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端木’少爺
“我！”
幽冷的聲音從裏間傳出，韓誌隻感覺兩腿一顫，好似要站不穩。倉促間，這聲音怎麽聽著都像雨痕！
蘇離緩緩從屋內走出，韓誌看到出來的人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心底登時沉穩了不少。
轉而想到蘇離的年紀，加上其在湖心小築居住了一年之久，身上的衣物都是雨痕所贈，光滑鮮麗，儼然一副大族少爺的派頭。
“不……不知閣下是……”
見韓誌如此，洛櫻這妮子俏眼一轉，急忙一副請罪模樣：“少爺，奴婢沒能攔住他們，還得少爺親自出手，打擾了少爺，還請責罰！”
完了！
聽到少爺這兩個字，韓誌心底生出絕望。在雨族領地，唯有神族雨家的人才有資格稱為少爺；就算是外城附庸的人族大家，少輩子弟最多也隻敢稱為公子。
蘇離不是木訥之人，怎能不知道洛櫻這麽做的目的，一來是陪著她玩笑，二來也是解決偷藥之時。
“恩！無妨，我初來此地，雨族的下人不知倒也無怪。”蘇離這貨更能扯，知道冒充雨族的人很容易露出破綻，索性就裝個外來戶。
“這位少爺，還未請教尊名？”韓誌額頭生出冷汗，嚇的雙腳打顫。
“大膽！少爺的名諱氣勢你能追問的？”洛櫻心底佩服蘇離能裝，卻不知自己入戲也挺深的。
“不…不是！這位少爺來我韓家負責的藥山，自然要盛情款待，得悉少爺的名諱，我也好呈報家主。”韓誌道。
蘇離知道這事兒若是被韓家更高層的人知道了隻怕會露餡，無所謂地揮揮手：“不必了，我沒那個時間！”
洛櫻聽後差一點兒沒忍住笑出來，心道這小子可真能裝，不過這氣焰倒是有那麽幾分神族少爺的派頭。
“我受朋友之托來瞧瞧雪姑娘，昨夜她病發，我無奈才會去藥田借幾株靈藥。若你覺得不好交代，我這裏有一瓶丹藥，品質不錯，算是藥錢！”
說著蘇離竟從懷裏拿出了雪冷晴的那瓶參丸，看到這裏洛櫻強忍著笑意，躬身請示：“少爺，我去看看雪姑娘！”
沒等蘇離說話，洛櫻就跑進屋裏趴在床邊強忍；隻聽耳邊響起雪冷晴的聲音：“洛櫻姐姐在笑什麽啊？”
“噓！別出聲，你仔細聽聽就知道了！”洛櫻仍舊在笑。
小妮子真的不再說話，隻聽到外麵響起了韓誌的聲音。
“不……不敢！區區幾株靈參，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小的韓誌，願聽候少爺差遣！”韓誌自然沒膽子去接這瓶丹藥。
蘇離點點頭：“若非我這丹藥不對症，還真用不到你這些劣根。害的我還得催熟成百年份的靈藥才有效果。”
一聽這話，著實將韓誌嚇個夠嗆。我滴個乖乖，這位爺到底是什麽身份？他們韓家替雨族打理了千年多的藥山，從來沒有人能夠將藥材催熟到五十年份的。怎麽少年一開口就是百年！
仔細聞聞空中彌漫的藥香，韓誌多少還是有這個本事斷出，散發藥香的這株靈參至少在七八十年份。
這樣的靈參他們南藥山有，但卻不是在這個區域的藥田；所以蘇離的話讓他信了。
這不怪他，蘇離從頭到尾沒有實話人，隻有靈參這一處是真的，還就是這一處讓韓誌對蘇離的身份深信不疑。
“少爺，您對藥理這麽明通，莫非是神界盛傳的醫仙端木家？”
蘇離點點頭。他哪裏知道什麽端木家，眼下把這些人打發走了再說。
“雪姑娘的病情還未穩定，我沒時間跟你這兒浪費時間！”拂袖轉身，韓誌覺得這位‘端木’少爺脾氣不小，可他不敢說什麽。
這人若隻是雨痕的朋友他並不忌憚。但若是醫仙端木家的人，他就要掂量掂量了。端木家號稱醫仙，整個神界的家族都不敢輕易得罪，更何況他們韓家隻是一個小小的附庸家族。
想不到雨痕竟然會認識端木家的人！
韓誌有些嫉妒雨痕，卻謹記蘇離的話，並刻意囑咐身邊的十幾人不可將這裏的事情泄露出去。自己則幻想著怎麽攀附上這位身份特殊的端木少爺。
蘇離懶得去揣摩韓誌的心思，他轉身走入，見洛櫻趴在床邊，雪冷晴笑的燦爛。
“你醒了！”
“咯咯……蘇離哥哥太逗了；竟然把這個韓誌騙得一愣一愣的。”雪冷晴笑道。
“你還笑，還不是因為你。”蘇離神情略帶嚴肅：“你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麽情況？你是雨痕的妹妹，就算隻是人族，雨痕想要給你弄到二十年以上的靈參還是很容易的。為何你參丸中的隻是二三年份的雜根？”
“我……”小丫頭被蘇離說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你幹什麽？小晴才剛剛醒過來，你凶什麽凶？”洛櫻瞪眼喝道。
“洛櫻姐姐，蘇離哥哥，我知道我錯了。我隻是不想讓哥哥擔心罷了！”
蘇離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開口：“小晴，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的身體最重要，若是一直都服用這種藥力斑雜的參丸，遲早要出大問題。你該了解雨痕的性格，如果你真的有事，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這裏的人嗎？到時候惹出的事情隻怕更大。”
“蘇離哥哥，我知道錯了。”
“恩！幸好我們來了。從今天起，我親自為你配藥！”蘇離道。
“你還會配藥？不會是冒充端木家的少爺上癮了忘記自個兒是誰了吧！不行不行！”洛櫻急急搖頭。
蘇離這麽說自然有打算，他的態度很堅決：“就這麽定了。你們等著，我一定能配出來適合小晴的藥！”
看似慪氣，實則蘇離是有自己的打算。因為腦中可是有個老怪物存在的；這老家夥連人皇經、禦行訣這類的高深功法都能知道，閱曆定然遠超常人。尋常補源固本的藥方怎麽也知道幾個。
坐在房中，將那十幾株剩餘的靈藥跟啃蘿卜似的吞下，腹中的燥熱瞬間升起。為了刺激殘魂蘇醒，蘇離竟放任這股藥力不管，在體內橫衝直撞。
忍著痛苦，不知過了多久，蘇離的神識恢複澄明，就聽到一聲歎息：“你這小子不想活了是吧！這麽猛的藥力，你也敢一次吃完，幸好有老朽在，不然早沒命了。”
蘇離懶得跟他口舌，隻將雪冷晴的情況說了一遍，殘魂聽後略微沉默，道：“情況我還不能確定，我要去看看！”
蘇離推托為了配藥，裝模作樣的摸了摸雪冷晴的脈，他也隻懂得強弱快慢，其他的就兩眼一抹黑，實際上號脈的卻是他腦中的殘魂。
“如何？”蘇離在腦中問道。
“出去說！”殘魂的嚴肅讓蘇離略生擔憂。出來小院，殘魂老者方才開口：“這女娃子不是病，而是毒！名為散魂。是一種極為歹毒的毒藥，服用的人若當場死亡還算好，不然會被一點點的蠶食生源，直至死亡。期間的痛苦隻會越來越盛。”
蘇離自然知道雪冷晴的身子是中毒。隻是殘魂老者這麽說，不由得讓他猜想雪冷晴一家誤食毒物的事情隻怕並非雨痕說的那麽簡單。雖然雪冷晴的母親是雨痕的乳娘，可也隻是尋常的外城人族，怎麽會有人用到散魂這種珍稀的毒藥來害他們？一刀殺了豈不是更省事兒？
“蘇離，這種毒我也沒有辦法解，或許我應該知道方法，但我隻是一縷殘魂，沒有關於這方麵的記憶。”殘魂老者說道。
“那有沒有什麽拖延的方法？我不能辜負朋友的囑托，讓他回來看不到妹妹！”蘇離問道。
殘魂老者略微想了一下，道：“續天丸應該可以，不過這女娃娃已經油盡燈枯，就算有續天丸，也隻有一年的性命。”
“一年……也好！”蘇離道：“告訴我藥方吧……”
第三日，蘇離盤坐在房間，韓誌小心翼翼地將一個袋子放在他的麵前，不敢大聲喘氣。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蘇離道。
韓誌聽後略帶痛苦，可端木大少爺都開口追問了，他又不敢不說：“端木少爺，您要的這些藥我一個人根本就沒辦法配齊。現在這些藥，是我爺爺背著家主私自送來的；而且按照少爺的要量都多了一倍！就是希望……就是希望……”
“希望我配藥後送給你們幾顆？”蘇離猜到了韓誌的意思。
韓誌聽後急忙點點頭：“我爺爺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他也說了，若是端木少爺不願那也沒關係的。”
“你爺爺可比你精明多了。”蘇離聽後笑道：“三日後來我這裏取藥。”
“謝謝端木少爺，今後但有吩咐，韓誌必當鞍前馬後！”
……
洛櫻目瞪口呆地看著一顆顆‘玉珠’滿是不信。蘇離站在一旁，正忍受著雙重折磨。眼前洛櫻的質疑算是一個，腦中喋喋不休的殘魂老者又算一個。
“小子，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配藥竟然煉成了丹，可真叫老朽刮目相看。”
“老爺子，您都在我腦子裏嘀咕好幾個時辰了，有這個必要麽。不就是把藥丸子煉成了玉珠子麽！”蘇離沒覺得如何。
“你小子真不知好歹，我這是在誇你！丹藥的煉製十分困難，你小子居然這副態度，這讓老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啊！”
“蘇離，這你哪裏弄來的玉珠子？給我穿一串手串唄！”洛櫻的聲音響起。
蘇離自動忽略殘魂老者的話，笑嘻嘻地開口：“這可不行，這是丹藥，救命的！”
“什麽，這是丹藥！”洛櫻震驚，看樣子知道什麽是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