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路魏娘子受誅
隻是，當他剛剛走出大堂之時，顧絕塵卻仿佛跌了一跤，踉踉蹌蹌的，鍾雲停下，看向了他。
而另兩位士卒卻沒有停，反而加快腳步往外走去。
黑水山莊眾人一時沒明白過來，鍾雲卻假裝大怒，道：“你幹什麽？堂堂一個後天武士也會跌跤，昨天幹什麽去了？腿那麽軟？”
聽到這話的黑水山莊眾人臉上都浮現出某些心照不宣的笑容，那禇洱更是假意勸解道：“鍾大人何必生氣，人有失足，在所難免，消消氣，消消氣。”
而此時，那兩個士卒已經走到大門之前，打了一個手勢，那些戒備的士卒一言不發，首先善射的士卒極速開弓，一輪箭雨覆蓋。
接著，數百人組成陣列，往大門衝過來。
而此時，那些守著大門的黑水山莊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釘死在地上。
而此時，鍾雲卻接過了禇洱的話，問道：“既然人有失足，那麽，禇老板，你就沒想過你們紅花會販賣少女也會有暴露的一天？”
這話一出，那禇洱先是呆了呆，然後臉上浮現絕望之色，最後才是賭徒無路可逃時的拚死神色。
隻是，他才剛準備下令，身旁的鍾雲已經出手，接連三掌拍在他胸腹和頭上，將他當時打得重傷昏死過去。
而稍遠一點的黨徒，此時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都不知所措，有的抽出了兵器，有的往後奔去，有的四處張望。
而大門處，慘叫此時剛響起，就被後來湧入的士卒給踩踏了回去。
顧絕塵也不再掩飾，衝入這些人中，手中的秋霜劍寒光點點綻放，這些黨徒當即被放到。
接著，顧絕塵和鍾雲領著大隊人馬往後院衝去，而其他小校則分做數十個隊伍分散搜索、逼降其他人。
衝入後院時，這裏才剛剛得到消息，仍然一片混亂，顧絕塵和鍾雲懶得理這些人，直接往最中心的地域衝去。
紅花會的會首是一個女子，魏娘子，正是這黑水山莊名義上的主母，禇洱大商人的正妻。如果不是純陽道那些世俗弟子在這隨都都紮根了幾十年，憑顧絕塵，短時間哪能查的這麽深？
顧絕塵闖入的時候隻看見一個人影往碼頭方向奔去，他也不急，隻是保持著那個身影在視線之中，然後將沿途出來阻攔的所有人一一打到。
當那魏娘子奔到碼頭上時，那裏已經被圍了起來，一位大漢持弓對著她，周圍還倒著七八個先跑出來的黨羽，皆生死不知。
不但碼頭，周圍水域都被圍得嚴嚴實實，尤其是尤達那柄大弓，威脅範圍足以覆蓋整個水麵碼頭區，讓她即使想投水都做不到。
顧絕塵慢悠悠走過來的時候，這魏大娘反而放鬆了下來，嫣然一笑，妖嬈攝人：“如果不是築基期的修士都被你們趕跑了，今天我還可以掙紮一下的。”
“如果修士還在，你們都沒機會行動，直接入夢就解決了，哪會這麽麻煩。”
“執金吾大人，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意外，我盯著夏官司馬大人時發現他的人竟然參與到人口買賣，你說，這不是瞌睡來了遞枕頭嗎？隻要抓了你，將證據往那昭順麵前一丟，他不死也要丟層皮，隨侯就能拿回這個職位了，你說呢？”
“你覺得我會將證據給你嗎？”
“會，雖然現在搜不了魂，可是，折磨人的手段我還是不少。比如，讓你十天半月睡不了覺，那時，你會覺得隻要讓你閉眼，你幹什麽都願意。還有，你將那些少女賣入青樓，如果我將你交給她們，你說他們會怎麽報複你？”
“隨都都在傳新上任的執金吾大人殘忍惡毒，我今天才真正了解了這句話的意義。不過，你幹嘛不拿我家眷威脅我，就像原回那樣？”
“原回重視家庭，所以我用家眷威脅他。你嘛，我認為你隻愛你自己，與其用你家人威脅，不如直接威脅你。”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們就來試試。尤達，軍中誰的刀法好，最精細。”
“大人，李濤刀法最好，能豆腐上雕花。”
“好，等會製住這位魏娘子後，先將她手上的血肉都剃幹淨，就如那豬的大骨棒一樣，不要傷到了血管神經。沒了血肉，手臂神經更加敏感，再拿一些螞蟻來，撒到她手上，讓她嚐嚐前菜。”
這話一出，不但魏娘子目露恐懼，那些軍士也臉色蒼白，幾乎要吐了出來。
“魏娘子，要不你自殺一個？”顧絕塵不以為意，反而調侃著。
“你這種家夥應該怎麽可能入得了純陽道，你應該下地獄去才是。”魏娘子試了試，又不敢，咬牙切齒罵道。
“那就不勞魏娘子擔心了，倒是你，可以先下去為我探探路，怎麽樣，你是交代了我給你個痛快呢？還是我試試這些刑罰？”
“好，你狠，賬簿在前麵溳水之中，你們沿著這裏往前走三十丈，那河邊有一塊大青石，大青石之下，我已經掏空了，裏麵放的就是賬簿。”
“嗯，那你應該說說了，你這生意背後的官員是哪個？”
“你剛才不是說是通過夏官司馬大人……你詐我？”
“怎麽算是詐呢？確實是司馬大人的下屬啊，我隻是不知道具體是誰而已。有了賬簿，我遲早能查到，不如你幹脆說說，節省下大家的時間。”
“好好好，智計百出，狠毒如豺，我認栽。我是給司馬大人麾下方相氏太鄆大人做事主要是搜集女子，經過甄別後，一些被太鄆大人挑走，剩下的才由我們販賣到各個達官貴族、青樓妓院中去。”
“太鄆挑走？他要人做什麽？方相氏……”顧絕塵沉默了會，道：“你還有沒有想要帶走的，我一並幫你。”
“有，執金吾大人，我敢說，你敢送嗎？這隨都的達官顯貴哪個沒在我這裏買幾個漂亮女子回去？”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隻要確有其事，我一定會將他們送下去陪你的。”
“好，有這麽多人陪我，我也甘心了。”然後，她報了一串名字，皆是參與過買賣少女的人，有商人，有貴族，有官員，時間、地點、人數，明明白白。
臨了，魏娘子咬牙切齒道：“你如果沒有將他們送下來陪我，我在地府之中千百年詛咒你，永不得大道。”
“沒有其他事的話，那就要送你上路了。”
“來吧！”魏娘子一抓頭發，自己挽了一個發髻，露出光潔白皙的脖子，拍了拍，道：“來吧，斬下去，拿著我的頭顱堆在執金吾大人那堆京觀的最上麵，讓我看看那些家夥怎麽死的。”
顧絕塵示意，剛才那位李濤上前，幹淨利落的斬下了魏娘子的頭顱，提在手中，喜不自勝，這也是一樁功勞。
一會，拿賬簿的人也回來了，遞給顧絕塵幾卷紙質賬簿，翻開，裏麵有密密麻麻的記錄，從哪裏弄來女子，賣往何方，誰買走的，多少錢，都曆曆在案。
顧絕塵一看，就知道此事穩了。
此時，鍾聲卻上前，擔憂道：“大人，那些達官顯貴恐怕不好辦。”
“不用動他們，這部分當不存在，首先將紅花會徹底鏟除，然後將那些青樓一一搗毀，至於剩下的，傳出去，沒有，知道了嗎？”
“是，大人。”
鍾聲心領神會，看來這位執金吾大人沒有想要將此事擴大的想法，否則，就是直接將這隨都的達官顯貴逼到熊惲一邊去。
接下來的就順利了，這黑水山莊很快就被肅清，顧絕塵卻並未大規模宣揚，反而讓鍾聲約束部卒暫時保持原狀，又通知另外兩邊也是如此。
他需要先入宮，讓隨侯配合拿下方相氏太鄆，這是夏官麾下專門用於祭祀的官職，主要是驅逐瘟疫，祭祀大神方相氏，是國家祭祀的環節之一。
這位的本領不小，而且身為高級官員，如果沒有詔令而擅自捉拿，會出大問題的。
因此，顧絕塵的目的很簡單，讓隨侯將這一係重要人等拉入明珠宮覲見，然後當眾公布罪證。
同時，顧絕塵直接抄了他的家，帶著他家裏的罪證到明珠宮，讓他當眾伏誅，至於夏官司馬，出了這麽大的醜聞，自然也脫不了幹係。
想明白方案，他首先將那些賬簿撕下一部分涉及達官顯貴的部分，藏入懷中，然後用火將賬簿燎了一燎，裝作失火燒毀的模樣。
接著，他直接趁著黎明剛至，直接入明珠宮稟明隨侯，讓他想辦法將方相氏昭入宮中進行朝議。
隨侯不假思索，直接道：“此事易爾，如今開春，有幾處地方有疫病流行的危險，就以此召其朝議，到時卿直接發難即可。”
“是，隻是這太鄆擔任方相氏已久，恐怕有些手段，還請君侯小心。”
“放心，在這明珠宮中，沒有任何神異力量能傷到孤，隻要能防止他暴起傷人即可。”
兩人商量完了對策，隨侯去通知太鄆參加朝議，除此之外，一切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