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偵查與反偵查（二）
李忠碩的母親出去和小姐妹們搓麻將去了，家裏隻剩下了李忠碩一個人。
幾個監視的警察開始互相叨叨，他們希望李忠碩能夠幹點什麽壞事兒，好讓他們有什麽把柄攥在手裏，好向章國立交差。
但是並沒有像他們想象中一樣，李忠碩什麽都沒有幹，甚至都沒有打開一個不良視頻網站。
他下樓喝了媽媽煲的愛心糖水，然後就開始朗誦起英文來。
“Four sd seven years ago ht forth on this t, a ion, liberty, ao the proposition that ‘all meed equal’.……”
監視警察叔叔感到奇怪，那個老高問那個叫雙全的警察，說道：“雙全，那小子念什麽經文呢？”
雙全也是一頭霧水，回答道：“不知道，問小陳，他是公安大學的碩士生，英語好！”
另外一個叫小陳的監聽警察說道：“靠，這不是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講》嘛！這小子，不簡單嘛！”
“什麽就不簡單了？！不就是篇破英文嘛。”雙全不服氣道。
“你們知道有個傳說嘛，據說某位大人物就是用朗誦了一段葛底斯堡演講的全英文版，把鬧事的群眾給逼退了。”小陳說道。
“嘔！對，我也聽說過這個！”雙全恍然大悟道，“這小子，以為自己事誰呀？！哼，野心還挺大的！”
一會兒阿碩停了停，喝了口水，又開始哇啦哇啦的說起來了。
“I am happy to join with you today in what will go down in history as the greatest demonstratiohe history of our nation.……”
雙全問道：“這他娘的又是啥？”
小陳猜測著，說道：“這個是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想》，估計這孩子正準備托福或者雅思考試了吧？”
“唉，看看人家小陳，不愧是高材生，老高，學學外語多有用！咋倆就是一文盲啊！”雙全說道。
“唉，二位前輩，我這水平跟他的水平一比差遠了，人家那是背下來的！我也就應付考考四六級而已！”小陳說道，“不過看來這孩子要出國嘛！”
“誒，這可是重要情況，對啊，他要是不出國，考什麽雅思托福嘛，對吧？小陳！”雙全問道。
“嗯，也有的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水平的，不過大部分都是為了出國留學用的！申請學校和移民都要看托福和雅思的分數的！”小陳解釋了。
“快，快，記下來，李忠碩可能有出國打算，需要盡快掌握其犯罪證據，以足夠對其進行限製出鏡的強製措施！”老高說道。
原來這一行三人，老高才是頭頭，另外兩個小夥子都是幹活的！怪不得，這倆人監聽，老高閑坐著，還撈一個給他們開車，枯坐，其實他說拖清閑。
“阿碩，你是怎麽想的？怎麽把要出國的這個事兒透給警察呢？”投影人問道。
“影帝，這就是我的計劃了，告訴他們我要出國，然後章國立那邊就會加緊調查柳如是的事情，他調查柳如是越深入，進入我的圈套就越深！”阿碩說道。
現在李忠碩給投影人起了個外號叫影帝，因為他認為投影人總是把別人推入到做皇帝的不歸路上，而自己則在後麵做一個影子皇帝，消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溫柔鄉，所以他就幹脆給投影人起名字叫影帝了，其實這也是暗含嘲諷之意。
而投影人也開始稱呼李忠碩為阿碩了，入鄉隨俗嘛。而且它決定利用阿碩的這具軀體，享受一下這個世界上的現代化的各種快樂。
“好吧，阿碩，隨你便，不過如果我認為有必要的話，我會把礙事兒的家夥一個一個都殺死的！”投影人厲聲道。
“對了，你的信徒聯係的如何了？他們在全球都知道你回來了嗎？如果有必要，我還要用你的隊伍呢！”阿碩說道。
“這個你就放心吧，北美和歐洲的信徒都聯係好了，他們很有組織，都是一些被稱為邪教徒和魔鬼崇拜者的家夥。如果你到那邊留學的話，他們肯定能幫助你的。不過在你的國家，好像我的信徒不多呢。”投影人根無奈的說道。
“哈哈，我的國家裏，人們普遍信仰唯物主義，即使搞那種邪教的，也是為了騙錢或者搞女人，誰真的信你這個吃人的家夥啊！”阿碩嘲笑道。
“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先去國外發展比較好！”投影人說道。
“那我也得先把國內的碩士文憑混下來再說啦！”阿碩回答道。
“真麻煩！比你們國家過去科舉還麻煩！”投影人說道，“那得什麽時候啊？”
“很快的，我這個碩士說是上三年，不過現在兩年半了，我可以申請提前答辯，然後通過了，就可以提前畢業了！”阿碩回答道，然後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過素素的事情還有點麻煩了，我們剛剛才好上，現在要是走了的話，肯定就是個吹燈拔蠟啊！”
“唉，那就臨走前上了她，這樣你就不覺得虧了，那女孩子長得也就一中等偏上水平，到了國外我讓信徒給你貢獻洋妞，那身材，那野性，可不是你們中國女孩子能比的！”投影人說道。
“你不會懂的！你沒有人類感情的！可是我有！我會心痛，可你什麽都不知道！我要是能像你一樣，這麽瀟灑的斬斷情絲就好了！”阿碩斥責道。
“嗬嗬，你說錯了，我根本就沒有情絲這東西，我有的隻有欲望，殺戮、征服、掠奪和暴行，那才是我要給這個世界帶來的！”投影人說道。
“你真不是人！嗨！”阿碩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也真是弱智，你本來就不是人！”
“對嘍！人隻不過是我的玩具而已啦！”投影人說道
“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阿碩急了，罵街道。
“哈哈哈哈………”投影人不但不生氣還哈哈大笑，很開心似的。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被你選中，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阿碩感歎道。
帝都，世宗大廈，某韓資美容整形醫院。
章國立和韓棟坐在一間會客室裏，同坐的還有配合他們的帝都某刑警支隊的副隊長那得誌，三個人坐在一張寬大的長方形桌子的一邊。
另一邊則是該韓資美容整形醫院的院長，也是頭牌整形醫師，樸勇善。他的旁邊坐的，是他雇傭的中國朝鮮族律師車仁哲。
“樸院長，我們的來意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的調查取證工作。”那得誌說道。
隻見車仁哲律師對著樸勇善一通劈裏啪啦思密達，樸勇善一邊聽，一邊不住的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後又劈裏啪啦思密達的對車仁哲說了一通。
車仁哲對那得誌說道：“那隊長，我的當事人表示他願意全力配合調查取證工作，樸院長一貫遵守中國的法律法規，合法經營，各種許可證齊全。隻要他知道的，他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當事人不會說漢語嗎？”韓棟問道。
“嘔，會。”車仁哲回答道。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和他直接交流交流？”章國立問道。
“根據刑事訴訟法律的相關規定，即使我的當事人會說漢語，在警察進行調查取證的過程中，也應該有翻譯陪同，這是我的當事人的法定權利。”車仁哲律師裝腔作勢的說道。
“使，者是我的犬黎！（是，這是我的權利！）”樸勇善說道。
三個警察一聽樸勇善這韓國口音濃重的中國話，互相看了看，然後由那得誌說道：“啊，那還是讓車律師代勞吧，我們尊重你的權利。”
韓棟打量了一下樸勇善這個院長，是個四十多歲的韓國老女人，留了一頭濃密的披肩燙發，帶著一副時裝眼鏡，嘴唇塗著很紅的唇彩，上圍很豐滿，韓棟看著她感覺到就一個詞語可以形容——別扭，但是韓棟沒有想明白究竟哪方麵別扭。
章國立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樸勇善，照片正是柳如是在“傾城之戀”夜總會時候的相片。
樸勇善接過照片，嘴裏發出一聲怪叫，不知道是泡菜國專有的感歎詞，還是她自己專有的感歎詞，隻聽她對車仁哲律師劈裏啪啦思密達的一通說，然後車仁哲律師對警察說道：
“各位，樸院長說她一眼就認出這個女人是她的作品了，這個女人是她比較完美的作品之一，是在四五年前做的。她現在還保留著這個女人的檔案，她說請各位等她一下，她去把檔案給各位找出來。”
隻見樸勇善從會議室出去了，章國立看了看韓棟，小聲問道：
“小韓，你看著她的眼神不善啊，有什麽不對勁兒嗎？”
“您沒發覺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嗎？就是那個樸勇善。”韓棟小聲問道。
“你一說，我還真有點感覺到了！”章國立說道。
正說呢，樸勇善回來了，她把一個天藍色的塑料文件夾放到了桌子上。
韓棟上去打開了那個文件夾，看到裏麵有一遝紙質文書。他拿了一張看了看，然後不快的說道：
“韓文版的！”
他又把那遝文件扔到了桌子上。
章國立和那得誌也接過來看了看，然後那得誌說道：“這個我們要帶走，你們做一下登記吧。”
車仁哲又和樸勇善交流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們可以把複印件帶走，原件不能給你們。”
“車律師，你跟她說，我們現在調取證據都需要原件，這也是法律規定的，你應該明白的。給她講！”那得誌有點不快的說道。
車律師又跟樸勇善解釋了半天，樸勇善好像有點不高興，劈裏啪啦思密達了半天，聲音還挺大。
車律師費勁得跟她解釋半天，然後回過頭來跟三個警察說道：
“樸院長說病曆檔案是她的財產，也是病人的隱私，她有義務為病人保密。”
就在這時候隻見那得誌啪的一聲拍了桌子，站起來了，也開始指著樸勇善的鼻子，劈裏啪啦思密達一通說，然後掏出手銬來過去就把樸勇善給銬上了。
看得韓棟和章國立目瞪口呆的，然後隻見車律師在一旁用朝鮮話苦苦哀求，樸勇善也開始不像剛才一樣趾高氣揚了，她蔫嗒嗒的坐在一旁目光呆滯，低頭看著地麵，然後突然抬起頭用中文說道：
“嚎，你們課億那揍！（好，你們可以拿走！）”
那得誌二話不說就把那天藍色的塑料文件夾遞給了韓棟，然後堅決的說道：“小韓，做個登記，然後讓她畫押簽字！”
說罷，他又指著樸勇善的鼻子用朝鮮話說了一大堆，好像是在教育她什麽一樣，然後用鑰匙打開了手銬，用中文說道：
“告訴你，放老實點，我們盯著你呢！再出事兒在這塊，我保準讓你知道知道中國監獄是什麽滋味兒的！”
登記取證完了之後，又錄了份筆錄，算作證人證言，離開世宗大廈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了。
章國立對那得誌說：“得誌，這回全靠你了，哥哥我得請你吃一頓啊。”
那得誌也跟著韓棟學，說道：“別客氣，章頭兒，我就是看不慣這老家夥的那狗樣子。上回剛打擊他一次，這回居然敢跟你們嘚瑟，反了他了還！”
“那哥，您原來會韓語呀。我特別想知道您剛才跟她用韓語說的什麽？怎麽您一番話下來就把她給瞎尿了？還有怎麽這韓國老女人越看越不順眼呢？但是吧，我又說不清哪塊不對勁兒！”韓棟好奇問道。
“哎，小韓，見笑了。總隊派我來協助你們，就是因為我在朝鮮留過學，學過朝鮮話。但是開始我沒露出來，就是想看看那個車仁哲律師是不是耍滑頭。結果我發現那個律師倒是挺老實的，咱們說的他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樸勇善，但是那老小子耍滑頭，跟咱這兒裝他媽王八蛋呢！我一看這情況，就跟他說啦：你丫的醫院開在望京地麵上，知道所有的醫院必須有中文病曆嗎？你這明顯違反衛計委的規定，明天我就讓衛計委的執法隊伍來，一罰一個準！另外，你給做整容手術的這位女的，她涉嫌間諜罪，你現在拒絕交出與她身份有關的證據，已經涉嫌拒絕提供間諜犯罪證據罪，我現在就按照現行犯扭送你進局子，然後再補辦逮捕手續！另外，你老小子裝成女人到鴨子酒吧票男人，而且一票就是一大幫，知道這叫什麽嗎？聚眾銀亂，也是刑事罪，你要是再不老實我叫你這輩子就別回你泡菜國了！哈哈哈……”
那得誌剛說完，三個警察都哈哈大笑起來。
韓棟笑得前仰後合的，說道：“原來她是個人妖啊，要我說怎麽看著這麽別扭呢！靠，真是夠惡心的，看來泰國人妖長得最漂亮，韓國人妖長得最難看了！那哥，真有你的！我算見識了帝都警察的機智勇敢了。”
章國立說道：“小韓，是得跟你那哥好好學習學習，剛才那一通行雲流水啊，什麽事情都解決了，書證和證人證言都有了，自打接了這個案子以來咱們還是頭一回這麽順當呢，是吧？”
“就是，這些日子都他媽憋屈壞了！那哥，你看了那病曆檔案有什麽發現嘛？”韓棟問道。
“唉，說實在的，我覺得發現不大，很難保證那柳如是在這裏留的就是真名實姓，但是有一張柳如是整容前的照片，我們現在不是有什麽電子大數據比對嗎？回去讓技術處的人給比對比對，準能找出來個子醜寅卯的！”那得誌自信滿滿的說道。
“嗨，行啦，得誌，咱們要不先找個地方吃個飯，一邊吃一邊談，這頓我請客，今天太解氣了……”
章國立剛說道一半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接電話一聽，原來是魔都盯梢的老高打來的，老高告訴他李忠碩有出國的打算，估計要跑，讓他們抓緊點時間。章國立放下電話，臉色由晴轉陰，那得誌和韓棟都看出來不對了。
韓棟問道：“章頭兒，怎麽了？”
“剛才老高來電話，說他們盯梢的時候發現李忠碩有出國留學的打算，我們得抓緊時間了！”章國立一臉嚴肅的說道。
“難道說那小子要跑？！”韓棟問道。
章國立無奈的點點頭，然後說道：“所以我們一定要快！趕在他出境之前，找到足以讓他認罪的證據來，至少要找到足夠限製他出鏡的證據來！”
“那咱們就趕緊吧，你這頓酒先記著，回頭咱破了案子開個私人慶功會，咱們哥仨再喝！現在我趕緊帶你們去技術處，咱路上在慶豐包子鋪買點包子車裏遲得了！”那得誌馬上應景的說道。
“行，得誌，那還得辛苦你一下了。”章國立說道。
“沒說的，咱都是幹這個的，知道怎麽回事兒，走吧您嘞！”那得誌說道。
三個人立即上了車，然後朝市局技術處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