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在英國貴族莊園裏跳大神
車子載著李忠碩和羅莎蒙德二人開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到達了劍河(River Cam)河畔的一片被稱為做“新模範軍教場”的平坦河畔平原。
傳說這片平原是在17世紀英國資產階級革命時代,革命軍領袖奧利佛·克倫威爾為編練給議會作戰的“新模範軍”而特意開辟出來的一片教場。
後來這裏幾經轉手,最後在維多利亞女王的時代,賣給了當時英格蘭的大財閥愛德華茲家族的首領老愛德華茲爵士。他在這裏蓋起了一座稱為愛德華茲莊園(Edwards Manor)的維多利亞式莊園大宅。此後家族的曆任繼任掌門人都世代居住於此,到了現在這位道林·格雷·愛德華茲已經有很多代人了。
(作者注:River Cam音譯作“卡姆”河,就是徐誌摩著名詩作《再別康橋》裏麵的“康河”,是劍橋大學的一條南北走向延伸很長的環城河流,劍橋的地名因此得名。)
車子開進了愛德華茲莊園,這裏給李忠碩的第一印象就是樹多草多,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綠意盎然的,完全符合李忠碩對於英國鄉紳貴族莊園的完美想象。
李忠碩對羅莎蒙德說道:“羅莎蒙德大美女,我覺得這愛德華茲先生還真是個崇尚自然生活的人呐,你看這滿眼綠油油的,真是讓人身心舒服呐。”
羅莎蒙德又笑了笑,然後用她那蹩腳的港式普通話回答道:“李先僧,愛德華茲先僧是一個非常新潮而且有品位的英國貴族紳士。他是本地的太平紳士,而且是劍橋郡的幾位上議院議員之一。”
“哦,那麽牛掰啊,他居然還是上議院的議員!好啊,一會兒讓我好好參見一下我們尊敬的上議院議員吧。”李忠碩心裏大概其有了個譜兒,知道愛德華茲這家夥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主兒,一會兒見到愛德華茲和倫弗魯教授一定要好好看看究竟這倆人誰說的算。
車子停到了莊園大宅門口,李忠碩發現這座大宅的風格完全不同於唐頓莊園的取景地海克利爾城堡。
海克利爾城堡是19世紀建造的典型哥特複興式風格的建築,內部裝潢的樓梯都是用巨型橡木做的台階,還有層高50英尺的大廳,裏麵有著極高的天花板和樂手露台,非常適合餐後娛樂和慶祝活動,而四麵牆壁則裹著17世紀的西班牙皮革,上麵掛滿了家族成員的畫像和照片,還有來自法國的古董家具擺放有致,以及隨處可見的莊嚴的盾形紋章。
而愛德華茲莊園的大宅,一看就像一座有六層高的怪獸的巢穴。它有一堵極具動感的波浪形的外牆體,那是由黑色的花崗岩,大理石和火山玻璃黑曜石等天然石材壘砌而成的外牆。又由閃閃發亮的鍍鎳的扭曲螺旋的鐵藝構件鑲嵌在石頭裏麵,作為那有不規則底麵的外飄陽台的欄杆,還有直接鑲嵌在牆體裏麵的寬大的落地式窗戶。
如果要讓你發揮想像力的話,恐怕有人會覺得這座大屋像西部非洲原住民在陡峭的臨海懸崖上所建造洞穴式住所;或者會有人覺得這裏像是土耳其中部的卡帕多西亞地區,那童話般的斑點岩層裏,奇特的岩石構造的古代基督徒避世隱居的岩屋;甚至會有人覺得這裏像是斯皮爾伯格的科幻電影之中那外星蜜蜂的蜂窩狀母艦;還有好事者會聯想到,核爆炸之後被高溫好熱灼燒之後扭曲變形的摩天大樓的斷壁殘垣。
在那猶如八十年代央視版《西遊記》電視劇之中的妖怪洞府大門口一樣的大宅入口,站著的正是那個曾經在視頻通話之中與李忠碩打過照麵的道林·格雷·愛德華茲,他還是一副標準的倫敦金融城裏金融掮客的德性,身穿一套帶暗格子的米色衣服西褲,一雙深褐色的皮鞋,擦得鋥亮,好像是上了一層鋼琴漆。
他看到李忠碩下了車,露出來了一個頗為迷人而又有紳士風度的微笑,走上前去,用流利的中文打招呼道:“李先生,您能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愛德華茲先生,您這中文說的可是太好了,不過您的大宅看得我可是心馳神往啊,我還以為穿越到了魔幻現實主義的堡壘了呢!哈哈哈哈……”李忠碩寒暄了幾句客氣話,握住了愛德華茲的手。
愛德華茲與李忠碩差不多高,都是一米八幾左右,倆人臉上似乎都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握手也都是用力適中,又不失親熱,而你很難想像這種見麵的情況是發生在之前隻在網上見過很少幾麵的兩個男人之間的。
他們家人攜手並肩走進了愛德華茲莊園的大宅,李忠碩發現大宅的內部,設計更是詭異,進門也有一間維多利亞式的門廳,但是這門廳的形狀是相當規則的橢圓形,與傳統的矩形門廳截然不同。它的每一條走廊通道,仿佛都是野獸的腸子,不知道愛德華茲用的是什麽壁紙,給人一種自己已經被野獸吞噬入肚的感覺。
他們穿過那讓人不舒服的走廊,進入了一層的會客大廳,那裏也是橢圓形狀的,而且居然是一個全部由玻璃幕牆鑲嵌的能一百八十度采光的大房間。房間裏正中央放著一個會議用的圓桌,李忠碩覺得更像是圓桌騎士開會時候用的那種。在圓桌的周圍還隨意散落著一些沙發和沙龍用的家具,很顯然這屋裏是個既可以召開正式圓桌會議,又可以辦成休閑談話沙龍的多用途會議大廳。
愛德華茲將李忠碩讓到一個沙發上,自己也坐定在旁邊的沙發上。然後開口說道:“李先生有英文名字嗎?畢竟以後您更長久的要在英倫生活,所以我覺得有個合適的英文名字更好些。”
“Maximilian(馬克西米利安),您叫我Max(麥克斯)就可以了。”李忠碩禮貌的回答道。
“Maximilian,至大者,嗯,這個名字很適合您。”愛德華茲點點頭,表示讚許道。
“請問,愛德華茲先生,我現在能見見倫弗魯教授嗎?”李忠碩終於提出了他的目的,他要看看唐納德·倫弗魯教授病愈出院之後,究竟變成什麽樣子了,還可不可能策劃對於祖國大陸的恐怖襲擊。
一方麵,李忠碩是為了好向明亮交差;另一方麵,李忠碩也擔心倫弗魯教授所支配的恐怖組織對於祖國大陸的恐怖襲擊會危及自己在魔都的家人。所以他必須弄個清楚明白,另外就是他這一路走來,一直在用一種類似心靈感應的通訊手段,有選擇的向明亮發送他的一些所見所聞的腦際圖像和音頻資料。
愛德華茲用欣賞的眼神看了看李忠碩,然後用他那標準的中文說道:“這個,如果一會兒倫弗魯教授出來見您的話,我希望你您能保持冷靜。他現在的狀況不太好,所以我把他接來我這裏療養了,這裏綠色多一些,對他的精神狀況應該是有好處的。”
“怎麽?倫弗魯教授還沒有康複嗎?”李忠碩心中疑惑起來,他不知道那個老頭子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身體健康程度惡化到了什麽地步。
正在暗自打算的那個功夫,一會兒羅莎蒙德就推著一個輪椅來到了大廳裏麵,李忠碩驚奇的發現輪椅上麵坐著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年輕人,根本不是那麵容瘦削,頭頂微禿,白發蒼蒼的老教授。
李忠碩一臉愕然的打量著麵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他肯定不是自己在劍橋大學網站上看到過的倫弗魯教授。但是他經過仔細端詳,又發覺如果說這人是與倫弗魯教授血緣關係很近的晚輩的話,應該說倒是有可能。因為從眉眼上看,這人應該與李忠碩推斷出來的倫弗魯教授年輕的時候的長相很相似。
李忠碩試探性的問道:“那個,愛德華茲先生,這位是……”
愛德華茲歎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走到輪椅跟前,轉過臉來一臉無奈的對李忠碩,說道:“麥克斯,你麵前輪椅上的這位,其實就是倫弗魯教授。”
李忠碩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用驚愕的語氣問道:“什麽?!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你知道馬恩島嗎?”愛德華茲問道。
“Isle of Man,是那個俄羅斯大亨競相往那裏開設離岸公司洗錢的地方吧?”李忠碩故作輕鬆的反問道。
“麥克斯,看來你對英國的了解很透徹嘛。”愛德華是欣賞的繼續說道,“就在你到達英國的前些日子,俄羅斯的大亨布拉莫夫和他的情婦到馬恩島去旅遊,結果二人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等到馬恩島當地的警方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二人就像倫弗魯教授現在的樣子。”
“你是說他們都變得年輕了嗎?”李忠碩問道。
“是的,他們不止是外表變得年輕了,就連他們的思想也回到了過去。阿布拉莫夫在蘇聯的古拉格群島裏呆過,他是那裏的強盜團夥的頭子。蘇聯解體前後,阿布拉莫夫靠在監獄裏組織的這個強盜集團巧取豪奪,建立了一個流氓強盜資本主義的商業帝國。而他的情婦則從東歐的阿爾巴尼亞被拐賣到這裏來的妓女。他們二人不但變得年輕了,而且好像精神分裂了一樣,產生了幻視幻聽,他們覺得自己還生活在沒解體前的蘇聯和劇變前的東歐。”愛德華茲聲音中帶有一絲恐懼的解釋道。
“您是說,他們的腦子和身體都回到了過去是嗎?但是,在我們現在所處的時空卻是依然可以見到他們的身影。如果我這麽解釋,您覺得是不是這個樣子?”李忠碩問道。
“如果你這麽解釋,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愛德華茲好像恍然大悟了。
“解釋得通什麽呢?”李忠碩這回倒一臉是迷惑不解了。
“因為馬恩島當地的人說,阿布拉莫夫和他的情婦是掉到了一個海岬間的新生裂隙裏,然後等到他們被潮水衝出來之後,就變成這副德行了。”愛德華茲解釋道。
“那這麽說,倫弗魯教授也去了當地嘍?”李忠碩問道。
“是的,倫弗魯教授當時認為當地存在一個亞特蘭提斯的史前超文明遺跡,所以才造成了這種情況。當他聽說這個事情之後,便立即趕赴馬恩島當地了。他要去親自考察一下,那個海岬裂縫。等他進去之後,再出來的時候,你看他就變成現在這副德行了。和阿布拉莫夫一個樣子,好像是返老還童了似的。可是他的思維和語言好像完全處在另一個時空,好像是在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時候。他現在經常哼哼的也都是那個時代的流行歌曲,披頭士樂隊(The Beatles)的和阿巴樂隊(ABBA)的。”愛德華茲繼續解釋道。
“您這麽一說,我就更確定了。很明顯的是他們三個人,倫弗魯教授,還有阿布拉莫夫和他的情婦,在掉入那個裂隙之後都變得返老還童了,但是他們的思維好像又回到了年輕的時代,與現在的時空發生了完全的隔絕。是這個樣子吧?”李忠碩繼續進一步問道。
“對,對,對,我聽到你那麽一說,發覺他們身上出現的這種現象和症狀,應該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樣子。”愛德華茲肯定的點點頭,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了!”李忠碩此話一出,好像有什麽解決的辦法似的。
愛德華茲聽到李忠碩的這番言論,頓時雙眼開始放光,他立即敏銳地問道:“麥克斯,難道你真的有辦法幫助倫弗魯教授恢複正常嗎?”
“哈哈,小意思,你就看我的吧!”李忠碩大包大攬的承諾道。
李忠碩走到倫弗魯教授的輪椅前,他催動了位麵之力,在這個精神分裂的年輕怪老頭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奇異的空間力場。而這個力場的包圍圈隻有李忠碩可以看到,而在當場的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李忠碩在那裏假模假式的和中國東北跳大神的薩滿一樣裝神弄鬼的舞蹈了一番,然後就對愛德華茲說道:“愛德華茲先生,我覺得你現在可以去問一下倫弗魯教授他的感覺如何吧?”
愛德華茲湊到倫弗魯教授的跟前問道:“唐納德,唐納德,你感覺怎麽樣啊?”
隻見年輕版的倫弗魯教授突然從輪椅上一躍而起,然後做了一個探戈舞的滑步動作,滑到李忠碩的麵前,牽起李忠碩的手,單膝跪地虔誠的說道:“偉大的‘天選之子’啊,我知道隻有神明才能托辟您的雙手將我從那混亂詭異的漩渦之中拯救回來。感謝您賜予我的奇跡,您讓我又變回來了年輕時代的樣貌,而且還具有我這六十多年積累的經驗。”
說罷,倫弗魯教授居然五體投地的跪拜在李忠碩的腳下,就像中國皇帝的臣子向他們的君主行三拜九叩大禮一樣,叩拜起來。
李忠碩心想:這個既年老又年輕的家夥還真的是比我還會裝神弄鬼呢,其實他掉進去的海岬縫隙就是一個可以顯現宏觀量子效應的時空裂縫,這與我當初在羅布泊遇險的時候碰到的那個時空裂縫相似。
隻不過那個沙漠中的時空裂縫直接通達到了阿修羅道的位麵世界;而這個海岬之中的時空裂縫則顯現出來了一種時間上的奇異的宏觀量子效應,將掉進去的東西的時間之矢往回撥了一下子,讓失足掉進去的家夥退回到曾經經曆過的某一時間段。
即使這些這些家夥從時空裂隙裏出來的時候,他們周圍的時空也是倒錯的,所以他們好像是生活在自己過去的歲月裏。
而李忠碩所作所為,如果非要用一個好理解的比喻來形象化的解釋的話,那就是:李忠碩他就好像是在一張平整的白紙被折疊為小孩子的手工折紙玩具之後,再把那個折紙之後的玩具產物給拆開來,然後再用力壓平,雖然表麵上看來那張紙是恢複了平整,但是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紙上有清晰的折痕。
這就是為什麽即使李忠碩能將倫弗魯教授的六十歲的記憶找回來,讓他不要再困在單獨的時間漩渦之中,而實際上倫弗魯教授的肉體還保持著年輕時代巔峰的狀態的原因。實際上李忠碩並沒有能力改變整個物質世界的時空流變,可是這種能力的限製,將錯就錯變成了一種返老還童的黑魔法了。
正在倫弗魯教授對李忠碩三拜九叩虔誠的行大禮的時候,站在一旁的愛德華茲與羅莎蒙德都看傻了。
但是,這兩位也是聰明人,他們很快就意識到了在倫弗魯教授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樣子的神奇事情。
特別是愛德華茲,他作為倫弗魯教授的高級助手,同時也是倫弗魯教授的教子,從小便聽說過他們信奉的古老宗教關於‘天選之子’的傳說。於是他也仿效倫弗魯教授,也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對李忠碩開始行起來三拜九叩似的大禮。
站在一旁的羅莎蒙德這時候真的是有點發懵,因為她自小出生在香港,有不少香港人很迷信的,經常去黃大仙廟燒香拜神,所以她對於中國傳統的風水、算命,還有跳大神之類的事情,耳濡目染,那是見的太多了,剛才她發現李忠碩的那些舉動,還有他口中念念有詞的那些口訣,很顯然是屬於中國東北薩滿教跳大神的時候所說的那一係列咒語。
羅莎蒙德回想起剛才看到李忠碩剛才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詞,她仔細咋麽了一下那濃重的魔都口音念叨出來的那幾句台詞,好像是什麽“天靈台,地靈台,滿天神佛快點來看看這鬼佬的神經病!一請如來佛祖,二請太上老君,三請齊天大聖,四請南海觀音………”
羅莎蒙德知道,這絕對是李忠碩在裝神弄鬼,胡編亂造,但是為什麽在他以為這套東西完全沒有效果的時候,居然倫弗魯教授會從輪椅上一躍而起,而且好像恢複了正常的記憶。更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倫弗魯教授居然沒有變回衰老的模樣兒,而是還像一個年輕的大小夥子一樣容光煥發的呢?這太令羅莎蒙德費解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其實羅莎蒙德有所不知的是,李忠碩通過對於在帝都大學裏研究伊朗考古學遺物的過程中了解到了一條真諦,那就是:古代流傳下來的那些宗教儀式其實都是被抽取科學技術實質的拙劣的儀式性模仿而已。就像中二病的中學生模仿超級英雄動畫片裏麵的主人公人物搞cosplay,而動畫片裏主人公們的那些神奇能力,中二病的中學生們則一概不會。
所以李忠碩知道如果他將那些迷信的形式主義表麵儀式拿過來,然後再把自己的位麵之力的科學力量偽裝一番之後塞進去,這樣他就可以把自己包裝成為一個新時代的在世先知,甚至是一個擁有神奇力量的在世神佛了。
所以在明亮為他培訓的那三個月的單獨特訓過程之中,他提出來了要進行宗教儀軌的知識培訓。明亮邀請來了宗教學府的宗教專家,為李忠碩講解了世界各國的宗教文化和宗教儀軌,以及一些封建迷信的傳統儀式。
而李忠碩則把這些東西融會貫通,最後給明亮請來教他的老師講了一通自己對於現在世界主要宗教信仰的看法,以及他如果要在現代社會自創一門新的宗教所需要進行的計劃和步奏。
當宗教學府的專家聽完李忠碩上完課之後的那番課後感言之後,馬上私下找明亮談話,談話之中流露出了對於李忠碩思想工作上的一些看法。
宗教學府的專家最後提醒道:“這位年輕同誌的腦袋瓜子實在是聰明絕頂,但是我們應該注意引導,不要讓他搞出什麽邪教教主那樣子的亂子才好。”
明亮隻是笑眯眯的回答道:“您提醒的相當對,我們一定會注意您說的這種危險的。”
而果不其然,李忠碩正如那位宗教學府的專家所料,真的是想在異國他鄉搞起來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全球性宗教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