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牛吃嫩草

  第17章老牛吃嫩草


  微風從窗縫中漏出來，

  音離垂著頭，手裏握著羊毫，一下一下地點著頭，如小雞啄米一般。


  砰砰砰！

  三聲竹尺敲打的聲音。


  “啊？怎.……怎麽了？”音離慌亂的抬起頭。


  “我方才說的，你聽進去多少？”


  男子十指修長，夾著的竹尺卻毀了美感。


  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奈。


  “琴理嘛，也就是……哎還未請教先生的名諱？”音離慢吞吞道著，一邊思索著對策，又忽然抬起頭，來了興趣。“先生與我家王爺可是舊識?”


  男子放下竹尺，“你家王爺？”


  “嗯嗯嗯。”音離點著頭，雙手撐起下巴，乖巧的坐好等著聽故事。


  “故交。”男子緩緩吐出兩個字。


  “就這樣？”音離的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嫌棄。


  “怎麽？你想聽什麽？”


  “你的名諱！”


  “姓林，單名一個染。”


  音離明顯沒了興趣，拿起書，低頭細細研讀。


  “怎麽？這也不好聽？”男子的眉眼裏卻好似帶了一抹笑意，有些人間煙火氣。


  “實在是毫無樂趣，無聊得很。”歎了一口氣。


  “看來還是太閑！”


  南絮的聲音由遠及近，推開了門。


  男子瞥了一眼並未站起，倒是音離唰地離了凳子。


  “學得太無聊？”南絮走到音離麵前，問道。


  “紙上談兵著實無聊。”攤開雙手，聳了聳。


  “那今日便獎勵你出一次王府，如何？”南絮的手已然抬到音離的頭頂，揉了揉，“我記得三年前征戰前給過你出城的手令。”


  話剛出口，音離的臉色便有些僵住。


  不會是，要收回去？


  “那手令……”


  “還在還在，王爺您是想要回去？”音離猛地抬頭，眼裏閃過不明的情緒。


  南絮淡淡的瞧了一眼音離，並不出聲。


  什麽意思？

  音離有些懵。


  “不是想出府？還不去準備？”


  “準備什麽？”


  “隨我一同出門。”


  “什麽？”出府不過是為了尋藥，他南絮跟著去？監視自己？


  莫名其妙的被送出了學堂。


  隻留下琴師林染與南絮兩人。


  “那丫頭性子倒靈活，眼睛瞧著卻是像極了一個人。”林染並未起身，手離開了琴弦，轉而執了茶壺，倒了一杯碧清的茶。


  嘬了一口。


  待唇齒間殘留著濃鬱的茶香，方才讚許地點了點頭，“你這王府裏，果然暗藏尤物！”


  一語雙關！

  南絮卻是挑了挑眉，“是嗎？”


  並未放在心上。


  “此行回來，你倒是變了不少。”


  “怎麽說？”


  “多了些冷酷，想是見慣了沙場上的無情。”


  “你忘了，我生來如此。”南絮掀開杯蓋，一股熱氣便撲麵而來。“今日教的什麽？”


  “是啊是啊，如今卻獨獨對那個小姑娘上心！”林染頓了頓，“莫非是，老牛吃嫩草？你南絮也好這口？”


  見南絮並不答話，林染有些無趣，回答道，“教的琴理。說起彈琴，學會彈也便可以了，學這麽細致，著實有些無趣！”


  “學得通徹才是自己的本領！”南絮但讓師娘，“沒有根基如何建樓？”


  “說的在理，隻是她不過一個孩子，琴理晦澀難懂，有些太為難她！”


  南絮不說話，眼瞧著茶葉沉入杯底，便埋頭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