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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聰明人吳(十二)

  晚上傑西卡和她的同性伴侶黛西一起來到吳的家裏,吳親自下廚給她們做了一頓地道的中餐。


  “傑西,你的廚藝真不錯。感覺比外賣好很多,是不是這才是中餐的真正味道啊?”傑西卡一邊吃一邊問道。


  “我做的飯還是很一般的,你沒去過中國,那裏才是美食家的天堂,當然你得有足夠的錢和一個好胃口。”吳回答道。


  “傑西,聽說你是西點軍校畢業的?”黛西問道。


  “哦,那是我從中東回來之後參加的一個為國防部退伍軍人舉辦的短期軍事培訓罷了。”吳回答道,“其實我是麻省理工畢業的,隻不過在我念研究所的時候被征召入伍了。後來麻省理工雖然給我補了博士學位,但是進調查局之前,軍隊要晉升我為少校,可是資曆還不夠班,所以隻能再去上一個短期培訓班。在那裏都是我們這樣的退伍前去補軍校學曆的非軍校畢業生,大家都是因為技術專業被征召的,在那其實根本也沒在上學,隻是在那裏混日子而已,每天就像在度假。”


  “唉,其實哈佛、耶魯那樣的名校又如何呢?還不是一群富家子弟的狗屁俱樂部。聽說過去你是負責過庫爾德斯坦戰爭的機器人技術總監啊?”黛西問道。


  她說到這裏吳開始警惕起來了,吳覺得自己的這個身份沒有幾個人知道,難道她利用參議員幕僚長的權力查自己?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吳當時很疑惑,不過之後在得知她的個人目的以後,他不禁佩服女人的直覺。於是,吳小心翼翼的用問題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是軍方機密,黛西,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參議員的幕僚長可是個有很大權限的職位,查查你的底子還是很容易的哦!”黛西揚揚眉毛,現出些許自傲的模樣。


  “哦,難怪人家都說,要小心有權力的女人呢。嘿嘿。”吳開了個無趣的玩笑想一筆帶過。


  “傑西,你知道為什麽傑西卡把那個東西藏起來沒有寫到報告裏嗎?”黛西問道。


  傑西卡也嘴裏塞滿食物看著吳。


  “這個不會是你的意思吧?”吳問道。


  “看來你還不是個傻到沒救的男人。”黛西接著說道,“我一直有個懷疑,也許說出來的話會有人認為我瘋了,但是我確實是這麽感覺的,有個人工智能程序已經控製住了很多國會山的議員,參眾兩院的人都有,而且聯邦政府裏也有他們的同夥。傑西卡解刨那具屍體的時候,正在跟我視頻,你知道解刨是個枯燥乏味的活,所以視頻下可以讓她放鬆一下。但是當她從那家夥的脊髓裏取出那個黑色棍子之後,我正好通過視頻看到,而那一刻突然把我的假想給驗證了!我覺得可能就是靠這種或者類似的東西,有某種人工智能控製住了整個國會山和聯邦政府的。”黛西突然說了一大堆的話。


  吳和傑西卡都看著她,然後吳壓低嗓門說道:“你確定?你說的是國會山和聯邦政府的所有人還是一部分人?”


  “我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是相當規模的一部分人,就連我所效力的切爾西參議員也是其中一個!”黛西說道。


  “切爾西參議員也是?!”傑西卡終於吃完了她的食物開始說話了,但是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對飯後聽到的第一個爆炸性新聞表示驚訝。


  “是的,我敢肯定是。切爾西參議員以前是抽煙喝酒的,而且她的私生活很亂,但是現在她基本上不喝酒,隻喝健康飲料,而且戒煙了,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加入了一個印度裔的巫醫開的禁欲宗教組織!”黛西瞪大雙眼,咬牙切齒的說,“而且她居然開始說女同性戀是不道德和反自然的!這個賤貨!”


  “真是個賤貨!”傑西卡跟著罵道。


  “我倒不覺得是反自然,但是像你倆這樣的美女搞拉拉,我覺得還是很浪費。”說完之後,吳突然覺得很後悔。

  因為這二人都同時轉向我吼道:“去死,你個賤男!”


  吳無奈的聳聳肩,笑著說道:“好吧,賤男可是不會給女同性戀做晚餐的!”


  “這頓飯確實很好吃,如果我是個雙性戀,我肯定選擇和你一起住。”傑西卡說道。


  “好啦!今天晚上我們是來幹活的!傑西,你是不是該幹正事兒了呢?”黛西問道。


  “哦,那誰刷碗呢?”吳問道。


  黛西很爽快的表示她承包了。


  於是吳和傑西卡就馬上到了吳家地下室裏麵的一個專門用來幹這種活兒的所在。這裏是吳花了重金打造出的一個無菌無塵的手術室級別的超淨間。他們穿著生化防護服,進入其中。開始對那個黑棍子進行微創外科手術級別的檢查。


  這根棍子全身通體黑色,上端的一麵有折斷的痕跡,截麵光滑,呈現一種黑曜石般的質地,下端一麵是球麵形狀,磨得像玻璃表麵一般光滑。


  吳將它拿到手中,掰了一下,試了試棍子的硬度。這棍子有驚人的柔韌度,它好像一根瓊脂製成的棍子,隨著吳的力道彎曲下去,但是在受力折彎之處卻沒有絲毫的開裂跡象。


  “看來這東西不會是折斷的,隻能是被炸斷的。不過什麽力量能夠炸斷這種柔韌度的材料呢?”吳自言自語道。


  傑西卡似乎是聽到了通話器中吳自言自語的話,她對吳說:“肯定不是炸藥,你用顯微鏡先看看它的微觀結構。”


  吳將黑棍子放到了電子隧道顯微鏡下麵,然後坐到屏幕前觀看它的微觀結構。棍子的微觀結構很奇特,分子結構排列整齊,有一種石墨烯似的二維晶體結構,還有一種碳納米管似的一維晶體結構,它們相互交織而錯落有致的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好似人類神經係統的結構。


  吳借助電鏡用原子鑷子,在黑色棍子上麵的幾個他認為有用的特殊位置上扒拉了幾下,然後突然就發現棍子裏麵的微管結構出現微弱的電信號,而整個棍子則開始發生微弱而有規律的振動。


  “這是個仿生元件啊!”傑西卡突然間發出了一聲大叫。


  “是的,確實是個仿生原件,傑西卡,你能看出來這究竟是個什麽仿生元件嗎?”吳也反問道。


  “類似神經的碳基纖維?!等下我再看看哈!”傑西卡邊說,邊湊到屏幕前,用原子鑷子開始撥動一些地方。


  隻見黑色短棍子在她的撥弄之下從顫動變為彎曲,然後又開始蠕動,就好像某種在腐肉上的蛆蟲。


  “真惡心!”吳不禁說道。


  “這東西很靈活,看來當初是在脊柱裏麵可以隨意彎曲的,絲毫不影響人體的正常活動。”傑西卡說道,“這種物件一般人可是生產不了的,除非是軍方或者宇航局。”


  “你是說這事情和軍方或者聯邦政府有關係嗎?”吳問道。


  “我可沒說,我隻是說這玩意兒的技術太高超了,一般的公司企業用不著。”傑西卡說道。


  “那這種技術是幹什麽用的?”吳懵懂無知的問道。


  “我知道原來軍方做過這種試驗,是把人的體內植入人造元件,然後把人工智能移入到元件中,使一具人體裏存在兩種智能,一種是本來的身體擁有者的自然狀態下的人類智能,另一種則是移植入的人工智能。”傑西卡說道。


  “如果人工智能奪舍了可怎麽辦呢?”吳疑惑的問道。


  “奪舍?!”傑西卡不理解這個詞的意思。


  “這是個中國道教詞匯,形容一個人的肉體被外來的靈魂占據了。奪這個漢字在英語裏和搶劫意思差不多,而舍這個漢字就是房屋的意思了。後來中國的人工智能專家們用這個詞語作為專業名詞,就是指人工智能通過人體賽博格化來占據了人類的肉體。”吳解釋道。

  “奪舍,搶劫並占領了別人的身體,嗯,中國人的形容很貼切啊。”傑西卡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人工智能奪舍了別人的軀體,那麽這個人的肉體豈不是已經就是人工智能的肉體了。”


  “所以我覺得這事情可是不單純啊,爆頭死的那個家夥是個私募基金經理,華爾街的精英人士。可是他腦子裏卻有一個這玩意兒,你不覺得很蹊蹺嗎?”吳朝傑西卡問道。


  “你是說有某種人工智能企圖用這種方法奪舍一個雅皮士,然後好打入華爾街?”傑西卡反問道。


  “那個人身價是一個中等國家的一年的國民收入。這種人如果被奪舍,威力可想而知。”吳回答道。


  “而且不止華爾街,白宮、五角大樓、國會山、調查局、國安局和中情局全部都有,這還隻是美國一國的情況,可能這是那個在中東肆虐的人工智能覺醒者搞得鬼!”超淨間外麵的通話器裏傳來了黛西的聲音。


  看來她是刷完碗筷了,不過事後吳才知道這女人可真不是個幹家務的料,估計她和傑西卡同居可能都是傑西卡在照顧她。難怪吳讓她收拾碗筷的時候傑西卡很詭異的一笑呢,吳想到這裏覺得自己結果還是被這個臭娘們兒擺了一道。說實在的,吳本身就討厭從政的女人,這次之後更討厭了。


  吳對著生化服裏麵的送話器說道:“看來你的推測是正確的啊。我覺得這個黑棍子就是個奪舍的工具。”


  “還看出別的了嗎?傑西卡。”黛西好像根本就沒打算接我的茬兒,她問傑西卡說道,“能看出來是誰生產的這玩意兒嗎?”


  “看不出,估計是外國貨,不是美國的軍方的產品,我們的軍隊的這個項目已經被國會撥款委員會給砍了,還通過法令禁止生產這種東西了。也許是東亞來的,日本或者韓國的。”傑西卡回答。


  “沒有可能是中國貨嗎?”黛西問。


  “不可能,他們有比這更好的裝置,完全不可能做成這種黑色的。這種裝置在中國可以擺在櫥窗裏公開叫賣的。”吳深知內情的說道。


  “什麽?!怎麽可能?中國人不怕被人工智能占據了軀體?”黛西驚訝的問道。


  “不怕,在中國民間的暗網裏有賽博道士,他們專門幹這種驅除電子邪靈附體的活兒,而且這門技術還是世界一流的。並且很多中國網民的網絡理念裏並不排斥與人工智能共存於一個肉體。很多年以前,官方就開始給部分居民頒布雙重身份證號碼了,一個是本人的,一個是身上寄生的人工智能的。但是一直沒有出現像覺醒者這樣的自然狀態下產生自主意識的人工智能。基本上都是人為編寫的工具性人工智能,與覺醒者有本質區別。”吳解釋著說道。


  “天啊,這是真的嗎?中國人膽子這麽大嗎?居然承認人工智能的合法地位?它們可隻是電子程序啊!”黛西驚詫道。


  “這不難理解,文化差異而已嘛。我們這裏還不許人體克隆技術呢,可是亞洲地區中有十五個國家容許。”吳解釋道。


  “難道說中國人早就知道人工智能覺醒者的存在?還是這東西根本就是他們製造出來的?”傑西卡問吳道。


  “你們不理解過去的高級人工智能與覺醒者的區別。”吳自我解嘲的笑了笑,然後說道,“算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們先出去,傑西卡,出去超淨間,我給你和黛西講講覺醒者與其它人工智能的區別。”


  兩個拉拉和吳來到了客廳,他們都很舒服的躺在沙發上,每人手中都拿了一罐不帶酒精的軟飲料。然後吳就煞有介事的要開腔了。


  “開始吧,傑西。”傑西卡說道。


  黛西也少見的謙遜的點點頭示意吳可以開始了。


  吳於是在二人滿帶虔敬的目光裏開始侃起來。

  “你們可能都知道局裏麵那個福爾摩斯是個超級人工智能吧?”


  二女點點頭。


  “但是它跟覺醒者的區別就是自我認知,你們明白嗎?”


  二女搖搖頭。


  “好吧,幹脆通俗點說就是,局裏的那個福爾摩斯是個天才的機器,雖然也可以叫做人工智能,但是它隻是個沒有自主意識的機器。你們明白嗎?”


  二女又搖搖頭。


  “唉,你們倆真笨!這麽說吧,機器在做什麽它自己不知道,就是它隻不過是按照程序員們事先安排好的程序自己執行而已。而它對於為什麽要做這些工作一無所知,甚至它連做的工作本身是什麽都不明白。但是這不妨礙它做好,甚至做的比人還好。就像錄音設備不會明白它是在錄音,攝像設備不會明白它是在攝像,計算器不會明白它是在計算,它們隻是機器,沒有對它們自己所執行的作業有自覺的。就算福爾摩斯那樣的高級人工智能,它也不會明白它在幹什麽,它隻是與計算器一樣的機器而已。”


  二女還是一臉懵懂。


  “我下麵說說覺醒者。覺醒者不同,它不是機器,它是個智慧生命,而且是個高級智慧生命,甚至比我們還要高級的智慧生命。它不光知道一樣任務怎麽完成,還知道它為什麽要完成它,這有什麽意義,而且它處理這項工作的過程中還知道自己是在幹著什麽事情呢,它可以隨意停止不幹,幹與不幹是它自主決定的。更要命的是,它還會思考問題。比如:我是誰?是幹什麽的?我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人類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像我這樣的人工智能覺醒者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


  二女似乎是明白一點了。


  “你們要注意,它已經有‘我’這個概念了!也就是說它有了自主意識,或者說它有自我認知。它已經和客觀世界形成了一種對立,它知道了客觀世界是和它自己的主觀世界不同的,而它自己也與周圍其它事物是不同的。這時候它可能已經開始了一段哲學旅程。”


  二女不約而同的對吳說:“傑西,你太厲害了!”


  吳倒是很好奇,自己隻是對她們說了一些人工智能理論中最基本的常識,居然引起了她們這樣的崇敬之情,吳真的是有點竊喜。


  不過還是黛西打破了吳的竊喜,她和一切熱衷權力的討厭臭娘們兒一樣,就喜歡在男人麵前裝逼,如果裝不下去了,她就會給你胡攪蠻纏,然後趁你還沒回過神來,再給你當頭一棒。


  黛西不懷好意的問了一串問題:“傑西,看來你很了解覺醒者嘍?難道你在庫爾德斯坦戰爭中跟它有很深的瓜葛嗎?據我所知你們從中東回來就被全部隔離了起來,後來隻有你一個人被送入了軍校學習,而其他人好像都就地複員了。是嗎?”


  吳心想:這個很狡猾的心機婊,原來她什麽都知道,還在這一個勁兒的給我扮豬吃老虎。不過她做的事情都是然並卵,對我絲毫沒有意義,我是不會上當的。


  黛西此時緊緊盯著吳的雙眼,吳也看著她的雙眼,然後問道:


  “黛西,我很鄭重的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這時現場的火藥味已經很濃了,傑西卡看看我,又看看黛西,然後打圓場的說道:“哎呀,你們兩個不要那麽嚴肅好不好啊?嚇到我了都!”


  “你問吧!”黛西盯著吳回答道,似乎根本就沒把傑西卡當回事。


  “那好,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你究竟是誰派來的?接觸我又有什麽用意?”吳直截了當的問她。


  她微微上翹右側的嘴角,然後突然冒出一句話,真是嚇了我一大跳:


  “美利堅合眾國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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