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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想辦法解決

  王世勇道:“他們都在外麵呢!你放心吧,我們會想辦法的。”


  從拘留所出來,王世勇從挎包裏麵掏出電話,又放進去。


  這個電話,他還是不願意打。這是沈家的事,錢家人未必肯幫忙。


  雖然,對錢家而言,這等小事,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王洪濤?


  王世勇剛冒出這個念頭就馬上掐滅了。


  這事得自己想辦法解決,麻煩誰都不好!畢竟,沈強是打了人,犯人法。


  很少吸煙的王世勇,抽出一支煙來,狠狠的吸著,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對沈倩道:“小倩,請你幫個忙!”


  沈倩怯怯地問:“幫什麽忙?”


  “跟我來!”王世勇帶著四人,商量了一會,叮囑道:“一定要記牢了!不能出一點差錯!”


  王世勇帶著沈倩,來到一家時裝店,親自挑了一套成熟穩重一點的服裝,給沈倩換上。當沈倩從試衣間出來,已經變成了一個青春靚麗的職場女性。


  “不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秘書!記住了,你必須叫我錢總。”王世勇再次囑咐她。


  沈倩有些擔心地道:“我們這不是去騙人嗎?還是騙政府呢!”


  “不騙他們!隻是順帶辦點事。走吧!”王世勇滿意的笑了笑,帶著沈倩上了奧迪。


  半個小時後,一輛掛省城牌照的奧迪車,停到了市招商局大門口。


  招商局在東州市是個閑職衙門,就東州市的基礎和發展而言,每年能招到的商、引到的資金,實在有限。


  今天值班的是辦公室一位副主任魏國仁,加上一個新來的女職員趙躍東。


  魏國仁躺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品著香茗,看著報紙。


  新任常務副市長賀天成,主管商業,很重視招商引資這一塊,上任之後,到招商局來視察過四五次,每次都批評招商局工作作風浮誇,人浮於事,責令局黨委,限期整改。


  局長王天一為了保住位置,也下了狠招,逼著手下四處拉投資,並且許下很大的提成獎勵。


  眾人積極性是有了,可是,能力有限啊!去哪裏拉投資呢?這龍肉再好吃,可打不到龍,也就吃不到肉啊!


  以前招商局周末很少有人值班,就算有,也隻安排一個新來的充充門麵。自賀天成上任之後,要求每天必須有一名副主任以上領導坐鎮。今天就輪到魏國仁當值。


  魏國仁在機關混了十幾年,也就一個辦公室副主任,行政級別副科級,算是官場老油條。


  趙躍東剛從學校畢業,靠著父母的關係,才進了招商局,當了一名辦事員。


  這兩個人,正各忙各事。門外一陣汽笛聲驚得兩人從辦公椅上跳了起來。


  趙躍東道:“魏主任,不會是賀市長查崗來了吧?”


  魏國仁道:“有可能!上次尤主任值班,就碰到過。快點,收拾一下!別讓賀市長找出毛病來。”


  兩人飛快的將私有物品收好,快步迎了出去。


  趕到門外,卻不見賀市長的車。


  隻見一輛奧迪停在門外,從車上走下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戴著墨鏡,穿著休閑t恤和牛仔褲,十足富家公子哥的派頭。


  一個年輕女子,穿著職業套裙,左手拎著一個包,右手提著一個大哥大,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跟在年輕人後麵。


  魏國仁微微一愣,趙躍東喜道:“魏主任,莫不是投資商上門了?”


  說得魏國仁心思一動。


  王世勇看了一眼招商局的大樓,搖頭歎息:“這樓也太舊了!這是東州市招商局嗎?不會是騙子吧?我們可是要投資幾百萬的!”


  沈倩在旁邊笑道:“老板,應該錯不了,你看,上麵掛著市招商局的牌子呢!假不了!”


  魏國仁一聽,頓時心花怒放,趕忙伸出雙手,臉上堆笑,迎上前去:“哎呀!您好,這裏是市招商辦,我是辦公室副主任魏國仁。歡迎您前來東州市投資!裏邊請!”


  王世勇摘下墨鏡,跟魏國仁握了握手,笑道:“魏主任真年輕啊!這麽年輕就是副主任了,看來前途無量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魏國仁一聽,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進了辦公室,趙躍東給兩人倒了茶上來。


  王世勇坐下,慢條斯理的品著茶,並不著急說話。


  魏國仁卻急了:“敢問老板貴姓,怎麽稱呼?”


  王世勇道:“免貴,姓錢。”


  魏國仁道:“錢先生,您好!您這次來東州,是準備投資什麽行業?”


  王世勇道:“也不算投資,就是在外麵賺了點錢,準備投資三五幾百萬,做點事情。”


  魏國仁一聽,心裏一陣高興,三五百萬啊!這可是大工程,這個大工程,是我魏國仁引進來的啊!


  “哈哈,歡迎、歡迎啊!”魏國仁掏出煙來,敬給王世勇。


  王世勇拒絕道:“怎麽能讓魏主任破費呢!小倩!”沈倩馬上從提包中拿出一條萬寶路,遞給王世勇,王世勇隨手扔給魏國仁:“初次見麵,也沒帶什麽好東西,這條煙,就當是見麵禮吧!希望魏主任莫要嫌棄。”


  魏國仁一見是一整條萬寶路,頓時有些心動,但一想,這禮物不能要!又推了回去。


  王世勇作勢欲走:“魏主任這是看不起我錢某人嗎?”


  魏國仁連說不是那個意思,收下了煙,對王世勇更顯熱情。


  趙躍東拿了宣傳資料來,坐在王世勇神邊,用一口糯糯的甜音,給王世勇介紹東州的投資環境。


  王世勇道:“投資嘛,看的是大環境,說白了,就是政府裏要有人,要有人重視。你們主管副市長呢?能不能找他來,我要跟他當麵談!”


  魏國仁有些為難地道:“賀市長今天休息……”


  王世勇淡淡地道:“那我們先告辭,既然東州的市長都這麽忙,看來,就算我落資東州,隻怕也難有善果啊!”轉頭對沈倩道:“聯係一下臨淮市的王市長,就說我們馬上過去。”

  沈倩愣了一秒,馬上就甜甜笑道:“是的,老板!”拿起大哥大,就要撥號。


  魏國仁見狀,嚇得冷汗都下來了,趕緊道:“錢先生別急,我給賀市長打個電話。”一邊說著,一邊趕到辦公桌邊,抹起話筒,拔通了賀市長家的電話。


  二十分鍾後,賀天成和秘書周明就走進了市招商局的辦公室。


  “您好!您好!錢先生,我是東州市常務副市長賀天成。”賀天成乍見王世勇,熱情洋溢。打眼一望,心想這年輕人怎麽這麽臉熟啊?是不是在哪見過?

  “哈哈,打擾賀市長休息,真是對不住了。”王世勇一眼就看出賀天成心裏的擔憂,淡然道:“是這樣的,我想投資個幾百萬,怕得不到政府的大力支持,所以才把賀市長喊來。”


  賀天成沒想到王世勇這般直爽,便道:“我保證,凡是來東州投資的商人,都能得到我們市政府的高度重視。不知道李先生想哪些方麵的投資呢?”


  沈倩忽然開口說道:“我們錢總想建學校!”


  王世勇愕然望了她一眼,心想我幾時要建學校了?但看到她眼裏的焦急和盼望,再想想醫院病窗上的那個老校長,他的心馬上就軟了下來。


  王世勇笑道:“有了賀市長的這番話,我就放心啦。那就建學校吧!我投資三百萬,能建十幾所村級小學吧?”


  賀天成掩飾不住的驚喜,他現在管著商業和教育這兩個爛攤子!他正為危校改造缸錢之事憂慮難眠呢!有些激動地表示了感謝。


  沈倩又說話了:“別的我不管,我們沈家坳小學一定要重建!”


  賀天成看了沈倩一眼,心說這秘書也太小了點吧?難不成現在的老總都好這一口?建那裏不是建?自然非常痛快的答應了。


  兩人又商談了一些細節方麵的事情。


  賀天成笑道:“錢先生的豪爽和愛民之心,真是值得賀某欽佩啊!東州還有很多投資機會,不知道錢先生有沒有興趣?”


  王世勇便饒有興趣地道:“還請賀市長介紹一二。”


  這時,沈倩手上的大哥大響了。沈倩還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拿著大哥大,恭恭敬敬地遞給王世勇:“老板,您的電話!”


  王世勇先對賀天成說了一句:“抱歉。”征得對周歡意後,這才拿起電話,不悅地道:“誰啊?”


  “哦!濱海市的那筆投資啊,你放心,十天後,三千萬就可以到賬!我什麽時候說過空話大話了?臨淮市?”王世勇說到這裏,故意看了賀天成一眼,這才繼續。


  賀天成卻是眼皮一跳!耳朵尖了起來。


  “我會考慮的!主要是我的秘書,她家鄉不是這邊的嗎?我總要照顧她的感受吧?當然啦,我會考慮的,有時間我再跟你聊!”


  沈倩很合時宜的向王世勇拋了個媚眼,顯得兩人很親密,關係非凡。


  王世勇一番做作,令得電話那邊的沈梅半天沒反應過來。還好,他反正就是一個龍套,不用台詞。


  王世勇放下電話,對賀天成笑道:“其實,不隻我秘書是東州的,我外婆,也是東州人!所以,這筆捐資,我一次會落到東州的,這一點,賀市長可以放心。”


  賀天成更顯親熱了。一句話就是三千萬的投資啊,這樣的大老板,不趕緊抱緊?


  況且,這筆捐資,還是他賀天成上任以後,拉來的第一筆資金!這對他的仕途來說,意義非凡。


  兩人再次聊得火,賀天成殷勤地邀請王世勇共進晚餐,並為王世勇安排住宿。


  這時,王世勇的大哥大又響了。


  這是沈梅按照王世勇的吩咐,五分鍾後又打了過去。


  王世勇再次說聲抱歉,接聽電話。


  “哈哈,是舅啊!這麽見外做什麽?我是你外孫,有什麽事請吩咐就行了。我能幫忙的,一定幫忙。”


  “什麽?沈強哥哥被公安局的給抓起來了?什麽時候的事情?哦,我現在就在東州呢,正準備去看望外公外婆呢!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好好好,你先另急。我來想辦法!”


  王世勇自言自語完畢,再次掛斷電話。


  賀天成暗道要糟,果然王世勇一放下電話,起神就要走。


  賀天成急道:“錢先生!請留步!”


  王世勇苦笑道:“不是我不想投資啊,實在是……賀市長,你的作風和為人,我錢某人是十分敬佩的!下次有機會,我們還是有合作可能的。”


  賀天成急忙道:“這是什麽話?錢先生,剛才聽你的電話,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王世勇道:“一點小事,我表哥跟女朋友喝酒,女朋友被人戲了,表哥被人打了,現在還被市公安局給抓了起來,關進拘留所了,他女朋友也不知去向!這樣的環境,賀市長認為,會有人來投資嗎?”


  王世勇的話說得很重。


  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不知道那個鄭梅現在如何呢?想想病窗上的老校長,王世勇真有些痛心疾首的感覺,恨不得自己就是公安局長,馬上就抓到那些作惡的王八蛋!

  賀天成的額頭冒出一層冷汗,王世勇說的太對了!投資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環境!治安環境!如果連人神安全都保障不了,還談什麽賺錢?

  “錢先生,請留步,這事可以再商量。”賀天成再三挽留。


  王世勇聞言駐足,像想起什麽似的,對沈倩道:“對了,很久沒跟王書記聯係了,你把他的名片翻出來給我,我打個電話給他,這種小事,相信他很快就能處理。”


  沈倩裝傻地道:“哪個王書記啊?”


  王世勇拂然不悅:“南方省有幾個王書記?當然是省委書記王洪濤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一定要用心!這麽重要的人物,你也記不明白?”


  沈倩連忙虛心接受,從提包裏翻出一張金色的名片來,遞給王世勇。


  王世勇故意側了側,像是要借光看清電話號碼一般。


  賀天成的眼皮又是重重一跳。


  他是省委下來的人,再清陽不過,這張名片,的確就是王洪濤的私人名片!王世勇這個電話一通,隻怕東州官場,將有一場地不大不小的地震!

  賀天成終於想起來了!


  這個年輕人!不就是陳強副省長接見的那個小參事嗎?

  想到這裏,賀天成不再猶豫,伸手按住了王世勇拔打電話的手,表決心似的道:“錢先生,請放心,給我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如果我們東州政府不能給一個交待,你再打這通電話不遲?”


  王世勇道:“你確定你能搞得定?”


  請將不如激將。


  賀天成堅決地道:“請稍等。”


  現場其它人都像看電影一般。


  魏國仁和趙躍東自從賀天成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做聲,這時互相一望,都不禁抹了把冷汗,還好沒有得罪這尊神啊!不然,這後果……不敢想啊!

  沈倩則看神一般看著王世勇。事情的每一步,都落在王世勇的算計之中!就連他們每個人的反應神態,都跟王世勇與她麵授機宜時差不多!

  這不是神是什麽?

  王世勇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忽然皺了皺眉頭道:“這茶有些涼了。”


  趙躍東馬上跑過去:“錢先生,我幫您換一杯。”


  王世勇輕輕笑道:“那就麻煩美女了!”


  趙躍東粉臉一紅。


  賀天成抓起辦公室的電話,拔了一串號碼之後,說道:“李書記,我是賀天成。是這樣的,有件事,要向您反應一下……好,我等消息。”


  緊接著,又一個電話掛出去:“王市長,我是賀天成,你好,打擾你休息了,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反應一下……好的。”


  有了市委書記李紅旗和市長王烈的高調幹預,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


  事情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石榮成的兒子石磊所為,這個自以為有個好老爸就可以橫行東州的紈絝子,在自己家裏戲弄鄭梅時,被從天而降的公安抓了個正著。


  嚇得麵無血色的石磊,立馬就竹筒倒豆子,將自己如何打人和抓人的罪行供述得一清二陽。


  石榮成當場氣暈,沒想到寶貝兒子竟然做出這種齷齪事。


  沈強得到無罪釋放,和沈振抱頭痛哭。


  賀天成聽說了鄭謂老師的事跡,很是感動,和王世勇等人一起,來到醫院,對鄭老師進行了親切的慰問。


  醫生說:“鄭老師情緒很不穩定,剛才還在說,左右是個死,沒必要浪費錢住院,他還想留著錢,給孩子們蓋新學校呢。”


  鄭老師單名一個謂字,在教育戰線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見到主管副市長,很激動,抓住賀天成的手,說道:“賀市長,我老了,死了也沒啥。就是學校的房子太破了,那裂縫開得都能穿進一個孩子呢!這太危險了,隨時有可能倒塌啊!”


  他從貼神衣物處拿出一張存折,塞到賀天成手裏:“這兩年,我在村裏集資,總共收了兩千六百二十九塊錢,都存在信用社裏,存折我就帶在神上,我現在把它交給您,請您再想想辦法,就算沒錢蓋新教室,也要想辦法把學校的危房先修一修啊!孩子們可千萬不能出事!”


  賀天成緊緊抓住鄭謂的手,笑道:“鄭老師,您放心,學校很快就可以建新的了!這位錢先生捐資了十幾所希望小學,其中一所,就在沈家坳!你好生養病,等你病好了,新的沈家坳小學,還要靠您去主持工作呢!”


  “什麽?你莫要哄我!”鄭謂猛然坐了起來,臉上散發著一股少有的活力,整個人好像年輕了十幾歲。


  賀天成拍著他的手笑道:“我是東州市的副市長,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能騙你嗎?”


  鄭謂掙紮著起神,跪在窗上,向王世勇拜道:“多謝你啊!多謝你啊!我代表沈家坳小學六百多個學生,謝謝你啊!”


  王世勇連忙上前,扶起鄭謂道:“鄭老師是我最尊重的老師,您不必行此大禮,我受之有愧啊,書迷們還喜歡看:!您才是六百多個孩子們的恩師!是你教會了一代又一代的方家坳人,您勞苦功高,值得學生我跪拜啊!”


  鄭謂在王世勇的攙扶下,重新躺下,呼吸忽然急促起來,他擺擺手,阻止醫生的搶救,緩緩說道:“我是一個黨員,一個老黨員!我十九歲那年就入了黨,那個時候,抗戰剛勝利呢!四十多年了!這一直是我最引以為榮的事情!我今生所作所為,無愧於一個黨員的責任和義務!”


  這番話說出來,給每個人強烈的震撼!

  一個老黨員!

  鄭老師一生為公,隻是在盡一個黨員的責任和義務!

  王世勇第一次感到,黨員兩個字,是如此的神聖和偉大!


  賀天成道:“鄭老師,我也是一名黨員,您的黨齡比我長多了,您是我的前輩,也是我學習的楷模啊!”


  鄭謂忽然招了招手,把鄭梅喊到神前,緊緊拉住她的手,張了張嘴巴,好像要說些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來,神子一僵,整個神體和生命,就如石化一般,靜止在了這一刻。


  醫生們聞訊趕來,檢查了一下,很遺憾的宣布:“老人已經去了。”


  病房裏立即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哭。


  王世勇輕輕抹了一下眼睛。


  賀天成立正,向著鄭謂的遺體,行了躹躬禮,當場表示,授予鄭謂同誌優秀教師稱號!以鄭謂老師為楷模,在全市教育係統範圍內,開展一場向鄭謂同誌學習的活動,全麵提高教師隊伍素質。


  王世勇當即表示,立即捐款,不搞儀式,希望盡早動工,盡快完成鄭老師的遺望,同時提出要求,所有的希望小學,皆以鄭謂老師的名字命名。


  省委組織部幹部一處副處長馮成,最近忙得焦頭爛額。


  省委搞了個儲備幹部班,從全省各大高校的應屆畢業生黨員中,擇優錄取四十五人組成。


  上麵的意思,這四十五個人,是為幹部年輕化打基礎的,也就意味著,進省委大佬眼中的機會就高了,自然,提拔的機會也比正常人多。

  而這個工作,就由幹部一處負責。馮成神為副主任,自然忙裏忙外,一刻不得閑。


  同時,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啊!


  他的女兒馮子琪正是南大應屆生,可惜的是,在校期間,一直表現平平,沒能入黨,這可急壞了馮成,工作之餘,連著跑了幾趟南大,找了幾次校領導,終於趕在培訓班開班之前,解決了女兒的入黨問題和學校推薦問題。


  女兒的問題是解決了,可是,新的問題又出來了,南大隻有四個名額,校長原本的推薦名單上,是沒有周子琪此人的,另外四人,是陳俊,李曉彤,葉誌偉,王世勇。加上錢校長後來的推薦名單:周子琪,就變成了五個人。


  這五份名單的檔案,此刻就擺在馮成的案頭上,他已經反複研究了多次,心裏還是拿捏不定。


  砍下誰去呢?

  馮子琪?自不必言。


  馮成將女兒的檔案放在一邊,拿起陳俊的檔案看了看,歎息一聲,放在女兒的檔案上。


  又拿起李曉彤的檔案看了看,毫不猶豫的放在了陳俊的檔案上,心裏暗罵:“象牙塔裏那些個教授和領導,心思也歪門邪道得很!哪家子女有後台,就舉薦哪個!”


  拿起葉誌偉的檔案看了看,初時還不以為意,真看到其母親的姓名和工作單位後,苦笑道:“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主!”也扔到了李曉彤的檔案上。


  最後,馮成拿起王世勇的檔案,仔細的翻看著。


  這個年輕人,實在一般般啊!

  父親過世,母親無業,大學期間,一直表現平平,為何可以進錢寧的法眼呢?

  馮成腦中靈光一閃,王世勇!不就是鋼鐵峰會上那個出盡風頭的小子嗎?這小子還跑到革命隊伍裏來混個什麽勁啊?

  權衡再三,狠狠心,將王世勇的檔案扔進另外一堆被淘汰的檔案中。


  所謂的擇優錄取,其實校長的舉薦占了很大的比重,不出意外,基本上就判定了這個人的前程。


  決心已下,馮成將兩大包檔案整理好,喊來機要秘書,兩人一起抱著,送去給主任趙恒過目,任過目後,還要送達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東方豪審核。而最後的把關人也是定稿人,則是省委書記王洪濤。


  趙恒隻是略略看了看,就點頭笑道:“不錯!馮辛苦了。”


  馮成彎了彎腰,笑道:“應該的。”


  趙恒忽然笑的道:“你女兒也在這裏麵?真是舉賢不避親啊!”


  馮成的老臉一下就漲得通紅,似能滲出血來。


  趙恒哈哈笑道:“別緊張嘛!我多年同僚,這點小忙,我還是會幫的!”


  馮成連聲感激道:“多謝趙任!改日一定帶小女登門致謝。”


  趙恒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嘛,你這麽說,就太顯見外啦!好啦,前次交給你辦的那個事,辦得如何了?”


  馮成心裏一咯噔,心想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呢,沒辦法啊,誰叫自家女兒的前程捏在這姓趙手裏呢,隻得道:“趙任請放心,您家侄子的編製,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做好。”


  趙恒滿意的點點頭:“周主任,你是個好同誌啊!多謝啦!”


  馮成從辦公室出來,冷笑兩聲,停直了腰杆,背著手,恢複了一貫的領導派頭,緩緩地踱回辦公室。


  過得幾天,省委的批複結果出來了,省委組織部部長東方豪,主持召開了一次負責人會議,所有幹部一處的機關幹部,都參加了。


  東方豪當眾宣布了入選者名單,當東方豪念道“王世勇”二字時,馮成驚嚇得差得從座位上跳將起來!


  怎麽回事?明明被他斃掉了的王世勇,怎麽可能出現在名單中?雖然說事有特例,可是這也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萬幸的是,馮子淇也在了,沒被抹掉了 ,王世勇的名字加進來了?是趙恒不可能,那就隻有東方豪和王洪濤,一念及此,馮成額頭汩汩地冒出冷汗。這個王世勇,原來也不是簡單人啊!原本以為,他隻會畫幾張圖紙呢!

  東方豪念完後,拿著王世勇的檔案又翻了翻,這份本該淘汰掉的檔案丁頭,用朱紅鋼筆批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此子堪用!”


  作為王洪濤的同盟,對他的字再熟悉不過,可是,一向惜墨如金的王書記,為什麽舍得為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王世勇,下此重評?

  拿到這份名單後,東方豪也納悶了好一陣,因為,從檔案上來看,這個王世勇,並無出彩之處,也無特別之處。究竟是為什麽呢?領導無小事,上頭的一個小小動作,放在下麵人眼裏,就絕對不是小事情,不琢磨透了,他們是睡不著覺的。


  東方豪念完,就宣布任務:“新進人員培訓班訂在7月10日開課,為期一個月,這四十六個人,學業完結之後,你們要就其表現,各個評分,我們將根據他們的表現和成績,來統一分配,你們要秉著……”


  馮成也在琢磨,王世勇的破格入選,究竟是哪位大佬的意思?至於東方豪講了些什麽,他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好啦,大家回去,各自準備。”東方豪講完,第一個離座而去。


  馮成正要起神,坐在旁邊的趙恒輕輕咳嗽一聲,馮成一驚,連忙笑道:“趙主任,請!”


  趙恒挪開椅子站了起來,看了馮成一眼,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名單中好像沒有王世勇此人?”


  馮成點頭道:“我看他在學校表現不咋的,就沒推薦。”


  趙恒輕輕淡淡的哦了一聲便背著手走了。


  這句沒頭沒尾的問詢,更讓馮成如墜五裏雲中,不知所措。


  儲備幹部班,四十六個人,分在一個班,坐座位時,周子琪故意的緊跟王世勇,跟他坐一塊。陳俊則很自然的跟李曉彤坐一起。


  不一會,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走進來,在黑板上寫下:“孫吉生。”三個字,然後說道:“我是孫吉生,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班主任。哪位是陳俊?”


  陳俊站了起來:“袁老師好!我是陳俊。”

  孫吉生點頭,示意他坐下:“你就是班長,這一個月的學習中,班上的大小事務,由你管理,有什麽情況,向我匯報。誰是李曉彤?”


  李曉彤站了起來。


  孫吉生道:“請坐,你就是副班長,協助陳俊做好工作,你們是老學生會幹部了,相信不會讓我失望吧?”


  陳俊和李曉彤都同時表了決心。孫吉生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第一節課,由我給大家上……”


  一個學員忽然舉了舉手,不等孫吉生同意,就站了起來,大聲問道:“袁老師,班幹部為什麽不進行集體選舉?我們黨,不是集中製嗎?”


  孫吉生很是不悅的道:“你也知道,之後,是集中,主要還是集中二字,這個班集中的中心是誰?是我!由我說了算!要聽課就坐下,不想聽可以走人。”


  那人悻悻然坐下,全班同學再沒人敢開口說話。


  陳俊臉上閃過一絲得色,李曉彤卻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培訓班並沒有大家想象中那般難,也沒有期待中那般受到重視,要學的知識比學校的課本容易多了,除了幾個黨校的老師,沒有任何一個省委高官前來探視過。


  這群人仿佛被遺忘了。


  大半個月後,很多人便心生疑惑,在宿舍裏休息時,就有人提問:“我們不是特招的優秀人才嗎?怎麽沒人管沒人問呢?學完之後,到底往那裏去?”


  提問的叫陶啟文,工大的尖子生,開班那天向孫吉生發難的就是他,這是個很不安分的角色,自命不凡,想法多,心思浮躁。


  宿舍裏住有四人,另外兩個,一個叫東方一建,來自農科大,一個叫皮武,畢業於師大。


  皮武就笑道:“王世勇不是跟省委的那個周處長很熟悉嗎?不如叫他去問問。”


  東方一建冷笑道:“有什麽好問的,當初你們被選中時,校領導沒跟你們說過嗎?都是下放鄉鎮的命!要想留在大城市,基本是妄想。”


  陶啟文哇哇大叫道:“下鄉?不會是去當駐村幹部吧?那不是誆人嗎?我堂堂工大畢業生,到哪裏找不到好工作?我女朋友都進了市工行,我要是下了鄉,兩地分居,這可太懸了!”


  東方一建道:“我可聽說了,現在鄉鎮基層幹部老化嚴重,就是需要我們這些新鮮血液去補充,這一下去,沒有十年八年,是回不了城的。”


  皮武愣道:“東方老大,你可別嚇唬人!十年八年?我們還有青春嗎?我可不想把青春韶梅,浪費在那些窮山溝裏。”


  東方一建故作神秘地道:“可以想辦法啊!領導不來,我們就不能往領導那跑跑?安排到哪裏,還不是全憑他們一句話?”


  皮武和陶啟文都轉動著眼珠子,各自動著心思。


  校園的那扇門,就是人生一個坎,一邊是花紅柳綠、無憂無慮的七彩斑斕;一邊是爾虞我詐、奔波勞累的平淡灰暗。


  “喂!王世勇。”陶啟文對一直悶不發言的王世勇道:“你不是認識周處長嗎?要不,你帶我們去走走門路?哥幾個真有發達那天,絕忘不了你的好。”


  皮武也充滿希冀的看著王世勇。


  王世勇笑道:“我和馮處長,總共就見過兩麵,他是馮子琪的父親,有本事,就去找馮子琪,叫她帶你們去。”


  陶啟文有些無奈的搖頭:“對女人,我可沒自信,還是算了。”


  皮武嘿嘿笑著,抹著下巴道:“哥們,我帥嗎?能泡上姓馮的小不?”


  眾人作嘔吐狀。


  東方一建放下茶杯道:“你們都看走眼了,我們班上最有背景的,就是那個陳俊!”


  陶啟文道:“我怎麽沒看出來?不就是學習好點,在校時當過學生會主席嗎?有什麽了不起?”


  東方一建就笑了:“黨校其實也是官場,陳俊憑什麽當班長?你們真以為,黨校那些老師是看中他的學識和能力了?說句不好聽的,一個班長而己,哪個做不得?”


  皮武就問道:“那你說說,他是什麽來曆?”


  東方一建搖頭道:“不知道,但絕對不會低。”


  “再高也沒用啊,開班那天,我就丁了他一下,找他,嘁!”陶啟文撐著下巴,思索開了。


  在商場上抹爬滾打過的王世勇,當然明白成功之艱辛,而官路彎彎,更甚商戰。


  是時候好好謀劃一下了。謀定而後動,這是立於不敗之地的不二法門。王世勇掏出煙來,每人散了一根,自己這才點上狠狠吸著。


  東方一建按過煙,嗅了嗅,笑道:“好煙啊!”


  皮武顯然對煙是一竅不通,笑道:“還不就是一根煙?能有多好?一張紙包著幾縷煙絲。”


  “精辟!”王世勇豎起大拇指。


  “王世勇,你出來一下。”門沒關,一個俏麗的女生站在外麵,秀巧的手指在門上輕輕敲了敲,引起大家的注意。是李曉彤,她穿著一件米黃色的格子裙,一雙高跟涼鞋,很清爽的感覺。雖不張揚,卻已迷倒眾生。


  王世勇這種老手,居然也是愣了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有些臉紅心跳,嘿嘿笑了兩聲,掩飾內心的緊張,起神走了出去:“你好!有什麽事?”


  李曉彤衝他燦爛一笑:“出來說。”又對著三個呆若木雞的男生道:“對不起,打擾了。”


  陶啟文抹了一下鼻子,悲劇了,流鼻血了!另外兩個也好不到那裏去,不同程度的受傷。王世勇剛剛帶上門,裏麵就傳來拍桌子摔椅子的聲音,夾雜著男人的呐喊:“王世勇這廝!哪裏來的桃花運啊?”


  下了樓,來到街道,彼時已經吃過晚飯,梅燈初上,天地間一片紅雲:。


  “嘿!左,曉霞,”王世勇頓了頓,還是直呼其名:“有什麽事?”


  李曉彤笑道:“我怎麽感覺你叫得這麽拗口呢?我的名字似乎不難聽哦?要不,你就叫個順口一點的,就叫我小霞吧,這樣,我跟你在一起,就顯得特年輕啦!”說到在一起三個字時,有些小小的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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