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傲的瑟提
瑟提的回答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就連羅瑞都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拒絕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好事。
“抱歉，我朋友性子比較急，可能一下子收到這樣的驚喜有點腦子轉不過來，請你們給點時間，我和他商量一下。”羅瑞不知道瑟提發什麽瘋，趕緊給他圓場。
“瑟提，你瘋了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之前咱們不是說不知道誰那麽幸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選中了我們，但是比起街頭的日子，在讚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為什麽要說這種話？”
瑟提看著羅瑞，和平時不可一世的囂張樣子不同，他此刻表情認真，直視羅瑞的雙眼：“兄弟，我和你不一樣的。雖然是個混血，但我也是個瓦斯塔亞人，我的的母親就是因為和人類生下了我才被趕出族群，我父親是什麽樣子你也知道，他倒是樂得我進入讚家。但是我發過誓，我會用自己的力量帶著母親光榮地回歸瓦斯塔亞！如果我成了讚家的陪侍，即使回去了他們也會嘲笑我是人類的仆人。這不是迂腐的固執，是我過不去內心這一關。我從來到普雷希典就受到那些小子的歧視，說我是鳥人、半獸人，原來因為父親的原因他們不敢聲張，現在卻越來越過分了，我憑著拳頭獲得了尊重，哪怕是假裝的那也是對我實力的認可。你是我唯一的人類朋友，我把你當兄弟，所以我會聽你的話，但是我有我的驕傲，我絕對不會做任何人的仆人。”
羅瑞無言以對，雖然他和瑟提相識不久，但是兩人一起街頭打架、一起想法兒掙錢、一起蹭老雷諾的酒喝、一起偷看酒館的姑娘們洗澡.……性格直爽的瑟提早已成了羅瑞視為兄弟一樣的存在，他了解瑟提的來曆和家庭，兩人沒少因為別人對瑟提的惡言而大打出手，他很理解瑟提的理由。
想了想，羅瑞苦笑著開口：“很抱歉，老夫人、魔法師老爺……以及艾瑞莉婭小姐，既然我的兄弟說了不能留下，那恐怕我也要辜負你們的好意了，我們倆一起過來的，總不能我留下了讓他一個人回去。”
“羅瑞！你不用這樣的.……”
“得了吧兄弟，我習慣了每天在後巷打架、去酒館喝酒的日子了，這些貴族老爺們的生活我想我適應不了的，再說了，沒有我你不得天天被群毆？”
瑟提激動地攬過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兄弟！”
“我說，你們兩個臭小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了？”瑞茲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倆，“誰說了要你們加入讚家成為陪侍或者奴仆的？是你們理解有問題還是老夫人沒說清楚？留在讚家和艾瑞莉婭一起成長的夥伴！夥伴懂麽！又不是讓你改姓卡拉讚或者當家奴。”
“你是說我們不用聽別人使喚，不用待在讚家不能出去，不用……照顧這個小妞？”瑟提指了指艾瑞莉婭。
“誰要你們照顧，兩個街頭小子，看你們的樣子也就會街頭打架了，還不一定打得過我呢，什麽也不懂就大言不慚照顧我，還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艾瑞莉婭氣憤開口。
瑟提也來勁了：“小妞，別以為你長得好看就能亂說話，要不是我不打女人，就你這樣的，都不用羅瑞出手，我一隻手就能把你拎起來扔出去你信不？”
“好啊，那等一下去後院試試手唄，我要是贏了，那你以後就看見本小姐就得乖乖過來當跟班聽吩咐。”
“那你要是輸了呢？”
艾瑞莉婭看了看羅瑞鼓鼓囊囊的口袋，想了想說：“看你們今天也沒掙多少錢，我要輸了把我攢的零花錢都給你們了！我攢了幾個月，足足二十個金幣！”
瑟提剛想答應，突然又頓住了，甕聲甕氣地說：“算了，小爺我不打女人。”
“呸，不敢就不敢，還找借口。”
“你！”
“咳咳，那什麽，我其實可以打女人的.……”聽到有二十個金幣，羅瑞眼睛都亮了，忍不住插嘴道。
“你？看你瘦弱的樣子，怕你等下出去了說我艾瑞莉婭欺負人。”艾瑞莉婭看了看羅瑞消瘦的樣子，沒什麽和他比試的興趣。
“別呀，我給你說，別看他個子大，和我打架沒贏過幾次的，我老能打了，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了。”羅瑞急了，想用激將法讓艾瑞莉婭上頭和他賭這場比試。
“夠了！”老夫人製止了他們的約架，“不要胡鬧了，兩位.……公子，正如瑞茲大人所說，讚家不會要求你們做什麽，隻是要你們和小艾莉一起學習成長而已，並且讚家會提供你們學習的資源。希望你們能成為互助的夥伴，在未來一起前行。相信瑞茲大人的話已經打消了你們的顧慮，現在請給我們一個回答吧。”
羅瑞和瑟提對視一眼，這種好事傻子才不答應呢！兩人同時點頭。
老夫人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這兩個小子固執起來死活不同意了，畢竟不同於以往的招選，他們若不同意，總不能硬把二人留在讚家，何況這樣做也沒有什麽意義。
“那就好，感謝二位對讚家的認可，接下來你們回去收拾一下，可以的話就來讚家的莊園裏麵住下，因為每天都要學習不同的東西，在這裏的話方便很多。”
羅瑞想起每天和瓦裏安的功課，猶豫道：“可不可以不住進來？”
老夫人也沒有多問，告訴他一切隨他，隻要能來參加各種課程的學習就行了。
瑟提也點點頭：“我也需要回家問一問，母親不太喜歡我離家的。”
瑟提說完就要走，羅瑞卻拉住了他，“羞澀”地開口：“老夫人，那個.……我們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這會兒都快到晚餐的點了就吃了點幹糧，我看您這兒也差不多到飯點了，能不能讓我們留下來一起吃個飯。怎麽說以後也算半個讚家的人了，正好也熟悉一下嘛。”
老夫人愕然，這小子還真是不客氣，本來也快要去就餐了，多他們二人也無妨，正如羅瑞所說正好給讚家人介紹一下以後會經常出入這裏的兩個小子。
“理應如此，小艾莉，你帶他倆隨便走走，等下到就餐時間了就帶他們去餐廳，我與瑞茲大師還有事要商談，你們就自己玩去吧。”
艾瑞莉婭甜甜地應了一聲，走到羅瑞和瑟提麵前。“走吧！帶你們看看我的家。”說罷往前走去，二人也趕緊跟上。
看著三個孩子走遠了，老夫人向瑞茲問道：“大人，您之前不是說要帶走那個叫羅瑞的孩子，為什麽後麵又讓他們一起來和小艾莉一起學習。”
“我還要在普雷希典逗留一段時間，正好留在讚家一起教導三人。他注定會和艾瑞莉婭會有很深的羈絆，我希望在我帶著他離開之前就埋下這個種子，讓他能在和我的旅途中一直記得她，也許這能為艾瑞莉婭和讚家的未來帶來一些幫助。”老魔法師看著三人的背影，好像看到了久遠的未來。
“多謝大人為小艾莉和讚家考慮，那就有勞您了。”
艾瑞莉婭在前麵走著，偶爾開口介紹一些莊園裏曆史悠久的建築，瑟提和羅瑞跟在後麵竊竊私語。
“我說羅瑞，你不是不和女人動手的嗎？不會真的想和她比試一下吧，你看她那柔弱的樣子，你別兩拳打的鼻青臉腫的就不好看了，怎麽說咱們以後也得仰仗讚家，下手太狠可不好。”
“笨蛋！你都能想到的事我會想不到？小爺一般是不打女人，但是那可是二十個金幣啊！老雷諾的酒館一個月都未必有這麽多收入，別說是打女人了，讓我揍你一頓我都二話不說！”羅瑞想著那二十個金幣的賭注，眼睛都發光了，開始時思考怎麽讓這個小妞想起來剛剛的賭注和他打一架。。
前麵的艾瑞莉婭突然停步轉身：“好了，這裏就是莊園後院的演武場了，也是我經常練習戰舞和武術的地方。”然後他指了指羅瑞，不懷好意地笑著說：“我覺得這裏是個很適合比試的地方，奶奶和瑞茲老師還有事要談，暫時也不會過來，你說，是不是很完美呢？”
羅瑞笑了，這真是口渴了抬頭就是老雷諾的酒館，他突然覺得麵前這個小女孩更加好看了——因為她兜裏的二十個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