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巧遇
“丹藥怎麽了？”蘇離看到洛櫻的反應有些詫異。
“我這麽說吧，丹藥在神界還有另一個稱呼，神丹！上一次你被忘歸樓的供奉傷的垂死，正是雨痕少爺用一顆護命神丹才救了你的命！”
“丫的，這下賠本了。他隻拿出一顆，卻換了我這麽多丹藥，這小子賺大發了。”蘇離沒來由的一句話，逗得雪冷晴‘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別沒心沒肺的笑了，吃一顆！”洛櫻略帶責備。
蘇離受不了兩個女孩兒的目光，逃似地從房裏跑出來，腦中的殘魂老者笑道：“現在知道煉製丹藥有多厲害了吧。如果你能夠成為丹師，隨便找一個大家族入駐，每年的修煉資源他們都得雙手奉上。到時候多要點兒補魂養神的材料，老朽我就……嘿嘿……”
就算看不到這老貨什麽德行，單單是這聲音都讓蘇離覺得猥瑣。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讓我學煉丹行，你總得給我基本功法修煉吧！”蘇離又開始敲詐了。
“沒有！”老貨登時搖頭。
“就你這態度還想讓我幫你辦事兒？沒有拉到，我還不學了呢！”蘇離光棍拂袖，打算出去轉轉。
“別！我是真沒有！煉丹這東西很講究天賦。你首現要熟悉各種靈藥，你姑且先在這裏仔細學習各種靈藥的藥性，等老朽再回複一些神魂，可能就記起了某些煉丹之法了。”
蘇離知道這老貨在誑他，但是他真的動心了。正如雨痕所說，他不是甘於人下的人，即便是神族也不行。或許這個丹師的身份真的可以改變他的一切。
殘魂雖然在這件事情上不能給他指點，卻給了他很好的建議。好的丹師，最重要的就是基本功。對藥理的理解，可以讓他們很透徹的分析出一張無名丹方的功效，甚至自創丹方。
眼下沒什麽事情，蘇離決定就在這藥田中熟悉藥性藥理。
“端木少爺有什麽吩咐嗎？”韓誌現在對蘇離深信不疑，恭敬有佳。
蘇離隨意丟出兩顆續天丹到他的手裏，無所謂地開口：“這是答應給你們的藥，不是什麽稀奇玩意。”
“這……”韓誌也是震驚。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配藥，溫潤如玉，色澤亮麗；怎麽跟傳說中的神丹這麽相似？
“隻是尋常的續天丹罷了，有補源固本延年益壽的功效。”蘇離故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韓誌，雪姑娘的病十分棘手，我需要更多的靈藥來重新配藥。但我不想張揚，待會兒我扮作你的隨從去藥田轉轉，剛好你為我介紹一下這裏的藥材。”
“這可使不得！少爺放心，此處十幾塊藥田都歸我爺爺打理，都是自己人；您可放心去尋藥。”韓誌急忙拒接。
“還是按照我說的辦！如果泄露了身份，免不了要去雨族做客，麻煩。”
聽這話，這位是真的不想泄露身份。韓誌無奈，隻能答應。讓蘇離扮作自己的隨從已經是大不敬了，他又怎麽帶著其他人與蘇離平起平坐，隻好遣散各人，隻與蘇離二人一同在各個藥田尋看。
期間韓誌盡心盡力為蘇離講解藥田裏各種藥材藥性，以及常見的藥材間搭配的藥理。
蘇離對這方麵的知識絲毫不動，聽得十分認真。走了四五塊藥田，蘇離略帶詫異地問道：“這裏的藥為何最多隻有十年份的？”
“少爺有所不知。雨族的勢力在我們這些人族眼中龐大，可在各神族眼中，雨族隻是微不足道的小族而已。這裏雖然是藥山，可下麵並無天地靈脈，其實靈藥長在這裏與長在其他地方並無什麽不同。五六年份的靈藥實則是真真地生長了五六年。
唯有靠我們負責的兩家以人力催齡，才有可能達到二三十年份。如今我韓家有三位大藥師，每年也隻能向雨族交付三十株五十年份靈藥以及五株百年份的靈藥。”
“這靈藥催熟我也知曉，隻是這有什麽難的？”蘇離說著攝一株靈芝草在手中，隻有七八年份。蘇離掌中靈氣漫溢，很快這株靈芝草就有淡綠色逐漸變成了青色。
韓誌看後極為震驚。青色的靈芝草少說也要十幾年才能長成。催熟這樣一株靈芝草尋常人需要三五個時辰，而這位‘端木’少爺竟然隻用了不到二十息的時間。
“端木少爺神技，我等凡夫俗子自然比不得。”韓誌奉承開口。
蘇離並不受用這話，掌中靈力再次澎湃湧動，這株青色的靈芝草竟再次轉化為了紫色！
五十年份！
不足百息時間！
韓誌下巴似要驚掉，看蘇離停手後的神態自然，仿若根本沒出什麽力似的，心中更加的佩服。
“無他，或許是因為你我掌握的催齡手法不同！”蘇離這是在裝。他知道的方法不過是洛家這種外行家族掌控的催齡手段，如何能比得過韓家？一切自然要歸功於他雄渾磅礴的靈力。
韓誌卻心若誠服地點頭：“我等催齡，尚需借助靈脈山上的靈土才行，少爺隻需空手便可做到，高低本就沒有可比性。”
“算了，這手法是家族不傳之秘，我也無法傳授於你。”兩人邊說邊走，蘇離忽然指著前方的一排房子問道：“那裏是做什麽的？”
韓誌道：“那裏就是我韓家子弟催齡的地方。靈藥在藥田中長夠十年份，便要人工催齡。一株靈藥一生隻能催齡三次，這裏都是些資曆較低的催齡藥師，一般隻能將藥齡催到二十年份；之後要送到另一批有經驗的藥師手中進行第二次催齡。
唯有藥齡達到三十年份的靈藥，才會送到大藥師手中進行最後一次催齡，靈藥達到五十年份就算是符合了雨族的最低要求。”
“為何大藥師們不三次出手，這樣或許能夠催出百年份的靈藥來！”蘇離問道。
“百年份的靈藥十分難成，需三位大藥師聯手才有機會。每一年雨族給我們的任務便是五株百年份靈藥，三十株五十年份的靈藥。可惜我韓家前些日子發生了些事情，將已經催齡好的五十年份靈藥送出不少。
可現在距離交藥的日子越來越近，聽我爺爺說至少還差一半的靈藥沒有找落。這一次，韓家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終究是要被逐出這藥山的。”
蘇離聽到這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韓家這檔子事兒還跟他有關，正是當日他通關了二十五層，搞得韓、嶽兩家要拿出四千多株靈藥來賠付。他還道當時這兩家哪裏弄來這麽多五十年份的靈藥，原來是挪用了上繳的靈藥。
二人走進，正看到一個少年搖搖頭，將盛有一種青色土壤藥盆中的一株靈藥拔出放在一旁，之後將另一株靈藥栽種進去。
做完這一切後這少年便開始盤膝休息，蘇離看得出他剛剛的催齡失敗了。那株失敗了的靈藥的藥性流逝的很快，大概三十幾息過後便隻剩下五六年份的藥齡。又過了一會兒，便有人取走這株廢根；並且做了記錄。
“失敗是常事。這裏的藥師數量最多，大概有一兩百人，可每日能夠催齡到二十年份的靈藥卻不足十株。每一株十年份的靈藥要先在這種土壤中長滿十二個時辰，才能開始第一次催齡。期間的失敗率高達九成。”韓誌繼續解釋。
蘇離終於知道韓家守著這麽大的幾座藥山，韓蕭為何還會跟著嶽堯去冒險開賭局。每一株被催齡的靈藥，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有嚴格的記錄。
而藥田之中的靈藥並非隨意種植；一塊藥田特定種植那麽多株靈藥，而且要生長十年之久；哪裏缺一株少一棵都會立即被發現。
“韓大少爺，麻煩您認真點兒行嗎？”忽然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蘇離尋聲看去，韓誌聽到後更是臉色驚變。心道這位少爺來這裏尋藥，若是給人衝撞了的話他這幾日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費了。
“我去看看怎麽回事兒吧！”
韓誌本事好意，誰曾料蘇離卻是驚出一身冷汗。迎麵被喝斥的少年赫然便是試煉場裏與人合開賭局的韓蕭。他本想躲避，此時的韓誌同樣看到了韓蕭，不由得火大，走上前幾步指著韓蕭的鼻子大罵。
“韓蕭，收起你那大少爺的脾氣吧，韓家給你的東西除了這個姓氏不能收回，你現在跟那些下人沒什麽分別。如果你還不能催齡出合格的靈藥，我看你就要如同嶽堯似的被廢掉修為去藥田幹粗活了！”
韓蕭被廢掉身份本就鬱悶，這事兒本就不怪他，都是嶽堯托大才會惹出這麽一樁禍事。被韓誌指著鼻子大罵，韓蕭自是有氣，抬頭剛要開口反駁，去看到了韓誌身後的蘇離，登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韓誌看到韓蕭這麽無禮地盯著‘端木’少爺看，嚇的心驚肉跳，再次開罵：“你看什麽看？不知道端木……”
“韓誌！”蘇離冷然開口，把韓誌嚇的一哆嗦，這才想起蘇離之前的告誡。
不過該聽到的韓蕭還是聽到了。如今韓蕭看到蘇離也算是仇人見麵，看得出韓蕭的情緒很激動。蘇離也知道今天的事兒要壞，身份若是泄露，隻怕十個蘇離也難擋韓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