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聖人絕跡
故友見麵總是興奮，尤其是死了又死的蘇離以及一直生死不明的淩墨，還有在噬心獄生不如死的李魔。這三兄弟自打來到神州浩土，貌似就未曾有過什麽好日子。
這一晚，便是挑嘴的蘇離也喝得酩酊大醉，臉上掛著不倦的笑。兩個女子將各自的男人扶回房裏，至於淩墨，自然有莊中的下人照看。
“啊……”
一聲怒漢衝徹雲霄，若非這裏有陣法禁製，隻怕整個聖人道場都會聽見。
李魔等人還未清醒便悉數衝了出來，看到蘇離光著膀子站在院子裏，指著屋裏大吼：“你幹嘛睡在我床上！”
彪悍的袁祈雪衝了出來，道：“那是我們的床！我憑什麽不能睡？”
“老子一生清白，就讓你給毀了！我不甘心呐……”
李魔聽後聳聳肩，淩墨莞爾一笑：“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廝真欠揍。”
沒什麽大事兒，幾個人各自離去。隻留下這二人爭吵，一直持續到早餐，兩個人還是互相看不順眼。
“咳咳！”淩墨清了清嗓子，道：“弟妹，前日劍壁峰的劍韻異象是因為你吧！”
袁祈雪對著稱呼很受用，得意地對著蘇離一揚頭，道：“恩，咋地？”
“沒什麽，被聖人遺留的劍道認可，這是幾百萬年來不曾出現的奇跡，想必那三道劍痕是真的尋到了傳承者。”淩墨是聖道山莊的傳人，當代莊主，對於莊中秘聞比外人知道的清楚得多。
“可我是用刀的，那劍韻找我幹嘛？是不是搞錯了？”袁祈雪疑惑開口。
“不會錯！道自天意，尋上你自然是因為你最適合。況且道本無形，通了悟了，手中是刀是劍本就沒什麽不同。”淩墨道。
蘇離點點頭，李魔則撇撇嘴：“行啊，幾年不見，說話一套一套的，什麽通啊不通的，聽著就迷糊。”
“廢話，小爺是聖道傳人，懂得自然比你這凡夫俗子多得多。如今我心有一劫，通了便可直達天關，登絕靈泉。醜八怪，小爺早晚收拾你！”淩墨道。
“吹牛吧，怕你啊！不服現在就開幹！”李魔咣當一下就把漆黑的雙角取了出來，磕得‘當當’直響。
“幹就幹，慫了的是孫子！”淩墨一腳登開石椅，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蘇離氣得敲了敲桌子：“吵什麽？現在在說袁祈雪跟劍壁峰的事情，你們來什麽勁？坐下！”
見蘇離給他們台階，這倆貨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現在誰也奈何不了誰，打起來隻能各自吃虧，誰也不願動手。
淩墨繼續介紹聖人道場，這裏除卻梧桐樹與劍壁峰，還有最重要的一處，那邊是聖人最終坐化的古洞！
“什麽？那位聖人最終竟是坐化在這裏？”李魔大驚開口。
這是外界從未曾傳出的消息，否則任那聖道莊主再強，恐怕也擋不住整個神界的聯手逼壓。聖人坐化的古洞，很可能便有聖人留下的傳承！
“這消息太驚人了，決不可讓除我們之外的任何一人知道。”沫蘺道。
“自神魔混沌之後，聖人便徹底消失。偶然有聖人遺跡被發現，也都是遠古甚至是荒古以前的人。”蘇離將自己聽到的傳聞講出。
淩墨歎息一聲，道：“何止是神魔混沌之後，其實是在太古之前，荒古末期；進行了一場神秘的大戰，似乎是因為打得太過激烈，傷及了天地本源，使得天道殘缺不全，才會沒有聖人證道。”
“難怪，傳聞聖人的壽元也隻有一千五百載，如今神魔混沌時期都已經過去了百萬年，若真的天道有損不能證道，隻怕這天地間已經沒有聖人存在了！”
蘇離聽後沉默，道：“難道真的到了輪回盡頭不成？若真如此，或許我做錯了一件事情！”
“輪回？這又是什麽？”淩墨便是身為聖道山莊的莊主，也未曾聽過這般的說辭。
“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麽永恒存在。人如此，世界亦是如此！我曾聽一位前輩說，世界本就是一個輪回，起始於世界古樹，終結於吞界古獸。”
眾人不語，聽得蘇離將他知道關於輪回的事情講出。
“好！”
當聽到蘇離強行打算界竹毀滅世界本源光珠的時候，淩墨不禁大聲叫好。
沫蘺亦是點頭：“你做的沒有錯！便是界竹真的能夠蛻化成世界古樹又如何？終究是阻止不了輪回的終結。隻可惜，不知道這世界能否撐到那顆本源光珠複蘇之日。”
“能做的咱們都做了，反正這天地便是再有萬年十萬年也不會毀滅，咱們又看不到。這問題，隻能讓後來者去頭疼了！”李魔無所謂地開口。
這事兒本就不是他們現在所能關心的事情，沉默過後大家的話題重新回到聖人道場上，淩墨的意思是想讓袁祈雪去那座古洞看一看，便是沒有好處，也不會有什麽壞處。
看到袁祈雪猶豫的神色，蘇離道：“放心，我在這裏等著你！”
有時勇氣便是他一個鼓勵的眼神，一句平淡的話。袁祈雪點點頭，她知道現在即便自己的修為相比蘇離高了一重，真的打起來，蘇離恐怕隻需要十幾息便可將她戰敗；這是絕對的差距！
蘇離，幾經險境不死，未來必然名動神界。而且，她知道蘇離的身邊有很多紅顏知己，若想永久留在他的身邊，那就要做到足夠出色，至少要引起他的注意。
直到袁祈雪的身影徹底消失，淩墨始終出了一口氣，拍拍胸口道：“看來弟妹果然與聖道有緣！或許，他便會成為萬古以來唯一一位傳承聖人衣缽的人。”
蘇離橫了他一眼，道：“以後別說這話，有些人有些事我擔不起！我負了的人太多，小晴、櫻姐；還有……”
話止於此，蘇離摸摸自己的胸口，丹府之中還有一株近乎成為玉色的三葉小草在氣旋靈海上空微微顫動。
看得出蘇離的傷感，淩墨知道小葉的事情，隻是歎息的拍拍他的肩膀：“其實你可以對她們都好！”
“蘇離沒你那麽花心！”沫蘺橫了他一眼。
“說的好像我很花心似的！我還沒有心上人，嫂子給介紹一個唄！”淩墨笑嘻嘻地湊了上來，無意間將氣氛轉變，暫時讓蘇離脫離了這個艱難的選擇。
“我倒是可以代勞！”李魔湊上來道。
“滾，就你那倆牛眼珠子？我可信不著！”淩墨搖搖頭。
“靠，牛眼珠子咱也能娶到仙子當媳婦，你就羨慕吧！”李魔哈哈大笑。
“切！你是被娶的好麽！身為爺們，我對你隻剩下單純的鄙視！”淩墨豎起了中指。
李魔聽了當即瞪起眼，擼起袖子就要開幹，豈料一下人匆匆走來，道：“莊主，這是胡伯送來的拜謁帖！”
淩墨接過看了看，眉頭微微皺在一起。
“怎麽？有人踢場子？”李魔問道。
“算是吧！聖道山莊傳承幾百萬年，就算當代諸多的大宗勢力也不曾比肩；區區一個開宗不過三百年的小宗門就敢來威脅我！”淩墨大手一揮，道：“不去理會，咱們去喝酒！”
聖道山莊外，一頭戴紫金道冠負手而立，氣息肅嚴，身後跟著十幾個白衣弟子，雙眼看向山門盡是冷色。
拜謁帖送入已逾半個時辰，莊中竟沒有一絲動靜。山門下的石階上一個老者緩緩掃著上麵的落葉，神態淡然。
“老家夥，我們的拜謁帖你到底有沒有送進去？”一弟子走出，指著老者大罵。
老者渾然不在意，手中的掃帚依舊一下下的掃著，似是呢喃而語，實則是說給眾人聽：“我早便說過那東西就是廢紙一張！想觀道就一步步走進去！”
“大膽！竟敢說我師尊親筆拜謁帖是廢紙？該斬！”
這弟子怒目而起，拔劍欲要淩空斬來，可隻躍了不到三丈便感覺像是遭受了重擊一般，被淩空震了回來！
噔噔噔！
此人倒退了七八步，隻覺靈氣亂竄，似是走火入魔一般。
“老家夥，你敢陰我？我靈劍宗開派三百餘載，是這方圓千裏數一數二的大宗門，一個小小的莊子也敢忤逆我師尊的法意？”
老者聽罷抬頭看看，渾濁的雙眼沒有一絲漣漪。那人以為自己的話震懾到老者，豈料他竟真的隻是抬頭看看，之後便繼續掃地，不再理會眾人。
頭戴紫金道冠的老者見後眯起眼，緩緩抬手，不由分說便是一掌。
轟……
震鳴之音刹那響徹整個聖道山莊，淩墨聽後當即露出怒色，抬步便向外走去。
蘇離二人緊跟，三人幾步來到山門前，隻看到那老仆隻以一根掃帚便將一群人擋在石階前。幹枯的身影佇立，仿若山嶽一般厚重，此時綻放的氣息隻怕對麵的眾人震懾得臉色慘白，血脈沸騰難壓。
“胡伯，莫要下殺手，這是師傅的叮囑！”淩墨見後急急開口阻止。胡伯可是在這莊中守了幾百年的老前輩，一身修為恐怖到極致。平日裏脾氣好的不得了，能夠把他逼得出手，看來外麵的幾人的確做得過分。
胡伯依言收了威壓，隻對淩墨點點頭，便又開始低頭掃地。
“哼，老東西，竟然對我們靈劍宗出手不敬，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頭戴紫金道冠的老者冷言開口。
“靈劍宗？”老者渾濁的雙眼閃出一絲意外，思考了良久終是搖搖頭：“記不清是什麽時候的小門了，貌似清道散人還曾來這裏闖過石階，隻可惜走了不到半數便失敗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