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墨家姐弟穿幫了
墨芸高傲地朝慕星辰挑眉道了一聲:“承讓。”卻並沒有半分自豪,隨後就將酒杯放回了溪中。
她不經意地將酒杯撥開一些,酒杯就順著水流留下,白滄月看得出來墨芸這是故意的,她故意不讓酒杯停到白晴麵前。
坐在墨芸身邊的白晴也沒想到墨芸會突然截自己的胡,可是她眼看著酒杯從自己麵前溜走,卻隻能矜持地不去撈。
白晴咬著牙關,她深知故意撈起來最後哪怕自己贏了,也會落人話柄。
白滄月看著白晴既想撿又不能撿的模樣心裏忽然就樂了起來。
隻是她低估了白晴的光環,不知什麽時候溪中突然遊出一條遊魚,硬生生地將酒杯一頂,竟然往回了一點。
哐啷,清脆的碰撞聲讓白晴回過了神,她隻見到酒杯不知何時落到了自己的跟前。
白滄月都看傻了!
白晴也愣住了,玄清陽見狀輕笑,賞識般地看向白晴:“白姑娘,該是輪到你了。”
白晴落落大方地撿起了溪中的酒杯,對著玄清陽嫣然一笑:“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白晴剛說完,玄清陽的目光中便滿是欣賞,“白姑娘年紀輕輕卻有悲憫世人的善心,本宮覺得白姑娘的詩勝在意。”
白晴嬌滴滴地婉謝,她下意識朝白滄月那邊瞥了一眼。
白滄月自然察覺到白晴的目光,她恍若未聞地低下頭裝作吃著東西。
看不到想要看到的表情,白晴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有三公主出現的地方,就準沒她的好事。
酒杯流到最後,也再沒有詩句比剛才那三句詩更好的了。
“本宮覺得今日這魁首該是白姑娘。“
白滄月聽著玄清陽的話,悶悶不樂,她就知道女主的光環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她剝除的。
白晴泰然地坐在那裏,墨芸卻是突然出聲,“我並不這樣覺得。”
白滄月看向墨芸,就連玄清陽也皺了皺眉,沒想到墨芸竟然公然反駁自己。
玄清陽雖然為人寬厚有禮,可是並不代表他能接受別人的反駁。
玄清陽臉上依舊帶著一副疏離的笑意,聲音也溫潤卻帶著一種傲意,“你說。”
墨芸忿忿不平道:“我覺得白姑娘那句詩,根本不應景!”
玄清陽依舊沉著氣幫白晴說話:“就算不應景,可是白姑娘那句詩的胸懷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寬廣,不是嗎?”
慕星辰小聲竊竊腹誹:“我覺得墨芸說的有道理。”
這下更激起了玄清陽的傲意了,“況且在下也覺得墨芸姑娘根本做不出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這樣的句子,如今並無杏花亦無雨。”
墨芸被玄清陽說得臉色惱紅,她自然知道這句子根本不是她做的,可是玄清陽這樣激起了她的恥辱心。
她沒想到溫和出名的二皇子竟然當眾點破自己。
墨芸氣得臉色發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慕星辰也覺得玄清陽過分了,他竟然心裏生起一抹憐惜,“怎麽不可能呢,墨子軒身為丞相長子,五歲能作出這麽好的詞,墨芸平日也跟著識字,也算墨丞相的半個弟子。”
玄清陽冷笑,看向墨子軒,“墨小公子,那首春花秋月也不是你作的吧?”
墨子軒忽然心裏一慌,不知所措,他下意識看向白滄月求助。
白滄月看著墨子軒求救似的目光,輕輕開口,“二皇兄,憑什麽不是墨小胖做的呀,白姐姐七歲就能寫出柴門聞犬吠,小胖五歲寫春華秋月不行嗎?”
白滄月支著頤,困惑地看向玄清陽,一雙眼睛單純澄澈,充滿好奇。
玄清陽並未想太多,解釋道:“墨小公子的詩寫的是愁,他年紀輕輕哪來那麽多愁?”
白滄月搖了搖頭:“可是花和月亮天天都有,小胖能夠寫出來,也算是正常。隻是柴門和犬並不常見,白姐姐在府中難不成住在柴房附近?我想尚書大人應該也不會讓白姐姐睡柴房吧。”
白滄月話落,玄清陽身邊的慕星辰憋不住笑了出來,欽佩似地看著這位新來的三公主。
白滄月的話聽起來童言無忌,可實際上也有道理。
玄清陽一時間也無話可說,他良好的修養讓他按捺下怒意,繼續耐心道:“三皇妹你年紀小不懂。”
玄清陽擺起了兄長的架子,若不是看在白滄月的身份,第二個人說這番話,恐怕玄清陽就沒有好臉色了。
慕星辰卻喃喃道:“我覺得三公主說得還挺在理。”
剛才被玄清陽差點氣哭的墨芸也點頭道:“我也覺得。”
墨芸此時看著白滄月隻覺得親切不少,甚至看著就無比討她心意。
白晴突然出聲,“既然大家都不信我,那就不必信了。”
玄清陽見白晴垂下了頭,玄清陽的心也不知為何忽而一揪,他欺騙自己說這隻不過是惜才。他鬼使神差說了出來:“其實墨小公子所做的詩,本宮知道是誰寫的。”
玄清陽知道若是說破這話,很可能就跟丞相府對著來了。
可是他不想白晴的才華被辱沒。
墨子軒瞬間屏息,心裏撲通撲通的亂跳,額角的冷汗汩汩地流下,就像下雨一樣。
忽然他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拍,墨子軒回頭,見白滄月挑了挑眉,朝他使了一個鎮定的目光,墨子軒的心如同吃了定海神針一樣,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慕星辰聞言滿臉好奇地問:“是誰?”
玄清陽輕咳一聲,溫言出聲,“也是白晴姑娘,當天我在書院裏撿到的就是這張。”
玄清陽也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了一張泛黃的宣紙,上麵正是白晴寫的那首詩,和墨子軒剛才讀的一模一樣。
白滄月沒想到原來玄清陽私底下已經和白晴相交甚好,難怪今天竟然幫白晴說話。
墨子軒垂下頭,一臉絕望,仿佛即將被墨丞相吊起來打一樣。
慕星辰愣住了,手中的折扇啪地掉了下來,他不是沒見過白晴的字跡,當初北學班出了這麽一位才女,早就被夫子們個個相傳,傳到他們南學班來了。
可如今看著這張紙,他覺得玄清陽不會說謊,很有可能的確是他不願見到的場麵,那就是墨子軒抄了白晴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