來過省城,或是與省水督辦有過密切接觸!”
趙長城心裏一驚,歐陽海懷疑的不是沒有道理。
督查案子,本就是一個得罪人的工作,而歐陽謹現在是水督辦的科長,有很多案子,是由她帶隊下去督查的。依歐陽謹的性子,工作起來,十分公正認真,在辦案過程中,難免有依法嚴辦,不講人情的情況。這就難免會得罪一些人,損壞到他們的利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人若是膽大包天,犯起渾來,對歐陽謹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來,完全有可能!
邵長奎眉頭一跳,心想,這倒是個破案的思路,也是一個好方向!
溫天厚沉著臉,走了過去,跟歐陽海握手,緊緊抓住歐陽海的手,說道:“歐陽部長,請放寬心,不管是什麽人企圖傷害令媛,我們省委都絕不手軟!一經查到,一定嚴懲到底!”
歐陽海臉色憔悴,神情焦慮,擺手道!”溫書記,我現在什麽想法都沒有,不管對方是什麽人,我隻求他們不要傷害謹謹,不管他們要什麽,哪怕是要我的這條老命,我也舍得給他們!我隻求他們千千萬萬,不要傷害謹謹,不然,我就算是死了,也沒臉去見她九泉之下的娘啊!”這話從一個錚錚鐵骨的男人嘴裏說出來,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堂堂的省委組織部長,令人聽來覺得格外的心酸。
這個一向強勢,在官南方省官場叱吒風雲的大人物,此刻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家人平安健康!
這一刻,富貴於他,真的像浮雲了吧!
趙長城不由得輕輕一歎,既擔心歐陽謹的安全,又替歐陽海傷感。
溫天厚道:“歐陽同誌,毋須如此傷感,你要相信咱們政法部門和武警部門的同誌們,他們一定會把謹謹救出來的!”
歐陽海道:“現在也就隻能聽天由命了。長奎同誌,剛才我言語之間,多有得罪,萬請海涵。”
邵長奎重重的拍拍他的胳膊,大度的一笑。
趙長城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歐陽海這才留意到趙長城的存在,知道他是跟溫天厚一塊過來的,這麽晚了,趙長城還跟溫天厚在一起,可見這個趙長城跟溫家關係的不一般。
趙長城歉然的笑笑,接起電話,聽到範絲雨的聲音傳了過來:“趙書記,我忽然記起來一個事情,不知道對你們尋找歐陽有沒有幫助?”趙長城道:“快說。”
範絲雨道:“今天出門後,我看到有一輛的士停在歐陽麵前,我還以為歐陽要打點回家,倒也沒怎麽在意,轉身離開了。後來歐陽是不是上了這輛的士,我也不能確定。”
趙長城道:“這個線索很重要!你再繼續想想,不管想起什麽都要馬上通知我。”掛了電話趙長城把範絲雨提供的線索說了出來。
“的士?”邵長奎沉聲道:“這個好辦,我馬上安排人徹查各個的士公司。”
這個夜晚,省城注定不會平靜。
趙長城回到住處,家裏一片安靜,她們兩個都已經睡了。
趙長城從背後抱住郭曉紅的腰,左手攀上她,輕輕一捏,郭曉紅便驚醒過來打著哈欠,看看時間,問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趙長城將一號公館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郭曉紅道:“啊哎,這個世道真不太平,連高官的女兒他們都敢綁架啊!省城這陣子很亂呢!今天下班回來,我們小區門口有好幾個行蹤可疑的男人。還好今天你叫趙多接送我,不然我還真有些害怕,那些人一直盯著我,不過看到趙多從車上下來,他們都走了。”
趙長城今天白天都在三江重工晚上又安排好了時間要去溫家,所以就安排趙多負責接送郭曉紅。主要是怕那幫混混再來小區鬧事,也怕那些保安知道自己跟郭曉紅的關係後,會為難郭曉紅。
“哦?有這種事?”趙長城現在的思維能力,不再是線性思維,而是扇形的,發散形的任何幾個毫不相關的問題和事件,他都能聯係到一塊去,進行聯想和分析。
有人在打郭曉紅的主意?同時歐陽謹又失蹤了!這兩個女人,都是這兩天跟趙長城接觸頻繁的女人。
其間有沒有什麽聯係呢?
趙長城知道趙多一發現有情況的話,就不會輕易放鬆警惕從窗上坐起來,打通了趙多的電話。
趙多果然還沒有睡覺,聽到趙長城的聲音,就說道:“長城少,我就在車子上休息。在下麵盯著,你和郭小姐放心睡吧。”趙長城笑道:“不必如此緊張你也睡吧。”
趙多道:“暫時還沒有發現情況,長城少放心,我會抽空子睡上一覺的不會耽擱明天的工作。”
“趙多,這段時間你就跟著曉紅我怕有人會對她不利。”趙長城沉聲道:“另外,找人調查一下這家小區的物業公司,我懷疑這個物業公司嚴重涉黑,不隻是那天被抓走了幾個保安這麽簡單。”
“長城少放心,就算他們是中集的恐怖分子,或者是米國的陽四間諜,還是北極熊的克格勃,我也有辦法叫他們顯露原形!”趙多嘿嘿一笑。
郭曉紅道:“趙長城,有這麽嚴重嗎?”
趙長城肅然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可不想你有任何的閃失。”
郭曉紅甜蜜的一笑,歪在他懷裏,仰頭說道:“你真的這麽緊張我嗎?”
“傻瓜!我們是什麽關係啊!你是我的寶貝,我可不想你有什麽閃失!
趙長城捧著她的臉,在她嘴唇上吻下去。
“嗯,我去漱口,剛睡了一覺,嘴裏有氣。”郭曉紅緊閉著牙齒,哼哼的說道。
“我就喜歡你這股氣味。有種醇香的味道!”趙長城舌尖一舐,撬開她兩行雪白的貝齒,靈活的將舌頭伸將進去,攪動裏麵的香津醇液。
“趙長城,你那幾篇文章,引起了這麽大的反響,我們主編找到我說,如果你還有文章的話,叫我拿過去,他安排發表出來。”
……哼,現在知道老子的字值錢了!
“咯咯!就是羅,我看他那副嘴臉,肯定後悔得不得了。你的文章要是先在咱們報紙上發表出來,那我們晚報的銷量,起碼要番一翻呢!”
“嗯,不理他。”
“可是,我答應他了,說盡量拉兩篇文章過來呢。趙長城,這報社也是我的工作單位,你就當是幫我吧?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不計較了,好不好?”
趙長城嘿嘿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你跟你們主編說,稿子可以拉來,但是有條件的,必須提你一級,你就算想在記者行業裏混,也要混個名堂出來吧?記者是不是也分高級和普通記者?還有什麽主任記者?你怎麽著也要混個高級記者當當吧?”
郭曉紅道:“我隻聽說過有實習記者,轉正記者,機動記者之分呢。轉正記者,倒也有三個級別,不過隻是工資等級的不同,行業資曆的深淺不同罷了,沒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
趙長城笑道:“你這就外行了吧?記者是無冕之王,既然帶了一個王字,那就含有領導意味,而且是無冕,這其中的意味就更值得琢磨了。一級記者不比你們這些剛轉正的記者牛氣?他吩咐你做的事情,你敢不去做?我告訴你,官場之中,就是一個等級觀念特別強大!有人的地方就有等級!”
郭曉紅嫵媚的笑道:“你還是正處級呢,現在還不是被我騎在下麵?”
趙長城笑道:“好啊,學會戲夫君了啊!看我怎麽對付你!”
“你要是開不了這個口,我就找人跟你們主編去說。
先弄個一級記者當當。”
“不要,三級記者就行了,循序漸進嘛!趙長城,你要真的要幫我的忙,那就把靜殊的職稱和級別也提一提吧!”
“唔,何記者的事情,這個,我不好管吧?”趙長城嘿嘿笑道。
“怎麽不好管?你連人家的身子都抹了!她可是連正經戀愛都沒有談過的雛呢,你就不想著還她一點好處?”
“怎麽?想她了嗎?”郭曉紅反過手掐了一把:“她就在隔壁睡覺呢,而且,我知道她有一個秘密,睡覺時候從來不穿衣服。你要不要偷偷的過去瞧瞧,解解讒?”趙長城嘿嘿一笑,他才不上她的當,自己若是真的敢進去偷看何靜殊的睡姿,今晚就不要再想回到這邊的窗上,摟著美人進溫柔鄉了!
什麽是試探,什麽是真心,這一點趙長城還是拎得清楚的。
第二天早上,幾個人正過早餐,一起下樓,經過小區樓房門口時,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瘦弱男人走了過來,衝趙長城嗬嗬笑道:“趙先生,您好!可以談談嗎?
趙長城認得他是物業公司的高經理,冷淡地問道:“ 有什麽事?”
高經理小心地陪著微笑,點頭哈腰地道:“趙先生,您好,吳老大想見見你。”
趙長城皺眉一想,料到是那個被抓四爺的老大,便冷笑道:“不見!”
高經理苦笑道:“您還是見見吧。吳老大在這裏勢力很大一您當然不怕,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怨家……………”
趙長城不待他說完,伸手一推,將他推開。從那個四爺的品性,對他們那個吳老大的為人,可以想見一二。這種人,別說見麵談判,便是路上遇見,趙長城也會厭惡地吐上一口。
趙多開著車子等在門口,見狀飛快的走了過來。高經理也不敢阻攔,隻是苦笑連連。
趙長城吩咐趙多送郭曉紅和何靜殊去上班。
郭曉紅有些擔心趙長城,問道:“趙多還是跟你吧,我和靜殊在一起,不會有什麽事情。”
趙長城嗬嗬笑道:“能有什麽事情?快走吧!”
方芳到了省城,在四海農副產品批發市場,跟二舅三舅那裏玩。
趙長城正打算到那裏去一趟,見見母親的麵,順便跟二舅三舅談談將來一段時間內的工作。
趙長城正想去取車,冷不丁一輛的士飛速的開了過來,停在他腳邊,司機打開車窗,問道:“帥哥,去哪裏?坐我的車吧。”
趙長城剛想說不用了,轉念一想,想起昨天範絲雨說過的話,歐陽謹是被一輛的士載走的!
而這輛的士出現得十分突兀,以前這裏很少有的士過來攬客的。
而這輛的士出現的時間十分之準,李多的錢剛一走,它就竄了過來,好像專門是為了針對自己而來的。
思念及此,趙長城也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便拉開副駕駛門,坐了上去。
上了的士,說了地方,趙長城就閉上雙眼,裝成勞累的模樣,偷偷看那司機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