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見端倪
嗖!
一隻墨黑的毒鏢悄無聲息的刺向韓子旭後背,白影一晃穩穩抓住鏢尾,身形繼續一晃飛速朝鏢的方向追出,前方黑影閃過便竄到酒樓對麵的屋頂,眼看便要消失在屋頂之外,白冷湛騰空而起,在空中不可思議的換了三個身形,緊隨黑影身後。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淡淡胭脂香味,奇特的胭脂香。哪怕是他在夜影中訓練多年,也沒有聞過如此奇特的胭脂味,一黑一白在城內快速飛馳,轉眼越過高大的城牆。
他嘴角掛上一絲滿不在乎的微笑,身形在空中連續九個變換,一道比一道快,最後隻看見他虛幻的身影後麵留下一道長長的白影。
“龍形九變,你是夜影無明。”黑衣人停下身形,雖然蒙住的臉,但身體卻有些顫抖。
“誰派你來的,實話說出,饒你不死。”聲音低冷,似寒冬的冰。
黑衣人緩緩摘下蒙麵的麵巾,似水雙眸,帶著冰涼的寒意,就如眼中已看破一切,沒有生死,纖纖十指,凝脂膚如,透著粉紅雪白中,歎了口氣,輕輕用芊芊手指解下頭發,風舞,青絲隨,俏麗的臉上卻有一條長長的疤痕,讓人不厭卻會讓人心生憐意。
“是你。”白冷湛不在是冰冷如霜的語氣,他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若汐師妹。”
她似冰的眼中泛起了紅暈,強忍的淚在也控製不住嘩嘩的流了出來,沒有抽噎,隻有淚水。
他心中一陣難過,如刀在攪動,輕輕走到她的身邊,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珠,她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感情,撲倒他的懷中放聲痛哭,似宣泄、似埋怨、似痛心……
“若汐師妹。”猶如大哥般的叫道,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眼中不禁也是一酸,在夜影中能生存下來的都經過地獄般的磨難,更何況是一個小姑娘。
他能從夜影組織全身逃出,是因為有她暗中幫忙,而她臉上的傷疤是則是白冷湛留給她的,如果沒有這一刀,她應該也命喪黃泉了。
良久,她終於平息下來。
“你是禦史大夫寺的死敵,整個夜影也從未放棄過對你的追殺,你怎麽會在這裏?”語氣中充滿了擔心。
“也是,當初我就一直潛伏在禦史大夫寺內,從未離開,所以才能有機會把第一批夜影全部誅殺,包括禦史大人,不殺我他們顏麵何存啊。”
若汐看著他陽光下的頭發竟然已經添了不少白絲,本是英俊非凡的臉,加上這頭上的些許白發,更增添了他憂鬱的氣質,心中一痛說道:“這些年過的很淒苦吧。”
有情遠比無情苦,傷樂悲懷幾個愁。若汐的話深深刺疼他的心。
“若汐師妹,無盡的殺戮與被殺,在這個世界中完全沒有自我,你不累嗎?”
“心中有所掛念,否則我寧死也不想過無盡黑暗的日子。”她明沒有說出心中是什麽掛念,但此時兩人心中都明白她的掛念是什麽。
“若汐,此生我愧疚與你,因我心中也有掛念。”他喃喃說道。
“別這麽說,隻要知道你好好的,我就安心。”
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是沒有條件也沒有自尊可言的,有的愛是甜美的,有的卻是苦澀的,而他們的愛卻是如此的淒苦,近在咫尺卻遠若天涯,隻能靜靜守候。
“若汐師妹,我多麽希望你能遠離黑夜,去擁抱真正的光明,然後開始自己的人生。”
“一入夜影,哪來光明。”聲音哀怨淒苦。
“隻要心中堅定,就一定能實現的,黑暗中你要看到希望。”
“黑暗中的希望?”若汐喃喃自語。
“如果你有這個心願,你可以隱藏在韓子旭身邊,化妝成他的跟班。你失蹤的事宜我來安排。”
“這真的能行嗎?”她堅定的點點頭,因為她相信他,沒有任何理由。
傍晚時分,煙雨樓人聲鼎沸,異常熱鬧。
一間優雅的包箱內白冷湛、韓子旭心情忐忑的在等待,上好的茶喝在嘴中也覺得無味。滿是期望的長久等待,是因為有一個值得他放棄一切事情的理由。
“你師妹若汐呢?”韓子旭打破了長久的寂靜。
他四周看了看說:“她必然在附近黑暗的某處。”
茲呀!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素衣老者推門而進。
“張相。”韓子旭微微對老者拱手施了個禮。
“公子請勿多禮,此事體大,還需小心謹慎,況且鐵麵侯爺勢力遍布全城。”
看見張相的到來,兩人心中一塊巨石落地,畢竟不算是孤軍奮戰。
“請問張相,銘陽堡一戰之後,鐵麵侯變化如此之大是否心有疑慮?”
“哎,都怪老夫糊塗,當初總以為不論是真假盧玨,隻要是有利我韓哪怕是假的又如何呢?後來發現一些端倪,想補救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勢力已經鞏固,老夫也無能為力了。”深深的指責自己當初的一時糊塗。
“什麽端倪?”
“自原兵馬大元帥劉敘允無辜慘死之後,鐵麵侯權利到達了頂峰,而後朝堂逐步形成如違逆他的意圖都會無辜慘死或失蹤。老夫也收到過此類的威脅,哎。”
“這麽說起來鐵麵侯確有謀反之意了。”
“沒有確鑿的證據,此時便會異常難辦,韓王哪怕有心剪除,事已至此也無能為力,隻能掙一眼閉一眼,甚是憂心。”
“張相可知尉遲亦痕家眷的下落。”
張平丞相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老夫懷疑,現在的鐵麵侯就是當初的尉遲亦痕。”
“啊!”
“啊!”
不隻是韓子旭驚呆了,白冷湛也呆了。
“尉遲亦痕與盧玨的身形相似,長年跟隨他的神行酷似盧玨,可是盧玨是大情大義,而尉遲亦痕卻是個野心家,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家夥,當年因為援兵之事故已懷恨在心,而這麽多年老夫一直找不出確鑿證據,實在是無能啊。”
“凡是有人走過的地方,必然會留下痕跡。張相放心,此時就交給我們。”
“用的著老夫的地方,盡管開口,為了韓。”張相說完緩緩起身就要往外走。
“張相且慢,請問張相可有信得過的說客?”韓子旭問到,因為他想下一盤棋,一盤大棋。
張相縷了一下胡須略一思考說道:“尚靳可大用。”
韓子旭深深施禮送張相包廂。。
一道黑影消無聲息落在他們身邊,身上還是一股特殊的胭脂味,書童打扮,俊俏的臉上一道長長的傷疤。
“若汐師妹,你的胭脂味要清洗幹淨。另外,等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你跟我去一趟墨家,把你臉上的傷疤去除掉。”白冷湛淡淡說道。