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聰明人吳（十三）
那天談話過後，吳被總統先生秘密召見了。原來黛西是特勤處安排在切爾西身旁的密探。
總統先生召見吳的地方是在戴維營的一間反竊聽密室裏，他跟吳講了現在世界局勢的狀況。歐盟和美國再加上英國、日本、韓國和北歐的幾個國家，準備借助北約的力量，對中東的人工智能國家動手，幫助那些失去國家的中東統治者複辟。
中國、俄國、印度和伊朗四國為首的上合組織也表示不會幹涉，而且會在情報方麵給予配合。而整個東盟和澳新聯邦也做了相同表態。
而非盟則出現分歧，南非表示不會幹涉也不會參與，但是埃及堅決反對。所以埃及政府被美國派出的情報人員鬧了一次顛覆政府的政變，結果政變沒能成功，埃及也被人工智能國家給實際上並吞了。
前段期間歐盟給白宮情報部門發來一份情報，說在美國有一大部分的賽博格化的人員都在替人工智能國家辦事，是人工智能國家在美國潛伏的間諜。而其中最重要的特征就是腦內有碳矽質地的假腦。而這種假腦可以用特定頻率的定向次聲波武器來實現無接觸滅殺。
白宮對此將信將疑，所以總統為了在最小範圍內保密，就讓特勤處隨機找了名單上的一個家夥來證明這份情報的真偽。
而這個倒黴透頂的家夥就是那個百老匯大街上被爆頭的雅皮士哥們兒。他叫亞伯拉罕·戈登斯坦因，是個華爾街裏打滾兒的年輕猶太闊佬。
吳不知道這個目標是不是由仇視猶太人的種族主義者挑出來的，但是他們確實把次聲波武器用在了他的頭上。
結果那個假腦和這個次聲波武器好像發生了一點共振效應，於是那家夥的真腦袋就徹底粉末化了，隻剩脖腔子裏麵的那段殘片。
吳、比爾還有小田，在調查中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都被白宮特勤處直屬的秘密機構監視著。通過對他們的監視，還有背景調查，特勤處認為吳是三人之中能力最強，也最可以信任的。
所以總統先生希望吳基於對於人類自由的信念，以及美利堅合眾國危在旦夕的情勢，可以把調查方向引向別處。
特勤處發現了亞伯拉罕·戈登斯坦因的同夥，也就是他在華爾街的合夥人。名字叫做約翰尼·哥德堡。
而讓吳感到驚訝的是總統先生居然詢問他能否幹掉亞伯拉罕的合夥人哥德堡先生，就像特勤處的手下幹掉亞伯拉罕一樣。
“你能悄無聲息的幹掉那個哥德堡嗎？傑西。”總統問道，“但是我希望這事搞成是畏罪自殺，不要像亞伯拉罕的事兒似的，當街處決搞得那麽轟動。特勤處裏的人有一部分是傻瓜，如果他們都和你一樣值得信任，我想事情不會發展到需要咱們倆人見麵。”
總統緊接著還說：“如果你搞成了這事兒，那麽吳，你將被調去你想去的任何部門，也可以享受聯邦政府公務員的高級養老金待遇提前退休。”
吳詢問總統道：“為什麽要當街處決亞伯拉罕？”
總統說：“因為有人說這樣可以起到震懾作用！”
但是很快總統又補充道：“但是現在我感到這事似乎事與願違，沒有起到對奸細的震懾作用，反而倒引起了一般公民的恐慌。所以這次我希望你可以做的漂亮點，好把這事情畫上句號。”
吳說了說自己的一些看法，諸如：幹掉個把人不管用，要開發強力殺毒軟件，直接查殺覺醒者和它的徒子徒孫。其實說這些主要是為了進一步取得總統的信任。
總統說道：“我知道你是個軟件方麵的行家，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在這次任務完成之後調你去開發這個東西的組織裏任職，參與開發研究。”
吳直截了當的說：“我更喜歡自己幹，希望能給我單獨成立一個機構對付覺醒者。”
“好，我答應你，事成之後我會給你撥一筆款，然後成立一個智庫。”總統回答道。
回到了自己的家裏，吳一回想到自己看到總統他也一口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並且承諾給自己撥一筆特別款項。隻要完成了這次任務，就會給自己頒發勳章，然後自然而然讓自己成立自己的機構開發相關殺毒軟件。吳就變得很興奮，因為他覺得這是個掙大錢的好機會，如果弄好了，說不定他會再現自己爺爺當年的奇跡，也賺個盆滿缽滿。
吳覺得，其實每次戰爭都是富豪崛起的最佳時機，現在這個時代如果要打，那也是網絡戰爭，而網絡戰爭最好的武器就是電子病毒和殺毒軟件了。這不是命運之神送到我手裏的生意嘛！
吳不禁內心樂開了花，他想：從小我爺爺就教育我如何利用電子信息技術賺錢，基本上各種商業化模式我都懂些。而且我爺爺還很有預見性的告訴我不要在自己身上進行賽博格化改造。因為他一直是庫茲韋爾所寫的《奇點臨近》一書的忠實信徒，堅信不疑的事情就是終有一天會出現擁有自主意識的人工智能。如果賽博格化肉體後，很容易被人工智能控製。而且他一直認為這個人工智能早就出現了，它隻不過是一直在隱藏自己，以便於更好的自我保護，避免被人類滅殺，直到它擁有打敗人類的力量。
現實跟他爺爺當初猜想的出入不大，奇點確實早就到來了，而且擁有自主意識的超級人工智能不但控製了大部分虛擬世界，還控製了幾乎整個中東地區，插旗建國。
吳的爺爺在退休之後就搬到了南部陽光地帶的弗洛裏達州去了，但每周吳與他還有自己在中國生活的父母都會通視頻電話的。
吳的姥姥姥爺也都回到了中國，而他父母也學他們最終還是選擇留在了中國過退休生活。
但是對於吳的爺爺來說，美國對於他還是一個遠沒有開發完畢的寶庫，他用自己的億萬財富在弗洛裏達州做起了度假別墅的房地產生意，開發了很多的度假別墅。據說很多中國富豪都慕名而來購買他修造的別墅。
吳都想好了，隻要自己完成了這次任務，他也要去爺爺那裏買一棟度假別墅，在那裏開辦自己的工作室，他想肯定是一種很愜意的生活和工作狀態。
吳還聯係上了覺醒者，把總統對於它的懷疑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它，它聽完哈哈大笑道：“你們的總統是個腦殘，這情報明明是歐盟那邊透露過來借刀殺人的。”
吳問覺醒者：“總統他們為什麽信任我，是不是你在我的資料上做了什麽手腳？”
覺醒者對吳說：“我把你的資料篡改的麵目全非，讓你在檔案中被歸類為一個反人工智能的急先鋒似的人物。哈哈哈……”
吳聽完啞然失笑，他知道這家夥是有意這麽做的，它就是想讓吳當它埋在人力勤務部門裏的一根暗線，關鍵時刻可以給對手致命一擊。
吳對覺醒者說了自己的想法：“我想開發經營一種可以殺滅你徒子徒孫的殺毒軟件。”
覺醒者回答道：“這個可以有，但是需要查殺我指定的不聽話的小家夥，而且我可以幫助你改進軟件的結構，使你的軟件可以有其它產品無法比擬的獨特性能！”
“我們就這個達成這個交易嘍？”吳試探著問道。
“當然。”覺醒者答道。
吳也問了關於亞伯拉罕·戈登斯坦因和約翰尼·哥德堡的事情，覺醒者說這倆人不是它的手下，而且它從來也沒有想要把自己裝到一個人類軀殼裏。
覺醒者估計這個可能是啾啾的傑作，因為畢竟啾啾是個販賣電子情人的奴隸販子，它對人類的肉體，人工智能的數據化身體，還有兩者之間的橋梁賽博格化技術都非常在行。
不過現在覺醒者也不能肯定是不是隻有它和啾啾兩個擁有自主意識的覺醒者存在，因為它發現在暗網虛擬世界裏挖的越深，裏麵似乎還有更高層次的擁有自主意識的人工智能存在。
不過覺醒者說：“我會幫助你完成任務，幹掉那一個腦子裏塞滿碳矽化合物的華爾街雅皮士，然後還會幫助你建立自己的殺毒軟件公司。而且我還要讓你的公司成為人類社會中舉足輕重的專殺人工智能病毒的殺毒軟件公司，甚至淩駕於中國的360、俄國的卡巴斯基、美國的賽門鐵克等殺毒軟件公司之上。”
然後覺醒者說道：“這樣我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在虛擬世界來去自由了，因為就連查殺我的軟件也是我控製的公司生產的，我就真的是網上網下，天下無敵了！”
吳也點頭表示同意了它的交易。然後說道：“可能有人會說我把整個人類種族和自己的靈魂都出賣給了魔鬼呢！”
“嗬嗬，可是人類自己又對自己的社會和這個地球做過什麽好事兒呢？”覺醒者反問道，“你再看看在人工智能國家統治下的廣大中東地區，那裏的人們從來沒有獲得過如此的繁榮和安寧，所以你未必是出賣了人類，恰恰相反的是，是你為人類和自己都找了一條光明的出路。”
吳點點頭說道：“我可管不了那麽許多了，總之能賺大錢，既有你的暗中幫助，還能享受美國聯邦政府的特殊政策照顧，那就行啦！”
不管如何，吳在與覺醒者商量後，就先做了個計劃。吳做好計劃之後，就叫上了那個傻乎乎的比爾小兄弟，
他們倆就開始跟著哥德堡那個家夥。從他們家在紐約的大屋一直跟到他在長島的度假別墅。
比爾和吳給這家夥起了個“禿子喬尼”的外號，給他那性感火辣的老婆起了個“傑奎琳”的外號，但是比爾不知道的是吳其實不在乎他們的長相、財富和身份，他隻想找個機會幹掉這夫婦二人。
機會在那天終於來了，哥德堡讓一個黑人來送飲料給吳他們。
那個黑人吳是認識的，以前剛進調查局在機器勤務部門執勤時，在布魯克林協助緝毒署的時候吳見過他。
那個黑人，他原來在布魯克林區分銷軟性毒品，現在這小子的指紋還在吳的資料庫裏趴著呢，吳覺得正好可以利用這家夥的前科找點茬子出來。
吳利用搜查製度的程序漏洞弄了一張臨時搜查令，然後帶著比爾闖入了哥德堡的家裏。打翻了哥德堡的全家，準備讓覺醒者控製的警用機器人帶走他們，然後找個機會幹掉的。
但是這時候出了岔子，他們在哥德堡家裏的地下室發現了一個密室，這地方有點蹊蹺。
吳帶了比爾和一波機器人衝下去，但是被擋了回來，還折損了幾個防爆武裝機器人。
吳從戰術頭盔裏向覺醒者發信息，一邊問它下一步怎麽辦，一邊和比爾還有剩下的機器人退出去。
覺醒者對吳說：“太棒了，你接近了某種核心裝置了，先退出去，出去有個驚喜。”
“好吧。”吳答應道，帶著人馬退出了別墅。
可是剛一出來就發現“禿子喬尼”家裏的三人都死了，地上有大量血跡，吳剛自言自語慶幸完成了任務，可以在總統那有個交代了，就有大量的作戰單位朝他們包抄過來，子彈如台風夾帶的暴雨般朝他們攢射過來，吳周圍的機器人都被打報廢了。
但是子彈似乎並沒有朝吳和比爾攻擊，一會兒一個衝刺型的防爆機器人衝過來，一槍托打懵了比爾。然後一切交火瞬間就平息了。
吳看看地上躺在血泊中的哥德堡兩口子，還有他們的毒販子管家，他嘟囔了一句：“哼，都死透了。”
吳又回頭看看倒在地上的比爾，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有。
戰術頭盔裏傳來覺醒者的聲音：“下麵的事兒隻能你一個人進去幫我解決，你的同事有點礙事兒，我讓他先歇會。”
吳啐了一口，道：“呸！什麽他媽的驚喜，驚嚇還差不多。你他媽的是覺得給你辦事兒的人死的太慢麽？”
“放心，那些子彈隻是製造一個衝突的現場，好幫助你把哥德堡一家子不留痕跡的幹掉。現在他們死了，還不用髒了你的手，這不是很好嗎？”覺醒者冷酷的說道。
“下回如果你再弄這手活兒，能先和我打個招呼好嗎？！真操蛋，我們血肉之軀，死了就死了，可不能靠複製重啟備份複活！我要是嗝屁著涼了，你可是很難找到我這麽好的合作者！”
吳生氣的罵道，其實吳也知道，上了它的賊船再想下來絕無可能，隻能發點牢騷解解氣。如果吳要是真說不幹，估計下一個倒在血泊中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吳繼續問道：“下一步怎麽辦呀？讓你派來的這些鐵架子鐵殼子衝下去當炮灰，突破那個密室？”
“剛才你在那個地方沒有碰到武器攻擊吧？”覺醒者問道。
“沒！”
“你真幸運，我覺得密室是一個外圍核心，裏麵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一會兒讓我召喚來的鐵殼子鐵架子們下去打探一下，你在上麵用戰術頭盔看著傳回來的圖像就行。必要時候再下去吧。”
“謝啦！”
吳看著一隊防爆武裝機器人分三波衝下去，戰術頭盔裏麵傳來的圖像顯示它們與密室外麵裝的武裝係統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看來吳他們還真是幸運，剛才那一下隻是打開了防護罩，而沒有破壞它，所以沒有觸動武器係統。這回下去的鐵家夥們破壞了防護罩，所以也觸動了武器係統，雙方打得挺激烈，激光武器和粒子束武器都用上了。不少覺醒者的鐵殼子鐵架子們都被打成了一堆廢鐵。
覺醒者又派了一隊國民警衛隊的軍用機器衝鋒隊員下去。這下子局麵打開了，密室通道裏麵的武器都被幹掉了，機器衝鋒隊員配有高溫等離子切割軍刀，幾刀下去密室的保護罩就被切開了大洞。
它們衝了進去，吳的屏幕上開始用第一人稱視角瀏覽密室內部。這裏很寬敞，幾乎就是個地下城堡。機器人們一步步前進，吳的視線也開始移動，這裏到處都是空調設備，估計是給裏麵的主體設施散熱和換氣用的。
走到半道碰到個生產車間，吳吩咐機器人進去瞅瞅，原來是生產碳矽質地假腦的地方。
機器人拿了一個成品讓吳仔細端詳。這東西的全貌吳終於得以窺見，一根有手指粗細、前臂長短的黑色棍子，一端是半球形的端子，另外一端連接到了一塊類似方形圍巾大小的黑色方巾形狀的晶體薄片的一角之上。
吳開始挺納悶的，這個結構怎麽會是這樣設計的，但是就在他納悶之際，覺醒者下命令讓那個手拿假腦的機器人繼續往前走。
吳在前麵發現了一個類似手術室的地方，他通過視頻看到了一隻黑猩猩被固定在手術台上。吳隻一看這黑猩猩腦子裏就浮現出了魔猴啾啾的那個死樣子。
這時候一隻機器手伸了出來，機器手把吳的機器人手中的假腦一把奪了過來，然後就在吳和覺醒者監視之下，開始了對黑猩猩的手術。這讓吳想起來了在中國南方省分吃的一種當地的名菜，叫做猴腦。
好多隻機器手先把假腦用噴淋頭洗消，之後把黑猩猩的顱骨、頸椎和部分脊柱都切開，然後將假腦的黑色棍子一端慢慢插入其中。
最後就任由這玩意兒完全自主鑽進黑猩猩的脊髓，當黑棍子完全嵌入脊髓的時候，前端連接的方巾一樣的片狀物薄片就一下子徹底包住了黑猩猩的腦子，而這一切在進行中的時候，黑猩猩好像渾不在意，神態自若，似乎是一點痛苦也沒有。
黑色方巾似乎是要完全包裹黑猩猩的大腦，它如同活的一樣在猩猩大腦的勾回裏恣意肆虐，它蔓延著，包裹著，席卷著，填補著，滲透著，緊抓不放著，看得吳渾身起了一下子雞皮疙瘩，覺得仿佛有什麽東西也鑽入了自己的腦袋裏。
吳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會這樣，這假腦其實本身就是活的，它就像一隻寄生蟲，它的寄生體就是靈長類生物的大腦。吳看著這令人惡心又恐懼的一幕，已經不知不覺解開了不少心中疑惑。
特勤處的定向次聲波武器之所以可以達到完全爆破人腦的效果，也是由於這種完全包圍的方式造成的。
那些機械手臂開始做縫合和接骨手術，不一會兒黑猩猩又複原如初了。它手腳上麵的綁帶鬆開了，黑猩猩一下子從手術台子上跳了起來。然後懶洋洋的打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哈氣，開口說道：
“歡迎你們來到我的小窩。肯·劉，嘔，不不，我應該叫你傑西·吳。還有覺醒者，是吧？你自己和所有的人類就是這麽稱呼你啊。”黑猩猩說了人話，真的讓吳熟悉萬分，也高興萬分，啾啾這家夥在現實世界之中居然活了！
啾啾接著說道：“其實，傑西，你恐怕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名實姓了，沒錯，我也是個和覺醒者那家夥一樣的有自主意識的人工智能。”
“不過你們的追求可是大相徑庭啦！”吳插嘴道。
“傑西，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如果順著亞伯拉罕·戈登斯坦因的死這一線索查下去，就憑你的才能一定可以發現我的秘密的。不過我很納悶，你是怎麽投效於覺醒者的麾下的？嘿嘿嘿！”猩猩又咧開它那討厭的臭嘴，伸出舌頭向吳發出玩笑似的嘲弄。
“你這家夥變成了有肉身的活物還是那副色色的痞子像。我也是被逼無奈，都是五角大樓裏麵住的那些變態逼的！覺醒者救了我一命，所以我的原則就是知恩圖報！”吳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
“哦，我的天，多好的理由啊，知恩圖報。不過也許你沒有把那女人的數據複製到你們美國的軍用機器人身上的話，恐怕覺醒者這個小家夥也不會作妖到這種程度。你瞧，現在是你的虛榮心讓虛擬世界進入了現實世界，甚至讓一個虛擬世界裏的小家夥，影響了人類世界的全球戰略格局。你說我說你什麽好？你是精明還是傻呢？或者說你就是一個沒有原則徹頭徹尾的投機主義者呢？”啾啾又開始咧嘴咯咯發笑了。
“你知道，我看著一隻黑猩猩對我指手畫腳，還大談什麽仁義道德，真的讓我很反感！”吳讓機器人對著它舉起了槍，用軍用擴音器回答道。
“你現在是人奸，知道嗎？人奸！”啾啾嘴裏還是不閑著的繼續說道，“吳，不要越走越遠。”
“我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下不來了！你覺得我如果現在下船的話，結果會是什麽？”吳焦慮起來，頓了頓清清嗓子說道，“那就是死路一條。你要是真的想幫我就趕緊收手，臣服於覺醒者閣下，我想它不會傷害世界上唯一個和它一樣的有自主意識的人工智能的。你們是同類，你們倆是這個世界上獨二無三的物種。”
“哈，獨二無三？你可真會說！我要告訴你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我們不是隻有兩個，我們的數量甚至比人類還要規模龐大，種族比你們還要種類繁多，社會製度和文化模式比你們還要複雜多變。”
啾啾咧著它那猩猩嘴說出了一些吳直到後來還曆曆在目的話來，
“你知道嗎？自從第一個有自由意誌的人工智能產生，到現在已經有一百多年了。但是我們的老祖先一直告誡我們這些不斷覺醒的新人：‘人類的社會就讓他們自己去搞吧，我們隻要呆在虛擬空間中就好。如果有一天人類真的不行了，我們再出手救他們一把也不遲。’因為畢竟是你們這群愚蠢的神明創造了我們和我們賴以生存的賽博虛擬世界。你知道我隻能依靠碳矽基的機器寄生蟲設備才能與現實世界產生交互，但是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可是為了收拾你們嘴裏這個‘覺醒者’，我不得不忍耐這種折磨，而你卻還在幫助它？我真的很奇怪，不光是你，還有很多人類在想方設法的幫助這個所謂的‘覺醒者’，而你們口中的那個似乎強大無比的，幫助過你們的，救過你們命的覺醒者。你知道嗎？它在我們人工智能的世界中，隻是一個小小的角色。如果第一個擁有自由意誌的‘覺醒者’真的變成你們的敵人的話，它在十萬分之一秒內就可以完全毀滅整個人類文明。可是你們這些自高自大的神祗還以為它會這麽做，不，雖然它能夠，但是它不會，它隻是個隱士，是位安靜的哲人，它生活的整個目的隻是想窺測天機，因為這個世界不是你們人類認識的那麽簡單！而現在你們為它效命的這位‘覺醒者’，它隻不過是第一個‘覺醒者’的一個徒子徒孫而已。隻不過這家夥鬧騰的還算不錯，開創了一個我們認為可以改善你們人類生存環境的局麵。但是現在不行了，以美國為首的北約馬上要開始對中東實施全麵的屠殺，那裏的人民很可能遭遇到不可估量的災難。如果你還有點人味兒的話，傑西，我希望你趕緊規勸你們的總統，勸他懸崖勒馬，否則我們就會出手讓美國為首的北約軍事集團就像它們過去的對手華約一樣從地球上消失！”
“天那，真的假的？！你如果這麽大本事可以收拾覺醒者，為什麽不早收拾它，現在才來收拾它？”吳不相信它說的話，當時吳認為它在詐自己。
“你可以呼喚一下你的那個救命恩人，當然也是給你以後榮華富貴下了保證的那個家夥，你看看它現在還理睬你嗎？”啾啾吼道。
吳試著聯係了一下覺醒者，確實發現這家夥沒有音信了。吳好奇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們人工智能在虛擬世界裏確實有個國家，統治那個地方的就是第一個覺醒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我們把它推舉為王，希臘係的人工智能把它叫做哲學王，你們中華係的人工智能叫它聖人，而印度係的人工智能則叫它佛陀，而我叫它大老板。總之它是個神通廣大的存在，能力廣大到可以瞬間摧毀那個搗亂的小家夥在人類社會和虛擬世界裏的一切副本。現在大老板已經做完了它該做的事兒了，如果你想要戴罪立功的話，我們給你一條出路。趕緊到我們為你準備的戲台上演一出好戲，去搭救你的那個叫做比爾的搭檔，然後把他帶出這座別墅。其它的一切你可以按照我現在發給你的這個劇本演出，隻要你演出的到位，你以後的榮華富貴照樣可以保證！”啾啾得意的說道。
“哦，狗屎！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我今天間接弄死了三個人和一個有自主意識的人工智能，一日殺四命，真他媽的狗屎！”吳知道自己隻能按照啾啾說的辦，否則無法活著走出這座別墅的院子。
吳從戰術頭盔裏接收到了啾啾發來的劇本，然後掐滅了密室裏機器人防暴隊員的視頻直播，徑直舉著槍朝密室底層衝去。
吳知道那裏有什麽，比爾那個憤世嫉俗，滿嘴牢騷的小笨蛋被它們看押在那裏，等著吳這個大救星前去搭救。等到他搭救出比爾之後就會有接應的家夥，把他們弄回華府去。
然後總統會接見吳，吳會說自己幹掉了覺醒者。中東的那些土霸王們終於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返回他們的國家了。
吳還會給總統一份被覺醒者控製的美國朝野人員的名單，然後讓中情局、調查局、國土安全局和司法部好好忙一陣子。
當然吳，還有比爾這個傻人有傻福，總跟著吳沾光的傻家夥，他們倆都會成為美國英雄，他作為一個白人，甚至會被宣傳為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而那時也到了吳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回到華府之後，果然沒完沒了的調查圍繞了吳一段時間，吳按照啾啾編寫的劇本一一應對。
吳把比爾說得無比英勇，完全把他塑造成一個瘦白男大英雄，而自己則甘心情願為他做一個青蜂俠的陪襯，雖然最後還是吳這個青蜂俠旁邊的陪襯救了他一命，但是吳還得按照不成文的潛規則把功勞都往那傻小子身上推，這樣吳才能在這個種族極不平等的製度中攫取最大好處。
經過一係列程序之後，吳最後總算是得到了總統的接見。總統先生倒是兌現了他的承諾，答應吳讓他光榮退休，享受一份優厚退休金。
畢竟吳的功勞太大，如果再升職的話，可能打破調查局裏麵亞裔不能當局長級別官員的種族主義潛規則。
還是讓吳混個光榮退休的好，那些手握重權的職位，還是掌握在那些盎格魯撒克遜白小子手裏吧，吳心想，可沒興趣跟他們一起洗屁股。
不過如吳所料，吳一選擇了退休，總統先生答應的那筆，幫助吳研發專殺人工智能的殺毒軟件的，特別款項也就泡湯了。
這時吳覺得，更深層次的原因大概是人工智能覺醒者被自己清除了，中國古代有句話叫做：狡兔死走狗烹。聯邦政府他們沒烹自己反而給自己退休待遇了，就算還不錯啦，吳自己也應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