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達達失蹤了
蕭慕錦撚滅煙蒂,斜著眼睛看著蘇宴,“怎麽,不敢賭?怕你在他的心中不如總統的位置來的重要?”
“你能不能別無聊?”
蘇宴真是無語,這麽無聊的人是怎樣掌握大權,動搖了盛朗熙總統的寶座的?
分明就是一個無賴,一個混子,怎麽搖身一變快成為總統一職的繼任者了?
“不賭就趕緊走。我要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隻要我想,我蕭慕錦照樣可以成為H國的總統!”
蘇宴盯看了蕭慕錦幾秒,明知道他在激將她,她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認慫,挺了挺胸脯,冷哼一聲:“賭就賭,誰怕誰?”
…………
蘇宴再次回到總統府,已經是淩晨三點多。
沒人知道在盛朗熙生命旦夕的時候,她去了哪裏,幹了什麽。
外麵的風雨還在肆虐的進行著,院子裏種植的大片多肉植物,沒了六叔的養護,經曆幾個小時的風雨變得一片狼藉。
總統府裏靜悄悄的,客廳的大鍾輕輕的擺動,發出格外清晰“哢嚓哢嚓”的聲音。
盛朗熙的手術已經做完,陳醫生被安排在客房休息。
半夜裏,他不放心,披著件衣服到病房查看了一下盛朗熙各項生命體征。
各項檢查還算平穩,他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從病房出來後,路過客廳,碰見了晚歸的蘇宴。
“蘇小姐,你去了哪裏?”
蘇宴與盛朗熙登記結婚的事沒有正式公開,陳醫生依舊按照以前的習慣稱呼她。
“跟一個朋友有事要談,出去了一下。”
蘇宴從茶幾上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
水有些涼,她打了一個冷顫。
她拿著杯子看向陳醫生:“閣下狀態怎麽樣?”
“手術還算順利,現在各項體征也都算平穩。”
蘇宴如釋重負的吐出口氣:“那就好。”
陳醫生遲疑了一下說:“閣下手術完沒多久醒來,說要見蘇小姐,當時你不在府裏,我跟他說你太累去休息了。”
蘇宴微微一怔,淡笑著衝陳醫生點點頭:“謝謝你,我現在去看看他。”
在蘇宴欲要轉身之際,陳醫生又說:“蘇小姐,我們隻是一個醫生,能力有限,別跟自己太勁兒!”
蘇宴回頭看陳醫生,眼中寫滿錯愕。
陳醫生笑笑說:“蘇小姐別多想,我什麽也不知道。你一個泌尿科的醫生,卻把外科手術做的那麽好,上學的時候一定下了不少苦功夫,我欣賞蘇小姐,同為醫者,不過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罷了。”
蘇宴衝他感激的一笑:“謝謝!”然後調皮的眨眨眼:“連我上學的時候偷門學藝的事情,你都能看出來,陳醫生不愧是咱們H市最有名的大專家!”
陳醫生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轉身朝著客房走去。
蘇宴到了病房門口,門口有兩個士兵把守。
看見蘇宴,他們欲要給她行禮問好,蘇宴朝他們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輕輕的推開病房的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盛朗熙睡著了,除了嘴上戴著的氧氣罩,他跟平時沒有其他不同。
規規矩矩的麵朝上平躺著,眼睛輕閉,神色安詳,長睫偶爾微微閃動。
時至今日,蘇宴仍認為,盛朗熙是她見過的長相最好看的男人,他的好看,介於英俊與帥氣之間,不會太陰柔,又不會太粗獷,每一道臉部線條都恰到好處。
蘇宴本想去拉拉他的手,怕驚醒他,隻好放棄,在床邊坐著,直到有了困意,才輕輕的離開了病房。
翌日清晨,蘇宴被一陣孩童的哭鬧聲擾醒。
她迷瞪的睜開眼,正好碰上達達那雙黑白分明,此時盛滿憤怒的大眼睛。
她拉了他一把,把他塞進被窩,嗡嗡的說:“達達不要搗亂,陪媽媽睡一會兒!”
“不要!”
達達掙開蘇宴的束縛,從床上坐起來,使出吃奶的勁兒搖晃著睡意朦朧中的蘇宴:“媽咪起床,媽咪起床……”
這就是蘇宴不大喜歡小孩兒的原因,鬧起來能把人煩死。
達達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蘇宴深知這一點,縱使困得要死,還是強撐著坐了起來。
“達達,我昨晚睡得很晚,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
“不能!”
達達霸道的把蘇宴拉下床,強製讓她清醒。
“爸比受傷了,我想去看他,可是夏夏說什麽也不讓我,你快點幫我想想辦法。”達達抓著蘇宴的手撒嬌的晃來晃去。
“夏夏不讓你去看爸比,是因為他需要休息,隻有休息好了,身體才能恢複的快,你這麽吵,他怎麽能休息的好?”蘇宴耐著性子說。
達達癟嘴,跟在蘇宴後麵進了洗手間,看著蘇宴在裏麵刷牙洗漱:“達達這次不會吵,會很乖,一句話都不說。”
小手扯扯蘇宴的睡衣:“媽咪你就帶我去嘛!”
又開始撒嬌。
蘇宴被她吵的不厭其煩,吐出一口漱口水:“好好好,我的小祖宗,一會兒就帶你過去!”
……
達達雖然年紀小,平時又是飛揚跋扈,把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性格,但是在關鍵時刻,他總能懂事的安靜下來。
就像現在,在盛朗熙的病房裏,他安靜乖巧的像是一個羞澀的女孩子。
盛朗熙還在睡,陳醫生給他量了體溫,微微蹙眉,怎麽發起燒來了?
蘇宴湊過去看了一眼,體溫這麽高?!
“是不是傷口感染?”
陳醫生用手電筒檢查了一下盛朗熙的瞳孔,看了一下他的反應,點點頭。
“閣下身體恢複力一向很強,像這次手術後出現大麵積感染很少見。”
陳醫生邊說邊給盛朗熙配藥輸液,就在他正在給盛朗熙找血管準備紮針的時候,盛朗熙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緊接著一口黑血從嘴裏噴濺出來。
連接他身體的儀器發出危險的警報聲。
蘇宴慌了神,著急的看向陳醫生,陳醫生邊給盛朗熙做心髒複蘇,邊急急的指揮蘇宴:“快打急救電話,閣下需要去醫院重新手術!”
蘇宴拿出手機,撥了急救號碼:“喂,你好,這裏是……”
沒多大一會兒,陳醫生的心髒複蘇奏了效,盛朗熙的心髒重新開始跳動。
總統府亂成一鍋粥,找東西的找東西,抬支架的抬支架,備車的備車,都在為盛朗熙去醫院做準備。
在這一片兵荒馬亂的場景中,隻有達達安靜的坐在角落裏的兒童椅上,麵無表情的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一張又一張進緊張著急的麵孔從他視野裏閃過。
他已經好幾天沒去幼兒園了,夏夏無意中說漏嘴,說他的爸比快不能當總統了,外麵有很多人想殺他,身為他唯一的兒子,為了免受其害,他必須躲在府裏,哪也不能去。
他問夏夏要躲多久,夏夏沒有直接告訴他躲多久,隻是沉重的長歎了一口氣。
就是夏夏不說,達達也發現了府裏的變化。
尤其是府裏傭人對他的態度,再不像以前那麽唯命是從,有次他惡作劇了一個小女傭,那個小女傭竟然打了他,並惡狠狠的對他說:“你馬上就不是什麽少爺了,馬上就要跟我一樣變成一個普通人,吃最下等的飯,穿最廉價的衣服,給人做牛做馬。”
這些話讓年幼的達達陷入一種巨大的恐懼中。
他不想變成那樣的人,他不想變得普通,他一直幻想長大後也要當總統,跟盛朗熙一樣做一個偉大的人。
小女傭說:“那是不可能的了,因為這世界上出現了一個比你爸爸更聰明,更有能力的人,他為代替你爸爸成為新一任的總統,你們盛家再也沒有往日的風光。”
小女傭的嘴臉很可惡,達達卻不想跟她再計較。
無能的人才跟比自己弱的人計較,現在大敵當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救護車鳴著笛聲,由遠及近,在一片混亂中,達達緊握了一下小拳頭,避開眾人,悄悄了爬上了一輛隨行保鏢車的後備箱。
……
經過一夜,風雨終於停歇,天色卻特別暗,暗的像是一口鍋扣下來,壓的人心裏難受。
盛朗熙進了醫院,重新進行了手術。
雖然他們一行人眼睛足夠低調,保密措施做的足夠周詳,可盛朗熙生還回國,在國內再次受到襲擊且生死不明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大批的記者聞聲趕來,守在醫院門口企望獲取進一步有價值的消息。
六個小時後,盛朗熙重新被做了手術,又過了六個小時,他第一次醒來,脫離了危險期。
守在外麵的蘇宴等人不禁都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夏夏滿頭汗水的從夜色中跑來,顧不上禮儀,噗通一下跪在蘇宴的麵前,急急的說:“蘇小姐,達達小少爺失蹤了!”
剛說完,她就嗷嗚一聲哭了起來。
蘇宴怔了怔,把夏夏從地上扶起來:“達達最是頑皮,你們再好好找一找。”
“都找過了,總統府都翻了好幾遍,還是沒找到。護院隊隊長調了監控,發現達達小少爺上了一輛車的後備箱,這輛車現在就停在府裏,可是裏麵卻沒有達達小少爺。”
“什麽?” 蘇宴大驚,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