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 婚 紗
“姑娘,睜開眼睛,看看世界吧!”
年安娜聽到聲音,勉強的睜開眼睛,前方的老頭,花白的胡子,在眼前微笑。
“你……你,這裏是哪?”
“這裏是我們道家人的修行的聖地,”那老頭站起身來,身上的長袍,配上頎長的身軀加上一頭白發,倒是添了幾分仙氣。
“我死了?還是升仙了?!”女人問。
“嗬嗬,”老道士捋著長胡子,說道,“姑娘,尚在人間!”
“咳咳咳……”年安娜掙紮著坐起來,無奈全身無力。
一旁的鐵柱慌忙上前扶著她,“媳婦兒~”
年安娜看了一眼,附在自己胳膊上的黝黑的手,“鐵柱!唉!”
“姑娘這次傷口很重,恐怕又要留下疤痕了!”道士晃著芭蕉扇,“這次的是撕裂傷,你額頭那塊,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是刀傷!”
“是,你說的沒錯!”年安娜哽咽,“之前也是有傷口,因為治療不當,化膿了!所以.……”
“那姐姐你落得這個模樣,還真是淡定啊!”一旁的小童表示很佩服。
年安娜沒力氣的抬眼看了一下她,“不然呢,還有別的辦法麽?!”
“呃!這!”小童伸了神舌頭,躲到老人的身後,“所以姐姐才會想不開,跳車嘍?!!”
“誰說她跳車!”鐵柱瞪她。
小童壞壞的吐著小舌頭,拽著師傅的衣服向後躲,“窮蛋,剛剛你可是說許給我你的驢的!窮蛋,你忘了麽?”
“啪~”道長的扇子,輕輕的打在小童的腦袋上,“胡鬧!為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趕緊給這施主道歉!得道之人,是不能貪圖塵世的財產的!”
“哼!”小丫頭努著嘴,“我不收,便是了!師傅,我出去把驢牽給他!”
“恩。快去快回吧!”那道士笑眯眯的扇著芭蕉扇。
“仙風道骨?”年安娜又仔細的看了他的裝備,“有那麽熱麽?”
正想著,腦袋上的傷隱隱作痛,“多謝大師,出手相救。”
“你我有緣,救你是應該的!”道士掐指一算笑眯眯的說,“傷口,還要換一次藥,才行!你3天之後,再來!”
“可是,師傅?”年安娜看了鐵柱一眼,“您能先回避一下麽,我有事情,要和這位老神仙,私聊!”
“哦,”鐵柱傻傻的應著,出門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不忘將門關上。
“嘿嘿,傻子,你怎麽出來了?!”小童正好牽著驢從外麵走過,揚著繩子喊,“傻蛋,你的驢!你要不要?”
“小兔崽子!”鐵柱快步跑下去,“給我!以後啊,不要老開玩笑!”
“開玩笑?”小童吐著舌頭,“小傻蛋,窮光棍兒,沒媳婦兒,哦,哦,哦……”
“再說,我打你啊,我有媳婦兒的,你再說?!”鐵柱牽著驢追著小童。
小童幾步跑到走廊,站在欄杆上對他做著鬼臉,“哦,哦……”
“豈有此理!”鐵柱索性放下驢繩追小童去。
眼見要追上了,“呀,鐵柱,你的驢跑了!”
鐵柱回望,那頭驢正穩穩的站在院中,“你!”
手拍下去,小童早已沒了蹤影。
“嘿嘿,啥鐵柱,傻子鐵蛋!哦,哦,哦……”轉眼,小童已經溜到了房簷上,梯子也被這孩子抽到了屋頂。
鐵柱氣得直跺腳,指著房簷,“死小童,老逗我,有本事,你下來!”
“嘿嘿,傻光棍,有本事,你上來!”
兩個人,大的在下麵叫嚷,小的在上麵拱火加挑逗。
“你,你……”鐵柱氣得指著房簷,直跺腳,“你,你……”
那孩子,隻顧著對下麵伸舌頭,做鬼臉,玩的好不開心。
“你們別鬧了,我道家是清淨之地!”老道士走了出來。
跟在身後的是那女人。
“你,下來!以後再爬上屋頂,我就把你趕出門!”
“哦!師傅,師傅,不要那麽凶麽!”小姑娘一溜煙的爬了下來。
“鐵柱,你媳婦兒的脈,我已經摸好了,你回去照著這個方子拿藥,3天之後,再來見我!”
“哦,謝謝老神仙,可是,”鐵柱抬頭望著他,“老神仙,您醫術高明,能不能治一下她的腿啊?!”
“她的腿,我已經看過了,需要紮針加運動!我可以給她施針一月,然後她自己在運動得當的話,不出3個月,就會痊愈!”
“哈哈,謝謝老師傅!謝謝!”
高興的鐵柱直磕頭。
年安娜低頭,“謝謝,老神仙!”
“恩。你們趕緊回去吧,今天不是你二人的成婚之日麽,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吧!”
“師傅,這是什麽意思?”小童眨著眼睛,不解。
“打嘴!”老道士晃著蒲扇,又輕輕的掃著小童的腦袋。
“哦。不說了便是!”小童蹦跳著將靠在房簷上的梯子,搬回原來的位置。
年安娜跟在鐵柱的身後,走向驢車。
出了門,正前方夕陽漸落,想必這條路,是正東正西方向。
“對不起!”年安娜道歉,“因為我,你受累了!”
“什麽話?!”鐵柱沒往心裏去,“走,咱趕緊回家吧!”
“我是說,你們這不是有說法的麽,新婚不能錯過時辰。”年安娜說,“錯過時辰,不利於兩相白頭!”
“嗬嗬嗬,我不信,我才不信呢,”鐵柱說,“要是那個是真的,那我小的時候,算命的還說我,命中會遇到一個首富的千金大小姐,嗬嗬,說我和她有緣,有麽?我鐵柱都32了,到現在才討到媳婦兒!嗬嗬,不信,不信!”
“嗬嗬,也是!”年安娜笑了笑,“算命的都不能信,那習俗和傳說,就更不能信了!”
“媳婦兒,坐好了,咱回家!”鐵柱小鞭子一揮,“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