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寵她無度
宮內。
早朝過後。
“王爺請留步。”
“季公公。”
“見過王爺，皇上在等您。”
“本王馬上便到。”
“是是是。”
轉過身卻來一慈祥模樣的老嬤嬤。
“見過王爺。”委了委身，“太後托話，國事為重，望念大局！”
“有勞。”
南絮立在原處，頗為尊敬。
“待本王見過皇兄，再去拜訪祖母。”
淡淡瞥過一旁的季公公。
後者恭敬地彎下腰。
禦書房。
“臣，見過皇上！”
身未到而聲已至。
“十七弟！”
身著黃袍的男子欣喜轉過身。
“自你凱旋，朕便來不及好好與你說過話！今日總算是得了機會！坐！”
“多謝皇上！”
一板一眼毫不含糊。
“怎的去了一場卞都，你卻如此拘謹起來？”
座上人麵上的笑漸漸收了。
瞧著桌上尚未完成的棋局。
執起一枚白子。
落子。
卻成死局。
“十七弟不問問朕是如何處理卞都一事？”
“卞都地勢如此，除了讓那些百姓移居，便隻剩一個辦法！皇兄不會落人口舌，移居之事自然不會發生。”
男子讚賞點頭。
又落一子。
“絕境逢生！讓他們自給自足，派心腹之人監工，命少壯之力填土！十七弟，你果然最了解朕！”
棋局成活。
“一子便可使棋局或死或活！而這一切，均掌控在朕手中！”
黃袍男子起身。
“十七弟去卞都，可不僅僅替朕辦事吧？”
“臣弟不明，還請皇兄明示！”
南絮亦跟著起身。
“江湖人！朕從不懼！可你身為皇子，為何與他們在一起？”
厲聲。
“碰巧罷了。”南絮卻滿臉的雲淡風輕。
忽的抬頭，望向黃袍男子。
“皇兄莫不是，怕了？”
“朕的確懼怕！你那王妃不知出身是何！朕怕你被江湖人暗算，亦或者，做了交易，試圖做一些不軌之事！”
“皇兄大可放心！我對江山，從不感興趣！”
南絮轉身便要走。
“朕知道！三年前那場大火，毀了你母親！可朕，一直在試圖彌補你我之間的兄弟情！”
“臣弟惶恐。”
赤色麵具隻剩下冷冽的光。
“罷了罷了。”
男子擺了擺手。
“話說你那小王妃，給你惹了不少麻煩！”
“幸得有她！”
“哦？十七弟！你可是從未對其他女子動過心！聽說你此番，也見著柳依瑤了？”
“皇兄的消息倒是靈通。”
“不過收買了幾個天香穀之人！江湖勢力過於龐大，順道壓了壓他們的氣焰。”
滿不在意。
南絮斂神。
天香穀一事，原是他動的手！
“你那小王妃知曉了你的舊相好不吃醋？”
“皇兄倒是頗為關心本王的王妃！”
“本王”二字咬的極重！
似乎在提醒黃袍之人。
“畢竟你拒了左相之女，朕不得好好知曉是個什麽樣的人才能勾去你的魂？”
南絮抿唇。
“若那左相之女願為小……十七弟不妨考慮考慮。”
腦海中全然是小人兒那雙眼睛。
他卻也想知曉，若左相之女入了府，她會如何？
“試一試，倒也未嚐不可。”
“如此便說定了！”
欣喜有加！
“皇兄若無其他事，臣弟便先行告退。”
轉身離開。
卻不曾瞧見身後那黃袍人，眼中越發深沉的暴戾。
三年前，他可未曾忘記，親手縱的那場大火！
目的從不在他母親身上！
而是他！南絮！
自小他們的謀略便不相上下，既生瑜，何生亮！
為了皇位！
他不惜親手與兄弟相殘！
卻不曾想過，他南絮依舊能安然至今！
棋子握在手中，轉瞬成粉末！
削放兵權，你南絮沒了精兵，拿什麽與我鬥？
眯了眯眼。
你的一切都是朕的！
包括你那個小王妃！
不由得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太皇太後寢宮。
“赤幽王到。”
“見過祖母。”
掀袍，落跪。
座上人擺了擺手，周圍的丫鬟一並退了下去。
“快快起來！”
“此番去卞都，祖母都來不及好好囑咐你。”
拉過南絮的手。
“孫兒這不是回來了？”
手臂有傷，動作微微有些遲緩。
“受傷了？代玉！”
喚來方才傳話的嬤嬤。
“去將那活血化淤的藥拿過來。”
“是。”
“等等，將那些個補品也一道拿過來！”
“你常年免不了兵刃相交，備些藥總是無妨。”
“多謝祖母關心。”
“你那小王妃怎的也不知道照顧你！”
皺眉。
“上回見她還覺是個孩子！你可不能慣寵著她！女子慣成了習性便容易生事！”
南絮眼底卻略過一抹笑。
“祖母莫要擔心！她麽，自然是得寵著的！孫兒素在外，生分是一定的，過些時日便會好。”
先前瞧你對那柳依瑤也不曾如此！莫非這女子真真是你命中的貴人？”
女子端莊著身子，微微向前探過去。
偏過頭，“來人，將備好的糕點呈上來。”
又轉向南絮。
“祖母的小廚房近日來了個廚子，手藝不錯，早早便備下了你愛吃的。”
“多謝祖母。”
麵上難得浮上笑。
“你母親素來望你能成大事，可祖母隻望你能在這世上，平安喜樂！”
盯著南絮的赤色麵具。
微微歎了一口氣。
“孫兒知道。”
屋外卻由遠及近傳來一聲戲謔。
“祖母怎的偏愛十七哥，倒不喜闌兒了！”
“闌兒來了！”
“祖母！十七哥！”
“原想著今日來拜訪祖母好好說說體己話，如今看來，卻是不需要了。”
夜闌背過手，手中的折扇亦收攏。
“說哪兒的話！來，快坐下！恰好你們兄弟二人與哀家最為親近！”
南絮抬頭，淡淡掃過夜闌。
眼中，情緒不明。
午後。
“哀家得去休憩小會兒！你們兄弟二人便自行去說上一會兒話吧。”
後花園。
兩人相顧無言。
南絮走在前邊，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十七哥！”
夜闌忍不住出聲。
“那晚的刺客，是你安排？”
開門見山。
夜闌卻愣住，不曾反應過來。
“十七哥是何意？”
“你找葉映，是為了什麽？”
“如今她在我府上，若當真為了一己私欲，便盡快去見她！”
慢了，可便不知小人兒會不會將她逐出府了！
想起臨走前小人兒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笑意不由得漫上眉間。
偏頭，瞧了瞧頭頂的太陽。
該是時候回去了。
轉過身。
“十七哥，”夜闌扭捏著不知如何開口，“我找葉映，目的是為了幫你！”
停住腳步。
“什麽？”
“她曾是你的左膀右臂！”
“你在謀劃什麽？”
南絮眯起眼睛。
“無論是什麽，打消這個念頭！你不適合這些刀槍劍影！”
“十七哥是在護著那個小人兒嗎？護她免受這些？兒女情長可不是什麽好事！十七哥！你該明白！那女子……”
“自然是得寵她無度！”
繼續抬腳。
夜闌卻並沒有再追。
皺眉。
腦中浮現出小音離的身影。
赤幽王府。
“好了沒有！”
小人兒不耐煩的打著哈欠。
“王妃少安毋躁！”
一旁的月人實在瞧不下去，索性上前。
朝一群丫鬟擺了擺手。
“你們退下！”
小人兒挑眉，“月人！這可是姑娘家家的細活！”
月人不說話，手下的動作卻不停。
不大一會兒功夫。
去除了頭上多餘的發飾，整個人瞧起來清爽許多。
“不錯不錯，當真瞧不出來，原來你是這樣的一個心靈手巧的姑娘！”
對著銅鏡左右探看。
滿意的點了點頭。
“見過王爺！”
門口一陣喧囂。
小人兒趕忙站起。
“如何？”
“王爺一看便知！”
月人眨了眨眼，笑著開了門。
南絮恰時立在門外。
一身淺藍色收腰羅裙，將原本纖細的腰襯得越發的柔弱，三千青絲綰成雲髻，留兩縷鬢發，襯得整張臉越發小巧，眉心一點朱砂，身子娉婷。
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南絮，忽的往四周胡亂的打著轉。
南絮立在原處，不敢破了這靈動的美。
擺了擺手。
眾人退下。
末了，月人朝音離眨了眨眼，亦退下。
隻剩他們二人。
“王妃打扮的如此美，是要做什麽？嗯？”
緩緩向小人兒走過去。
卻見小人兒輕笑。
手攀上肩膀，踮腳。
湊到他耳邊。
“勾引你。”
氣息溫熱，如一縷春風，吹進了南絮心底。
“王妃這是在惹火上身！”
亦效仿她，湊過她耳邊。
“王爺可喜歡？”
大眼睛巴巴望著他。
紅唇在這光下，極為誘人。
挑起她的下巴。
“自是極為中意！”
嘴角上揚。
“本王以為.……”
“將你的丫鬟趕走？立個下馬威？”
離了南絮，微微向後退了一步。
“自然是當如此！”
羅裙輕盈，穿在身上顯得整個人極為靈動。
似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
“王爺不如說說，您是何時受了重傷？”
直視小人兒的眼眸。
南絮亦坐到她身邊，伸手，便將她拉過了自己的懷中。
手指輕撫過她的脖頸。
一枚紅痣依舊在原處。
“王妃如此關心本王！”
“王爺想多了！”
就要起身。
卻被他禁錮在懷中。
周身是他專有的冷香。
“若本王說，是因為你呢？”
“呃？”
“因為王妃才會受傷，如此，王妃可有補償？”
手撩開她的衣襟。
美人骨若隱若現。
“王爺請自重！”
小人兒略有些疑惑，這可不似南絮的作風！
“哦？王妃是說，這樣？”
湊上前，輕含住耳珠。
隻覺小人兒縮成一團。
發出舒服的謂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