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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不足為懼

  都不知道郭曉紅這小妮子怎麽想的呢!居然可以放任趙長城這般胡來!


  趙長城來到沙發旁邊,摟著郭曉紅的脖子,笑道:“娘子,夜深了,該上窗了。”郭曉紅輕輕推他道:“啐!一見麵就知道想那事。”


  趙長城笑道:“食色,性也。聖人都這般教誨我們啊,我們怎麽能不遵從聖人的教誨呢!”


  “她還沒有睡呢,我們好好坐著,聊會天。你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很順利啊。明天應該可以在日報上看到我的文章了。”


  “對不起啊,我沒能幫到你的忙。,…


  “你啊,就知道埋頭做事。現在知道當官的重要性了吧?你老當記者也不是個事情啊。活動活動,看能不能提升,當行政管理吧。”趙長城沉著說道。


  郭曉紅道:“趙長城,我就是知道官場的複雜,所以就不想進管理層。這段時間雖然隻是當記者,但我也見過了許多的官場中事情。我真的不想進這種旋渦裏。”


  趙長城笑道:“好吧。”在她耳邊輕輕咬著她的耳垂。


  郭曉紅癢癢地道:“別弄,好癢。、,

  趙長城低聲道:“在這裏還是進房?”


  郭曉紅嫵媚一笑:“你想在這裏還是進房?你覺得哪裏刺激一些呢?”


  趙長城嗬嗬一笑,手已經不老實的從她睡裙底下伸了進去喜道:“真空的啊?”


  郭曉紅咯咭笑道:“知道你要來,洗澡後就懶得穿。”


  趙長城嗬嗬一笑抱起她往房裏走去。


  第二天早上,趙長城吃過早餐,就往樓下走,想去買份報紙來看看。


  他一邊走一邊想,不知道會引發什麽樣的風波呢!


  正要出小區大門時,坪的一聲響,撞人身上了,趙長城下意識地退了兩步,說了一句對不起,就想繼續趕路。


  不想對方見他好欺負,又仗著人多,橫身站在他麵前,愣是不讓路。


  趙長城皺了皺眉,冷冷地道:“請讓開,我有急事出去。”


  對方有七八個人,趙長城撞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瘦高個,此人一副精明相,像是商人或會計。另外幾個人,都是些二三十來歲的年輕人,一齊看著趙長城笑。眼鏡故意跳著腳,嘴裏喊著哎唷。趙長城明明沒踩他腳,他偏要賴著趙長城:“新買的皮鞋,三千八百塊一雙,快快賠來!”


  趙長城看了一眼他的鞋子,不過是雙版的嶄魚鞋,幾十塊錢的東西,心想這省城之地,小區裏麵,也敢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敲詐?當下冷笑道:“無事生非,你找錯對象了!”


  眼鏡就笑了:“你踩了我的腳,賠雙鞋子很合理吧?這也叫無事生非?小子,今天你不賠錢,就休想出這小區的門!”


  眼鏡顯然知道,能在這個小區買房子的人,肯定都是有錢的主,好不容易敲詐上一個,哪裏肯輕易放手?

  趙長城冷笑一聲,伸手撥開眼鏡,就要走過去。


  眼鏡哎喲一聲,倒在地上,抱著腿叫喚起來:“我的腿,斷了骨頭了,大夥可都看見了,是他推的我!你們可要為我作證!”


  趙長城厭惡的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對方的人上來攔住,將他困在中間,一個披著皮馬夾,伸手來扭趙長城的手臂,趙長城輕輕一掙,掙脫他的手,掃視眾人一眼,大聲喝道:“你們再要無理取鬧,休怪我不客氣!”


  眼鏡大叫道:“你撞人在先,打人在後,你還想怎麽樣?我現在腿痛得厲害,懷疑是骨折,我要求上醫院,做傷情鑒定!”


  趙長城聽他說話,倒是讀過幾年書,最怕的就是這種懂法的,趙長城不想糾纏,但也不是怕事的人,冷笑著說:“隨你的便,你們既然要玩,那等我到路邊報刊亭去買份報紙,回來再陪你們慢慢玩!”


  眼鏡見他要走,急忙叫人堵住大門:“別放他跑了,兄弟們,不榨他個一幹二淨,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趙長城動了真火,強自忍著,淡淡地道:“好,我報警,叫民警來處理。”


  “你報警我就怕你?理虧在你,我走到哪裏都不怕!連鞋帶傷,至少要賠五千塊!”


  趙長城不怒反笑:“你想錢想瘋了吧?你怎麽不去搶?”


  眼鏡邪邪地笑:“你覺得搶劫有我現在這般舒坦嗎?即占了理,又不犯罪,一樣得錢!”


  趙長城臉色一沉:“你們這是擺明吃定我呢?我告訴你們,我的錢,可沒那麽好賺!”


  這時,爭吵聲驚動了小區裏的保安,幾名保安走了上來,其中一個上來詢問,他見到躺在地上的眼鏡,馬上變了臉色:“啊哎,這不是四爺嗎?你這是怎麽了?快請起來啊!”


  眼鏡嘴巴一撇:“我被人打了!吳隊長,你來得正好,今天這事,你不給處理好了,你們小區物業管理公司,以後休想在這一帶混下去!”


  趙長城眉毛一跳,看來碰到地頭蛇了!


  小區物業管理,在南方省城的發展時間並不久,自開始成立第一家小區物業管理企業,到現在經曆了三年的發展,迅速的長到了數百家物業管理企業。


  小區物業萃理,最重要的就是保潔和保安兩項工作。物業公司除了保潔員,就是保安。


  這個時候的小區保安,良莠不齊,還沒有實行市場規範化管理。


  這些保安隻怕也是混子出身呢!


  吳隊長轉過身,打量著趙長城,見是一個年輕後生,還以為是學生呢,他拉了趙長城,走到一邊,低聲道:“他們問你要多少錢?”


  趙長城不曉得他的用意,簡短地答道:“五千。”


  吳隊長輕啊一聲,吃驚地道:“這麽多,你拿得出來嗎?”


  趙長城冷笑:“我又沒撞壞他哪裏,再說了,兩人相撞,雙方都有責任,他要賴我,我就算有,也不可能給!”吳隊長苦笑道:“同誌啊,聽你口音,就知道你是外地人,不曉得這些人的厲害,我勸你啊,還是破財免災的好,免受皮肉之苦!”

  趙長城料不到他會如此協調,對他毫無好感,說話也就不留分寸:“要給你給,我先走了!”


  吳隊長急忙伸手拉住趙長城手臂,笑道:“小兄弟,我知道要你拿出這麽多錢,你也為難,這麽著,我做主,你在咱們小區出事,我們也有責任,這樣吧,我們物業公司出一千,你隻要出四千,這事,我幫你了難!”


  趙長城不得不懷疑他們是同夥,在聯手實施詐騙!似笑非笑地盯著吳隊長,吳隊長臉上依舊掛著職業的假笑,等他回答。


  趙長城卻隻是冷笑幾聲,抬腳就走。


  吳隊長急了,叫道:“攔住他!”一幹保安聽了,紛紛圍了上來。


  趙長城怒極而笑:“怎麽,連你也要誣賴我不成?”


  吳隊長臉上笑容消失不見,不陰不陽地道:“這件事情沒處理好前,你不能離開!你的責任,總不能由物業公司來承擔吧?”


  趙長城再無懷疑,這幫人根本就是狼狽為奸,想敲詐呢!


  十幾個人亂哄哄的擠在大門口,堵了個水泄不通,趙長城一見這陣勢,知道此事已難善了,反倒不急了,索性轉過身,笑眯眯地道:“好!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眼鏡看看局勢,完全被自己這邊掌控住了,便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趙長城麵前,神氣活現地說:“我斷了一條腿,還賠了一雙鞋,隻收你五千塊,算是很便宜了!要不是看你是個學生,我起碼要你三萬!”


  趙長城雙手抱兄,居然笑著同意:“不貴,一條腿才賠五千塊,這麽算起來,我給你兩萬,就可以買下你四肢了?”


  眼鏡神情一滯,麵露凶相,用方言說道:“滿哥,你以為我跟你說笑呢?身上有錢,趕緊付款了事!若是沒有,嘿嘿,我也不多要你的利息,打斷你兩條腿,也就罷了。”


  “嗯!”趙長城點頭微笑:“那我若是身上沒帶錢,也不想斷手斷腳,還有第三條路走沒?”


  眼鏡有點不耐煩了,伸手來推趙長城,口中喝道:“你麻痹的,沒錢,我就打斷你的腿!”


  趙長城迅速地一退避過他的手,有了數次跟人動手相鬥的經曆,他學乖了,不再輕易出手。這些日子跟著趙多學武功,也多少有些進展,真個打起來,也不怕他們。何況,這個時間點,趙多應該很快就會來接自己了,因此並不害怕。


  趙長城淡淡笑道:“你無非求財你真傷了我,一分錢落不到,不如這樣吧,我打電話,叫家裏人送錢過來?”


  眼鏡問道:“你家裏人在哪裏?不是住這個小區裏嗎?”


  趙長城當然不會把郭曉紅她們露麵,怕這些人日後再找她們麻煩,自己又不能時刻在旁邊保護她們那就很危險了。說道:“喔,我是租住在這裏的啊!親人都不住這裏”


  眼鏡伸手推了推鏡架,嗤之以鼻:“你個外地人,等你打電話給家裏人拿錢過來?少女的兒子都泡少女了!”


  趙長城道:“我有朋友在省城!不出十分鍾我保準有人送錢過來。


  眼鏡將信將疑,見趙長城說得這般幹脆,倒有些猶豫,他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抹不準的主,他可不會輕易去惹,但看看趙長城的穿著和年紀心想這樣子的個輕人,能有什麽背景?當下說道:“你的朋友?做什麽的?住在哪裏?”


  趙長城心想,這事情喊誰來處理比較好呢?趙多這小子要是在這裏,那倒好辦,以暴製暴立馬就能製服這些小混子。


  正思索間,眼鏡又換了一副凶相:“你蒙人是吧?你就算有人在省城,隻怕也是些無錢的主,兄弟們,放斷他的腿!”


  趙長城淡淡地說道:“我的這位朋友,是個商人錢還是有一點的。”眼鏡雙眼一亮:“商人?有錢無勢,標準的肥羊啊!”


  趙長城冷冷一笑,心想待會叫你知道死字怎麽寫!說道:“我現在就打電話他很快就能趕過來。”


  吳隊長看向眼鏡,眼鏡點點頭同意趙長城打電話。


  見眼鏡同意,吳隊長就揮手叫手下讓開。


  趙長城從褲兜裏抹出手機,拿在手裏撥了一個號碼。


  眼鏡等人看到趙長城手上最新款式的手機,眼睛都直了,流露出貪婪的目光。


  娘的,這還真是一隻肥羊呢!光這個手機,就夠賠償款了!


  趙長城拿著手機打電話,一眾人等緊跟其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趙長城是什麽大人物,帶這麽多跟班!

  “喂,陳哥,我趙長城啊,嗬嗬,許久不見了,我也想跟兄弟們聚聚會,喝喝酒呢。嗯,陳哥,我碰到一個事情啊,想請你幫個忙。我在花園城小區門口,撞到一個省城滿哥,他硬我說踩壞了他的腳,要我賠他五千塊錢。嗬嗬,對方人多勢眾,我也是沒有法子啊,現在二三十號人跟著我討錢呢!”


  趙長城笑嘻嘻的打著電話,這表情哪裏像一個被人敲詐了的主啊?

  陳翔在那邊瞪眼道:“居然有這種事情?趙兄弟,你別怕,我這就前來給你解圍!哪個不開眼的兔崽子,居然敢敲詐到趙兄弟頭上來了!


  十分鍾內,我一定趕到。”


  趙長城掛了電話,冷笑道!”十分鍾內,必到!”


  眼鏡湊過頭去,哈哈笑道:“滿哥,別怕,隻要我收到錢,絕不為難你。我們幫有幫規,同一個凱子,絕不宰第二次的。”他以為趙長城是在害怕他呢!

  趙長城厭惡的盯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滾開!”


  眼鏡從趙長城身上看到一種無形的霸氣,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繼而叉腰罵道:“找死啊小子,敢衝我吼?,…


  吳隊長過來拉住他,生怕他發飆:“四爺,等送來了錢,你再找他麻煩不遲,先坐下,我叫人泡杯好茶給你喝!”


  有人從物管宴搬來椅子,放在目瞅身後,請他坐下。


  眼鏡坐在趙長城身邊,翹起二郎腿,悠閑的點著一根煙,慢慢地吸著。


  “喂,怎麽這麽久還沒有來?是不是放鴿子啊?四爺等得不耐煩了,再等兩分鍾,再不來,兄弟們,開打!”堪堪十分種過去,那個穿皮馬夾的捋了捋衣袖,狠狠地瞪著趙長城,那眼神,就像盯著老鼠的貓咪,準備隨時大開殺戒。

  趙長城看到不遠處緩緩開過來的一輛小車,那是自己的桑塔納2000

  知道趙多趕過來了,已經到了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聽到皮馬夾的話,趙長城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皮馬夾撇嘴道:“做什麽?”


  “賞你東西!”趙長城笑道。


  皮馬夾將信將疑,走近趙長城,冷不防趙長城左右開工,啪啪兩聲脆響,甩出兩個耳光,紮紮實實的甩在他臉上。


  趙長城最近跟趙多練拳,體力見長,這兩下出手,用盡了全身力氣。


  那個皮馬夾被趙長城打得暈頭轉向,踉踉蹌蹌地,左右搖擺。


  眼鏡跳將起來,罵道:“我靠,你他娘的,要不要這麽誇張,不就挨了兩下耳光嘛?給我站直了!”皮馬夾哦啊兩聲,很想聽話站直,可身子像喝醉了酒,越是想站直,身子越是東倒西歪。


  眼鏡掄著碗口大的拳頭,大喝道:“臭小子,去死吧!”跳將過來,舉起手用盡全力朝趙長城臉上砸去。


  “喀擦!”一聲響,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鮮血順著他的頭流了下來,流過眼簾,滑過臉頰,浸染了潔白的襯衣。


  受傷的人並不是趙長城,而是眼鏡。


  黑黑的趙多,虎著臉站在趙長城身邊,剛才正是他一掌劈下來,打在眼鏡的手肘處,然後就是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


  “啊!”很大的痛苦麻痹了眼鏡的神經,片刻之後,他才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

  時間仿佛靜止了。其它人都看著天神一般的趙多,臉上寫滿了敬畏。


  眼鏡呆了那麽再三秒,垂著傷臂,臉露凶相,嘶聲喊道:“我靠,敢打我?我告訴你,在這香江兩岸,四爺我就算打死個把人,也犯不了多大罪!”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竟究是何人,到底有多牛!”一個憤怒的聲音暴雷般綻響,陳翔疾步走了過來,右手用力一揮:“全部拿下,不許放走一個!”


  陳翔剛剛起來就被趙長城給拉來了,他喊了分局和幾個下屬的值班同誌,叫他們馬上到花園城小區門口集合。自己來不及換上警服,開了車子就趕了過來。此刻他穿著一套睡衣,倒有些像個晨起的鄰家大叔。


  眼鏡仰天大叫道:“老哥,你是不是馬尿灌多了?跑這裏來逞英勇?抓我們?哈哈,你有幾隻手,給你三頭六臂,你也變不了哪吒!翻不了江倒不了海!你要是不滾開,連你一塊揍了!”那些人都附合著哈哈大笑。


  笑聲未落韻,陳翔身後響起一陣炸雷般的應聲:“是!”


  嘩啦啦跑上來幾十個,個個全副武裝,有的荷槍實彈,有的手執警棍,迅速地散開隊形,將中間一幹人等,全部包圍起來。


  陳翔冷笑道:“現在你相信了吧?”


  眼鏡抽了抽嘴角,臉上的笑容尚未散去,立時結冰般,凍結在臉上,一張灰白的臉,沒有半絲血色。


  眾人這才留意到,旁邊的馬路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數輛警車!再狠,也狠不過啊!


  陳翔再次用力一揮右手,冷聲道:“全部拿下,不要放走一個!娘的,居然敢動我趙長城兄弟?活得不耐煩了吧?”


  眼鏡駭得四身發軟,連手臂的骨折之痛也忘記了。


  眼鏡回過神來,全身不斷的發抖,撲通一聲跪拜在地,不住的磕頭:“誤會,誤會啊,同誌,我們隻是跟這位小兄弟開個玩笑,小兄弟,我給你道歉!你大量,放過我們吧!”


  趙長城森然冷笑道:“玩笑?你還有臉說這是玩笑?你剛才不是很拽嗎?我若不是有些能耐,今天還不是被你當豬殺了?”


  陳翔道:“趙兄弟,怎麽處置他們?隻要你開句口,我就能整得他們連親娘都認不出來!”


  趙長城淡淡地道:“法辦吧!”


  陳翔點點頭,扭頭對身邊的人道:“聽見沒有,把這些人押回去,一定要嚴審,挖出他們的老底來!然後按照趙長城同誌的話去做,該怎麽判,就怎麽判,決不能輕饒!”


  身邊的人馬上答應一聲,將一幹人等押上車去。


  眼鏡大叫道:“你們想幹什麽?我跟市局的刑偵大隊長認識,你們別想槍!我沒犯死罪!我隻不過想敲詐他一筆錢!大不了,我倒賠錢,十倍地賠,怎麽樣?”


  趙長城聽了,喊道:“慢著!”


  陳翔揚揚手,警察們就把眼鏡押了過來。


  眼鏡心裏得意著呢,官不要錢鬼都怕,你們當官的,心裏那幾根彎彎繞,我可清楚著呢!臉色恢複了幾分,推了推眼鏡,仍舊彎著腰,但心裏卻沒了剛才那份恐懼,他帶著幾分諂媚幾分諷刺的笑說:“我願意賠錢!”


  趙長城嘴角一揚,嘿嘿笑著問道:“你打算怎麽賠?”


  陳翔道:“趙兄弟,你想怎麽樣?要他的髒錢做什麽?”


  趙長城衝他溫和一笑:“陳哥請寬心,我自有計較。”


  眼鏡巴不得馬上付錢走人,也附合道:“同誌,就一分鍾,你就成全了我吧!我是實誠實意想賠錢。”


  趙長城問:“你想賠我多少錢?”


  眼鏡得意的揚起了頭,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千!”又伸起一根手指:“不,四千!”


  見趙長城笑得一臉邪氣,咬咬牙,五根手指全豎了起來:“五千!我賠你五千!你想想,本來你還欠我五千,現在我不要了,反而倒貼你五千,加在一起,就是一萬啊!在黑道上,一萬塊可以買好幾條命了!”


  趙長城哦了一聲,一下鼻子:“照你的理論,就是一隻腿五千,一隻手五千,打破頭,也是五千?”


  眼鏡雖然覺得他語氣奇怪,但還是不住點頭:“不錯不錯,同誌,你看,我馬上給你錢,你就放過我們,好不好?今天是我們不對,冒犯了你,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嘿嘿,當然,你們混的是白道,我們混的是黑道,俗話怎麽說的,黑白不分家嘛!今天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改日江湖相見,咱們就是老朋友了。”

  趙長城隻是冷笑,哪裏去聽他的一番高談闊論?等他說完了,這才上前一步,逼視著眼鏡:“四爺是吧?一隻手五千?四肢就是兩萬囉?”從隨身的小包裏掏出兩遝鈔票來。一手拉開眼鏡的褲腰帶,一手把兩疊厚厚的鈔票放進去,拍拍他的肩膀,笑著點頭說:“好了,兩萬塊,已經給你了。你要不要親自點點?不然,等會就點不成了。”


  眼鏡看著趙長城,眼前這個年青人,雖然在笑著,但那笑容卻比魔鬼還令人恐懼!他袋子裏隨隨便便就裝著幾萬塊錢!剛才還裝窮,說要打電各話叫家人送錢,分明就是報警了呢!

  這家夥,扮豬吃老虎呢!

  眼鏡沒來由的渾身一機靈,牙齒打顫,嘴角牽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什麽意思?不要點了,不,是我賠錢給你!”他左手受傷不能動,伸右手就要去掏錢,卻被趙長城一把按住。趙長城的手有如鋼鉗,任憑眼鏡如何掙紮,就是卡得手臂發麻,也休想分毫。


  趙長城雙眼中放射出逼人的寒光,語氣冰冷得有如冰塊:“我之所以沒有動武,其實並不是怕你,我本想息事寧人,給你一點改過自新的時間,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口口聲聲說,一條腿五千塊,好了,我給了你兩萬塊,正好買你四肢!我們沒有計算錯吧?”


  眾人這才明白趙長城剛才那句“等會就點不成了”的意思,都是深吸一口涼氣,

  雖是春天晴好的早晨,小區門口卻似有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令人打顫。


  陳翔緊張的表情這才放鬆下來。他沒有去阻攔,反而露出一絲嘿嘿的笑。


  眼鏡望了望趙長城,想笑卻笑不出來。


  四周靜得落針可聞,剛才熙熙攘攘的人群,頃刻間安靜下來。


  皮馬夾被緊張的氣氛壓得吐了口氣,眼鏡立即求救似的望向他。


  皮馬夾咽了口痰,硬起脖子道:“你們是官,還講不講理?怎麽能隨便砍人手腳呢?這是知法犯法!”


  他這話是如此的蒼白,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果然,他見眾人並不認同他的幽默,便搖搖手道:“四爺,我也想幫你,可他們都不聽我指揮啊!你放心,你的父母,我會當成我的父母,你的孩子,我會當成我的孩子,你的妻子,我會當成我的妻子——的妹妹。”


  眼鏡悲哀地歎了口氣,身子軟了下來,正要施一招哭天搶地,來打動趙長城。趙長城冷淡地道:“看在你尚有父母妻兒的份上……”


  眼鏡悲從中來,大哭道:“多謝!多謝!”


  趙長城接著道:“我就留你一肢,你快點決定留哪一肢!價錢不變。”


  眼鏡看看兩條腿,又看看兩隻手,怯怯地道:“真要砍?”


  趙長城壞笑:“你說呢?”


  眼鏡啊了一聲:“別!警察同誌,警察同誌,我要報警,有人行凶!”


  一眾警察充耳不聞。


  門口本來還有一些早起的小區居民,遠遠的圍繞著看熱鬧,此刻也被警察趕走了,整個小區門口,除了當事人和警察外,再無一個頭雜人等。


  眼鏡悲觀地發現,自己的悲劇,無法避免,他悲苦地道:“能不能隻要我一隻左手?”


  陳翔吸完一隻煙,催促道:“趙兄弟,要砍就快點,你看太陽都曬屁股了,兄弟們還要上班呢!”


  眼鏡終於崩潰,軟倒在地,不停地抽搐。


  趙長城指了指皮馬夾,勾了勾手指。


  皮馬夾立即跑步過來,彎腰打著哈哈:“您有何吩咐?”


  趙長城向眼鏡呶呶嘴巴。


  皮馬夾臉上閃現一絲迷惑,隨即懂得趙長城的意思,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敢,我真不敢。你饒了我吧!”


  趙長城不耐煩地道:“你不砍他,我便叫他來砍你!”


  皮馬夾見他語氣不善,心裏咯噔一下,狠下心來,四下一瞥,抓起眼睛剛才坐的那張木凳,慢慢地走向眼鏡。


  眼鏡躺在地上,驚駭地望著皮馬夾,嘶聲道:“你敢!”


  皮馬夾喉結上下滾動:“四爺,你別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一腳踩住眼鏡的左腿,嘿的一聲,舉起凳子,用力的砸下。


  一聲輕脆的骨裂聲響起,眼鏡慘叫一聲,痛得撕心裂肺。


  皮馬夾抹了抹濺在臉上的鮮血,一股莫名的感湧上腦際,伸手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漬,抬起腳,踩住眼鏡的右腿,嘩的一聲又舉起木凳。


  眼鏡痛嚎之餘,還不忘求情告饒,但聲音嘶啞,已然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整個大廳隻聽見他在哼哧著不成調的單詞。


  木凳砸到一半,趙長城疾步上前,呯的一腳,踢在皮馬夾的尻骨上,皮馬夾拿捏不穩,身子往前栽倒,他愕然回視,見是趙長城,不解地問:“我可是聽你的話在砸他,你幹麽打我?”


  趙長城啐道:“你瘋子啊?他是你老大,我叫你砍你就砍手,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麻痹的!”轉眼看著眼鏡,冷笑道:“江湖?兄弟?義氣?醒醒吧!呆子!幹點什麽不好,去學人家混黑社會!那兩萬塊你留著養傷吧!陳哥,帶走吧!”


  警察們才開始行動,打120來抬走眼鏡。


  一名警察抽了抽鼻子,感慨地道:“寧可得罪閻羅王,也別惹這個人!”


  一名新來的警察就問:“這個人是什麽人?他很大權勢嗎?連咱們陳局長都要聽他的呢!”


  那警察居然看出來一些苗頭,嘲笑那個新來的警察,說道:“他們不就不叫衙內了!這個姓趙的,不用說,絕對是某個大領導的公子或者家屬!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今天的事,你們務必守口如瓶,回家之後,做夢都要嘴巴緊閉,小心說漏了!”

  新來的警察不由咂嘴弄舌,連聲說乖乖不得了,難怪這般的囂張!

  趙長城當然聽不到這些人對自己評論,他也想不到,這件看似很小的偶然衝突事件,卻隻是一場大麻煩的開頭!

  小區門口再次變得清靜,物業公司卻是亂了套。一半保安被抓走了,能不亂嗎?


  趙長城走到報刊亭,買了一份當天的南方日報,看到頭版頭條,用粗黑的大字寫著這樣一個標題:“經濟危機即將到來!”


  趙長城寫的文章被全文刊發在南方日報的顯要位置,趙長城仔細看了一遍,通篇沒有一個字的改動。


  這要得益於歐陽海和江建成兩個人的官望。省委兩位大佬聯袂推薦的文章,而且是他們兩個人親自審閱過的文章,鄒廣平自然要奉承到底,把門麵功夫做足,別說是這樣的好文章,哪怕他們舉薦的是一篇小學生作文,他也要把篇作文吹捧得天花亂墜。


  趙長城這篇文章被做了編者按後,還在文後加上了本報特約評論員分析。


  這個“本報特約評論員”不是別個,正是鄒廣平本人。他昨天晚上看了文章後,馬上著手寫了這篇評論,加在文章後邊。


  趙長城的文章就被發表在一版要聞版,把原來安排的一篇國際新聞給砍了下去,替上了趙長城的文章。


  當天上午九點,趙長城的這篇文章就被南方全省各級黨政領導所熟讀。黃清縣那些認識趙長城的人,看到趙長城的名字赫然在目,都是又驚又喜。更多是不認識趙長城為何許人的領導,便忍不住會四處打聽。


  當趙長城在三江重工聽取鍾達等人進行績效匯報時,南方省政府某間寬敝明亮的辦公室裏,一省之長唐強同誌,正重重的將蒲扇大的巴掌拍在這份南方日報上,把標題和趙長城的名字壓在掌心!


  唐強濃黑的眉毛輕輕上揚,不怒而威,重重冷哼道:“好大的膽子!哪個準許你們亂發這種狗屁文章了!,鄒廣平此刻正站在唐強辦公桌前,垂著雙手,老老實實的聽著唐強訓話。


  他覺得很冤啊,這篇文章,是他的上司江建成吩咐他發表的,江建成的話,他敢不聽嗎?誰知道唐強會有這麽大的反響啊!

  現在,他承受著唐強的指責,不敢有絲毫的慍色。


  “唐省長,這個事情我也是聽從江部長的吩咐從事。他叫我發表這篇文章,我就隻能發表啊。”鄒廣平隻求自保,趕緊把江建成給抬了出來。


  “江部長?”唐強臉色明顯一緩,皺眉說道:“建成同怎麽會插手這件情呢?”


  鄒廣平見唐強不敢發飆,嘿嘿說道:“唐省長,江部長昨天晚上喊我到省委六號別墅去……“


  省委六號別墅?”唐強微訝道:“那不是歐陽部長的府第嗎?”


  鄒廣平道:“對,就是在歐陽部長的府第,當時還有一個叫年輕人在場,就是這篇文章的作者,趙長城同誌。江部長就是在那裏吩咐我,叫我即刻安排付印。


  唐強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他揮揮手,叫鄒廣平走,等他走到門口時,又喊住他道:“廣平同誌,你等等!”


  鄒廣平連忙答應一聲,轉過身來,走了幾步,再次來到辦公桌前麵,以一種聆聽的姿態傾聽唐強的指示。


  “找幾個人,寫幾篇駁斥文章,明天發表出來!”唐強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下達指令。


  “是,唐省長,我這就回去安排。”鄒廣平應了一聲,心裏暗暗叫苦,這些神仙打架,卻叫我在中間難做人啊!

  不等部廣率奔找人來寫檄文,已經有人主動上門請纓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江中濤的導師傅正雲,此人是南方省知名經濟學家,著名學者,在幾個大學裏兼職擔任名譽講師。


  傅正雲在國內金融界也是小有名氣,在國內諸多財經雜誌上發表過經濟分析文章。他主要的研究對象,就是東南亞經濟發展。


  經濟波動這件事情,他十分關注,早有二月初,他就寫過分析評論文章,在全國各大報刊雜誌發表。他的論調跟大多數的主流論調是一致的,索羅斯是個投資者,更是一個投機者。索羅斯就一定會知難而退!


  在他們這些人的鼓吹下,他們的論點成了國內的主流聲音,甚至給政府帶去了相當程度的影響。


  政府也相信,索羅斯不過是一隻紙老虎,這樣的人,不足為懼。


  人總是盲目自大,總是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一個政府也是如此。


  這個清醒的人,就是趙長城,趙長城在文章中,直陳經濟體製存在的種種弊端,指出他們在發展本國經濟的過程中,忽略了的大問題。


  趙長城在文章中直接指出來,如果政府不直麵自己的缺點,不善加改正這些瑕疵,接下來的一年時間,將成為經濟的噩夢時期!


  今趙長城沒有想到的是,這篇文章的反響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第二天,全文轉載了此文,海外文摘,參考消息,青年報,等等發行量大的主流媒體,相繼轉載此文。


  媒體需要新聞,新聞需要不同的聲音。


  趙長城在這個時候發出了不同的聲音,被新聞媒體嗅到了其中的價值,大肆加以宣染和傳播,至於將給趙長城和國內經濟界人士帶來怎麽樣的後果,這就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內。就跟八卦雜誌刊登明星的緋聞一樣,他們隻管博取大眾的眼球,吸引公眾的注意力,至於這些緋聞會給明星帶來多大的負麵影響,關他們什麽事?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裏,跟趙長城和歐陽海的所料相同,許多自詡為經濟大師的經濟學者們,開始在全國各大報刊雜誌上發表文章,向趙長城的觀點發炮。


  這些學者的分量很重,寫的文章都能發表在顯眼位置。


  趙長城早有準備,相繼拋出數篇研究論文,以南方日報為陣地,跟主流經濟學者們發起一輪華麗的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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