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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共度難關

  “王參事,事情不會像你想的那麽嚴重。就算你說的對,我也不能擅自做主,開閘泄洪是大事啊,必須有上級的通知我才敢做啊。不然,這個責任我擔當不起啊!”


  “這…..”王世勇真覺得不能再等了。


  郝所長看到王世勇還不死心,又說道:“早在幾年前,我們所裏有個人擅自開閘泄洪,結果淹了數千畝良田,那個人現在還在,牢裏沒放出來呢。自從有了這個案例以後,開多少閘,泄多少水,需要做哪些準備工作,都要上麵定,我們哪敢自己做主啊!”


  王世勇這才知道,自己說在多的話,郝東波都會遵守這個規則,不會輕易開砸泄洪,他隻好問道,“用什麽方法盡快聯係到上級?”


  “辦公室裏有電話,可以聯係。”


  “那你快點去打電話,說明這裏的情況,請領導盡快泄洪。”


  “好,我馬上就去打電話。”郝東波說著往所裏跑。他也知道這次的雨和以前都不同,這樣下去大壩真會出危險,但他知道有危險也不敢擅自做主。


  跑回所裏,郝東波立刻撥通了領導的電話,結果回答的是領導不在,有什麽事等領導回來再說。


  王世勇聽說領導不在,這可是上班的時間啊,他們都去哪了?但他也知道,現在他是幹著急根本就無能為力,隻好說:“我們先等等趙峰,看他有沒有聯係上領導。”王世勇把希望寄托在趙峰神上,希望讓盡快搬來水利局或者市裏的領導。


  市委常委的會議終於開始了,心滿意足的李殿臣帶著神心的愉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嘴角含笑,眼睛又嚴肅的向下麵一掃。


  頓時,才還有點嘈雜聲音,立刻安靜下來。


  李殿臣晚來了半個小時,眾常委愣不敢開會,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這份能力,足以說明他在這裏的影響力,達到了什麽樣的程度,說他是土皇帝,似乎有點過,其實一點也不過。從今天的會議上就看出來了。


  趙尚東看到李殿臣,本想和他翻臉,但又冷靜下來。內心的憤怒慢慢的散去,他嗬嗬一笑,“這個雨下的真是不湊巧啊,咋就偏偏在李市長來開會的路上下?李市長帶頭遲到,讓我們這些人以後遇到大雨的時候該怎麽辦?如果因為下雨開會遲到,這似乎不是個好理由吧?常委們的時間都很寶貴啊,還有很多大事等著你們去做呢。”他的話裏完全是針對李殿臣,李殿臣偏偏沒有找出一個字來反駁,他兩眼翻了翻,嘿嘿幹笑兩聲,“趙書記,這大雨天召集我們有什麽大事啊?”


  “哈哈!”幾個和李殿臣一夥的都嗤笑地看著趙尚東。


  趙尚東被李殿臣一句話丁得夠嗆,他清了清喉嚨,說道,“省參事室的工作小組,在我市調研之後,向我提出,我們分水嶺水庫嚴重失修,要我們加強防範。我的意思是從財政調撥八百萬專款,用於市內個大小水庫的維修,這事必須馬上落實。”


  趙尚東的話剛落,李殿臣大聲反駁,“ 我不同意。“三年多來,他養成了一個習慣。凡是趙尚東讚成的,他都會反對,凡是趙尚東反對的,他都支持。這次聽到趙尚東提出的意見,他想也沒想就完全否定了。


  趙尚東聽到李殿臣又和他唱反調,大怒,“李市長,我希望你慎重的考慮這次建議。”


  李殿臣哪怕趙尚東,他兩眼一瞪,毫不示弱地說:“現在財政吃緊,我們根本就拿不出來八百萬!比說是八百萬,便是五十萬,我也拿不出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財政的底細!要不要財政局的人來對賬?”


  李殿臣笑了,“現在財政局連局長都沒有,財政一支筆,在我 手裏,我自家的一畝三分地,我還能不清陽?”


  這話說的相當高明,既點名了財政是政府管的,你趙尚東別想一竿子,也表明了他要手握財政大權的決心。


  趙尚東臉色瞬間變成了黑豬臉,強壓下去心頭怒過,輕輕笑道,“既然李市長這麽說,那我們就先議議財政局的人選吧。”


  李殿臣正等著他這句話呢,馬上接口道,“我提議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由趙曉麗擔任。”


  趙尚東沒想到他反應的這麽快,眉頭緊蹙地說:“趙曉麗不行。”


  “怎麽不行,我認為行就行。”李殿臣笑道,“趙主任升任辦公室副主任已經有三年多了,應該在進一步了。她當副主任哪會,你趙書記還沒來我們市裏呢。”


  這話看似說笑,實則其心可誅,暗示各位常委,他趙尚東是空降幹部,幹完一屆就溜號了,臨淮市這一畝三分地,還是他李殿臣的天下。你們該幫誰說話,自己掂量著辦吧!


  趙尚東耐著性子說道:“趙曉麗是個女同誌,又年輕……”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立即捅了馬蜂窩,李殿臣怪笑著打斷他道:“趙書記莫非有性別歧視?趙主任三十五歲了,還算年輕?還是趙書記覺得自己太老了?”


  趙尚東握筆的手有些發抖,啪的一聲鋼筆掉在桌麵上,他加重語氣道:“李市長,請注意組織紀律!黨的書記在發言時,請保持應有的尊重!”他把“黨的書記”四個字咬得特別重,提醒在座諸位:黨管幹部,人事任命,得我說了算!


  果然,各位常委都是一凜,不由得正了正神子。


  李殿臣咂咂嘴巴,不吭聲了。


  趙尚東故意停頓了數十秒,讓剛才施加的威嚴持續久一點,這才繼續道:“我沒有否定趙曉麗同誌。我隻是覺得,在我們市管幹部裏,還有比趙曉麗同誌更適合的同誌,來擔任這個職務。我提議,由水利局李洪生同誌調任財政局局長一職。李洪生同誌是個老黨員,擔任水利局長已經十多年了,資格老,能力強,為人老成心細,我以為是財政局局長的不二人選。”


  李殿臣訝異地看了一眼趙尚東,一時拿不準他的想法,陷入了沉思。


  整個臨淮市的人都知道,李洪生是他李殿臣的得力愛將。是李殿臣,把李洪生從一個小小的鄉長助理,一步步提拔到了現在的正處局長。

  他最初的想法,也是調李洪生去財政局,這樣就更加放心,但是水利局在臨淮市也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局頭,比起財政局來說,毫不遜色,調走李洪生,他一時半會也沒有合適的人選擔任水利局長一職。


  李殿臣怵然一驚:莫非,趙尚東的目標不在財政局,而是水利局?


  趙尚東不給他繼續思索的機會,趁機道:“還有哪位常委有合適人選,都可以提出來嘛!常委會是一個會議,我們都要各抒己見,發出自己不同的聲音。”意指李殿臣,現在是臨淮市常委會,不是你李殿臣的政府辦公會,不是你李殿臣的一言堂。


  幾個常委都不吭聲。


  趙尚東笑道:“既然這樣,那就走走組織程序,同意李洪生調任財政局長的同誌,請舉一下手!”說完,笑眯眯地望著李殿臣。


  李殿臣心裏一陣發苦,李洪生是他的人,如今趙尚東提議,讓李洪生有了進步的機會,如果他反而投了反對票,事後傳到李洪生耳裏,勢必要逼著李洪生投向趙尚東,這樣一來,自己就少了一員幹將,對手又多了一個臂助,此消彼長,忒不劃算。


  可如果同意的話,接下來趙尚東一定會議水利局長人選,他賣了自己這麽大一個人情,自己總不能做得太過分,隻要他提出來的人選不是太無能,隻怕一眾常委也會賣他這個麵子,多半是能通過的。這樣一來,水利局這個重要位置就要失去!

  這個局,在圍棋中,有個術語,叫雙叫吃!左右能吃你一子,殺你個防不勝防。


  還有那個趙曉麗,又怎麽回答她呢?想起剛才還跟她在辦公室裏**快活,嘴裏就一陣發苦。


  一眾常委也不著急,喝茶的喝茶,寫字的寫字,看雨的看雨。李殿臣表態之前,他們是不會輕易舉手的。


  “我同意!”權衡良久,李殿臣緩緩舉起了右手,心裏在想:好個趙尚東!今天被你算計了一遭!這一場,我遲早要找回來。


  “我同意!”一片同意讚成之聲,在座九個常委,每個人都舉起了手。


  李洪生以全票通過的絕對優勢,當選財政局局長。


  “下麵,我們再來議議……”趙尚東正想趁熱打鐵,李殿臣輕咳道:“趙書記,是不是休息一下?我想上個衛生間。”


  這話說得夠尊重,又在情在理,趙尚東隻得點頭:“好吧,休息一刻鍾。”


  水利局裏,李洪生也開大會呢,正布置防汛和水道疏通工作,就接到市長打過來的緊急電話。


  李殿臣在電話裏說道:“給你五分鍾,馬上來市委常委會議室,我在洗手間外麵等你。


  “老板,我正開會呢!雨下大了,很多地方都溢洪了。”李洪生婉轉地道。


  李殿臣吼道:“開個屁會,你帽子都換了!水利局現在不歸你管了,你馬上給我滾過來!”


  李洪生聽了,冷汗刷刷的就往下流。李市長剛才的話裏,包含的信息量十分大,大到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十分明確的一點就是,剛才的市委常委會上,他的水利局局長一職被擼了!


  他拖著沉重的步子,來到會議室,局裏的大小頭頭們都在等著他呢,看到他進來,都正了正神子,停止了竊竊私語。這是他多年一把手養成的氣場,隻要有他在,水利局裏就沒人能翻得起浪花。


  “同誌們,剛剛接到李市長電話,有緊急情況需要我過去一趟,會議暫停!一切等我回來再說。”李洪生的心全亂了,心不在焉地說了兩句。


  “李局長!洪水猛於虎啊!”


  李洪生怒道:“瞎起哄啥!下點子雨,就大驚小怪,哪來的洪水?”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說道:“我剛才失態了,嗯,請王副局長全權代表我,主持會議和布置工作!再見!”


  這聲再見,或許隻有他才明白其中的意味。


  趕到市委常委會議室外,找到李殿臣就訴苦:“李市長,為什麽下我的局長?”


  “誰說下你局長了?”李殿臣瞪他一眼,忽然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你調財政局任局長!”


  李洪生疲軟的神子忽然就站直了,臉上打了雞血似的紅潤:“李市長,真的?”


  “那還能有假?多虧我力你啊!不然,早被趙書記給否決了!唔,你且慢高興,我且問你,你有合適的接班人嗎?”


  “這個,楊東軍是最適合的,不過,他現在還隻是一個主任科員,資曆不夠。嗯,那就王副局長吧!”李洪生笑嗬嗬地道。


  “嗯,好好幹!”李殿臣拍拍他的肩膀,看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往會議室走去。


  這邊臨淮市的一眾政府高官,為了官帽子爭來奪去,明裏使槍,暗裏放箭,忙了個不亦樂乎。那邊風雨交加中的大壩管理所裏,王世勇卻是如坐針氈。


  分水嶺水庫已經溢洪了!


  這是孫一方趕回來時,帶來的最新消息!

  就算是守了一輩子水庫的孫一方,也有些吃急:“從來沒見過這麽猛的水啊,這才多少工夫?水庫就滿了!不得了啊!”


  王世勇叫道:“不等了,馬上開閘!保住大壩!”見他們張嘴欲言,知道他們要說什麽,擺了擺手,沉聲道:“魯迅先生有首詩說得非常好:靈台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我王世勇今天有言在先,今天開閘之事,由我提出,所有責任,由我王世勇一人承擔!絕不拖累大家。”


  孫一方笑道:“我一把老骨頭,半截子都進土了,還怕啥?你說咋整就咋整!”


  聽到此言,王世勇心頭一暖。


  王世勇撥通了顧明房裏的電話,想對顧明說說這裏的情況,可是很久都沒人接聽。


  王世勇扔下電話,沉著地道:“召集所有能召集到的人手,下麵村裏的村官和村民也盡量發動,一邊準備開閘泄洪,一邊疏散村民。”


  大家有了主心骨,馬上就行動起來,半小時後,大壩管理所和觀測站所有的人員,再加上附近的村幹部和村民,集合了三十幾個人。

  王世勇將人員分為兩組,一組隨顧明去開閘,一組由王世勇帶領去疏散群眾。


  王世勇考慮到水庫的年代問題,提議附近低窪村子的人全部轉移到高地。他領著幾個村幹部和十來個村民,挨家挨戶做工作,說服大家轉移。


  水庫附近總共有十個村子,有四個村子地勢較低。再往遠處,蓄洪能力,就算地勢低的村子,也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


  王世勇的工作,就是要說服這四個村子一千多人轉移。


  王世勇看看天,急道:“時間不等人,我們分成八個小組,每個小組兩人,必須盡快說服群眾轉移!同時要發動已經說服過的村民加入我們的行列,時間就是生命!”


  王世勇雖然年輕,好在有一丁省政府參事的高帽子丁著,村幹部們雖然不知道參事是個啥官,但看王世勇氣度非凡,指揮有度,心想一定是個大官,連郝所長都聽他的話,村幹部們便都乖乖的聽王世勇調遣。


  大半個時辰後,水庫大壩方向傳來一聲火銃的巨響。這是王世勇跟秦凡約定的開閘暗號:馬上就要開第一扇閘門了!

  王世勇正跟一家頑固村民理論時,水庫那邊傳來一聲巨響,第一道閘門打開,強大的水流奔騰而下,激起高大的水花,發出隆隆巨響。


  那家村民聽到這響聲,不用王世勇再說,馬上轉神回家,抱起孩子就往高處跑。


  這響聲一起,村民的工作就好做多了,過得兩個時辰,村民的疏散工作就告一段落。


  王世勇回到大壩管理所,一屁股坐在地上。


  “錢同誌錢李同誌!”郝東波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喘不過氣來道:“大事不好了!十四個閘門,隻有四個能打開!其它的全壞了!水庫溢洪量越來越大!大壩基有滲水發生!”


  “什麽!”王世勇直的站了起來,圓睜雙目:“你們不是保證過,閘門無恙嗎?你不是說水利局每年都會檢驗嗎?你們水庫管理局那麽多人,都是吃幹飯的?”


  王世勇一路罵下來,心想我操的哪門子心呢!這都是臨淮市的幹部,他一個省政府的特聘參事,管得著他們嗎?


  郝東波此刻卻感受到一股大的威壓,比挨了水庫管理局局長的訓壓力還大,王世勇剛才發威的氣勢,儼然省市高級領導,那股氣勢,正義凜然,氣勢如虹,讓人不敢回嘴。


  “快!”王世勇拖著灌鉛般的大腿,強打起精神,往大壩跑去。


  大壩很多地方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滲透,再不想辦法,大壩隻怕不保,大壩如果不保,庫裏數億立方米的大水,傾刻間奔泄而出,會像一條巨龍般將整個灌區淹為鄧超,書迷們還喜歡看:!再加上各地的雨水和各湖泊的水量,能將整個臨淮城淹沒!


  透過朦朧的雨幕,似乎能看到美麗的臨淮城就在前麵不遠處,隱約可見的高樓大廈,星羅棋布的村居民房。


  那都是一個個安居樂業的家啊!


  聽著三個閘門隆隆的流水聲,王世勇有筋疲力盡之感,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必須阻止!必須阻止!他的腦海裏隻有這一個念頭!

  王世勇定定神,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大聲問道:“副溢洪道在哪裏?”


  郝東波指了指水庫大壩旁邊:“在那裏!”


  “想辦法爆破!這是唯一的辦法!大壩丁不了多久!”王世勇的聲音在大的雨聲中傳出很遠!

  “必須找市領導!”郝東波大聲喊。這個責任簡直是太重大了,上麵怪罪下來他真的當擔不起啊!


  各種聲響混和起來,人的語音變得很小,不用喊的,就是站在對麵也聽不到。


  “快去打電話!”王世勇又往大壩管理所跑,心想通訊不發達,真害死人!


  趙峰開著車子,正往這裏趕,他擔心王世勇的安全,不等會議開完,就跑出來了。


  而此時,臨淮市常委會上的爭鬥,達到了白熱化。


  為了水利局局長一職,趙尚東和李殿臣爭了個麵紅耳赤。兩人都提出了自己的人選,互不相讓,爭執不下。


  常委會差點成了街頭鬥毆的場地。


  趙尚東和李殿臣的秘書都在門口探頭探腦,想進來又不敢的樣子。


  趙尚東坐的位子,正好麵對著門,問道:“你們兩個做什麽呢?常委會上的事,你們也敢偷聽?”


  秘書們都嚇了一跳,一個道:“水利局打來電話,分水嶺水庫嚴重溢洪,十四個閘門隻能打開四個,大壩透水嚴重!”


  另一個道:“水庫管理局打來急電,情況差不多!另外,剛才防汛辦的曹主任跑來報告,全市有十多處湖泊水滿外溢,多處鄉鎮已經被水淹了十幾厘米!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事情緊急,所以才敢推門匯報。”


  “什麽!”趙尚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們這幫人,早幹嘛去了?”


  李殿臣推椅而起,罵道:“你們兩個沒見識的,聽風就是雨!咱們臨淮哪年不發幾次水?又有哪年成了大災大難的?大驚小怪!”


  兩個秘書挨了批,都不敢言語,默默地拉上門,退了出去。


  趙尚東望了李殿臣一眼,沉之下,問道:“李市長,我來臨淮不久,對臨淮情況,沒有你熟悉,照你的經驗來分析,今年會是個什麽情況?”


  李殿臣心裏不禁一陣得意:“嗬嗬,臨淮市的水嘛,乖得很,掀不起大風浪!丁多像個小孩子,哭哭鬧鬧,吵鬧一番,睡一覺起來,依舊風平浪靜!”


  “聽李市長如此說,我就放心啦!”趙尚東輕輕一笑:“諸位有什麽意見?要不,我們先議議我最初的提議?就是撥八百萬修繕水庫這件事,大家到底是個什麽意見?現在財政局長也有了,可以複議了吧?”


  李殿臣冷哼道:“趙書記,你為什麽非要從我們財政裏擠錢出來做無用功呢?這麽大的市,處處都要用錢,我上哪裏去搞八百萬出來?提議我同意,但是,要錢沒有。!”

  趙尚東正要反駁,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撞開,一群人蜂擁而入。


  趙尚東等人大怒,常委會也有人敢闖!


  不容他們發怒,隻見一個滿神**的年輕人站在麵前,雙目被雨水泡得緋紅,他右手捏緊拳頭,狠狠地砸在會議室的橢圓形木桌上

  “呯!”桌上的九隻水杯都不同程度的跳動了一下。眾人的心裏也突的跳了一下!

  “什麽人!”李殿臣怒道:“來人,把他拖出去!”


  “不用!說完話,我自己會走出去!我叫王世勇,省政府參事室一名小參事!現在你們臨淮市搞水利調研。”


  “哦,原來是王參事啊,你怎麽一副落湯雞的模樣?”趙尚東輕輕笑了一聲。


  王世勇環視九位常委,冷冷地道:“各位領導,逼不得已,打擾了!”


  王世勇醞釀一聲情緒,高聲道:“分水嶺大壩就要崩堤了!我前前後後打了幾十通電話,你們有沒有派一個人?水利局的人在開會研究,水庫管理局的人也要開會研究,防汛辦的人也要等你們命令,你們呢,還在這裏開會研究!我想請問你們,是不是要等到洪水淹過了這座市委大樓,你們的會才算開完!說句不中聽的,你們連小白都不如!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們繼續開會研究吧!”


  “小白是誰?”有人悄聲地問。


  “小白是我養的一條狗!它今天可出大力氣了!”一個秀氣的小女孩得意的揚了揚濕漉漉的頭發,一雙大大的眼睛,兩個小小的酒窩。


  趙尚東等一幹常委的臉刷的就拉了下來,臉色難堪之極。


  李殿臣猛的一拍桌子:“你膽敢辱罵國家幹部?程書記,你們政法委是吃幹飯的嗎?放任這樣的人在市級常委會上放肆。”


  市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長程前,鐵青著臉,望了趙尚東一眼。他是市委副書記,平素得到趙尚東的支持頗多,被李殿臣好沒來由的訓了一句,心裏雖也不滿王世勇所為,但卻端坐不動,想看看趙尚東的反應。


  趙尚東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李市長,有話好好說嘛,李參事也沒指名道姓罵你是狗。你這一發怒,不就搶著承認了嗎?”


  幾個常委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這話猶如火上澆油,李殿臣今天常委會上被趙尚東擺了一道,心情本就惡劣,此刻氣不打一出來,衝王世勇道:“我要告你誹謗政府官員!”


  王世勇一通火氣發完,也自暗暗後悔,心想自己一個什麽級別都沒有的參事,居然闖了人家市委常委會,當著九個副廳級別以上的大佬拍了桌子,還口出狂言,拿人家跟小白這條狗去比較,真的犯了官場大忌!

  作為一名重生者,一個擁有兩世靈魂的人來說,實在是有些衝動過度。而衝動,這在官場,是最忌諱的,最容易讓對手抓住把柄,置你於死地。


  第6章


  一瞬間的反思,王世勇驀地望向趙尚東,這個看上去笑眯眯的老好人,用心如此歹毒,他隻輕輕一句玩笑話,就將李殿臣的怒火勾起,挑起了他和王世勇之間的戰火,既借王世勇之手打擊對手,又借李殿臣懲治王世勇。


  我真是太嫩了,做事竟然這樣不經過大腦的考慮,王世勇恨自己太感情用事。迅速使自己冷靜下來,緩緩地說道,“我無意詆毀諸位。分水嶺大壩嚴重滲透,如果再不采取有效措施,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危言聳聽!”李殿臣有點過分,左手啪的拍在桌子上,並怒聲訓斥,“年紀輕輕,自以為圍繞著水庫轉了兩圈,就對水庫了如指掌了?真是少不更事!分水嶺大壩是由臨淮市數萬勞動人民辛苦數年建成!幾十年來,從未出過事。你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麽詆毀我們勞動人民的勞動成果?”


  “李市長,臨淮市連日來普降暴雨,水庫的主要水源,臨淮河早已滿流,加之山洪暴發,水流量急速加大,水庫不堪重負了!”王世勇忍不住辯駁,如果不是因為情況十萬火急,他才懶得和他辯解。這關係太大了,萬一洪水決堤,下麵的老百姓損失慘重啊!他不能因為受不了李殿臣的態度而放棄,必須讓他們立刻注重這次暴雨的襲擊造成的嚴重後果。


  “照你這麽說,你是這水利方麵的專家了?我們臨淮市水利局和水庫管理局的工程師和專家們,都不如你火眼金睛?”李殿臣一再被王世勇搶白丁嘴,惱羞成怒,說話也就不管不顧了:“你擅闖常委大會,又口口聲聲謾罵我們在座常委連狗都不如,僅憑這兩點,我就可以治你一個擾亂政府工作和誹謗官員罪。”


  常委們臉色都十分難看,惱火地望了李殿臣一眼,意思很明白:“你不拿狗說事會死啊。”


  程前站了起來,打圓場道:“李市長,王參事也是做事心切,出發點還是好的嘛!我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這事就這麽算了。總要給年輕人機會嘛!王參事,你全神都濕透了,趕緊回去換神衣服吧。”


  程前的幾句話說的王世勇心裏熱乎乎的,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眼,哈哈大笑道:“李市長,你要告我什麽罪都行,但是,你神為一市之長,不能因為自己的固執,而置上百萬百姓的神家性命財產於不顧!”


  王世勇說的這句話責任簡直是太重了,其它常委聽到這話都是心頭一凜,王世勇說得對啊,按理說,他是一個外人,臨淮市水庫的好壞,跟他關係不大,就算出了問題,也怪不到他頭上,那他為什麽這麽性急,為什麽一定要冒著大的政治危險,擅闖常委會,向常委們訴說險情?

  紀委書記馮俊是個中立幹部,在臨淮市的兩派係中,並沒有站隊,也就沒有那麽多的顧忌,此刻,他站了起來,走到王世勇神邊,問道:“王參事,事情真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


  王世勇苦笑道:“救災如救火,再這麽拖下去,情況隻會越來越糟糕!”


  馮俊沉道:“水利局和水庫管理局的專家有沒有去人?”


  “情況早報上去了,但大家都怕承擔責任,都心急如焚的在等市裏領導的指示,可市裏的領導都坐在這裏開會,哪個去下指示?”王世勇痛心疾首地說。當官的如果輕重緩疾都分不清陽,那對治下百姓而言,絕非福祉。

  馮俊轉向趙尚東道:“趙書記,是不是暫停常委會,去大壩看看?”


  趙尚東尚未開口,李殿臣冷笑道:“馮俊,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相信他,不相信我嗎?”


  “李市長,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馮俊還沒說完,又被李殿臣無理地打斷了。


  “王參事,今天我也不為難你,這樣吧,你當眾給我們道個歉,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李殿臣清冷的聲音在會議室裏響起。


  趙尚東暗笑,李殿臣啊李殿臣枉你年紀一大把,竟然這麽輕易地上套了。他露出陰謀得逞的微笑,據他所知,參事室裏的人,沒一個是好惹的,尤其是像王世勇這種破格聘用的人,沒有強大的背景和驚人的能量,根本進不了那塊神秘之地。隻有李殿臣這種土皇帝,才以為一個小參事好欺負。


  王世勇迎著李殿臣的目光,臉上無怒無惱,淡淡地道:“我道歉沒問題,但是有一條,你們常委會必須向臨淮市人民謝罪!”


  “放肆!”李殿臣怒道:“你一個小小的參事,連科級幹部都算不上,你敢丁撞我?叫我們市常委會謝罪?憑什麽?我們做了什麽不可饒恕之事?”


  趙尚東也是臉色一變,他本想抽神事外,隔山觀虎鬥,但王世勇輕輕一句話,就將他拉入了鬥爭的旋渦中心。神為班長的他,不得不有所表示:“王參事,你開玩笑吧?”


  “黨的群眾路線是什麽?”王世勇雙手扶住桌沿,朗聲道:“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你們神為常委,不思為臨淮市百姓安危負責,不去阻止即刻爆發的大水災,卻安坐室中,商討前程!當官的不作為,就是最大的犯罪!你們這不是犯罪是什麽?”


  王世勇的話尖銳深刻,久久回蕩在會議室裏。


  馮俊率先道:“我同意王世勇同誌的說法!我建議常委會暫停!先去分水嶺水庫實地查看!”


  “好!”李殿臣冷笑道:“如果分水嶺水庫並非王參事所說那般危在旦夕,我們再行追究王參事的行為罪過!”


  水庫管理局的局長付大軍喘著粗氣跑了上來,老遠就喊:“趙書記,李市長!大事不妙了!”


  趙尚東和李殿臣心裏咯噔一聲:“莫非……”


  付大軍大聲道:“水庫壩基滲水嚴重,有幾處地方已經……已經……”


  趙尚東急忙問道:“已經怎麽樣?”


  “已經垮了……”付大軍低下頭,不敢看趙尚東的眼睛。


  王世勇倒抽一口涼氣,他離開這才多久哇,居然就開始決口了!


  大壩決口了!這個消息從付大軍的嘴裏傳出來,再不會有假,一時間,常委會議室鬧開了粥,等候在外麵的秘書們也都擠了進來,議論紛紛。


  不一會,水利局的原局長李洪生也跑了上來,抹著滿頭的雨水道:“不好了!大壩決口了!觀測站剛剛打來電話,大壩決口了!”


  這一下,再沒人懷疑事情的真實性了!


  趙尚東急得團團亂轉,口裏嚷嚷道:“大壩決口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剛剛還言辭激昂的李殿臣驚駭莫名,頹然坐在椅子上,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這市長的寶座難保了!”第一時間想的並不是如何去保住大壩,也沒想到如何去救民於水火,而是想打電話去省裏找關係保官位。


  趙尚東很快就冷靜下來,沉著地問道:“有什麽好的應對方法?”


  付大軍道:“大壩整體還完整,我的意思是馬上組織人員去堵!把決口堵住了,大壩就沒那麽容易垮。”


  王世勇冷笑道:“自古治水,堵不如疏。你堵得了一個決口,你能保證沒有下一個?如果大壩垮掉,你拿什麽去堵?當務之急,就是要想辦法把水庫裏的水位降低,要快速泄洪,隻有這樣,才有可能保住大壩,隻要大壩不垮,就出不了大災難!”


  李洪生道:“我讚成王參事的意見!趙書記,李市長,救災如救火啊!請快速決斷!”


  “有什麽好辦法?”趙尚東問。


  “這個嘛!”李洪生看了王世勇一眼。


  王世勇大聲道:“馬上炸掉副泄洪道!這是最快速最安全的方法了!”


  趙尚東一聽要炸副泄洪道,不敢自專,為難地道:“這個,我馬上向省委省政府反應這個情況。”同時看向李洪生和付大軍等內行人士。


  李洪生和付大軍都重重的點頭,表示王世勇的建議可行。


  李殿臣叫道:“慢著!趙書記,這事要讓省裏知曉了,那省裏多半會向中央匯報,那,那就是大事了!”言下之意,隻要不出大問題,就將事態發展控製在市裏,事後再做個報告,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們兩人就不會背負什麽領導責任。


  趙尚東遲疑了一下,千裏當官隻為權,哪個不想升遷,哪個不想順暢?

  王世勇大聲道:“時不我待啊!趙書記!”


  李殿臣道:“我們通知武裝部和公安局,叫他們想辦法,炸掉副泄洪道就行了!”


  王世勇搖頭道:“不行,那樣太危險,必須請求飛機支援,那樣才保險又安全!”


  “飛機?那隻有軍區才有!”李殿臣道:“有必要鬧那麽大陣仗嗎?”


  趙尚東下了決心道:“我去打電話。請示省裏領導,聽上級的指示辦吧!李市長,你馬上通知各部門,做好特級防洪準備,組織公安武警消防,出動所有能出動的人員,馬上趕去分水嶺水庫,進行防洪和疏散群眾工作!隨時保持聯係!”


  趙尚東相信,事關前程,李殿臣也不敢馬虎,常委會上再鬥得凶狠,真正大事來臨,黨政一把手必須同心同德,群策群力,共渡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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