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你愛他就不考慮我的感受
蕭慕錦意外的在談家老宅。
意外的,告老還鄉的六叔也在這裏。
這個組合實在怪異,讓蘇宴反應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對於蘇宴的突然造訪,蕭慕錦與六叔沒有太大的意外,他們二人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六叔說:“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蕭慕錦站起來,虛虛的朝六叔拱了拱手,客氣道:“我讓人送你!”
“有勞了!”六叔說。
蕭慕錦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交代了幾句,很快,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舉著一把黑色大傘出現在客廳門口:“老先生這邊請。”
客套謙和的語氣,跟他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氣質一點也不搭。
六叔也不客氣,朝蕭慕錦微微頷首,徑直走到門口,在黑衣人的護送下了房子的台階。
六叔一走,蘇宴就奔到蕭慕錦的麵前,衝他發著脾氣:“有人說你煽動了政變,企圖要盛朗熙下台自己當總統,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蕭慕錦跟蘇宴之前見到的並沒有什麽不一樣,狹長的眼睛,斜飛如鬢的眉毛,帶著幾分輕佻的唇角微微上揚,給人一種風流不羈的感覺。
他沒有馬上回答蘇宴的話,目光盯她的手,微微蹙眉:“你受傷了?”
他試圖要去拉蘇宴的手,被蘇宴一把甩開。
“我問你話呢,快點回答我!”
一記悶雷打過來,“轟隆隆”,震耳欲聾,大風刮倒了放在外麵窗戶台上的盆栽,盆栽落地,發出器皿破碎的聲響。
蘇宴如暴風雨一樣咆哮著:“你回答我,快點回答我。”
盛朗熙似笑非笑的勾了一下唇角,坐到之前的座位上,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
“對,你說的都對。”他說。
蘇宴衝過去,繼續大聲的咆哮:“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以前明明跟我說過,最不想參政當大官,因為那樣活著很累。現在這是怎麽了?瘋了?豬油蒙心了?”
蕭慕錦伸出手指搖了搖,否定蘇宴的猜測。
“因為好玩。”
他頓了一下,從旁邊的矮幾上端起一杯了溫溫的茶水:“我幾乎什麽職業都當過,就是沒當過總統,借此機會正好體驗一下,你不是一直都想當總統夫人麽,趕快抱我大腿,我心情一好,說不定真能如了你的願。”
“你腦子有病!”
蘇宴氣呼呼的走過去,指著蕭慕錦的鼻子說:“你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嗎?你知道因為你的這一舉動會牽連多少人,讓多少人擔驚受怕麽?”
覺得不解恨,她伸出手用力的戳了蕭慕錦的腦殼一下:“要玩找我,我陪你玩,別傷及無辜。”
蕭慕錦的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他修長的手指細細的摩挲著紫砂壺的壁沿,
“蘇宴,何必把自己說的那麽高尚,跟個熱血青年似的,你不就是覺得我動了盛朗熙,你心疼他麽!”
蕭慕錦看著蘇宴,眼底帶著一種不知是嫉妒還是挑釁的複雜情緒。
蘇宴怔了怔,輕咳一下:“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心疼他怎麽了?他是我的老公,是要與我生活一輩子的人,你傷了他,我就不能過來討公道?”
蕭慕錦握茶杯的手一緊,眸色一點一點的冷卻下去。
“與你生活一輩子的人?嗬嗬,蘇宴你真是傻的可以!”他把手裏精致的茶杯放到矮幾上,雙手交疊放到腿上,眉眼均是冷的:“你真的以為盛朗熙跟你登記,是因為喜歡你,愛你?”
靜默的空氣裏發出幾聲冷笑,蕭慕錦的冷眸盯著蘇宴:“盛朗熙幾個月前推行過一個關於女性受用公平待遇的新政,從起草到頒發一直沒有得到有力的推行,總統最怕什麽,最怕在位期沒有政績, 在曆史上沒能留名。他煞費苦心的推行了這麽一個政策卻沒受到重視,他會怎麽做?”
蘇宴沒心情跟他扯別的,不耐的揮了一下手:“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別拐彎抹角!”
蕭慕錦輕勾了一下唇角,換了一下交疊腿的姿勢:“我的意思是他當時急需一個女人來引領推行他的新政,而你,恰巧撞到這個槍口上,加上你是他兒子的親生母親,所以他才順水推舟的跟你登記結了婚!”
蘇宴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你的意思不就是盛朗熙根本不愛我,而是別有目的才跟我結的婚?但是很遺憾的告訴你,我跟他登記結婚後,他沒有讓我做過任何我不願意做的事,也沒讓我引領推行什麽新政,不要覺得自己是什麽人,別人就得跟你一樣。以前我還敬你是個男人,現在看來,你就是一隻會在背後給人使絆子卑鄙無恥的小人!”
想起今天看到盛朗熙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樣子,蘇宴就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始作俑者撕成碎片。
蕭慕錦的盯著蘇宴道:“你真是愚蠢至極!”神經質的冷笑幾下,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打開窗子,任憑斜風夾雜著雨水灌進來。
“你到底愛上了他!”蕭慕錦說。
蘇宴衝過來,理直氣壯的說:“對,我就是愛他,做為朋友,如果你還念我們之間那麽點情意,就馬上停止你現在做的事情!盛朗熙是一個合格的總統,是個以人民利益為重的總統,是個可以領導全國人民過上更好生活的總統,請你,不要傷害他!”
“你說不要我傷害他,但為何你還要傷害我?他是個崇高的人,是個值得敬重的人,那我呢,我在你心裏算什麽?我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什麽?因為你愛他,就可以不考慮我的感受嗎?”
蘇宴從來沒有見過蕭慕錦這個樣子。
在她的印象裏,蕭慕錦一直都是風流的,不羈的,有點小清高,有點小混混的痞勁兒,他的特質千萬種,唯獨嚴肅、正經跟他不沾邊。
但現在,他嚴肅,正經,還憤怒。
“我為什麽要考慮你的感受?你是我什麽人?我跟你什麽關係?”蘇宴不肯落後的大吼過去。
房間裏沒有開大燈,隻有四角的壁燈微微的亮著。
一道如銀蛇的閃電從窗外閃過,照亮了蕭慕錦猙獰痛苦的臉龐。
他盯看著蘇宴,以一種氣瘋了的狀態。
蘇宴亦不甘示弱的瞪著他,她不怕他。
來之前,她就想好了,隻要見到蕭慕錦,她要不惜一切代價讓他退步。
兩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中,伴隨著窗外瓢潑的大雨,互相怒瞪著地方。
過來幾分鍾,蕭慕錦收回仇視的眼神,帥氣的臉龐驀地變得非常冷漠,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說我不是你什麽人,跟你沒什麽關係,好,那我就偏要成為你什麽人,跟你發生一些關係!”
他緊咬了一下嘴唇,微微抬了下巴,乜著眼睛,漠視著蘇宴:“你不是要我停止奪權行動麽,可以,跟盛朗熙離婚,嫁我!”
蘇宴猛地抬頭看著蕭慕錦,皺著眉頭低吼:“你說什麽?”
“離開盛朗熙嫁給我,我馬上把總統的寶座讓給他!”
蘇宴怒極反笑:“你以為你是誰?總統的位置本來就是盛朗熙的,用你讓?你以為用了些下三濫的手段讓他受了傷,他就會一蹶不振,乖乖把總統的位置讓給你嗎?蕭慕錦,你鬥不過他,不管你手上有多大的權利,多重要的籌碼你都鬥不過他,你最終會是個失敗者,是曆史長河中的一個跳梁小醜!”
蘇宴對蕭慕錦極為熟悉,就是因為熟悉,才清楚什麽樣的話能擊打他的內心,讓他痛,讓他抓狂。
果然,蕭慕錦怒了,他雙手撫上蘇宴的肩膀,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再一用力,就能把蘇宴的肩膀捏碎。
蘇宴無所畏懼的迎視著他憤怒的目光,嘴角帶著輕佻的笑。
她今天過來就是為盛朗熙報仇的,他不疼,不恨,不憤怒,她怎會甘心?
外麵的大雨嘩嘩下個不停,大風刮著院子裏的樹木,發出“吱吱嘎嘎”要折斷的聲音。
兩人僵持足足有五分鍾,最後蕭慕錦道:“好,那我們就試試看,看我能不能扳倒他,成為新一屆的總統!”
鬆了蘇宴的肩膀,轉身回到剛才坐的座位山,從矮幾上拿起一包煙,抽出一支,用打火機點燃,猛吸了幾口。
“蕭慕錦,你能不能別鬧了?!”蘇宴衝到他的麵前,氣急敗壞的說。
煙霧繚繞,模糊了蕭慕錦陰沉泛著寒氣的臉龐:“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我說你能不能別鬧了?你跟他有無冤無仇,何必要站到他的對立麵?他是個一個好總統,在位期間,沒有發生過大的經濟波動,人們的生活水平也比之前更好,你拉他下台,不是跟他一個人為敵,而是跟全國人民為敵,難道你要百年之後,我們的子孫後代朝你的墓碑吐口水嗎?”
蕭慕錦不以為然的勾了下唇角,蘇宴說的這些根本影響不到他,他才不管百年之後人們會怎麽評價他,他不想成為偉人,也不想名垂青史,他隻想守著心愛的人快快樂樂過完這一生。
蕭慕錦吸了半支煙後,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夾著香煙往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看著蘇宴的眼睛說:“蘇宴,我們不如來打一個賭,你跟總統的寶座,看盛朗熙會選哪一樣!”
蘇宴怔了怔,狠瞪了蕭慕錦一眼:“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