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子軒哥哥你的詩呢
墨子軒當場傻了眼。
玄清陽詫異地看過來,顯然白滄月的出現讓他出乎意料。
白滄月倒是平靜不已,她伸出小手輕輕扯了墨子軒的袖子,墨子軒被迫回過神,臉上一片羞紅,他咽了咽唾沫,很是為難地看向二皇子。
玄清陽見他們兩個都是幼學班的稚童,他瞥了一眼墨子軒坐的位置,便淡淡笑了笑,笑容如同和煦的暖陽,“墨小公子尚且年幼,又是第一次參與,便不作數了,下次可不要挑那麽顯眼的地方坐了。”
墨子軒和白滄月坐的位置,向來都是胸有成竹的才子才敢坐的,那個位置最是容易卡到酒杯。
墨子軒聽了二皇子這番話,長長的籲出一口氣。
玄清陽言罷,他身邊一位同僚揶揄笑道:“墨小公子那可是墨丞相的獨子,墨丞相乃是禦昭學富五車之人,墨小公子肯定獨得丞相真傳,做首詩而已,輕而易舉。況且咱們這個遊戲不是有個規矩,若是做不出詩來,可要罰酒三杯。”
那人輕輕地搖著折扇,似乎不嫌事大。
墨子軒心裏咯噔一聲,做不出詩來他已經丟臉極了,若是他再喝三杯酒,估計他爹回去就將他扒皮抽筋了。
“我來!我來!”一個稚童的聲音忽然想起,白滄月看去正好是白晴身邊的白子禮。
白子禮站了起來,甚至想要去搶那個酒杯。
白滄月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白晴的神色,隻見到白晴臉上風輕雲淡地笑著,顯然已經想好了詩,並且告訴了白子禮。
白子禮從白晴那裏知道詩,忍不住想要一洗當天學狗叫的恥辱,已經朝著墨子軒這邊跑了過來。
白滄月扯了扯墨子軒,悄然道:“子軒哥哥,你不是正好背了兩首詩?”
墨子軒回頭,隻見到白滄月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墨子軒瞬間什麽煩躁都沒有了,他恍然記起了前幾天白滄月給他的詩,其中可不正有花月兩個字!
“我知道了。”墨子軒在眾人的差異下撿起了麵前的酒杯,背詩似的想著那句詞,“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墨子軒背完了之後,回過頭看著白滄月,挑了挑眉似乎在問背得對不對。
白滄月輕輕一笑,慷慨大方地誇讚道:“子軒哥哥好厲害!”
墨子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白子禮聽到詩,懵地一下就站住了,白晴的臉上也滿是錯愕。
玄清陽聽後愣了一會,他總覺得這是首似曾相識,隨後他回過神,笑著拍掌道:“好詞!”
就連方才坐在玄清陽身邊想要看墨子軒笑話的同僚也愣住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畢竟誰也沒想到丞相家的小子五歲就能做出這樣好的詞!他們五歲的時候,還在讀論語呢。
“不愧是丞相的兒子,果真有墨丞相的真傳!“
周圍滿是對墨子軒的讚譽,墨子軒沾沾自喜地傻笑著,感激地看向旁邊的白滄月,要不是前幾天白滄月不知道從哪裏給他弄來那麽幾句詩詞,他也不會這麽輕易蒙混過關。
白子禮蔫蔫地回到白晴身邊,埋怨地看向白晴:“阿姐,這不是你告訴我的詩嗎?”
白晴緘默不語,她的目光直接看向了墨子軒身邊的白滄月,隻見到白滄月一臉激動地給墨子軒鼓掌。
白晴困惑地皺了皺,是她想太多了?還是本來這些詩在這裏早就有的?
白晴定了定心神,繼續去想另外的詩。
白滄月見白晴收回神色後,這才收斂了笑意。
墨子軒作了詩,看著手中的酒杯就像看到燙手山芋一樣,趕緊放回了溪中。
酒杯順流而下,好不容易又停在一群姑娘的麵前,那群犯了愁,各個都不敢去撿那個酒杯。
畢竟有墨子軒的詞珠玉在前,她們這些哪裏作得出比墨子軒要好的。
白晴眼見她們遲遲不肯拾起酒杯,低頭附在白子禮耳邊悄悄地說了一番話,這才朝著那邊的姑娘道:“我弟弟倒是想出了一首,這酒杯也正好落在我們這兒,不介意我就撿起這酒杯了。”
她們知道白晴是北學班有名的才女,白晴主動幫他們解圍,她們怎麽會不肯。
所有人紛紛往旁挪了點位置,那酒杯就好像落到了白晴姐弟的麵前。
白子禮正準備伸手去撿,突然一隻嬌小的手一把撿起了那個酒杯。
隻見那姑娘眉色飛揚,眼神中神采奕奕,一看就知道身份尊貴才能帶來如此自信的底氣。她撿了酒杯拿在手中,不遑多讓道:“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白晴一愣,不知所措地回頭看向白晴。
白晴詫異地看向身邊這個女孩,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素未謀麵的女孩竟然也能做出自己剛想說的詩來。
難不成她會的詩,這裏早就已經有了!
那她答應幫白子禮找回場子的事情,不久泡湯了?
玄清陽略微頷首,露出了欣賞的目光,就連他身邊剛才故意刁難墨子軒的同僚慕星辰,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豔。
難不成丞相家中那麽容易出才子才女嗎?
“若是無意外,恐怕這筆恐怕要落在墨家的姑娘手中。”向來孤傲的慕星辰也忍不住脫口而出。
玄清陽微微搖頭,他不知為何有一種直覺,他覺得白晴肯定能做出全場最好的詩。
他記起上次在國子監撿起的那首……
恍然間,玄清陽如遭雷劈,下意識地看向墨子軒。
隻見那棵杏花樹下,墨子軒正凝神看著白滄月,白滄月懶洋洋地仰在樹幹上,懷裏是一方手帕包著的點心,她一小口一小口地送進嘴裏,吃得滿嘴都是,平安在給她細心地擦拭嘴角。
墨子軒還拈了一塊,吃了一口吐了出來,惹得白滄月怒目瞪著他。
墨子軒所吟誦的那首正是白晴在國子監寫過的,玄清陽並不覺得墨小公子會是那種抄別人的詩據為己用的人。
白滄月感覺好點心都被墨子軒浪費了,她好奇地問:“墨小胖,剛才那個人是誰,怎麽會知道那些詩呀?”
墨子軒瞥了那姑娘一眼,慫慫地收回了目光,“她是我堂姐墨芸,我將那些詩交給我爹的時候,她正好也在,估計是被她偷看去了。”
墨芸的才識本來就不差,隻是性子很倔。他爹經常說墨芸若是男子,丞相府肯定要交給墨芸,絕對輪不到他身上。
他本來以為墨芸不會用這些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