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偷聽
想到這,當即斷定這房內無人,一縱身,躍上屋頂,四下望去,隻見東北方有一處小屋,周圍看守最為嚴密,心想:“這屋子可有古怪。”
當即飛身下房,朝那小屋摸去,到得近處,隻見守門值夜的弟子三五一隊,專門在拐角,廊下及月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處守衛,可謂守衛森嚴。
陳劍平伏在牆下,暗道:“這玉陽派倒也不是一無是處,這守衛布置的倒也有模有樣。”
想到這,在地上摸了一顆石子,一提氣飛身而起,手中石子往右邊牆上一扔,“嗒”的發出一聲響。
幾名值夜弟子猛地一驚,循聲望去,就這麽一望之下,這幾名弟子猛然覺得背後生風,再回頭看時,幾片被卷起的綠葉慢慢飄落在地上。
一名自己抓抓後腦勺,低聲罵道:“這陰風,真古怪!”
南麵幾名守衛弟子中一人喊道:“喂!你們那邊什麽事?”
這邊值夜弟子答道:“耗子鬧洞,沒什麽!”
而此刻,陳劍平已經躍上了這間屋子的屋頂,隻見他慢慢伏在屋頂正脊背麵,食指輕點,在瓦楞之上點了個小孔。
透過小孔往裏一看,隻見裏麵擺設簡單之極,一床一桌兩凳,再無他物,而且空無一人。
陳劍平心中疑惑,暗想:“守衛如此森嚴的地方,卻是一個既簡單又空無一人的屋子,這是什麽道理?”
借著月光,陳劍平抬眼四處望去,隻見玉陽派屋舍眾多,可卻好似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之中,模糊不清,到處疑點重重,難以解釋。
就在這時,身後一聲輕響,房下拐角處轉出兩人來,陳劍平輕輕起身,藏到房頂山花一側,隻見轉角走出這兩人,其中一人正是吳敬德。
吳敬德與那人站在房後,說道:“這兩人手上闊綽的很,又是無名之輩,我看連道上的都不是,明日我問問來路,敲一筆銀子,放了他們也就是了。”
陳劍平嘴角微微一笑,舉起右手,衝著屋下的吳敬德比了比,心想:“這兩人說的就是我跟納蘭月了,這吳敬德到這時候還想著敲銀子,此刻我一個霹空掌下去,頓時讓你了賬!”
隻聽吳敬德旁邊那人說道:“糊塗,都什麽時候了,這不是節外生枝嗎?”
吳敬德急道:“大師兄,有什麽節外生枝的,你是沒見,那人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另外一人最多也就是個跟班的,雖說會兩下子,但也稀鬆平常!”
陳劍平點點頭,暗想:“果然是吳敬賢,看來他已經回來了!”
隻聽這吳敬賢說道:“別說了,不管怎樣,此時此刻決不能出什麽狀況,你趕緊把這兩人處理了!”
吳敬德急道:“大師兄,怎麽處理呀?殺了他們倒是簡單,可小鎮戲園子裏抓他們的時候,在場人數眾多,事後人家找咱要人可怎麽好!”
吳敬賢怒道:“瞧你辦的這叫什麽事,先把人弄死扔到後山亂墳崗上去再說,若有人來要人,就說隔天就放了,就怕出什麽亂子!”
吳敬德大不情願,說道:“大師兄,你也太過小心了吧,費了這麽大的事,白白殺了可惜了!”
陳劍平自房頂上氣的咬牙切齒,幸虧自己與納蘭月都是有功夫在身,若真是尋常商旅,還不得這麽稀裏糊塗的讓他們殺了。
這吳敬賢、吳敬德二人在這三言兩語就把兩個人的生死給定了,如此輕描淡寫,可見這等事做了絕不止一件了,武林中爭鬥攻殺你死我活那是情理之中,可如此對待毫不相幹的普通人,簡直禽獸不如。
想到這,也不想再探查什麽,腦子一熱,便要起身下去結果了這二人,可就在這時,身下屋內突然傳來輕微的一點響聲。
陳劍平大驚,屋內如果有人自己斷然不會發現不了,可此刻怎會有響動?
陳劍平透過山花上的鏤空縫隙往裏一看,隻見屋內床板輕輕移動,陳劍平暗道:“怪不得,原來這小屋內還有一個暗道!”
床板移開,顯出一個黑洞,隻見一人從黑洞中出來,回身輕輕又把床板蓋好,小心翼翼的將床上的被褥整理成原來的模樣。
陳劍平等他回過臉來一看,不禁一驚,隻見從密道中出來的人正是納蘭月的哥哥納蘭明。
屋外吳敬賢、吳敬德二人朝這個屋裏看了一眼,吳敬賢指了指屋子,說道:“公子出來了,走。”
這二人繞到屋前,吳敬賢一揮手,守衛的弟子快速站成一隊,頃刻間走了個幹幹淨淨。
吳敬賢、吳敬德二人推門進屋,見納蘭明帶著麵具坐在木凳上,施了一禮,吳敬賢問道:“公子,怎麽樣?”
陳劍平趁著守衛弟子撤走的嘈雜之聲,輕輕躍上屋頂,又趴在自己適才戳出來的那個小洞旁,觀看屋內的情形。
納蘭明武功在他眼裏雖說不值一提,可好歹也是名門之後,陳劍平卻也不敢大意。
隻見納蘭明搖搖頭並不說話,吳敬賢眉頭一皺,說道:“那人還不肯說?”
陳劍平俯在房頂,心想:“說什麽?那人是誰?”
納蘭明歎了口氣,說道:“不錯!眼下天下大亂,戰火紛飛,怎麽若能得到伏龍令就能占據主動權,咱們派出去的細作回來了嗎?”
陳劍平微微一驚,暗道:“伏龍令?什麽東西?”
吳敬德說道:“公子放心,按照您的指示,咱們怕引火上身,昨天夜裏才拍出細作打探,最快也要後天才能回來。”
吳敬賢歎了口氣,說道:“公子,要真問不出什麽,也就算了,中原人的死活,跟咱們也沒什麽關係,咱們不必太在意。”
陳劍平聽了這話,心中冷哼了一聲,暗道:“虧你還是玉陽派大弟子,這點見識,玉陽派就是傳給你早晚也得毀在你手裏!”
隻聽旁邊吳敬德說道:“不然,中原若是完了,咱們就大大的不妙了!”
納蘭明聽了這話,“哦”了一聲,起身渡著步子,問道:“怎麽講?”
隻聽吳敬德接著說道:“咱們玉陽派扼守西北隘口,地勢極為重要,對內咱們是覆滅前聚賢堂的眼中釘,對外咱們是中原各派的眼中釘。”
納蘭明聽到這裏,“嗯”了一聲,說道:“不錯,你接著說。”
吳敬德臉上一陣得意,接著說道:“可咱們玉陽派此刻能安然無恙,全仗著聚賢堂在後麵給咱們撐著,中原各派滅了咱們就可以長驅直入,如此北疆就沒了屏障,聚賢堂雖視我們為眼中釘,但這種情形是他最不願看到的,因此他會保我們。”
說道這,吳敬德向前一步,接著說道:“同樣的道理,若聚賢堂要吞並我們,中原各派則沒了屏障,西北各派也就可以長驅直入中原,這也是中原各派不願看到的,所以中原各派也會保我們,如此我們是最安全的!”
陳劍平伏在房頂,聽了吳敬德這番話大感意外,沒想到這麽一個武功稀鬆,近乎於街頭混混的人,竟有如此見識,難怪他能被納蘭明賞識。
隻聽納蘭明笑了笑,說道:“不錯,說得很好,那羅生門進犯聚賢堂,若聚賢堂真有不測,中原各派為了瓜分西北,必將下把我拿下。”
吳敬賢微微一驚,說道:“公子,怎會如此,中原玄羽門乃是正道巨擘,各派也都自持正道,怎會輕動幹戈?”
陳劍平心中冷笑,暗道:“看來這吳敬賢棒槌一個,納蘭明這私生子可真是不成器呀!”
納蘭明還未說話,一旁吳敬德說道:“當然會,別的不說,單是那藥山派,就第一個放不過咱們。”
要不是此刻需隱藏行跡,陳劍平簡直要拍手稱是,心想:“算你小子有見識,你這玉陽派我滅定了!”
吳敬賢臉上一紅,略顯尷尬,納蘭明微微一笑,說道:“很好,敬德句句說到我心裏,甚合我意!”
吳敬賢狠狠的盯了一眼吳敬德,趕忙說道:“公子,如此一來,豈不是大大的不妙了嗎?咱們該怎麽辦?”
納蘭明微微一笑,從袖口中拿出一封書信,交到吳敬賢手中,說道:“敬賢,你明日即可著快馬將這封信發給禦劍神宗,隻要咱們聯係上禦劍神宗,就可高枕無憂了!”
吳敬德一拍手,說道:“妙呀!如此一來,,中原各派若有所圖謀,背後禦劍神宗與我們聯手,他們就不敢輕動了!”
吳敬賢滿臉怒意,厲聲道:“說的輕巧,中原各派勢力滔天,他禦劍神宗豈會為了咱們的對中原各派?真是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