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賭鬥
這是一個圓形的演武場，青石板打磨平整鋪滿了地麵，場地的四周還擺滿了各種武器，後麵則是一個小屋子，看起來是用來存放東西的地方。
羅瑞四周看了看，這個時間點這裏並沒有讚家的其他人，寬闊的場地上就他們三個小孩子而已，他哈哈笑道：“這可太完美啦！艾瑞莉婭小姐想的真周到，就在這裏吧。不過咱們話先說好，小小的比試一下，不管輸贏可不要牽扯其他人進來，相信你們讚家也是講究公平對決不報複這個規矩的吧。”
艾瑞莉婭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放心，我才不會輸了叫我奶奶把你們怎麽樣的，倒是你，不要輸了上街說我們讚家欺負人。”
“那肯定不會的，誰不知道老雷諾酒館的羅瑞大爺最講究了，絕對不會背後嚼舌根亂說話！”說著羅瑞搓了搓手道：“就是之前咱們說好的那個小賭注？”
“哼，我艾莉瑞亞從不食言，隻要你能贏了我，二十個金幣就讓你帶走！”
羅瑞開心極了：“哈哈哈哈，好！小姐真是個爽快的人，要是我輸了，隻要你上街喊一下羅瑞這個名字，我保證馬上跑過來鞍前馬後隨便使喚！”
他急不可耐的跑到台上，對艾瑞莉婭招了招手。“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嗎？”
艾瑞莉婭沒有理會他，走到演武場旁邊的屋子裏，回頭說道：“這身衣服太麻煩了，我得換一套利落點的練功服，不然等會兒弄髒了皺了奶奶又得說我了。”
羅瑞點點頭，在地上盤膝坐下等著她換好衣服。
瑟提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趕緊對他說：“羅瑞，你下手可小心點，這可不比街上那些小子，要是真有個差錯可不是小事，別說金幣打水漂了，咱們能不能出去都是個問題。”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你，等會兒就讓那個小妞知道一下厲害，保證她把金幣服服帖帖的交給我！”
“那就好，嘿嘿，看她剛剛口出狂言的樣子，也是該你小小的教訓一下了。”
二人哈哈大笑，開始討論等下小姑娘輸了會不會哭鼻子，以及那二十個金幣怎麽花了，顯然一點沒把艾瑞莉婭放在眼裏。
沒多久，艾瑞莉婭從屋子裏出來，她已經脫掉了那個華麗的禮服長裙換了一身貼身的練功服。沒有了寬大裙擺的遮擋，她修長的雙腿一覽無餘，小小年紀身材已經凹凸有致，貼身的衣物更是將玲瓏的身段展示得淋漓盡致。羅瑞看著又忍不住呆了一下，先前那個想法又冒了出來：要是能娶回去當老婆就好了。他搖搖頭，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趕緊站起身對她招了招手。
艾瑞莉婭來到場中，看著他的樣子皺了皺眉，指著羅瑞鼓鼓囊囊的口袋說：“你要不要把你那些銅板放一下，不然等一下難免是個累贅，別成了你耍賴的借口。”
羅瑞訕訕一笑，跑到場邊如數家珍一般將兜裏的銅板一個又一個的放在瑟提手裏，邊拿邊說：“你可給我看好囉，要是丟了一個就算在你那份上麵。”瑟提不耐其煩的點頭，終於在艾瑞莉婭忍不住催促的時候他把兜裏都騰幹淨了回到場中。
他向艾瑞莉婭鞠了一躬：“開始吧！”
話音剛落，艾瑞莉婭瞬間變了一個人一樣，再沒有原來溫婉可愛的樣子，她神情肅穆，雙目含煞，身上的氣息也從自然和諧變得鋒芒畢露。羅瑞心中一緊：這個小妞恐怕沒那麽簡單！
艾瑞莉婭沒有多言，閃身兩步來到羅瑞麵前就是一拳對著他的臉上打來，羅瑞有心試探一下她的力量，沒有躲閃，單手成掌就想包住她的拳頭。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小妞雖然看起來身體柔弱，力量卻大的驚人，羅瑞手掌來不及合攏就被震得後退了兩步，他止住身體甩甩了虎口生疼的手腕，這一拳的力量恐怕比起瑟提也差不了多少！
羅瑞不敢再輕視她，雙腿微曲，擺好架勢又對著艾瑞莉婭招了招手。
艾瑞莉婭眉頭一挑，她也被羅瑞的表現驚訝到了，這個街頭小子硬接了自己一拳居然還是個沒事人的樣子，她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常年跟隨讚家的老師學習家族的戰舞，對於如何發力和攻擊力量薄弱的地方早已爛熟於心，況且她不僅天賦卓絕，力氣也不小！本來這一拳的初衷是打碎他幾顆牙齒報一下他偷偷接受自己行禮的仇，讓他知道厲害就算了，現在看來得拿出點功夫了！
她再次向羅瑞衝去，速度比之前又提升了幾分，羅瑞也不示弱，握拳蓄力對著艾瑞莉婭的來路就是一拳衝出，他擔心這一拳下去砸中了會出事，還是偷偷收了幾分力氣。想不到艾瑞莉婭收放自如，雖然速度極快卻沒有止不住的意思，她極為不可思議地側身躲過了羅瑞的拳頭，與此同時身體下偏，抬起修長的腿對著羅瑞的肩膀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羅瑞反應極快，收拳雙手並靠就向上擋去。
“砰！”一聲厚重的碰撞聲傳來，即使防守住了羅瑞還是被一腳踢得側身倒在地麵上，他略顯狼狽的起身，揉了揉兩隻手臂，這個小妞的力量肯定超過了瑟提！艾瑞莉婭麵帶嘲諷的開口：“怎麽了，羅瑞，剛剛不是要帶走那二十個金幣嗎？要是不行的話就認輸吧，以後乖乖聽話就好了。”
一旁的瑟提忍不住開口：“羅瑞，你怎麽了。就算沒吃飯你也不至於這樣吧，上次你兩天沒吃東西不也打得西卡那幾個家夥哭爹喊娘的，你要是不行就算了，反正以後當牛做馬的是你。”
“你閉嘴！這個小妞不簡單！她的力氣可比你小不到哪兒去！媽的，這一腳你挨了也得倒下。”羅瑞回頭瞪了他一眼，狠狠地道。
瑟提一臉幸災樂禍：“你就吹吧，反正輸了不關我的事，你要是不想以後被那些小子嘲笑被一個小妞給打趴下了，你就好好努力吧。”
羅瑞搖搖頭，不再理會他，深吸一口氣，雙腿弓步站穩，對著艾瑞莉婭挑了挑下巴.“再來！”
艾瑞莉婭看他挑釁的樣子，也不管會把他打成什麽樣了，到時候讓讚家的醫師們給他治好就是了！她拿出全部力氣，對著羅瑞又衝了過去。羅瑞麵容嚴肅，再無之前的輕佻，他眯起雙眼盯著艾瑞莉婭，腦子飛快思考她可能攻擊的方向，與此同時雙拳不停地砸出。艾瑞莉婭速度極快，可是偏偏每次想攻擊的時候羅瑞的拳頭就出現在那個方向，導致她雖然是進攻的一方，現在卻處處防守，有了一種無處發力的感覺。
場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景，艾瑞莉婭雖然看起來在不斷的進攻，但是每次靠近羅瑞，還未出手就被羅瑞的拳頭給逼退，甚至有的時候還得頗為狼狽的防守。而羅瑞幾乎是原地沒動，看起來反倒是輕鬆許多。在艾瑞莉婭又一次攻擊被逼退的時候，情況突變，羅瑞趁她回手格擋的時候突然動了，他的拳頭肯定夠不到艾瑞莉婭，於是他抬起右腳，對著艾瑞莉婭的肚子就一腳踹去。艾瑞莉婭顯然沒有料到這一手，被這突兀的一腳踹得連連後退，最後甚至收勢不住倒在了地上，羅瑞雖然也失去平衡踉蹌後退，但是最後還是站穩了腳跟，戲謔的看著倒地的艾瑞莉婭。
艾瑞莉婭從地上利落地起身，看起來這一腳沒有對她造成什麽傷害，隻是潔白的練功服上有個很顯眼的黑腳印。羅瑞很無恥的笑著：“對不起啦艾瑞莉婭小姐，我們窮小子到處跑鞋底比較髒，也許等下結束您得找人洗洗衣服了。”艾瑞莉婭看了看肚子上的腳印，臉色很難看，羅瑞的話更是讓她氣得直發抖。
“你這個混小子，我一定要打得你爬不起來！”艾瑞莉婭生氣了，她咬著牙瞪著羅瑞，突然一記直拳對著羅瑞衝了過去，羅瑞忙回神應付，奇怪的是艾瑞莉婭一碰即退，緊接著就是下一次的進攻，還是一樣的直拳。就這樣一次接著一次，羅瑞每次都能防守下來，艾瑞莉婭也不知疲倦一般繼續枯燥的招式。
漸漸地羅瑞發現了不對勁，他招架的越來越吃力了，他感覺艾瑞莉婭的力量和速度似乎一次比一次更強更快了！這顯然不合理，這樣高強度的進攻按照常理隻會力量衰退，速度越來越慢的，但是艾瑞莉婭沒有絲毫頹勢，依然是進攻、後撤、再進攻。羅瑞已經不如剛開始的應對自如了，他被逼得不斷後退，已經到了場地的邊緣。
不對勁！不能讓她繼續這樣攻擊蓄力了。羅瑞心中有了決定，在艾瑞莉婭又一次後撤後，他決心打破這個局麵。艾瑞莉婭下一次攻擊到來之前，他雙腿彎曲，弓身發力像一隻豹子一樣對著艾瑞莉婭衝了過去，與此同時艾瑞莉婭的攻擊也如期而至，她麵色潮紅，小臉上滿是一滴一滴的汗水，甚至鬢角都有汗水滴落，顯然這個奇怪的進攻招式也讓她負荷不低。但是馬上結束了，這一拳是她現在能達到的極限，也是最強最快的一拳，她還擔心羅瑞繼續選擇後退防守，如果擋住了這一拳的話她等一下力竭就隻能任憑宰割了。不過都結束了，那個混小子居然選擇了硬碰硬，艾瑞莉婭仿佛已經看見他躺在地上哀嚎的樣子了，她嘴角都忍不住浮現了微笑。
羅瑞突然抬頭對她眨了眨眼睛，艾瑞莉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隻能一往無前。在艾瑞莉婭即將和他碰撞的時候，羅瑞突然身子一低，在高速的前衝中強行扭轉身形避過了艾瑞莉婭的拳頭，轉而整個人向她懷裏撲去。艾瑞莉婭怎麽也想不到羅瑞會來這麽一手，收招以來不急，隻能被羅瑞撞了個滿懷。
兩人都用了極大力量和速度，這一撞之下卻是羅瑞更勝一籌，他肩膀頂著艾瑞莉婭向後倒去。但是這時意外發生了，羅瑞發現兩個人碰撞的力量太大，艾瑞莉婭的招式怪異，好像進攻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後撤的蓄力，這一下就給了他更強的推力，這一下恐怕不是之前預計的把這小妞撞倒那麽簡單了。艾瑞莉婭被他撲在懷裏，整個人又驚又氣，呼吸急促卻又提不起力氣來了，隻有焦急地被羅瑞帶著走。
羅瑞急了，這樣下去衝撞勢頭結束的時候恐怕會怕這小妞撞斷幾根肋骨還得在地上滑得皮開肉綻。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比試，即使有二十個金幣的賭注也不至於如此，何況哪怕讚家不為難他，他也不想讓這個小美女受這麽重的傷。他暗歎一聲，但是老子受了你的參拜禮欠你的吧！他直起身子，比艾瑞莉婭高了小半個頭，單手將她環腰抱住，另一隻手把她的頭摁在自己胸口位置，然後發力扭轉身體，兩人受力的勢頭瞬間做了一個反轉。說起來繁瑣，但是羅瑞反應極快，這一切幾乎是一瞬間一氣嗬成。
“砰！”羅瑞狠狠地摔在地板上，還勢頭不止滑行了一小段距離，而艾瑞莉婭則壓在他的身上，頭被他按在胸口。
“嘶……”羅瑞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知道恐怕衣服整個背部都被磨破了。此時艾瑞莉婭反應過來，從羅瑞懷裏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羅瑞看著她的樣子，鬼使神差地又把她頭按下去。
“別動，再躺一會兒……”。
一旁的瑟提見狀已經跑了過來，艾瑞莉婭也從羅瑞的懷裏掙紮著抬起頭，雙手撐地從羅瑞身上起來。瑟提也趕緊把羅瑞扶起，將他搭在肩上。羅瑞對後背的傷勢好似沒有發現，腦子裏居然回想起抱著艾瑞莉婭的是時候懷裏充實溫暖的感覺，尤其是……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胸口被兩團軟肉壓著，他破天荒地有點後悔沒多躺一下.……
艾瑞莉婭眼神奇怪地盯著羅瑞，她的臉蛋比之前更紅了，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她知道之前羅瑞的行為是救了自己，可是想起他把自己按在懷裏的樣子隻覺得又羞又氣，一時間距居然不知道怎麽開口，隻好站在原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