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梓麽
那之後拉哈不再經常回家,除非妹妹來,否則他就一直在工地上吃住。有空也常去陳梅所在的學校看望,她成為她走出痛苦時光的最大因素。她所在的中學是封閉式的中學,隻有在外麵有人來找時才能請假出去。所以她每次看見他都會很激動。對老師,這是她哥哥,一出校門,她就會挽著他的胳膊。像一個幸福的樹精靈,酷似枝頭嬉戲的雲雀。不出的喜悅,這是一對絕配的兄妹。孤兒的命運讓他們有更多的話題,更多的理解和關懷。
陳梅,11歲時因為家裏所有的親人都死光,而不得不被送進孤兒院。後來沒多久,因為長相清秀可人,而被一戶那時候還沒有孩子的富人家收養。並取名叫婷婷,彝族名字叫寧梓。他倆的交往,限於善男信女的愛情。牽手走在河邊,夕陽垂柳的枝頭。找兩個人的音樂,兩個人的餐廳,兩個人的路。去他們喜歡的地方。給她買她喜歡的東西。嬌羞白淨的陳梅,正配上黝黑和健壯。沒有過多的酒,沒有自私的占有。真正的愛情讓她,在決定托付前保持貞潔,再多一些空白。拉哈很尊重她,陳梅也很自重。
陳梅告訴他,她被收養時已經十一歲了,養父母後來也有子女。可能一開始他們確實是出於愛心才收養的她,他們待她不壞,一直以來吃穿住行都不會有偏差,但後來在親生孩子降臨之後。慢慢的沒有了多少感情,不管陳梅怎麽表現,如何殷勤。都入不了他們的眼,他們已經隻是在盡一種義務,也許早就後悔了承擔這份責任,可是又已經習慣了承擔。且這筆費用對他們而言並不算什麽,而且還能常常成為向身邊的人證明養他們為富又仁慈的依據。成為很多人奉承的焦點。我越是不堪,他們的愛心就越大。
我有時很愛他們,很感激他們。給了我如此優厚的生活,有時候又不理解,為什麽他們不再能多給一點溫暖和愛呢?我隻想要一點點。我一直那麽聽話。反正對他們我是連討厭都沒有資格的,更別恨了。
他們繼續這樣交往,反正父母也很少管她,她現在更是住校,上課期間周末幾乎沒回過家。拉哈怕影響她學習隻在周末去找她,但他們的交往從來都隻有他們兩個人,而不會是動不動就出現在各種場合上的那種感情。一來二去,兩個人太欣賞對方,太理解對方。又過了一年,再自認為理解了所有對方的缺點,甚至於深愛著他的缺陷之後,他們打算長相廝守。總有一,有一個角落會容納你所有的棱角。初中一畢業,她就像自己的養父母,告知了他們的愛情
經過幾番爭執,他們,如果你非要嫁給這個窮鬼就必須永遠的離開他們。於是,最終,就離開了他們,落得個白眼狼的罵名和響當當的一巴掌後。陳梅難過又興奮的被趕出了養父母一家。反正她在那個家庭本來就已是可有可無。隻是不太願意看到她稱心如意,不願意自己付出得到這樣的結果。而且養父母也並非壞人。
在梅的強烈要求下,婚禮並沒有大操大辦。因為能參加雙方親屬參加的本來就不多,婚禮一切從簡。她同學,當年送她進孤兒院的老鄰居。拉哈一共也隻叫了十幾個朋友個人,算上妹妹一家四口。來的人,剛好湊夠兩桌人吃飯。
當然,拉哈選了是在很好的酒店,點最貴的菜。著民族盛裝,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就這樣匆匆的結合了。也許愛情就應該奮不顧身。不顧惜一切,但我聽女人隻適合戀愛,而非婚姻。
她找不到一份好工作。因為文憑低不過一些簡單工作倒也有。隻是他不願意她受罪,畢竟她在金銀窩裏待了整整十三年。他改變以前收租的方式。而是直接變賣了所有的土地和房子,在城裏盤下一個連著門市一個的房子。讓她做起了商店老板。她每等他從工地滿身臭汗的歸來,早早的備好熱水。一室1廳的房子裏,他倆開始自己的生活。四個月後,他倆的兒子,日哈出生。孩子的笑,是他們最為幸福的時光,孩子兩歲大時。。
工頭見他老實。把能賺大錢,跟隨工程隊往北方去修路的機會給了他。陳梅一聽就極力反對,但他卻已經簽下了三年的合同,因為從一開始他就發誓一定會讓她過和以前一樣好的生活,就這樣她背著孩子送他上了火車,他深情的看著她,滿眼淚光的臉,微笑著抱起了孩子,逗弄著兒子的臉。便轉身離開了,到裏麵是好長的一段路啊,他都沒有回頭,因為回頭有孩子懵懂的臉蛋,有愛人的淚水。他一直朝前走,一直到他的座位上,他把頭望向車頂。吸了吸鼻子,又深深的呼了口氣,從此,踏上北方。
可聽等待一個人,會使另一個人,絕望,愛另一座城市,會讓一個女人最終崩潰。忘記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