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潘帕斯之鷹
就在阿根廷國內舉行大選之際,國內的拉潘帕省又出現了大規模的叛亂,由於多年來的經濟危機的折磨,潘帕斯大草原上大量的自耕農莊瀕臨破產,有阿根廷牛仔之稱的高喬人的後裔大多數是這些自耕農莊的主人。
由於受到金融資本家和大地主的欺壓,再加上經濟危機的銀根緊縮,全球變暖導致的降水減少、土壤肥力下降,導致了潘帕斯草原上出現了大規模的牲畜死亡現象。而這些中小自耕農的農莊,為了自耕農莊的經營,找金融資本家和大地主借貸了相當多的債務,最後不得不把他們自己的土地抵押給債權人,這樣就造成了大量的失地農民的出現。
本來因為突發心髒病已故的前總統埃內斯托·胡安·巴雷塔想把這些失地農民招聘為他的雇傭軍——“馬爾維納斯抵抗軍”,但是這些人桀驁不馴,他們不但沒有接受招募,反而自己組織起來,組成了騎兵遊擊隊,名號就叫“潘帕斯之鷹”。
他們主要的活動就是在拉潘帕省和鄰近的幾個畜牧業為主的省份,到處襲擊大地產主的農場和和金融資本家的銀行。由於受到了政府軍的鎮壓,他們又開始襲擊政府的駐軍營地,還有城鎮中的警察局。完全變成了一股難以琢磨的流寇。
由於拉潘帕省緊鄰首都所在的布宜諾斯艾利斯省,“潘帕斯之鷹”組織也經常跑到布宜諾斯艾利斯省進行騷擾。可是與政府對他們的鎮壓相比,他們居然受到了當地中下層貧民的歡迎,因為“潘帕斯之鷹”每到一處就會搗毀當地的銀行、警察局、法院和政府機關,燒毀一切債務憑證,釋放因償還不了債務而坐牢的民事官司的被告人。
一時之間,“潘帕斯之鷹”組織被傳頌為劫富濟貧的俠盜組織,而由於獲得了當地中下層貧民百姓的支持,政府軍對“潘帕斯之鷹”組織的剿滅行動開展得並不順利。
胡小偉聽說了“潘帕斯之鷹”組織的事跡,他覺得這是一股可以利用的力量,於是決定主動前往拉潘帕省尋找“潘帕斯之鷹”組織,與他們建立聯係。
拉潘帕省是位於阿根廷中部的省份。東鄰布宜諾斯艾利斯省,南界是科羅拉多河,首府名叫聖羅莎。它位於幹旱的潘帕斯平原,是阿根廷畜牧業的主要基地,它的地勢自西向東緩斜。西部為幹旱區,有丘陵、沼澤窪地和荒漠,多鹹水湖、鹽沼,土壤貧瘠,居民稀少;東部為半幹旱區,多淡水湖泊,土壤較肥沃,為農牧業生產的基地,主產小麥、玉米、亞麻、大麥、苜蓿,飼養牛、羊等。有製乳、肉類加工和冷藏、麵粉等工業。而“潘帕斯之鷹”組織把自己的營地建在幹旱的西部,隱秘的荒漠半荒漠之中,而他們主要的搶劫對象為東部的大農莊主,還有城鎮裏的銀行。
“潘帕斯之鷹”組織的主要組成人員都是破產的自耕農,當然還有大量的失業的牧場工人,這些人的祖先大多數是被譽為南美牛仔的高喬人。他們保留了祖先高喬人善於騎術,精通馬上射擊,由於高喬人經常被阿根廷政府組織去打擊印第安人,所以他們自己和他們的後裔都有一定的軍事素養,是天生的優秀騎兵。
哥倫布發現拉美新大陸之後,當時在西班牙國內混得好與不好的投機者與冒險家們紛紛來到這裏搶奪金銀財寶。他們將今天巴西海岸以南的土地命名為阿根廷,拉丁文意為“白銀之國”。在廣袤的綠色草原上他們建起第一個白人據點,命名為布宜諾斯艾利斯,西班牙語意為“好空氣”。曾經讓當地土著印第安人視為天降神明的馬在這裏迅速繁殖,而這些征服者們也與當地印第安女人混血,留下了第一代高喬人。
“高喬”一詞意味“孤兒”、“浪子”,這個詞也代表著他們的出身。這些草原浪子沒有完整的家庭,因為恥辱的出身而被排擠到社會的邊緣。白種移民出於血緣因素瞧不起他們,而由於被招募去與印第安人作戰,土著對他們也充滿仇視。在白人與土著印第安人之間,他們沒有歸屬,地位尷尬而複雜。所以他們的出身決定了他們就是這樣一個特殊的群體,叛逆且蔑視歐洲文明的權威。心愛的馬、烤肉、馬黛茶、吉他和杜鬆子酒,就是他們生活的全部。他們做一切想做的事情:騎馬、唱歌、賭博、跳舞以及決鬥。騎術精湛,民風彪悍,有人說他們是阿根廷的牛仔,也有人說他們是南半球的哥薩克。
進入十九世紀以後,大部分高喬人都定居下來成為農牧業的雇工或小農場主,另一部分人淪落為城市貧民和罪犯,從此,真正意義上的高喬人就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了。
現實的高喬已不複存在,但高喬這個名字卻在阿根廷人民心中根深蒂固起來。但是如今拉潘帕省的居民中有不少是高喬人後裔,他們保留著高喬人的傳統工藝和生活方式。高喬人的意識形態是熱愛自由、蔑視法律的,因此在拉美獨立解放運動中,以及阿根廷國內的曆次革命運動中,他們都起到了突出的作用,也因此受人尊敬熱愛,更成為作家筆下的英雄。
但是古老時代的英雄也不能抵抗,資本主義經濟全球化的侵襲,高喬人後裔大多數都在經營小農場和小牧場,他們為了維持農牧業的經營,不得不向居住在城鎮裏的金融資本家借貸,而城鎮裏的金融資本家往往是大地主的金融掮客。
中小農牧場主為了借貸,會抵押自己的農牧場,一旦因為自然災害或者市場變動還不上錢,他們的小塊土地就會被金融資本家實現抵押權,然後再轉手賣給大地主。
由於近些年來全球變暖,潘帕斯草原的幹旱地帶逐漸擴大,以往在幹旱和濕潤地區之間建立的一些農場,由於降水量的減少,發生了土壤肥力下降和牧草退化的情況,這就導致了大量的中小農牧場主出現大規模的破產,而他們的土地往往也被銀行賣給了大地主。而銀行和大地主看到這種有利可圖的情況,也要積極的進行金融和地產的擴張,利用全球變暖導致的自然災害,大規模的兼並土地,使得阿根廷拉潘帕省的大量的中小農牧場主破產失業。而大規模的機械化自動化操作的農機具的引入,又使大量的農牧業工人成為無業遊民。
大量的破產者和無業遊民,使得整個拉潘帕省的失業率高居不下,而當地政府並沒有積極對於產業轉型的變化做出應對措施,反而是支持大地主和銀行業者進行土地和金融業的擴張。因為在拉潘帕省的幹旱地區發現了金礦,所以政府對於那些不肯出售自己土地開發金礦的礙眼的中小農場主和牧場主的破產和失業,采取的是自由放任的態度。也由於新自由主義的經濟政策在阿根廷一度橫行,這些大量的破產失業人員,沒有任何的社會福利保障,而這些人天生永無驕傲的性格,桀驁不馴的做派,加劇了他們對於當地政府的仇恨心理,最終導致了像“潘帕斯之鷹”這樣的組織的揭竿而起。
胡小偉入鄉隨俗,也騎著阿根廷產的高頭大馬,穿著由一塊厚毯子製成的印第安人披風,馬鞍旁邊掛著一袋高喬人最喜歡的提神飲品——馬黛茶,就這樣單人獨騎,前往了拉潘帕省西部的荒漠地區。
胡小偉騎著大馬走了一天兩夜,在第二天的白天的時候,他看到了前方煙塵滾滾,似乎有一哨人馬正在向他飛奔而來。等到這哨人馬跑到近前的時候,胡小偉才看出來這是與他打扮相似的一群阿根廷牛仔。
為首的一個皮膚被太陽暴曬成黃褐色,一頭黑色長卷發的男子,揮舞著自己的皮鞭,阻止了大隊人馬的前進。他又用手中的皮鞭指著胡小偉問道:“朋友,你是誰?為什麽單人獨騎到“潘帕斯之鷹”的地盤來?”
胡小偉抬了抬自己的牛仔帽子,用潘帕斯當地口音的西班牙語,說道:“我叫迪奧尼西奧·馬奎茲·莫拉萊斯,我是來尋找‘潘帕斯之鷹’入夥的!如果像你自己說的,你是‘潘帕斯之鷹’的人,你能報上你的名號嗎?!”
那牛仔一樣的,男子回答道:“我是萊昂內爾·阿爾貝托·帕薩雷拉,‘潘帕斯之鷹’第二騎兵旅的旅長,你要是想入夥的話容易,今天我們去襲擊布倫南鎮,我們要端掉那裏的警察局和鎮公所,他要搶劫那裏的三家銀行,然後把搶來的錢分給鎮裏的居民。你跟我們一起去幹一票,就算你入夥了!”
胡小偉幹脆的答道:“好的!沒問題!”
萊昂內爾·阿爾貝托·帕薩雷拉問道:“莫拉萊斯,你手裏有槍嗎?”
胡小偉自信滿滿的回答道:“還用什麽槍啊!我會用手中的繩套繳獲一把鎮上警察用的槍支的!”
萊昂內爾·阿爾貝托·帕薩雷拉用鞭子輕輕抽打了一下胡小偉的後背,然後誇獎道:“好小子!那你一會露兩手給我們看看!”
說罷,胡小偉策馬匯入了這哨人馬之中,他們朝著要襲擊的目標布倫南鎮絕塵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