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阻人祭龍王現身
顧絕塵不急，他耐心的等著，準備等到祭祀那一刻公開處刑，徹底讓這所謂的龍王去死。
祭祀在第三天才召開，這天早上，整個偉水河附近幾個村子都動了起來，披紅掛綠，抬著各色平時村民都吃不上的祭品就出發了，其中甚至還用轎子抬了一對五六歲的童男童女。
顧絕塵使了個障眼法，跟在轎子旁邊，去了偉水河旁一個轉彎處的深潭，被當地人稱之為黑水潭的地方。
這是偉水河一個U形拐的地方，河水平靜，那U形底部卻是一塊碩大的岩石，擋在這裏，形成了這樣一個灣。
而且由於常年的水流侵蝕，這裏一邊是水流幽深的河道，另一麵卻是高聳的山石。
而在那山石之上，一個小小的神廟建在那，不像村子裏的神廟那樣寬闊雄偉，隻是一個小小的，石頭堆成的神廟。
但是顧絕塵卻從中看到了猩紅中帶著神聖的血光，那是那偉水龍王的本命神光，由此可知，這個神廟可能是他的第一個神廟，也是他成就神靈的關鍵。
聽周圍人偶爾的議論，他才知道，這神廟是現在那巫祭的太爺爺在偉水河被那偉水龍王所救後親手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壘起來的。
也正是因為有了那個農夫，偉水龍王的祭祀才慢慢開始，直到後來招攬來了幾十個家庭，數百年下來，繁衍成了這附近的村莊。
接著，他們開始了祭祀。
不像顧絕塵從各種典籍中學習的祭神的完整科儀，這裏的祭祀簡單而狂野，充滿原始蒙昧的味道。
他們首先由巫祭祈禱，稟告神靈，開始祭祀，而黑水潭也慢慢起了波濤，仿佛下麵有一頭猛獸在呼吸，一呼一吸間，就帶動了整個黑水潭的波動。
接著，全村的男人都出來，跳起了愉神的舞蹈。
在道教中，這一步是有嚴格要求的，怎麽走，怎麽念，周圍之人如何配合等等，務必要營造出肅穆威嚴的氣氛。
這裏卻不一樣，他們所跳的，除了略微整齊一點外就沒什麽了，不過，顧絕塵仔細觀察，發現他們所跳的舞蹈，頗似蜥蜴擺尾、爬行的姿態，難道下麵這家夥的本體是蜥蜴之類的動物？
接著，便開始奉獻祭品。
首先是各種糧食、瓜果、肉類等，祭祀一番後直接拋下了黑水潭，被那潭水化為大漏鬥直接吞噬。
接著是豬牛羊，不是豬頭，而是三頭活物，也是祭祀後直接趕了下去，然後被潭水吞噬。
在這過程中，顧絕塵一直看著，看的他直搖頭。
這偉水龍王看來不僅人祭，甚至還保留著血食的習慣，與其說是神靈，不如說是一頭剛剛得到一點神靈威能的妖怪。
他這樣想著的時候，祭祀到了最後的一步，人祭。
這裏，所有人都莊重了起來，鴉雀無聲，隻有那巫祭，嘶啞著嗓子，吼著顧絕塵也不大明白的祭詞，大意不過是神靈偉大，保佑信徒之類的。
接著，他們抬來了一個大竹筏，在上麵紮滿花環，船頭供奉著偉水龍王的雕像，打扮的花裏胡哨的，將兩個不斷哭喊的小孩抬上了竹筏，就準備往潭中心推去。
見再也耽擱不得，顧絕塵現身，一人一腳將那些幫忙的家夥踢到了岸邊，隻留下童男童女和那巫祭。
那巫祭對身邊出現的人吃了一驚，接著就吼了起來：“你是誰？為什麽破壞我們的祭祀？不怕龍王責怪嗎？”
顧絕塵冷笑道：“如果我將你這邪神人祭之事稟告漢水遊女、長江龍君，不知道他們會怎麽處理你？”
這話一出，那黑水潭的波濤猛然劇烈起來，有隱隱約約的怒吼聲從潭底傳了上來。
那巫祭臉色一變，指著顧絕塵道：“這人褻瀆神靈，擾亂祭祀，將他抓住，投入黑水潭，否則，神靈發怒，你們都要死。”
聽到這話，那些村民呼吸粗重了起來，一些壯漢更是蠢蠢欲動。
顧絕塵卻不以為意，抬起就是一腳，直接將那巫祭踢入黑水潭中，道：“你既然這麽信奉你那神靈，就去下麵臭水潭中陪他去吧。”
這次，他沒再留力，但那巫祭隻是吐了一口血，顧絕塵能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力量在保護他，大概就是那偉水龍王的神力了吧。
周圍那些人看到之後，微微怔了怔，躊躇了起來。
顧絕塵卻沒理他們，將那兩個孩童一提，提在了手中，然後身體一縱，就騰空而起，往那河對麵神廟飛去。
而此時，那巫祭還在河水中撲騰。
就在顧絕塵縱身到河麵的時候，那黑水潭突然炸開，一道土黃色龐然大物猛然竄了上來，張嘴往顧絕塵咬去。
隻是顧絕塵既然敢從河麵渡河，豈能沒有準備，雙手一晃，就將兩個孩童扔到了那神廟頂上。
然後右手一扯，秋霜劍在手，鋪天蓋地的劍氣就往那黃色巨影砸了下去。
而那黃色巨影張開的血盆大口中，一道長長的舌頭彈出，朝顧絕塵卷過來，同時，黑水潭也開始暴動，一蓬蓬水流化作繩索朝顧絕塵纏去。
顧絕塵隻是盯著那長舌，秋霜劍一挽，劍尖直接對著那長舌點去。至於水繩，直接被他忽略，讓身周劍氣直接破開。
那黃色巨影似乎知道厲害，“咻”地一聲就將那長舌收了回去，然後直接在半空一擺尾，直接朝顧絕塵抽了過來。
交手幾個回合，顧絕塵慢慢看清了那怪物的真身，竟然是一頭豬婆龍，難怪在此地興風作浪。
用後世的觀點來看，這是一種鱷魚，倒在這個世界，他卻是一種有著蛟龍血脈的異獸，主要生活在大江之中，沒想到這小小的漢江支流竟然還有一條。
從典籍中的資料得知，這種異獸水陸兩棲，皮糙肉厚，擅長肉搏，隻是不知道蛟龍血脈賦予的神通是什麽，這才是這家夥的殺手鐧。
不過，他的缺點也很明顯，行動遲緩，好突襲，怕幹旱。
顧絕塵一邊想一邊又仗劍殺了過來。
那豬婆龍在空中滯空了幾息時間就開始往下掉。
顧絕塵趁機飛到他胸腹之下，劍氣再度迸發，凝成一柄劍氣長臉，狠狠割向他柔軟的腹部。
相比他背部堅不可摧的厚皮，這胸腹的皮膚潔白，柔軟，被劍氣戳破，狠狠插入腹部，就在顧絕塵準備攪動劍氣之時，這異獸大吼一聲。
隻聽這一聲吼震蕩空氣，周圍元氣炸開，水霧化為更細小的齏粉，整個黑水潭都動蕩起來，往下凹陷了一大塊。
顧絕塵隻覺得眼前一黑，元氣運轉難以自主，神魂震蕩不休，整個人宛如暈車了一般，直往下掉。
還好，關鍵時刻，穿越而來的神魂讓他還有一點理智，但他沒有逃跑，而是順勢丟下了秋霜劍，裝作被震迷糊的樣子，往水裏掉去。
而秋霜劍依舊插在豬婆龍腹部那厚厚的脂肪中，宛如一根牙簽。
豬婆龍低頭，尾巴往身下甩去，一尾巴抽的顧絕塵往他嘴巴中飛了過去。
這一下，顧絕塵隻覺得渾身劇痛，被抽到的前胸骨骼哢嚓聲不絕，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他還是忍著，不過，原本有點迷迷糊糊的，已經徹底清醒了，隻是暗中蓄積法力。
那豬婆龍見顧絕塵被這麽一抽都沒有反抗，認為他是徹底昏迷，放下心，一張大口再次咬過來，準備生吞了這個冒犯他的家夥。
就在他張開大口，已經咬到顧絕塵衣袂的時刻，顧絕塵終於出手了，他一蹬腳，踏在豬婆龍那長長的吻部，手一借力，騎上了這豬婆龍的頸部。
接著，在豬婆龍剛反應過來，那長長的尾巴再度甩過來之前，顧絕塵已經雙手狠狠抓住他的眼瞼，無量劍氣從手中直接輸出，往他眼睛裏灌去。
那豬婆龍吼叫一聲，眼瞼一閉，前抓直接抓了上來，就是抓不到顧絕塵，也要將他趕下去。
他這種異獸，已經開了靈智修行，甚至快要跨入金丹境界，早已可以變化人形，隻是可能沒人教，他自己也沒有意願，才會用本體戰鬥。
隻是，他此時應變已經晚了，摳住他的眼瞼，讓他沒辦法完全閉合，接著，無量劍氣從五指中迸發，刺入薄薄的眼膜之中，接著，勢如破竹，如洪水一般，攪入眼珠之中，甚至要深入腦海。
這樣一下，這豬婆龍再也忍受不得，慘叫連連，左搖右擺，不過他也知道，再不將顧絕塵弄下來，他就死定了。
因此，他不但前爪抓了上來，尾巴也味道常理的，如蛇尾一樣甩了過來，就要將顧絕塵大城肉泥。
尋常爬行生物是夠不到自己脖子上的敵人的，可是這家夥早已脫離原身的障礙，身體各個部位都被煉化，轉動無礙，自然不存在這個缺點。
見狀，顧絕塵不得不避開，他又沒有防禦法器，真被打到，不是剛才硬抗的拿一尾巴能比，肉身被打成肉泥是鐵板釘釘。
因此，他直接手腳用力，挪移開來，從這異獸身上直接飛到了岸上他那神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