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大搜捕時期的滅門慘案(七)
拉傑·帕克薩的葬禮很隆重,格爾夫波特市警察局的不少同僚都出席了這個葬禮,有樂隊演奏國歌,有牧師的祈禱,還有警察局的同僚們放槍致敬。拉傑·帕克薩的一大家子也都來了,哭哭啼啼個沒完,都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格爾夫波特市警察局的局長奧德裏奇·布裏奇斯也來到了這個葬禮上,他煞有介事地朗讀了一篇讚頌拉傑·帕克薩英勇表現的祭文,然後又把市警察局頒發給拉傑·帕克薩的獎章頒給了他的家人。
維克托·平克小聲對傑森·劉說道:“你看布裏奇斯那個熊樣,他其實都不知道究竟是誰死了。他來這裏走個過場而已。”
傑森·劉回答道:“桑尼·傑克遜他老婆還沒有開口嗎?”
維克托·平克咬牙切齒的,壓低嗓音回答道:“那個臭碧池,我們隻能再扣留他十二小時了。你那邊在桑尼·傑克遜的父母那裏得到了什麽有用的情況嗎?”
傑森·劉也壓低嗓子,回答道:“他父母都是白人至上主義者,他父親好像還是當地白人至上主義者的領袖,一個老資格的三K黨成員。他父親說綁架他女兒的那個黑人應該不是出於施暴或者猥褻的目的,亞倫·索斯比是當地新黑豹黨的成員。綁架他的女兒是對於這些三K黨的一種報複,因為在那件綁架案之前,三K黨燒毀了當地一個黑人的農場主的農莊,並且吊死了男主人。”
維克托·平克說道:“那麽說這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而是有政治目的的,是黑人和白人之間的種族主義仇殺了?!”
傑森·劉也點頭同意,說道“我覺得完全可以這麽理解。畢曉普名單黨,新黑豹黨,三K黨,‘安德森威爾的看守’組織,他媽的,這小小的格爾夫波特市還能再亂一點兒嗎?”
維克托·平克說道:“我正在想我們要怎麽才能從這個案子裏抽身而走,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我們最後很有可能就成了警察局長奧德裏奇·布裏奇斯對外拋出的替罪羊了。傑森,我們必須盡快想一個辦法,趕緊把這個案子結束。我覺得我們要是抓到了桑尼·傑克遜,然後把殺死拉傑·帕克薩和塞繆爾·弗裏曼一家子的事情都扣到他一個人的身上,這樣也許我們還能全身而退!”
傑森·劉順道:“維克托,別傻了。我覺得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我們隻有勇往直前的走下去,也許還能有一條生路,否則的話,我們幾個人都得像拉傑·帕克薩一樣,死得不明不白。說實話,你能確定殺死拉傑·帕克薩的人就是桑尼·傑克遜嗎?我覺得說不定桑尼·傑克遜已經死了,說不定過些日子我們就會找到他的屍體,說不定他的屍體旁邊還有遺書,也不一定呢。”
葬禮結束之後,特別調查小組的成員們又返回了他們的基地。現在特別調查小組裏隻剩下四個人了,有的人的內心已經開始出現動搖了。
托馬斯·樸對格麗斯·貝瑞抱怨的問道:“你沒感覺到危險嗎?格麗斯。”
格麗斯·貝瑞沒好氣的回答道:“當初你加入進來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知道了,這個活兒是危險的了。”
維克托·平克給了托馬斯·樸後背一巴掌,說道:“樸,你害怕了嗎?”
托馬斯·樸怒目而視,瞪著維克托·平克說道:“拉傑已經死了,而且他是跟你一起出去執勤的時候死掉的,你難道就沒有什麽好和我們解釋一下的嗎?”
維克托·平克也有些急眼了,他對托馬斯·樸吼道:“你的意思是說拉傑的死和我有關係了?你是想問為什麽他死了,而我沒死嗎?告訴你吧,因為他是個笨蛋,他和你一樣都是笨蛋,所以他死了!”
托馬斯·樸被維克托·平克激怒了,他掄著拳頭朝維克托·平克衝去,維克托·平克一閃身,抓住了托馬斯·樸的胳膊,用力一扭,將托馬斯·樸按在地上控製了起來。托馬斯·樸還想掙紮,但是維克托·平克那雙臂猶如鐵鉗一般死死的壓在托馬斯·樸的身上,讓他一點兒也不能動彈。
傑森·劉這時候進來了,看到這種情況,怒吼一聲:“都給我住手,你這些家夥在幹什麽?案子還沒查個水落石出,就自己人打起來了嗎?現在案件有了新的進展,你們都看一看吧!”
傑森·劉將一遝照片和文件扔到了辦公桌上,其他三個人瓜分了這堆文件和照片,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維克托·平克看完之後,喜形於色的說道:“傑森,真有你的,桑尼·傑克遜果然死翹翹了,而且還留下了一封遺書,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幹的。你是怎麽猜出來會發生這樣的結果的?”
傑森·劉搔搔腦袋,說道:“不是我猜出來的,而是我之前就看到了這份檔案,沒來得及把這些東西給你們看而已。”
維克托·平克這下子更高興,他咧開嘴笑著說道:“傑森,你這家夥是不是善於給別人驚喜啊?!有這麽好的事兒,你為什麽不早說呢?這下子凶手也抓到了,我們的案子也破了,看來這回我們可以解脫了!”
傑森·劉解釋道:“這個事情是奧德裏奇·布裏奇斯局長在拉傑的葬禮結束之後跟我說的,但是在那之前我已經聽有些嘴巴大的人說過這個事情了,但是那個時候隻是一種傳言。這個案子是重案組查辦的,桑尼·傑克遜在射殺完拉傑以後,到了他自己的家中,飲彈自盡了。臨死前他寫了這份懺悔書,他說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幹的,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他的犯罪動機就是為了給他妹妹報仇。”
格麗斯·貝瑞皺著眉頭問道:“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塞繆爾·弗裏曼一家滅門的時候,現場有很多人的腳印,怎麽可能就是他自己做的呢?這一看就是有人殺人滅口,想讓桑尼·傑克遜這個人頂罪了事。”
傑森·劉說道:“現在鑒證部門那邊又給出了一份新的鑒定報告,說那許多的鞋印應該不是很多人留下的,而是桑尼·傑克遜自己故布疑陣,用鞋底模子做出來的,重案組的人在他的家裏也發現了很多製作那種鞋印的鞋底模子。”
托馬斯·樸也高興的說道:“賓果!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犯罪嫌疑人畏罪自殺,是因為他殺死了一個警察,覺得這個事情鬧大了。塞繆爾·弗裏曼家裏的滅門慘案,那裏現場的多個鞋印,都是桑尼·傑克遜故布疑陣,自己製作的,就是為了打亂警察偵查的方向而已,而實際上作案人隻有他自己。這家夥還真是一個高智商的罪犯啊!”
維克托·平克把話接過來,說道:“而他犯罪的唯一動機就是幫助自己的妹妹討回公道,那麽現在我們是否可以結案了呢?”
說完這句話,維克托·平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傑森·劉,示意他公布最終的案件結論。
格麗斯·貝瑞心中還藏著一千個疑問,她不滿的看著維克托·平克和托馬斯·樸,兩腮氣的鼓脹鼓脹,然後她終於憋不住了,好像要說什麽似的,但是被傑森·劉攔住了,並沒有說出口。
傑森·劉此時總結性的說道:“這是一個非常平淡的案子,我不得不說我們被犯罪嫌疑人耍的團團轉,不過還好,最終他畏罪自殺了。現在我宣布,這件案子可以結案了!”
托馬斯·樸和維克托·平克都激動的鼓起掌來,還互相擁抱表示慶祝。
格麗斯·貝瑞站在一旁已經怒不可遏了,傑森·劉對她說道:“格麗斯,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單獨說一下。”
於是格麗斯·貝瑞跟著傑森·劉進到了辦公室密談。
托馬斯·樸此時看著維克托·平克問道:“傑森要和那個黑人母猩猩談什麽呀?”
維克托·平克斜睨著托馬斯·樸壞笑著說道:“你管他們說什麽呢,反正案子都結了,晚上我們去脫衣舞酒吧,好好樂一樂,聽說你們韓國人都割去了那玩意兒上麵的胞皮,是不是跟我們猶太人學的?”
托馬斯·樸搖搖頭說道:“我們確實割了,從小就割了,不過至於是不是從你們猶太人那裏學的,我還真不知道。”
在辦公室外,維克托·平克和托馬斯·樸像平常一樣說著葷段子打發時間;而在辦公室裏麵,格麗斯·貝瑞坐在激動的大喊大叫。
格麗斯·貝瑞不滿的大聲喊道:“傑森,你剛才為什麽不讓我說出我的懷疑呢?這個案子明明還有很多疑點的!我相信肯定不是桑尼·傑克遜一個人完成了整個罪案!”
傑森·劉很平靜的回答道:“我知道你說的都對,格麗斯,可是那又能如何?桑尼·傑克遜死了,我們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格麗斯·貝瑞堅持己見的說道:“不對!所有的線索都指向‘畢曉普名單黨’,我們還沒有到他們的總部裏去調查呢!”
傑森·劉臉上看不出一絲高興的神采,他說道:“奧德裏奇·布裏奇斯局長剛剛給我下了一份命令,不準我們到‘畢曉普名單黨’在格爾夫波特市的總部去進行調查,這是聯邦政府下的直接命令,我們作為一個自治城市,也要服從聯邦法律的。”
格麗斯·貝瑞繼續不滿的喊道:“傑森,你難道看不出這是有人成心要阻礙我們的調查嗎?”
傑森·劉此時站了起來,對著格麗斯·貝瑞神情嚴肅的反問道:“那又怎麽樣?格麗斯,我跟你說,一切都完事了。我這麽說是為你好,我希望你不要再過問這件案子了,今後更不要以私人的名義再去查這件案子,否則的話你可能有生命危險。這是我作為你父親的老同事,給你提出的一句忠告,我希望你能記住!”
格麗斯·貝瑞這時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她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傑森·劉說道:“難道他們威脅你了嗎?難道我們就要放過那些殘害黑人的家夥嗎?”
傑森·劉坐下,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這就是美國的政治,你應該感到慶幸的是死去的不是你。”
格麗斯·貝瑞此時感覺到自己渾身無力,也癱軟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轉椅上,久久不能開口說話。
最後塞繆爾·弗裏曼一家滅門的案子最終以凶手桑尼·傑克遜畏罪自殺結案了。
結案之後的幾天,特別偵察小組的人員都被放了大假。
傑森·劉帶著自己的家人到佛羅裏達去旅遊,他選擇落腳的地點是大邁阿密地區的一處自治小鎮,名字叫做三合鎮。
在鎮上,當地的一位知名律師接見了他,兩個人分賓主,落座之後,開始交談起來。
與傑森·劉談話的,是當地三合會的金牌律師,章律師。他似乎對於傑森·劉的表現很滿意,談起話來,滿麵洋溢著讚許。另外他還向傑森·劉轉達了他老板李忠碩,對於傑森·劉的問候和讚揚:
“傑森,你這次做的很好,總統的團隊很滿意。另外李忠碩先生個人對您的評價也很高,他覺得您是格爾夫波特市下一任市警察局長的最好人選。您完美的解決了一起可能引起種族衝突的棘手案件,這顯示了您在對於解決美國南方由種族對立所引起的治安問題方麵,有很高超的技巧。”
傑森·劉很恭敬而客氣的回答道:“章律師,感謝您的讚許。同時也替我問候李忠碩先生和總統先生,能夠替他們二位效勞,是我的榮幸。至於格爾夫波特市下一任警察局長的人選,說實話,我覺得鄙人還是福薄德淺,而且能力有限,而且我也打算退休了。李先生給了一筆價值不菲的勞務費,夠我們一家子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我很感謝李先生對我們一家的照顧和提攜。”
章律師誇獎道:“有功而不自傲,急流勇退,方顯英雄本色。傑森,看來你骨子裏還是有我們東方人的特質,懂得我們東方人的智慧。”
傑森·劉笑著回答道:“章律師,您過獎了。對於美國的政治,我早就已經心灰意冷了。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個吃喝嘛,在美國隻要有錢就可以吃好喝好,其他人也不會來管你的。我幹了一輩子警察,連工資加退休金,放在一起,還不如李忠碩先生給我的這筆錢多呢!我妻子是幹會計的,他給我算了一筆賬,我再幹五輩子也掙不了那麽多錢。這警察局其實我早就不想幹了,現在有了錢,我可以過點我自己想過的生活了。我覺得這對於我來說也是一個好歸宿。”
章律師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一邊笑,還一邊點頭,表示對傑森·劉的生活態度很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