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緣深緣淺
蔡小英聽著關山月侃侃而談不由得癡了。這個男人真了不得，先不說東西是不是真的，就憑這段話足以讓人佩服，真讓人仰慕！當年自己的學習成績也不比他差多少，現在差距怎麽這麽大？
胡樹彬見蔡小英一副花癡的模樣，便咳嗽一聲說道：“蔡大美女，他這人轉騙未婚女子，你可要注意了。”蔡小英登時滿臉通紅，嗔道：“就知道胡說，你這一輩子壞在你的姓上了。”胡樹彬哈哈大笑。
關山月尷尬地說道：“我先前說了，這幾件東西見者有份，等我回去賣了它咱們三人一人一份。”胡樹彬說道：“真給呀？怎麽樣大美女，咱倆就不客氣了？”
蔡小英心想，這個小流氓真是要包養我的節奏？我才不要呢，說道：“我不要，要那麽多錢有啥用？”胡樹彬驚訝地說道：“你不會是想要人吧？”蔡小英的臉更紅了：“你這混蛋一會兒不胡說八道就不是你！”胡樹彬說道：“沒事，我支持你，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頭挖不到。”
胡樹彬沒完沒了的撩撥，讓蔡小英怒不可遏，他就不想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蔡小英怒道：“胡樹彬，你再這樣咱倆絕交！”胡樹彬見蔡小英真生氣了，尷尬地說道：“開玩笑，開玩笑的，以後注意。”
關山月責怪道：“你說你，在人民警察隊伍裏天天就學這些？”胡樹彬還沒說話，蔡小英接話道：“你也不是好人，你們男人就沒好人！”關山月頓時滿臉尷尬，自己確實不咋地，胡樹彬看著哈哈大笑：“讓你充好人！咱倆壞人喝一口吧。”
把蔡小英送回去，見她一句客氣的話都沒說，便低著腦袋匆匆上樓去了，關山月有點兒茫然失措，惆悵地回到賓館去了。
陪君醉笑三千場，不訴離殤；飛鴻過盡字字愁，情難思量，境花水月彈指間。和雨煙雨兩不勝，天上人間一樣愁。若有來生，為君傾城。
是啊，人的一生會遭遇無數次相逢，有些人是你看過便忘了的風景，有些人則在你的心裏生根抽芽。那些無法詮釋的感覺，都是沒來由的緣分，緣深緣淺，早有分曉，隨他去吧。
轉天關山月買了針、灸去蔡小英家，卻見蔡小英上班去了。這也好，省的尷尬。連紮了兩天針，她媽媽好了很多，已經不用再捂著棉褲了，關節活動起來也靈活了很多。路秀芳開心的說道：“謝謝小關，我終於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感到屋裏都暖洋洋的。”比自己預料的要快不少，關山月也很開心，說道：“阿姨，看來明天再治療一次就差不多了，以後自己注意一些就沒啥大問題了。”
剛從蔡小英家裏出來，關山月接到了張興唐的電話，張興唐說道：“小山，村裏的百姓希望以後每年按每畝地的收成給錢，你看行不？”其實老百姓種地加上人工、化肥、種子的費用，種地基本上是賠錢的，這相當於白收錢了。但是關山月就是本著幫助村裏人來的，所以也就同意了。
張興唐說道：“不好意思啊，老百姓的觀念一時改變不了，總是認為有糧食心裏才不慌，給你們增添了不少成本。”關山月說道：“我盡量給老百姓爭取吧，希望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
春天正是植樹的好時節，關山月想盡快把事情做完，下午便去了林業局。蘇薇妮帶關山月和蔡小英去了自己的苗圃。
關山月說道：“小英，你隻負責給我挑最好的品種就行，我想價格方麵蘇科長肯定給優惠的，對不？”蘇薇妮笑道：“這你放心，以後咱們還長期合作呢。”
蔡小英道：“那好，桃樹就選玉露美人、黃金桃，梨樹選碭山酥梨、萊陽梨，葡萄選玫瑰香。景觀樹要嗎？”關山月道：“下一步吧，等有了模樣再種景觀樹。”蔡小英道：“那好，明天我一起過去做個指導。”
趁蘇薇妮沒注意，關山月忐忑地問道：“咱們說的事還算嗎？”蔡小英苦笑道：“好像是你求著我一樣。哎，你隨便吧。”關山月道：“真沒那意思，咱們是公平的，這樣我也省心不是？”蔡小英道：“那好吧，以後我就為你打工了？是不是該叫你關老板？”關山月笑笑：“你隨便吧。”蔡小英咬著嘴唇說道：“拾人牙慧。”
關山月大手筆，每種買了兩千株，一共花了十多萬，把蘇薇妮樂壞了，這一次就趕上兩年的收入了。交了定金，蘇薇妮用大乳房頂頂關山月，擠眉弄眼地說道：“關老板，我看小蔡這兩天不高興，是不是你欺負人家了？”這個女人真是風流出新高度了，什麽事都往這方麵聯係，不過她說的好像也對，關山月無奈地笑笑沒理她。
回走的路上蔡小英想著，這兩天自己總躲著關山月確實不太合適，畢竟人家不收分文給媽媽治病，顯得自己忒不大方，於是說道：“這兩天沒陪你，你不會嫌我沒禮貌吧？”
關山月道：“哪會呢？你白天要上班，不能總在家呆著吧？”蔡小英道：“你要是不嫌棄，晚上去我家請你吃飯，一是表示感謝，二是表示歉意。”關山月忙道：“我怎麽會嫌棄呢？隻是擔心你不方便。”蔡小英笑笑說道：“咱們顯得有點生疏哈？”
關山月尷尬地笑笑，心道，這不是你老人家陰晴不定嘛，我哪敢隨便說啥？
蔡小英見關山月沒說話，知道是自己讓他不知所措，歎口氣道：“這世相撲朔迷離紛紛擾擾，我們常常在如煙如夢或又浮誇的世界中迷失了自己，可是凡塵繚繞的煙火又總是嗆得我們不敢自由呼吸。我隻是俗人一個，卸不下生活的麵具。可是千帆過盡，那份純淨的夢想早已漸行漸遠，而如今卻又不知道夢想在哪兒。”
成詩人了！蔡小英心裏的彷徨、無助，關山月哪能不明白？於是說道：“都說時間是治愈創傷的良藥，當你感到彷徨無助、力不從心時，不如將一切交給時間，或許它會讓你把該忘記的都忘記，讓你不經意間從一個故事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
我看你過去就很從容，也許內心裏也掙紮，最起碼表麵上很從容。我這次來可能給你帶來了困惑，但是我就像一個過客，聚散無常、來去不定，所以希望你還能保持一顆從容不迫的心。”
見關山月主動說出了他們之間的困惑，蔡小英也不在掩飾了，笑著說道：“自作多情，你就知道自己有那魅力？”接著又歎口氣說道：“其實我所謂的堅強全依賴媽媽的鼓勵和開導，她總告訴我，殘荷缺月也是一種美麗，粗茶淡飯也是一種幸福。所以我才不沒有多少自卑，才能坦然麵對紙醉金迷，燈紅酒綠。”
關山月道：“是啊，旁人隻看結果，也隻關心結果。人生就是哭給自己聽，笑給別人看！”
說話間到了蔡小英的樓下，關山月說道：“要不今天就別去了？你媽媽身體剛好，我就不添麻煩了。”蔡小英白了關山月一眼道：“你以為我想請你呀？是我媽要請你，估計現在都做好飯了。”
進到家裏，路秀芳果然準備好了。路秀芳說道：“家裏有點兒寒酸，照顧不周你別介意。”關山月趕緊說道：“阿姨哪兒的話？能來我們班大美女家吃飯也是榮幸。”
蔡小英笑著說道：“那是，我們家還沒來過傻小子吃飯呢，這是他的榮耀。”關山月嘿嘿一樂又說道：“再說了，家裏的條件馬上就會改善的。前天我和小英一起收了幾件古董，應該價值不菲，這樣咱們就徹底翻身了。”
路秀芳疑惑地看看蔡小英，咋沒聽說呢？蔡小英見關山月當著媽媽說這事兒，也不好駁他的麵子呀，隻好含糊地說道：“我可沒多少功勞，全指望著你了。”有錢自然好，不管嘴上怎麽說，誰真的希望過窮苦的日子？路秀芳也沒細問，開心地張羅著關山月吃飯。
和母女倆坐一起，關山月覺得很不自在，拿捏著，吃飯也像個斯文的人了。蔡小英拿出一瓶白雲邊酒，說道：“這還是我爸爸生前存的酒，你就湊合著喝點吧。”關山月道：“說的我多尊貴似的。這可是咱們省的名酒，李白雲：‘南湖秋水夜無煙，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賒月色，將船買酒白雲邊。’而且還是八幾年的吧？”
蔡小英笑道：“‘貴賓如約準時到，喝酒隻喝白雲邊’，哈哈，還挺應景。你現在是不拿十萬八萬的當錢，定是常喝好酒了，不嫌次就好。今天沒人陪你了我就陪你喝幾口。”關山月還沒見過蔡小英喝過酒呢，於是說道：“我也沒酒癮，你要是不能喝酒別勉強。”蔡小英道：“我爸在時常把我當小子養，沒事陪他喝一口，這麽一說也幾年沒喝酒了。”
蔡小英說著說著眼就紅了，不好意思地說道：“有點睹物思人，哈哈，你別見怪。”路秀芳生氣地說道：“你提他幹嘛？讓小關多尷尬？”蔡小英道：“這不是家裏突然多了個男人吃飯嘛，我能不想爸爸嗎？”
路秀芳心裏感慨，閨女真該找對象了，是自己耽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