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靈泉‘巔峰’
什麽！
靈劍宗所有的白衣弟子聽了皆是震驚。清道人，正是他們靈劍宗的開山祖師，如今修為逆天，達到了天關四重境，力壓周遭各門名列第一。
若這老頭所說屬實，且不是說他的年紀比靈劍宗還要久遠？單這莊子的底蘊該是何等恐怖？
“哼，你嚇唬誰？老夫踏入修界一百五十餘載，修為更是衝到天關玄境一重，同輩之中少有敵手。我靈劍宗自開宗以來便一直以登頂聖道山莊為目的。今日，我便帶領弟子平了這所謂的聖道山莊，以償師尊夙願！”
執劍而起，這紫金道冠老者修為的確不錯，隻是淩墨見了並不擔憂。山下那一位，比之這人的師尊都要年長，經久在莊中感悟聖道，修為怕是可與當今各宗門實力絕巔高手比肩。區區一個天關玄境之人，何來威脅。
這人劍光凜冽威礴，斬出的劍意的確有獨到之處。掃地的胡伯不曾抬頭，甚至沒有生出一絲理會之心。
轟！
就見一道青冥劍氣起於天際，刹那便來到近前，當即將這紫金道冠老者的劍勢震碎，而後消散於石階之前。
“孽徒，你要做什麽？還不快跪下給老前輩磕頭認罪！”
一聲蒼老聲音徹響，身著青袍的老道人踏空而來，滿眼盡是怒色。
“師尊！”一眾白衣弟子急急拜見。
“都給我跪下！”清道人怒喝。
這些小輩弟子自是不敢忤逆師祖之意，急急對著胡伯跪拜。
“師傅，您長長自歎未曾入這聖道山莊觀道乃一生遺憾，今日我平了這裏，你要怎麽觀道就怎麽觀道。這聖道山莊自恃清高阻了師傅的修道之心，我便替師傅清開一切障礙！”
啪！
這一巴掌紫金道冠老者挨的臉色青白不一，滿眼盡是怒色卻不敢發泄。
“我最後說一遍，跪下！”清道人開口。
這人近乎鋼牙咬碎，緊攥的雙拳嵌進手心不斷有鮮血滴出。
噗通，他終是沒有忤逆師傅的意願，向著老者跪拜。
清道人知道自己這弟子並不甘心，歎息開口：“我這一生未能進入莊中觀道的確是一件憾事。可是你師傅從未有過你這般瘋狂的想法！老前輩，清道子當年拜莊不成，承蒙您老的指點劍法，方有今日的成就。心中早便將您當做師傅！今日孽徒冒犯您老人家，我自當懲戒。”
這一下莫說是身後的那些弟子，就是這位紫金道冠老者聽了也是震驚。他幾次聽到師傅歎息聖道之事，卻不知背後竟還有這般故事。
“我隻會掃地，不曾指點你什麽。去吧，莊主有令，讓我不能下殺手，今日之事便作罷！再有下次，我絕不留情。”
胡伯聲音沉厚敦實，一字一腔聽似平淡，卻如重錘一般砸入這些靈劍宗弟子的心中。
“多謝前輩開恩！”
清道人揮揮手，帶著一眾弟子離去，讓許多來這裏拜莊的人終是出了一口氣；同時對聖道山莊的敬畏更重一分。
“我有些搞不懂，依那胡伯的品性，你師傅也該是位鐵血無情之輩，怎麽會刻意叮囑你不要殺人呢？”李魔歪著頭問道。
“我師傅自然不曾說過這話。我初掌山莊，不想惹事太多。我雖不畏懼周遭各勢力，但是這莊子建來就是替聖人篩選傳承弟子。若真的因此殺人太多，卻也成了那道人口中的自恃清高了。況且現在袁姑娘已經入了古洞，我可不想在這時候引來什麽胡伯對付不了的人。”
蘇離點點頭，雖說這神界比肩胡伯的人沒有幾個，小心一些總不是壞事。他們幾人在這裏一轉眼便是三個月，開始每日喝酒暢聊。後來在淩墨的提議下，三人都去那梧桐樹下感悟聖道痕跡。三人隻幾日便徹底沉入深思，蘇離更因服用聖血，觸摸的道韻層次更高。
況且他修煉人皇經第二卷中的金曜聖訣，本就是聖人之法。觸及的道韻與之遙呼相應，不斷感悟、印證修煉。
半年之後，沫蘺、李魔相繼醒來，雙眼迸發精光，修為越發深厚。蘇離則繼續沉睡，周遭卻有無數道韻漫溢，與這裏無處不在的聖人意蘊共鳴，而且氣息逐漸強烈。
淩墨看後當即昭告天下，即日起關閉聖道山莊，但凡在莊中感悟之人皆可在開莊之日從新來悟。
梧桐樹下的道場，悉數被淩墨空出來留給蘇離。
七個月，蘇離周遭已經有眼辨清晰的道韻漫溢。整個人便是坐在那裏，也給人虛虛實實、若隱若現的感覺。
九個月，梧桐樹下已經看不到蘇離的影子，他整個人化作一團耀眼的光芒懸浮在離地三尺之處，整個道場似乎都在微微顫抖，接近因為蘇離感受的道韻震鳴。
“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麽？太驚人了！”李魔咂麽咂麽嘴。
“這不是我在道場感受的道韻，甚至兩者之間沒有任何聯係。他是怎麽做到的？”沫蘺也是開口詢問。
淩墨道：“聖人之道，源自天地大道。所謂大道三千萬，無庸、無極！恒通、恒阻；有係，無係。在這一點上蘇離比我們都要看的透徹，他已經徹底跳出了束縛。”
“你大爺的，能不能說點兒我聽得懂的？玄裏玄奧的，扯什麽犢子！”李魔大罵。
“笨蛋，說白了就是花非花，霧非霧！刀即是劍，劍即是刀！”
“我曾在封王府的秘典中看到過這樣的闡述。天地起於一點，恒為一。道為一。最後衍化陰陽二氣，四象八卦及至世間萬物！你的意思，蘇離便是尋到了這個一嗎？”沫蘺問道。
淩墨搖搖頭：“沒有！他若能尋到這個一，他便是聖人甚至是至高無上的皇境。不過他的確有了這樣的覺悟。看來，這一悟後，他已經站在了靈泉境的巔峰！”
“我去！閉眼睛睡一覺就能達到靈泉九重境？這也太誇張了吧！”李魔大嘴唇子一抖，扯動得邪乎。
“你不也是睡了一覺便突破到了六重境麽，怎麽還問出這樣的白癡問題？”淩墨白了他一眼，道：“我隻盼著他能快快醒來。我與師傅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剛好你們在這裏，便一同去看看才好。”
“什麽事情？”李魔問道。
“我師傅五年前離開山莊不知去了何處，三年前突然給我發來訊息，讓我兩年後處理好莊中事物，去一次大澤！算算時間，再有三個月剛好滿兩年！”淩墨道。
“大澤？那是哪裏？”李魔問道。
“大澤是一片無主之地，浩瀚龐大危險重重。傳聞那裏很多地方幾百萬年都不曾有人煙。是大世之中保存最完整的地方。許多太古甚至是荒古遺留的聖跡，都可在其中尋到。”沫蘺道。
“又是聖跡？也如這聖道山莊一般？”李魔叉開大嘴滿是疑惑。
淩墨點頭：“不錯！可以這麽說，北嶺地下滿是寶藏，而大澤漫山遍野盡是聖跡。這裏發現的秘境，比之神界所有大域加起來都要多。
各族絕代天才，都會前往這裏試煉，尋找登臨絕巔的契機！”
“切，神州的那些天驕我看到處蹦躂，並沒有進入你所說的大澤！”李魔撇撇嘴，明顯在拆淩墨的台。
淩墨聽後不惱怒，反倒一副嘲諷的神態：“天驕？你說誰？孔擎墨還是風九行？亦或者是被你狂揍的冷瑜？他們不過是在神界小有名氣罷了；
你若探尋各勢力的強者便會發現，如他們這般的人最終都在曆史中湮滅，最終留下盛名的，都是橫空崛起的超絕天才。
所以在修界一直流傳著一句話：活久見！隻有在無數競爭中活下來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嗡……
三人都已經是這個年紀靈泉境少見的高手；仍舊被這突來的聲響震得頭皮發麻，一眼看去，隻見蘇離周遭的光芒消散，無數彩蝶紛飛，頭頂有彩雲翻湧。盤膝的身畔更是無數仙荷浮動，更有龍魚漫遊。
這……
三人見後隻感覺蘇離要羽化升仙。
嗡……
再次震鳴，這些異象皆盡化作無形金輝沒入蘇離體內。緩緩睜開眼，雙眼之中仍有仙土折現，一閃即逝。
轟……
隻一起身，之前隱沒的氣息當即爆發，隻把李魔震鑠的張口無言。
果真到了靈泉境的巔峰！
問出口，蘇離點點頭：“算是吧！”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在氣息上他的確與尋常的靈泉巔峰相仿。可實際上他的修為隻到了靈泉七重境界。
砰……
淩墨突來一拳砸出，蘇離竟隻是一指便將這氣息磅礴的拳勁震散。淩墨點點頭：“看來咱們三個，隻有你我繼續爭鋒！某些醜八怪隻能在後麵吃土了！”
“呸！吹什麽牛？隻是一時讓你得意，老子定然會讓你為今日的話付出代價！”
……
蘇離沒有隨同淩墨三人趕去大澤，他對袁祈雪有過承諾，要在這裏等她。如今這聖道山莊之中，也隻剩下蘇離獨坐在劍壁峰前發呆，在回顧自己這一路走來的種種。
“少年人何必這麽深沉！大世將落，必有絕巔輝煌。”
蘇離緩緩轉身，拱手拜禮：“老前輩，您也知道如今大世將落？”
“嗬嗬，我雖非聖人之閱，知道的也算是不少。當年界獸現世莊主便知曉，一直跟隨隱藏；護佑其成長。不然以它初出的羸弱，怎能躲得過各宗門的圍捕！”
蘇離聽後自是意外，他怎麽也沒想到，那樣一直凶悍殘忍的界獸，背後竟還有人保護其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